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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羽捡到了一只吸血鬼

    第四十章

    李如泽摸了摸发红的鼻尖,拿出纸袋里的点心盒:“那就谢谢你啦。你找明羽有事呀?”

    “闲得慌,过来看看。”魏缇轻轻摇头,眼神没有离开李如泽的脸,“明羽这个人喜欢讲客气,我怕安排得不周到她却不和我说呢。”

    “我没来的时候她就和我夸这个酒店了。”李如泽实话实话说,捏着饼干顾不得吃,“确实是个很好的地方,安静又漂亮。”

    魏缇勾起嘴角,看着她把饼干塞进嘴里,才悠然开口:“没有想到明羽会喜欢你这样的女孩子。”

    李如泽呛得咳嗽:“什……”

    “我不是说你不好,别误会。”魏缇咯咯发笑,给她倒了杯热茶,“只是觉得她变了很多。”

    “那她以前喜欢的人,和我很不一样?”李如泽悻悻地喝茶。

    “我这么冒犯你也不生气的呀,性格真好。”魏缇忽闪着卷翘的睫毛,“小时候我说她是自恋,你知道为什么?她喜欢的都跟她是一个德行,像得不得了哦。”

    李如泽抿嘴,感到心跳加速:“要不……我去叫她起床?”

    “我多嘴一句。她喜欢你,那么我也希望你好。所以和幻林签约吧。”

    李如泽茫然地望着她,对方却神色如常,淡淡地回看过来:“有些事情,没必要说得太清楚。不过我这样讲,认识她快十年,把她当亲人也好,当朋友也好,我肯定都想要看见她顺心如意。”

    “其实我们都还年纪轻,她也就是个二十多的姑娘而已。”魏缇用指尖拨弄茶壶,“所以做事难免会不周全的……也挺可爱的不是么。”

    李如泽仔细思忖她这番话的意思,沉默片刻放下茶杯:“我知道,明羽做这些是因为……爱我。但是要接受这样的爱,可能我还需要再做一些准备。”

    “很快的,我一定会努力走到她身边。”李如泽叹了口气,无奈地绷了绷嘴角,“我也觉得我很自私,想要她牵着我、等着我,又不想要她推我过去。”

    魏缇没有动作,只是眯起眼笑:“呵呵……我知道了。作品集好好做,按你的步骤来,不清楚的一定问我。我们的正常流程也是很严格的。”

    李如泽刚想答应,被突然搭上肩膀的手吓了一跳:“这么早就聊起来了?”

    明羽披着李如泽昨天的外套,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背后;回过头,魏缇那滴水不漏的娇笑似乎减退了几分,随之出现的是闪动不已的复杂眼神。

    “哪里还早了。”李如泽拉着她冰凉的手嘟囔一句,却被一口亲在腮上。

    三个人临时决定在A市多待两天,于是洗漱完就带李如泽出了门,一下午专程陪她到处去逛美术馆,太阳落了山才想起来要吃饭,酒鬼们一拍即合,径直拐进了精酿馆。上了酒菜,李如泽只是顾着吃,另外两人就没完没了地聊天,好像叙旧就足够下酒了似的,李如泽听着听着,竟有了点陪长辈吃饭的错觉——直到两个人凑过来,哄着她试一试水烟时,这份错觉才被略略打破。

    “我没有meimei,这下就好像有了……”魏缇醉醺醺地靠在软垫上,看着李如泽晕头转向地吐出一口烟,“明羽,咱们像在带坏小女生。”

    明羽也有点醉了,搂着李如泽给她顺气:“哪里轮得到你?早叫我带坏了。”

    “咳咳……你们,”李如泽眼神都散了,一头栽在明羽的胸口,迷迷糊糊地乱蹭,“说什么呀……我想回去了。”

    明羽撩着她一绺头发,绕在手指上随意玩弄:“像meimei,有时候还像个小女儿,又是我女朋友——Vanny,你好忙。”

    “哎呀,都醉了。”魏缇歪倒着,嘀嘀咕咕,“真羡慕你。”

    相拥的两人都看着她皱起眉,然而问句还没出口,李如泽就没头没脑地哼哼起来,咕哝着要走了,愉快的夜晚于是匆匆结束,明羽强撑着精神买了返程的车票,手机一放就和李如泽在计程车上睡作一团。

    醒来时魏缇早已经下车了,窗外是一片幽深花园,李如泽一把推开车门,在冷风里哆嗦着拉起明羽,架着她步步走回房间。明羽其实并没有醉得这样厉害,但仍然就势依靠着她,直到被她扔在床上,才睁开眼将她望着:“这么用力,难道今天不开心、你生我气了?”

    李如泽骑跨上来,xiele气似地趴在她身上,瓮声瓮气说话:“我也想在你读书的时候就遇见你。”

    “什么?”明羽沉默了一刻伸出手,一下一下抚她的后背,“我看你没喝多少酒呀?”

    “我还是画吧!画了再说。”李如泽左右摆了摆脑袋,翻身下去把自己兜进被子里,“好,我要睡觉了。”

    “哎哎……”明羽连忙压上去,隔着被子又亲又摸,怎么也没法揪她出来,叹息之际被里伸出一只细巧的手,“啪”一声拍灭了所有灯光。

    随后一个潮湿的吻快速从颊上掠过,明羽听见她小声说:“谢谢,晚安。”

    回了C市,李如泽利落地搬回她的公寓,拒不见人——准确来说是拒不亲热,明羽只能借着给秦诗妤遛狗往公寓一趟一趟跑,好说歹说才劝她开了门放人。loft的一楼摆满了大小画架,地上五颜六色一片狼籍,小画家的卷发随手挽着,也东一处西一处沾着点颜料。

    “都叫你不要来了,哪有地方给你坐……”李如泽扒着门框,无奈地看着她换鞋,“你明天要回去找阿姨了吧?”

    明羽站起身点点头,环视一圈皱起眉:“是啊,再不来见你就要等好多天了,你当真不想我吗?”

    李如泽没好气地吹开鬓发,眼下挂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那能怎么办,我这人没法一心二用。”

    “好哇,我把你照顾得乖乖的,你一个人住了几天,把自己弄成这样子!”明羽扔下手里的购物袋,扳着她的脸看了一遍,“你就这样对待我努力的成果?”

    李如泽在她手里撅了撅嘴,瞟一眼旁边的画架:“我是在为你努力的成果而努力!”

    明羽冷笑,一手拎起满包的蔬果,一手架着她,拖行猎物似地把李如泽放上了盥洗台。低下头,明羽在她颈边不轻不重地留了一道牙印,再起身的时候,她手上已摸着一块生姜,刺鼻的气味很快追到李如泽的鼻腔里,引发难以抑制的心跳。

    “我就知道你……”李如泽咽了咽口水,眼底闪着些意味不明的光,“我知道你要来坏我事的。”

    明羽在她腿根掐了一把,用姜的断面轻轻点她嘴唇:“不坏事。大艺术家,不耽搁你多少时间的……你又觉得自己能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