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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吧!我得躲进藏经阁去让他们找了,你快扫好地回来吃饭!」 斜阳余荫落在迈步就走的南宫钰身上,郑思霏一眨眼间,那抹青影已展开新练成不久的轻功,在阶上飘然点纵,逐渐远去。 望着南宫钰被圈出金边的背影,山下,正是孤阳远照倚江流,他看起来竟像是飞跃在滚滚涌浪之上,那就是她一直以来都羡慕不已的南宫钰──她永远无可企及的飞翔,不敢逼视的自由。 可是,南宫钰只用了一句话,便燃起她奢求的火苗! 郑思霏正自恍神,一道不合时宜的向晚蝉声却猛然吱起,像一串垂檐雨珠,泼啦啦坠在她心湖里,愈演愈烈,泛成阵阵无比渴望的涟漪。 江南弄(12) 她果然来不及吃晚饭。直扫到常驻佛堂的仆佣们都下来点灯了,郑思霏才拖着疲倦的身子,翻过小半座山回去。 一个人吹冷风,走在蜿蜒溪涧旁的幽灯小径上,她才被风吹得一点、一点地清醒,然後,她觉得南宫钰话里有话,不能轻信──如果女子可以顺理成章地上书院,她不就不必再扮成男生了吗?南宫钰干嘛一直要她多吃点、长高些? 这个脑子里不晓得在想些什麽的小霸王,他许下的诺言能信吗?为保平安,以免自己每日都得扫地,总是离他愈远愈好! 不过,她还是心心念念地想着南宫钰所说的话,能够光明正大去上学、不要依附着南宫家,而是自食其力,对她来说是个多大的诱惑啊! 因而,夜里随南宫沉练功,她难得分心;南宫沉自然发现了,皱眉朝她膝窝一踢,她的功架立刻垮下。 「怎麽回事?」南宫沉虽没有对她板起脸,但口气是前所未有的严格:「若是白天扫阶扫累了,一开始就要说,我也不强求。如今既来练功又不认真,徒然浪费你我时间!」 郑思霏向来把南宫沉当作亲长一般敬重,此时受责,自知不该,只是惭愧低头,恨不得把自己给埋了:「不,不累!只是想点事……对不起!沉叔叔!」 南宫沉见她那只被自己踢过的脚显然极痛,已在微微发颤,只是硬撑着站直,一下子想起她才不过是个十二岁多的女娃,顿觉自己确实要求过度,不禁叹了口气:「思霏,沉叔不是故意要骂你,只是,你要晓得,这里不是你真正的家,南宫家能给你该给你的,已经全给了。若你想有出人头地的一天,便得要靠自己去挣!」 南宫沉这番语重心长,从郑思霏八岁习武以来,就一直不断重复,她听得极熟;但,今天似乎有些不同,南宫沉没有就此打住,而是继续说了下去:「就像沉叔……原本也不是南宫本宗的人,也是如此一路爬上来的!」 「咦?沉叔统领护卫神殿的乌衣卫,怎能不是南宫本宗的人?」郑思霏第一次听到南宫沉谈到他自己的事,诧异之下猛地抬头,刚好迎上南宫沉怅惘的脸色,有一种她看不懂的凝滞。 「傻孩子,你莫非以为沉叔生来就是乌衣卫的头领?这世上可没几个人像阿钰一样好运气!我本只是南宫分家红衣卫里的小卒,只因学什麽都比同伴认真,二十三岁那年就被提拔成了红衣卫中仅次於伍长的弼佣,有幸遇上了一宗大任务,却因年轻气盛,差点白送了命,更连一个弼佣之位都保不住!」 想起当年郑庄喋血,即使身在微燻的夏夜风中,南宫沉依旧悚然心寒;不过,见到当年被自己救下的那小娃娃都平安长大了,正肃立眼前,一脸认真地听自己说话,他不禁心头一暖,放软了口气:「还好有你──说起来,倒不是我从郑庄救了你,却是你救了我!」 「明明是沉叔从恶人手底救了我,没错呀?这件往事,思霏可听阿爹说过好多次!」郑思霏眨眨星辰一样闪烁的眸子,小脸上满是讶色。 南宫沉却不回答,话锋顿转:「这个暂且不管,你今日这样分神,可是因为南宫钰那个藏不住话的小子说了什麽?」 郑思霏更诧异了,瞪大了双眼:「沉叔怎麽知道?难道……难道……他说让我上书院,这事是真的?」 「阿钰沉不住气也就算了,你虽资质与他一样好,命数却大大不同,可不能和他一样冲动。往後,什麽事都得放在心里,别多问、别多说,更别让人看穿心事!」 南宫沉面容再次森然,重新命她摆开功架,去练这两日新学的拳术。 郑思霏果然只敢把满腹激动给吞下了,在夜虫长短不一的鸣声中摒却杂念,穿掌奔跃,骤然窜入扶疏叶底。 然而,爬在她心里的疑惑,却随着愈夜愈盛的昙花香气,悠悠漫放。 *** 又过了近半个月,什麽事也没有发生,南宫钰也不再向她说些什麽;南宫沉却已拿了两张帖子上呈秦秀。 一张是预料之内的帖子,来自同湖书院,如期邀约已满十二岁的南宫钰上山入学。 一张却是比预期之中早了好几个月的帖子,来自醉华阴。 秦秀向来不曾去看江湖门派送来的帖子,那都是南宫颉会自行去处理的物事,如今南宫颉既不在府中,自然是她得要做个裁断。反覆看着那封醉华阴邀郑思霏入门学艺的帖子,她的眉心皱得死紧。 「之前明明听说醉华阴要等到秋後年末,怎麽这麽快便送了帖来?光是要打点阿钰上学的事,便忙不过来了,哪还有时间去替思霏整治行装?醉华阴这事,还是等老爷八月返家後再行处置吧!」 其实,秦秀自然是觉得愈早让郑思霏离家愈好,但,这回两张请帖同时送来,她却又不乐意了!同湖书院和醉华阴,都位在庐山附近,更是分处相邻的两座山头,这下子,岂不是把南宫钰和郑思霏放在一块,她反而监视不着吗?若是有些一来二往的…… 这一想,秦秀脸色更是阴暗。 看出秦秀的犹豫,南宫沉心下了然,搬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套说词:「夫人放心,那同湖书院的山长,正是秦祭酒的得意门生,学规甚厉,虽不让少爷吃苦,但也不允许学子任意出入;而醉华阴只收女弟子,所以门规更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繁复慎重,除非任务必须,否则,未学成的门徒绝对不能轻易离开。夫人必是担心少爷和郑姑娘感情太好,传了在外,对姑娘家的名誉不妥吧?属下在此担保,绝对没有任何一个未婚男子,进得了醉华阴的门槛之内!」 秦秀从不晓得那醉华阴管得如此森严,听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