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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不与皇家攀亲道故。对轩辕氏来说,自家金库可抵国库,要让江山换个姓氏,哪怕换成轩辕氏都不是登天的难事。 他不知道太宗如何能让轩辕家应下这门亲事,但太宗无疑给了她一份极重的赏赐,因为有轩辕氏的庇护,世宗根本动不了她。 而他,一个以孝为名夺下江山的新帝,同样如此。当轩辕家呈上婚书时,他只觉万山压迫喘不过气。轩辕家来要人,他给还是不给。 在天下人看来他毫无拒婚的立场。 他爱她,此生只要她,可她的身份特殊,他需要时间为她做安排,如果不能纳她为后,他更需要时间让自己强大到能让后宫挂上一个虚名。 他需要的真的只是时间。 而她,亲手夺走了他的时间。 她只一句话,他便明白,那道该死的婚书之前都不在轩辕家的手里。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她知道自己将他和她置身在多大的麻烦里?! 「宁儿,我不可能让你——」他脑子里突然想起一句话,昨夜他说过也是他最真最深的想法,她已经是他的人,怎么能嫁给别人?! 「我要出宫,要嫁人。你不能逼迫我。若你执意,我宁愿死。」伽宁突然举起藏在一旁的剪子,对准自己的颈项。 他慌得立即挥掉她手里的利器,将她死死地搂在怀里,「我不准你再说死!」 「只要我一心求死,自是能死,你总不能日日夜夜时时刻刻地看着我。」 白东纶僵住了。他不明白她为何变得判若两人,他也愧疚没能保住锦妃,但她不能这样惩罚他。 「我是你的大白啊…」 他沉痛地闭上眼,低声地喊出口,仿佛在乞求她的怜悯。他想不明白他和她怎么会有如此绝情的对话,他头绪是乱,是不会说话,但怎么都不该是这样的场面。 伽宁却推开他,残忍地说着,「不要逼我。」 白东纶的心突然很凉、很凉,他不逼她,她的倔脾气谁能逼得了她? 他那双倾世迷人的眸胶着她,嘴角扯起极美又极苦的笑谑,「那你何必当初招惹我?」 若不是因为她,他还在荆江过得平淡却自在,他不用做这个皇帝,何苦来的?做皇帝有什么好,连自己的女人都看不住,连自己的女人被别人求娶,他都不能像个鄙夫似地破口大骂。 为她做尽一切,却换来自己不想要的一切。 白东纶真的只想笑,笑到眼角全是水,他怕在她面前变疯,他可不想再丢人,大步往屋外冲。 第17章 有夫名晴明 伽宁坐在床上,一把扯掉头上的红巾,环顾四下,轩辕家真是大豪,屋子里随便一件饰物都价值连城,至少那块鸡血石比宫里头的还大数倍。 她没心思赏看,确认屋里无人后,对着摇曳的红烛发起呆。 今天她就像傀儡娃娃一样被人一路牵着走,下轿、入门、拜堂,整个过程浑浑噩噩。 她要出宫,他准了。她要嫁人,他也准了。可她为什么更加觉得他无情。 伽宁抚了抚作痛的胸口,扯起自我安慰的笑,喃喃低语,「娘,宁儿听你的话,出宫嫁人了呢…」 突然门被打开,伽宁紧张地望去,看到是个丫鬟样子的少女松了口气,可这丫鬟急忙忙地冲来,将红巾往她头上一盖。 「哎呀,晴明少爷就快到了。宁国公主,这府里的规矩不比宫里头的少,您可大意不得。」 那丫鬟又将她从头到脚审视,方才离去。没一会门再次被推开,伽宁攥紧手,知道这回来的便是那什么晴明少爷,她的新婚夫君。 她对这场婚姻没有想很多,或者说之前她将所有的心思都花在那个人身上,这场婚姻只是逃离那个人的途径。但此刻,她觉得自己忽略了许多事,比如如何面对这位所谓的夫君、轩辕家,以及以后的人生。 她不觉得这辈子还能接纳别的男人,但她已经闯入别的男人的生活。 她是不是该有些交代? 伽宁还是扯下头上的红巾,鼓起勇气看向屋里的人,意外的是,轩辕晴明离她非常远。 他未穿红袍,一身素蓝,坐在长案旁静静地看书。书遮住了他的脸,她看不清他的模样。 「我想——」 「能静些吗?我在看书。」他的声音听来很年轻,并不恼,只是礼貌的请求。 伽宁愣了愣,闭嘴不再打扰他。或许她不必说什么,因为她想要的就是互不打扰。时间静静地流逝,红烛烧了大半,伽宁觉得困,倚着床睡着了。她并不是缺乏警惕,而是对方真没什么可让她防备的。 当翻完最后一页书,轩辕晴明揉了揉眼,抬起头。 她睡的恬静,哪怕闭着眼,模样也足够美。轩辕晴明微微皱眉,轻手轻脚地站起身走向她,离她越近越觉得她美得不似真人,像只粉雕玉琢的娃娃。但不是没长开的幼嫩,相反,她明艳得有些张扬。 总之,是祸害男人的模样。 轩辕晴明瞥了眼一旁的红头巾,这东西只有新郎官才能掀,看来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他不禁意外刚才几个时辰她能那样安静。 他将她搁倒在床上盖好被褥,她迷糊地嘤咛又立即没意识地沉睡,轩辕晴明离开床又回到长案旁。这里不是他的府邸,而是轩辕家的老宅,他把床让给她,自己只能凑合。 这夜星星极多,白东纶仰望夜空,流转的眸光比天上的星辰还深远。 「做皇帝也不错,能在这皇城的最高处观星赏月。」 楚誉知道东纶只有这样不停地自我催眠才能撑下去。曾经弃帝位如弃敝履的东纶一旦决定扛起整座江山,再重都会死扛。这是做帝王的觉悟。 楚誉叹息一声,和他一样仰倒在太和宫的屋顶上,笑道,「做皇帝的兄弟也不错,蹭吃蹭喝还能蹭到这样的美景。」 美景在,良人却不在。想到今夜她成了别人的新娘,两人只剩沉默。或许心里藏得越深,越闭口不想谈。 第二日一早,昨日给伽宁盖头巾的丫鬟叫醒她,「少夫人该去奉茶了。老爷、大夫人还有晴明少爷都等着呐。」 伽宁还迷迷糊糊的,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着急地掀被子,见自己仍穿着喜服心安下来,由着丫鬟伺候打扮。 这丫鬟手脚伶俐地忙着,嘴上也不停,「都是些坏心眼的,也不知道催少夫人一声,这时辰过去岂不是要挨眼色。」 伽宁察觉她的好意,便问,「你叫什么?」 「奴婢小七。家里头一共七个姐妹,我是老幺…」小七絮絮叨叨的,直到伽宁能出去见人,方才闭嘴引路。 轩辕家的老宅大到叹为观止,游廊走得伽宁都眼花,幸好有小七带路,不过一路听见不少墙后的窃窃私语。 「昨夜一点动静都没,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