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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凑巧遇上降神带着南宫钰回来,结果南宫沉只是把她放回宅子,说自己和离汜还有话聊,晚些再来找她,便就此离去。 她担心的事虽没有发生,但,另一件不对劲的事却发生了。降神说今天会把南宫钰带回来,再让她上山去的;然而,她一个人坐进大厅,直等到月色萦天,夜露渐生,才听见马车声远远奔来。 郑思霏从大厅椅上惊起,快步走向院子外,急着跑去开门,仔细一看,果然是降神驾的车!南宫钰正探头向门内看,见到她,也不等车停妥,便开门纵下,回身向降神微一拱手:「今日之事……多谢!」 降神的身形大半隐在夜色中,只朝他略微颔首,却是一言不发。 「怎麽这麽晚?」郑思霏才走近,就发现南宫钰的脸色异常僵冷,见了她,居然毫无笑意;她吓了一跳,忙问:「发生什麽事?」 「没什麽。」 「没事!」 降神和南宫钰的声音一缓一促,同时响起,简直像是急着要撇清什麽似的,郑思霏心知不对劲,还想再问,南宫钰已走过来拉住她的手,把她向房里轻扯回去,低声道:「走吧,回去再说。」 郑思霏更诧异了:「降神师父不是要带我回书院?」 「这两天继续替你请假,你别上书院去,倘若一切无事再说。」随着降神的声音扬起,车身同时已掉转,他看来竟是要就此离去。 「什麽事?果然发生了什麽事!对不对?」郑思霏停步,不肯再走,只是向南宫钰焦急轻呼,南宫钰却不理会她,迳自朝降神骤喊:「告辞!」 「降神师父!那邵峰呢?」 「他就待在书院里,一切无事,你放心。我这几日还有要务在身,先走了!」降神再不回话,马车扬尘而去。 郑思霏被沉默的南宫钰硬是拉回大厅里,不禁急得跳脚:「钰哥哥!究竟怎麽了?」 南宫钰却不回她,回头确定降神的车子已走远,才转过身,脸色阴沉地问:「小思,此人到底是什麽来头?」 「谁?」 「那个降神!」南宫钰简直咬牙切齿。 郑思霏被他的神色吓着了,下意识地退却半步:「降神师父?他是邵峰的师父呀!」 「师父?一个倡馆出身的女子,身边怎会有此等高手!」想到今日发生的事,南宫钰的脸色更加难看。 郑思霏也变了脸色,原因却和南宫钰不一样;她只觉得自己定是听错了。 「什麽……倡馆女子?」 南宫钰一时说溜了嘴,乾脆不再隐瞒,深吸了口气:「对,就是倡馆!那个邵峰,便是来自全江西最有名的弄玉采星馆!他身边,为什麽会有这样一个异人,偌大江湖竟不曾听过此人半点名号!」 郑思霏喉头一涩,脑中思绪纷乱交错,难以开口。她知道降神是个高手,第一次见面时,他毫不掩饰的杀气便让她几乎丢了小命,可是,她不知道原来邵峰是这样的来历,她还记得,月下衣袂飘飘的邵峰、笛染朝露颊含笑的邵峰,出尘得让她觉得是仙子── 「我不知道!钰哥哥,今天到底出了什麽事?」 茫然间,她听见自己无意识发出的问话声。 南宫钰几乎是咬着牙关说话:「今天,邵峰引刘仲士私下来会我,那人一凑近就想轻薄,我一怒之下动了手,没想到那人反应很快,他身上丝毫内力也没有,拳脚功夫却很好,我不得不全力以赴,混乱之下,不小心折断了他的左手!」 「什麽?这还叫没事?」郑思霏惊出了半身冷汗,她脑中骤然联想起刘仲士床头那块蟠龙玉佩。自从见过那块玉佩,她便怀疑刘仲士的身分恐怕不只是表面上那样简单。 「没事!他真的一点也没事!」南宫钰心乱如麻,抄起桌上那杯郑思霏等候时喝剩的茶,毫不犹豫地大口饮下,说起话来才冷静了点: 「我明明真的卸了他手臂,就是那个降神不知使了什麽手法、不知躲在何方,竟能瞬间现身,把那人打晕,立刻将他的手接回去……身法之快,让刘仲士连声痛都没来得及喊!现在只是不晓得他醒来後还记不记得此事罢了。」 回想当时情景,南宫钰依然能感受到自己的背上寒毛直竖。降神鬼魅似的行踪──几乎是在他刚听见刘仲士的断骨声时,便同时出现,果决明快一掌打晕刘仲士,瞬间就将那只断手接回。 他连降神是从哪里出现的,都感受不到!南宫钰晓得,今日若不是有降神在,他便是惹了一个大祸;然而,些许感激之情却压不过他心底绝对的震撼及挫败。 从小,他的心愿就是成为江湖第一人,南功钰也确实有那样的条件:他的身边净是武艺好手,启蒙师父是乌衣卫的伍长,生父更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剑煞无双」,他自己又是资质绝佳,自然养出了小小年纪便傲气凌人的霸道。但,真正离开了家里,一开始就被谭中岳狠狠挫了锐气,现在又遇上一个行踪诡秘的降神,武功高得惊人,连降神教出来的女孩儿,都能与自己打得不相上下! 无能为力的挫折感,让他荡起满腔惊诧羞窘,在降神面前还能强作镇定,只是,在郑思霏面前他就忍不住了,情绪一时溃堤,才会不慎将邵峰的来历说了出口。 南宫钰心烦,郑思霏倒是心慌不止,她很想现在就去见见邵峰,又怕见了他,自己心里已存成见,不知该对他说什麽好?她知道人的出身不是自己能决定的,然而,倡馆对小小年纪的她而言,是何等下九流的混乱地方!她还能像过去一样真诚无私地待邵峰好吗? 忽然,郑思霏心里漫起一股强烈的自我谴责,如果连她都用异样的眼光去看邵峰,那麽,体弱多病的邵峰,挣扎着要多念点书的邵峰,不肯受命运摆布的邵峰……从小在青楼长大,又是用什麽样的眼光看待他自己的? 难怪他待人总是那样淡漠,因为,若能无心,自然无伤。他是不是也不敢喜欢上任何人? 一时冲动,她朝南宫钰脱口而问:「钰哥哥,你会因为邵峰出身青楼,就讨厌他吗?」 现在的南宫钰,一门心思都摆在降神身上,听郑思霏这麽问,却是愣住了:「邵峰的出身,与我讨不讨厌他有何关联?」 「那是喜欢他了?」话才问完,郑思霏脑中忽然又跳出了严霜梅被穆笙坚决拥入怀中的画面,一张脸骤然火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