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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分明是自己下定决心要分开,可为什么到头来还会这么难过。 繁莜颤抖着咬着下唇,把周易的电话号码和微信全部删除,最后亲吻了一下手机壁纸上周易的照片后狠心换掉。 从头再来吧,繁莜,一定可以的。 周易呆滞地收回手机,他坐在公寓里,第一次觉得孤单寂寞,这些年他一个独身惯了,从未想到还会有这种感触,繁莜的离去让他觉得仿佛身体里最重要的一块东西被抽走。 公寓里她带走了一些衣物和私人用品,也留下了很多没法拿走的东西。 玄关处鞋柜里她粉色的棉拖,阳台上她一盆一盆精心挑选出来的花草,浴室里的女士洗具用品,床上那个zuoai时会垫在腰下的玩偶,沙发上遗留下来的长长的发丝,冰箱里她最喜欢的草莓酸奶和香草冰淇淋…… 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生活过的痕迹,周易看到后脑海里就能浮现出她鲜活的身影,她生动的音容笑貌。 她在门口迎接自己时脸上的笑意盈盈,她给自己捏肩膀时的温柔缱绻,她系上腰带在厨房里忙碌时的温馨静谧,以及在床上诱惑自己时的勾魂夺魄…… 这个公寓里到处都有她的气息,他们的气息,这里俨然在不知不觉中成了他的港湾,成了家的符号。 周易从厨房拿来了一瓶红酒,他一个人自斟自酌起来,很快就醉倒了,晕晕乎乎中他看见繁莜回来了,她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嗔怪地看着他,似乎在抱怨他又喝那么多酒。 周易伸手去抓那个虚影,喃喃道:“宝贝,别走。” 最终镜花水月一场空,他什么也抓到,摇摇晃晃地摔倒了,头重重地磕在了茶几角上,昏睡了过去。 第21章 禁忌 繁莜全身心投入了这份新工作中,她比剧组的演员还要专注和忘我。 厚厚的剧本被她翻了不知多少遍,边边角角都翘了起来,剧本上被她勾勾画画,密密麻麻地写着一系列的感悟。 梁琛时常看到繁莜缩在拍摄棚的角落,老僧入定般捧着白皮剧本看的忘情,仿佛整个人都进入了另一个境界。 他在拍戏间隙时会过去和繁莜攀谈,繁莜对他有些冷淡,完全没有普通人对影帝的敬仰和崇拜,这让梁琛有些微微尴尬。 有时导演会大喊一声:“化妆师!” 这时繁莜才回了神,提着化妆箱小跑过来,按导演的吩咐给演员补妆。 原本剧组的人看见繁莜如此消极地工作,每次都是要导演催促着才来,以为暴脾气的导演肯定会大加训斥繁莜,他们暗暗地为繁莜捏一把汗,唯恐导演气急了把繁莜踢了,到时候再找人接替就有些麻烦了。 可惜他们的担心完全就是多余的,导演对于繁莜极为满意,她是剧组所有演员以及工作人员里对剧本把握最深刻的人,她对这部电影的感悟和看法是和导演最为贴合的,有时还会给导演带来新的灵感。 她画的妆面完全不同于现阶段国内影视作品中烂俗的,宛如流水线作业的妆容,她会根据自己对角色的深刻独到的理解,为每位演员画上最贴合角色的妆容,并且还会根据剧情发展,人物性格转变等等,同步作出妆容的变化,绝不一个妆面贯穿全场。 导演看出了繁莜的天赋以及不同寻常人的认真投入,她可能自己也没发现,原来自己在这块领域上是多么的出彩,多么的难能可贵。 繁莜自然也是不知道的,她这么认真投入,一方面是让自己彻底忙起来,思绪不要停下来,这样就没空去回味失恋的酸涩了,另一方面,她也是个新手,不表现好点的话也怕遭到剧组工作人员的嫌弃,到时候影响整部电影的质量体现,毕竟经典优秀的作品是每个精彩的细节共同构成的。 繁莜在剧组里唯一熟的人就是乔慕一了,当然后来和梁琛的关系也很融洽。 繁莜很多时候只能和乔慕一聊天,她们之间聊的话题越来越广泛也越来越深入,繁莜悄悄把乔慕一划为她成年后的第一个好友。 在拍摄了一个多月之后,乔慕一向导演请了一天假,一大早就离开了,孤身一人,没带助理和保镖。 晚上十点左右,乔慕一给繁莜打了电话,说了个酒吧的名字和地址,让她过去陪她一起喝酒。 电话中的乔慕一已经有些醉了,还不停地抽噎,繁莜知道她是遇到了什么过不去的坎,毕竟乔慕一在繁莜的印像中是个永远不会也不该掉眼泪的女人。 繁莜打车到酒吧时,乔慕一正在和一个穿po衫头顶有些秃的外国男人发生争执,繁莜废了好大劲调解,才把乔慕一拖回了酒店。 乔慕一洗过澡后,酒也醒了大半,她和繁莜并排躺在床上,说起了自己的过往。 “今天我离开剧组,是去跟一个人见面。”乔慕一开口后,茫然地注视着房间天花板上造型别致的玻璃灯,似乎在整理头绪,不知道从哪里先交代。 乔慕一断断续续地说了很多,“他是我爸的私生子,她妈死前领他来我家,让他认祖归宗。” 繁莜静静地听着,偶尔回应。 “那时他十五,我十三。我本来就挺羡慕别人有哥哥的,所以他的到来,我并不排斥。我对他没好感,但也没抵触。” “那时我疯狂地迷恋上一个辍学的男孩子,每天支开我爸和保镖去找他,叛逆又中二的我愿意为他去做一切。” “后来,那个男孩子终于答应我了,他约我去开房,我以为他爱上我了,我满怀憧憬地去了。” “结果房间里不是他,是我那个便宜哥哥。” 繁莜终于忍不住问道:“被你哥哥发现了?” “嗯。”乔慕一合上眼,痛苦地回忆下去:“他强暴我了。” “什么?”繁莜惊得轻叫一声,果然豪门秘辛可真是惊爆。“你哥哥为什么会这样啊?” “他就是变态,他说刚来我家,看见我第一眼就爱上我了。”乔慕一不再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她继续说下去:“后来,那个男孩子就像从世上彻底消失了一样,我再也没见过他,那时我以为是我父亲派人把他杀了,于是就跟家里彻底决断了。” “怪不得你跟家里这么僵啊。不过说不定那个男孩子根本不爱你,只是想睡你,这样想的话你会不会好受一些?”繁莜试图安慰乔慕一。 乔慕一没接她的话,有自顾自说下去:“我离开后,我那变态哥哥也离开了,现在他来找我了。” “然后呢?你们今天见面后的谈话不是很愉快?”毕竟如果愉快的话乔慕一也不会反常地哭了。 “床上谈的,我洗澡的时候才清理完他的jingye。” 繁莜的三观完全跟不上乔慕一这非同寻常的剧情走向,她倒抽一口气:“这,这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