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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款款自远方来。远远望去,虽认不清容貌,已觉身姿窈窕。「好一个小家碧玉……」有人叹。 她走近,秀美双眸自有一股目不斜视的清澈,端庄。「什麽小家碧玉?分明是深苑闺秀!」有人驳。 「……」她走向狐仙庙,去得远了,茶棚里的男人开始热切谈论这张陌生神秘的面孔;店小二却发现,本默坐在角落斟酒自饮,不与人搭话的那个隽魅男子,不知何时已离开,只在桌上留下一小块碎银。 *** 王云生远远跟着那个白衣裳的女子,看她平稳而高雅地走着,当她放下右脚的绣鞋时,落地特别轻怯,好似怕碰疼了足踝一样。 其实,她扮男子再怎麽像,身量再怎麽伪装,足踝还是有女子的纤细。几年下来,她的容貌只是更明媚了些、笑容更世故了点,扮起少年依旧像当年假扮南宫钰一样,维妙维肖;不像他,变得可多了。 她是要回狐仙庙,探探万神宗的动静吗?原来,她换个女装,就能扮得与平日截然不同。他虽然不能穿着女装跟踪她,不过,要进狐仙庙,对他而言一点也不是问题。 王云生轻轻一笑,等到她白莲一般的身姿走远了,才悄然回身,身法矫健地离去。 既不是狐仙庙,也不是万神宗守卫森严的分堂,而是另一个罕无人迹之处。 南坡乱葬岗。 *** 郑思霏特地选在人少的时候来,原是为了趁机好好观察狐仙像,只是没想到一路都有异样的审视眼光盯在她身上,让她走得如芒刺在背,极为不安。 若像昨日那样寻常村妇打扮,自然无人注目,只是,今天身上穿着醉华阴的衣裳,对镜踌躇许久,就是不能接受自己的样子,抱着极愧赧的矛盾情绪,她将自己打扮妥当,盯着那个不大熟悉的清美面容发愣,最後,终於还是学严霜芊戴上了面纱,才算是敢走出门去。 奇怪,真换了女子装束,在大殿贡上一篮芳华正盛的紫色茶花,学着寻常女子一样,跪在神殿前掷筊,郑思霏心里居然荡起了一丝不曾有过的女儿幽情。 此处炉烟袅袅,诵经声平缓柔和,午後的风很轻,心……很静。郑思霏不禁有一种错觉,好像自己昨夜不曾在此浴血而战,不曾见过大殿上石莲火光绽放的妖邪,也不晓得这座狐仙庙实则是邪教的基业……恍惚中,她几乎要以为自己不过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女子,情思初萌,在这里诚诚恳恳地求姻缘。 求什麽?大半个江南未婚女子想嫁的人,几乎是她日日相伴的对象,她偏偏没法全然倾心;或许是自知不配,或许是在南宫钰面前,总是自惭形秽,或许是怕这个骄横过度的天之骄子会让自己狠狠受伤……既是如此,她究竟还求什麽? 或许是她痴想太久,一个本在诵经的姑子走上前来关切:「姑娘,把你的心愿向狐大仙说一遍,就可以掷筊。如果得了允杯,便取了姻缘符,到狐仙像前再口诵那人的名字一次。後头还有人等着呢!」 郑思霏忙向後一看,果真有个浅黄衣着,神态颇为羞怯的娇美少女正在静候,整个大殿内只有她们二人,门外还有几个丫环仆妇,显然是在等这位非富即贵的小主子。 她脸一红,不想再受到更多关注,慌乱之中就要掷筊,她身後那少女见她慌张,倒是怯生生的拍了她的肩膀,温柔的声音细如蚊蚋:「姊姊莫慌,慢慢来便是,姊姊别忘了,掷筊前要先口诵心上人的名字,否则,听说狐大仙必定不肯赐符的呢!」 郑思霏一时愣住了,本来凭她武功,要动手脚拿个允杯,得到狐大仙的「核可」,实在不是件难事,然而,这个过度热心的小姑娘这麽一搅和,叫她从哪里生出个「心上人」来? 「我……我忘了,谢谢。」 她脑中一片空白,只想着怎样都不能喊「南宫钰」,又想赶快了事,便只是模模糊糊地随便嘟哝一下,红着脸,连连掷出三个允杯,看得她身後的少女双眼放光,甚是激动,差点要喊起来。 「姊姊!姊姊!狐大仙允了!你定会与心上人双宿同栖,相伴一生!」 「谢……谢谢。」郑思霏红着脸,心里却又觉有点凄伤,她刚才随意发出的几个音,连她自己都愣住了。 竟是「降神」。 狐大仙再怎麽神通广大,又要上哪儿找出失踪多年的降神师父来,让他俩「双宿双栖」? 那样的情绪,该是小女儿的崇拜吧?作不得真的!她连忙抛去心头怅惘,向贡桌上的篮子匆匆取过一枝茶花,向大殿中的姑子拿了个绦红香符後,仓皇奔向後院。 隐约之中,耳力聪敏的她,仍旧听见了身後那小姑娘羞怯的声音,娇细呢喃。 「狐大仙,狐大仙……信女陈氏,心上人是洪洲人氏,他,听说他家里人不久後就要来提亲了……他叫做南宫钰,今年十八……」 手拈茶花,郑思霏的脚步忽然滞了一下,顿时想起这个排场挺大的小姑娘会是谁了。 陈氏幼女,陈子夙的么妹;未来极可能成为南宫少夫人的扫眉才子陈鸯! 陌上艳(3) 郑思霏头也不回,疾步走向後院的狐仙石雕,心乱如麻。一下子忆起降神温暖的胸膛和怀抱,一下子脑中充满了邵峰的青袍,一下子又想到自己对南宫钰其实抱着甚是矛盾难解的情感,思绪翻倒无数,顿时压得她喘不过气。 美艳的狐仙像,一双乌漆生彩的眸子仍俯视众生,彷佛是对她的怜悯。 郑思霏仰起头,茫然望着石雕的致丽面孔。 如果她生来真是男儿身,是不是就不会有这等莫名又恼人的思绪?她真的讨厌南宫钰吗?与其说讨厌,不如说是她清楚知道此人高不可攀,即使在心底想得发苦,这人也不会属於自己。 从小,她就冷眼旁观着彩月对南宫钰痴傻的刻苦相思,同时不断在心底对自己说:以後绝对不要变成这种悲惨的样子! 不肯当女人,不想要女子的痴心,於是,她答应了严留仙的提议,任她在自己身上动了手脚……说要做个男人吧?结果,才一换上女装,就再也不像自己了。 「狐仙姊姊,你说,我怎麽会想起降神师父?怎会是他?他可还会记得,自己曾经喊过一个……名叫思霏的小女娃吗?明明只差那麽一点,他就要杀了我,可是……为什麽我记忆中的他,总对我笑得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