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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觉得心头很空虚。 才刚接下誓凌天的秘密,他便已开始想找人替他背负;这回,他要找一个比自己更不怕寂寞的人。 回过神,他放松了手中刃鞭,眼神落在地上那个身手挺快、看来天资不差的瘦小乞丐身上。 「不怕鬼,也不怕我,那,你怕什麽?」 ……怕死。 *** 谭中岳倏然惊醒,浑身绷紧。自从被师父捡回来之後,他已经很久、很久不曾有过这样危险的威胁感。 隔着窗纸,他隐约感觉廊外一道全然无声的黑影迅捷掠过。 谭中岳纵下床,迅速开门,锐眼朝着黑影的方向望去,居然什麽也没见着。哪有人能无声无息地闯进誓凌天?黑衣弟子守夜守得极严,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便会来向他回报。 是他看错?真的是看错了吗?谭中岳却觉得露在空气中的肌肤,犹自战栗不止。 不对,他没有看错。才刚踩出房门,谭中岳便发现了那片不该出现在此处的东西。 门上挂了一张沉香木片削出来的花笺,镂刻其上的并不是花,而是柳枝。谭中岳撕下半片袖子裹掌,小心翼翼拈起那张精致异常的笺子。笺上自成一格的飞扬行书,狠狠击入他眼中。 很久不曾动摇的心,猛然跳了起来。 一队黑衣弟子恰巧巡过,今日负责领队巡逻的红衣弟子在不远处见了掌门,十分守礼地朝他拱手,端丽的凤眼恭敬低垂。 谭中岳记得这个漂亮的少年弟子。他唇角一弯,开口低喊:「卓然,你过来。」 张卓然领着黑衣弟子走来,抱拳问道:「是!师父有事吩咐?」 「今晚你巡逻时,何处可有异状?」 「回师父,没有。」美貌少年摇摇头,回话极有条理:「弟子从主殿一路巡来,刚刚和负责後山的师兄碰头,殿内殿外大道小径上所布下的石液,全都没有被碰过的痕迹。」 所以,送来这笺子的人……武功高得足不需点地。谭中岳看着廊外沿路茂密的树荫,了然一笑,握着花笺的手朝张卓然轻挥。「好,你可以去了。」 「咦?」 红衣少年一瞥见那张花笺,顿时露出极诧异的神色,不过,很快便又镇定了,向後退去。「是,师父。」 张卓然脸上的细微变化,自然没有逃过谭中岳的眼。「回来!你认得这东西?」 「回师父,是。」谭中岳这一问,让廊外的张卓然神情犹豫。 谭中岳眉一挑,愈发好奇,晃了晃手上那张笺子:「知道多少?说。」 「……」张卓然低着头,偷觑着谭中岳的神情,答得很别扭:「这是……山下采星楼武竞场专用的花笺。」 「武竞场?那是什麽?」听到「武竞」二字,谭中岳双眼霎时亮起。 张卓然简略描述了一次,谭中岳听得兴味盎然。 「那个降神,很厉害吗?」 「从来不败,自然厉害。」明明是称赞,张卓然清秀的脸上却隐约带了一丝嫌恶。 「与我相比,又如何?」 「武艺究竟是谁高,卓然实则不得知晓,不过,若论手段……那降神藏暗器的手段,怕是真的高人一等!卓然好武,曾经设法请人带着进场,去看了一场擂台,总觉得那降神赢得古怪,他的衣袖里似乎藏了什麽,近了敌身才发动,颇有点蹊跷。」 「嗯。」谭中岳再瞟了手中花笺一眼,眸光凛凛:「可以了。你继续巡夜吧。」 目送红衣身影领着黑衣队伍巡着离开,谭中岳轻声一笑,仔细读着那张笺子上的字。 笺上墨字染了夜里水气,隐约散出淡淡血腥;闯进谭中岳眼帘的瘦长字迹,昭然可见其人傲骨。 闻知北武林无名帖执於君处,愿光明正大一较高下。明晚子时,柳笺为依帖为凭,降神於采星馆相待。倘候君久不至,在下日後每夜送笺,得见君面方休。 采星馆降神──这笺子若是他亲自送来的,想必大有能耐。 好狂的口气。 好碍眼的威胁! 慢慢以掌中碎袖裹起那张柳笺,谭中岳只觉得浑身热血guntang。他彷佛还记得,很久以前的那个月夜,让他从无名小乞儿变成誓凌天「谭中岳」的那天。 他还记得,师父问他怕什麽。 他眯起双眸,低低一笑:「我,早就不再怕死了。」 番外之二:大无畏的寂寞(下) 夜来,市集一片宁静,唯有位於城东的弄玉采星两座馆子,才正是灯笼高挂,明光熠熠的时候。 熟客都知晓,这阵子采星馆的武竞场异常热络,原本每两旬才开一回的武竞场,不知为何已连续开了四个晚上,而场主连连向卖家开价,谈不拢便邀拳;短短四夜,三场擂台,降神一反素日的冷静布局,手段霹雳,连续三场都在十招内将对手逼退场外。前两场,双方仅止於拳脚rou搏,降神几乎毫发无损,只是第三场的敌手是使长剑的,降神硬是忍住那柄剑在自己背上的长长一割,赶在第十招时侧身狠发一掌,将对方打下台去。 不知是因为cao之过急,还是为了速战速决,降神此举,引来议论纷纷;当然,在场内热络刺激的气氛渲染下,再也没有人注意到这几回擂台开打时,场内都有一个漂亮少年睁着锐利凤眼,牢牢盯紧了降神一招一式。 十多年来,擂台上从不见红的降神,在近百双眼睛注视下受了那道裂衣渗血的外伤,全然无可造假!於是,有不少高手闻讯而来,摩拳擦掌,就等着隔天去向带伤的降神蓄意挑衅,趁机看看能否捞点好处。 但是,降神受伤的隔日,武竞场毫无预警地停了一天,等不到擂台的人们大失所望,纷纷转向他处,倒让弄玉楼的生意比平日还好上几分。 今晚子时未到,已有不少人在弄玉楼与采星馆间盘桓,打算碰碰运气,小曲听上几阙,酒多喝几杯,众人闲聊的声音不免大了起来。 「小哥,你猜今晚那武竞场开是不开?」 被醉客随意指着问的黄衫男子停下脚步,眼神灼灼:「依我看,连猜都不必猜。」 「哦!这麽说来你也觉得不会开吗?」酒客一乐,嚷嚷声更大了,吸引了周遭不少目光:「我就说那降神不是好汉,吃了皮rou痛就龟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