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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逢故人(月泉淮X侠士,以及ALL侠感情明示)

      “哎呀!”

    侠士捂着肩膀痛呼,赶紧放回撞歪的瓦砾。他跳下屋顶,不妨脚又崴了一下,一时间上面也痛,下面也痛。

    面前出现了淅淅流水与苍翠绿植,和楚州的战乱之景根本搭不上边。他脑子有点懵,没等他想明白,这具身体又开始自己动起来——是的,无论是跳下屋顶还是崴脚,都不是侠士自己做出的动作。

    周围景致优雅静谧,侠士思索了会,想这里莫非是长歌门?可他明明身在楚州,为何会来到长歌?

    他停在溪边,水面上映出张年轻的面容,掬起捧溪水仔细洗脸,他便发现这具身体的手上还没有常年练武者应有的厚茧。

    这是年轻时候的他,侠士察觉到这个事情,更准确地定位时间,是当年在长歌门暂住的那段时间。

    他拉住一名长歌弟子,问对方可曾看到在亭子里弹琴的人,而长歌弟子听他描述,温和有礼地说长歌有此特征的弟子众多,并不知道他找的是哪一位。

    侠士在这具身体里再次看到这一幕,分明也是双眼看到的,却生出种旁观者的感觉。他看到自己又在找杨青月,当初的他多方打探恩人的信息,杨青月自己不告诉他,长歌门人也对此三缄其口,不愿告诉他杨青月的身份。那个时候他难以理解,还心里觉得委屈:他只是想报答救命之恩,没有任何恶念,为何他问的事反让长歌门人对自己的态度更加警惕而疏远?

    以前的他不知缘由,就只能用最笨的办法跟,也不能跟得太近,他离杨青月最近的一次就是被他救下的那天,随后就是他终于在偌大的长歌门找到杨青月,想凑上去说话,对方反而后退几步,让两人控制在一个伸手也够不到的距离。

    阁下想跟便跟,但没经过我的允许,烦请阁下不要靠近我。

    对方有礼而疏离地说。

    他就真的听话地不靠近杨青月,看见对方就远远地跟,发现杨青月每夜都会在亭中抚琴后,他又养成了晚上爬屋顶的习惯。

    既然打听杨青月的身份会引起长歌门的反感,他不敢继续大张旗鼓地问,这也造成了直到他离开的那天,他都不知道杨青月的名字和身份。

    哦……好吧,他大概能猜出来杨青月姓杨,仅此而已。

    正这么想着,以前的杨青月出现在他眼前。

    他立刻躲到墙边,也不知道以前的他为什么要躲,作为长歌门的客人,这幅模样倒跟做贼心虚一样。

    原来是杨青月朝他这里看了一眼。

    侠士在心里“唔?”了声,这具身体探出半个身子,看见杨青月已抱琴背对着他走远。

    奇怪,他在杨青月刚出现时就躲开,再看对方已经背身而去,以前的他根本不知道杨青月在这个时候看过他,那他刚才是如何意识到这件事的?

    杨青月今日换了身装束,是和救他那天一样的穿着,他一个人向外走,年轻的侠士缀在后面,也跟着他出了长歌门。

    这是……

    侠士想起来了,杨青月在长歌门内都很少露面,更鲜少出门,寥寥几次也就在千岛湖附近,因此极易锚定时间。

    他跟着杨青月继续走,侠士的心也一点一点地沉下去。

    他知道这是哪天了。当天杨青月力排众议,选择孤身外出,查探狼牙暗中作乱之事。侠士刚至千岛湖就误打误撞识破了狼牙jian计,此事因杨青月而被长歌门所知,然而长歌提防的同时,狼牙也破罐破摔,动员所有铺下的暗线强攻长歌门。

    才想到这边,眼前的白墙青瓦消失,他的视野被黑色覆盖,侠士迈出一步,眼前的场景变成了千岛湖的野外。

    “小心!”

    视线还没有完全恢复,他的喊声先响起。侠士声嘶力竭地出声提醒,但杨青月没能躲过那道暗器。

    杨青月得知长歌遇袭,在赶回长歌的路上遭遇伏击,侠士在远处看到杨青月拨弦还击,可那场战斗不是当时的他能帮忙的水平,敌首的暗器射中杨青月,后来的侠士知道,那上面有种难解的奇毒。但当时的他只看到杨青月脸色冷峻,身体晃都没晃,从琴中抽出剑,将敌方挥来的剑刃挡住。

    侠士想不出合适的词汇形容那场战斗,中了暗器之后的杨青月越战越凶,身形急闪,狼牙军的鲜血染红了他的剑身,没有人能从琴音与剑势下幸免,他和战斗时的杨青月双眸对上一瞬,而那一瞬间,他直觉自己如果靠近对方,也会被杨青月一视同仁地杀死。

    敌人全数被杨青月击败,几息过后,杨青月也直接倾倒向一边。慑人的威压一消失,侠士咬着牙,冲过去扶起杨青月。

    那会他对医术只算粗通皮毛,匆匆给对方止血后,只能先背扶着对方往长歌门跑。

    ——可以了,就到这里为止吧。

    侠士在心里想,不管是回忆也好,梦境也罢,别再继续看下去了。

    他清楚之后发生的事情,所以在这里祈求就此结束。

    他的视野也确实暗了一下,侠士希望接下去别再看到别的东西了。

    事与愿违,他的眼前还是出现了新的画面。

    “痛、啊!”

    下一秒,年轻的他惊愕地睁大眼,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心中遥不可及的人,正捏住他的手腕,极近地注视他。

    他和杨青月的距离近到鼻尖都快碰到,仰慕之人的容颜如此近地靠近他,是他做梦都不敢想象的事情。也因为这样,侠士知道现在的杨青月并不是清醒的状态。

    跟了对方这么久,他不可能什么都没看出来。杨青月的神智时而会陷入混沌,他不允许侠士靠近,很可能是因为不想误伤他人。

    “你……是……”

    杨青月蹙眉看他,侠士的双手被他单手紧锢着压在头顶,而他的另一只手掐住侠士的脖颈。杨青月眼神冰冷,他看似打量侠士,但眼中虚空泛泛,并没有聚焦。

    “我不是……敌、呃唔——”

    别说解释了,他连呼吸都做不到,杨青月掐着他的喉咙,几欲置他于死地。侠士的脸涨得通红,他挣扎着掰杨青月的手,却只是徒劳的让自己皮肤上出现更深的指痕。

    在杨青月的视角中,他耗尽所有力气,斩杀了梦魇中的来敌,却没能避开敌方临死前射出的暗器,但不论如何,他这次在梦里活了下来。他按住这名初次出现在他梦里的少年,也是梦境中唯二的活人。

    对方弱得出奇……不,应该说少年就没有一丁点杀气,堪称温顺地被他掌控了生死。

    “咳哈……咳……唔。”在侠士窒息之前,杨青月松开了手,薄唇吐出冰冷的话语,“先留你一命,解药在哪?”

    “什么、咳咳……解药?”侠士听不懂杨青月在说什么,他痛得泪花都冒出来,手腕上的束缚却更紧了,他都能听到骨头吱嘎作响的声音。

    “你的伤口,咳哈,又在流血。”侠士着急地说,“你身上好烫,我们得赶快回长歌。”

    对方血液滴到侠士脸上,而比血液更热的是杨青月与他相触的肌肤。杨青月的脸上浮现出晕开的红色,本是红尘染白玉,端是让人遐想的颜色,在此刻却没能让侠士产生旖旎的想法,他一门心思地想唤回杨青月的神智,另一人则陷在自己的世界中,因阴雨针与狼牙的毒,模糊了外界与梦境的感知。

    再后面的事情,侠士自己也记得断断续续,这些年他总是下意识地不想回忆起过多的细节,年少的他眼前又黑了一会,这次的时间更长,黑暗的处境中,他听到自己的喘息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带着呜咽的哀鸣。

    在药物的催动下,本就意识不甚清楚的杨青月捏住他的双腿打开,侠士动弹得越用力,杨青月的血便因此甩到他身上……这让他怎么敢继续挣扎?

    硬挺的性物抵在他从未经人事的xue口,侠士的视野晃悠悠地现出自己被抬高的腿,接着又因外力眼前再度一黑。

    “啊……啊啊啊……!”他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滚出来,明明是暗中仰慕的人与他在结合,他却痛到浑身发颤,“疼……好疼……!”

    性物一寸寸地没入他的体内,那道窄小的缝隙生生地凿出可供对方侵入的容量,xue口生涩的一圈嫩rou被撑到极限,臀部与对方的胯部“啪”的相撞,他初次行这事,便被男性的阳根贯穿到底。

    “太满……疼……啊啊!”侠士不住地抽气,这样并没有让他好受点,他手指也在发抖,不好去碰杨青月,便在衣服上颤着抓挠。

    这种事情,原来是这么疼的吗?

    他从未尝过情欲的滋味,实在不明白这怎么能称为云雨之欢。

    侠士被压在地上,性物整根地没入,满到他觉得肚子都被顶起来,他直想往后退,杨青月随手捏住他的脚踝,擅于控弦的手力度同样不容忽视,将其捏出圈青紫色的印记。

    要说他对杨青月有爱慕之心,这的确是事实,可侠士对杨青月又敬又慕,根本没敢想过这种事,如今他亲身体验到情事,却和话本里写的风月无边毫不相关。他只觉得痛,身上到处都痛,心里更是痛到极致。

    杨青月本来就不愿他靠近,等对方醒来,发现他们之间还发生了这种事,他会怎么做?自己是不是……是不是再也没机会了?

    “唔……哈啊……!”

    稠液射进他身体,使得侠士的腰随之猛地弓起,对方松开他缚住的手,侠士便哭喘着去摸两人的交合处,浊液与破身的鲜血混合着糊在xue周的软rou上,他摸到一手黏湿的白液,其中掺杂着几缕红色。

    射进他体内的jingye温度略凉,转瞬又突然烧得他下腹热烫,一种微妙的、不容忽视的感觉从交合的地方泛起来,让他的脸也开始发热发红。

    好奇怪,这又是……什么感觉?

    “唔。”杨青月闷声哼道,他身形一滞,捂住自己的额头,双眸浮显出散碎的光。他向下一看,侠士衣物散碎,身上布满了凌乱凄惨的青红掐痕。

    杨青月怔忡一会,无意识地收紧另一只手,侠士跟着被疼到倒吸一口气,紧致的xue跟着收缩蠕动,将他的性物吞得更深了些,顿时传递上来阵销魂蚀骨之感。

    杨青月第一反应便是要把性物拔出来,然而那处吮得太厉害,拔出来也难。

    “我……竟然……”

    侠士看到他神智回归,纵然发生了这么多糟糕的事,也难得生出一丝庆幸:在他心里,只要能让杨青月恢复正常,就已经是这场噩梦般的经历中他所祈求的万幸了。

    但杨青月的清明只维持了片刻,热硬的性物才拔出一半,再度重重地捣了回去。

    “好深……啊啊……”侠士哭叫而徒劳地缩起身体,肚子一阵的痉挛之后,那种异常的热意再度从下身席卷上他的躯体。

    真的好痛啊……可他还得想办法……要想办法救对方才行。

    “呜……啊、呜啊啊……”

    杨青月流了好多血,不能让他的伤口继续流血了。

    侠士在混乱的交媾里,极力思考脑内所能想到的一切。

    杨青月中了暗器……是毒吗?对,他还跟自己要解药,所以一定是因为毒,他才会做这种事……

    可怎么办……要怎么办?

    他想到刚才对方短暂的恢复,当时他们做了什么,杨青月才能有所好转?

    当时他……是在……

    “呜……嗯!”他被性物顶得泪水直流,他勉强用还算干净的另一只手按住杨青月的伤口,属于他的内力注入其中,沿着杨青月的经脉流转全身。

    侠士出稻香村前,李复曾教他调用空冥诀的内力去与董龙决战,告知他内力聚积于一处,才能迸发出最大的力量,这也是江湖大侠都懂的基础,侠士听话地点点头,学习着如何去cao控这股异常强大的内力。

    所以他知道的……他可以做好的……怎么驱动自己的内力于掌心,然后把对方体内的毒素都逼到一处……

    他的手一直颤,内力也注得不稳。这种事情本该是在安稳的环境下小心控制才行,用力过轻则无用,用力过猛还可能被对方反噬。可是他被性物捣得无法集中精神,只能不管不顾、毫无保留地把所有内力都注过去。

    杨青月显然因此感到不适,他人的内力在他体内莽撞地驱赶毒素,他混沌的神智无法思考其他发泄的渠道,发狠地鞭笞身下的人。茎首碾进那口紧xue,噗嗤噗嗤地挤溅出更多的水液。

    把毒素都逼到一处,然后要让他像之前那样……射出来……才行。

    侠士被cao得头晕眼花,他的大腿紧贴着腹部一耸一耸得晃动。他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没有用,但他别无选择了。

    ……反正也不可能更糟糕了。

    他上面要控制传过去的内力,下身还得主动去讨好地夹吮对方的性物,这样才能让杨青月尽早将毒素排出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开始习惯了痛觉,下身开始变得麻木钝然,他的视线向下,看到自己的腹部轮廓因性物的进出而鼓动,他的性物也因动作而颠弄起伏,却始终软垂在那。

    这场性事折磨了他好久,待杨青月终于在他体内释放,失血与体力的流失也让杨青月晕倒在地。还好侠士的想法有效,虽说走了旁门左道,杨青月的脸色看上去的确好了很多,应该是毒顺利排了出来。

    侠士自己移动身体,将性物从体内抽离,带出了大滩的黏液,他一时半会站不起身,只能膝行到杨青月的身边。

    白浊和血丝沿着他的腿根滴滴答答地往下滑,他拢起散落的衣物,给自己随便擦了擦,再将杨青月的衣冠整理好,保证他的外表看不出太明显的痕迹。

    他靠着本能先帮杨青月做好善后工作,接下去抱着自己的衣服侧坐在旁,陷入迷茫之中。

    然后他应该怎么做?

    身上都好痛,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侠士吸吸鼻子,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埋怨的心态是冲着谁的。他还能怪谁呢,杨青月是他的恩人,而且他是在中毒失常的情况下才会做出这种行为,更不要提自己本来就对他心思不纯。

    衣服勉勉强强还能穿……他找条河先清洗一下,回头到镇上重买一身……在伤养好前,他还得找份能做的工作糊口。

    对的,他在考虑走了。

    他留下来也没意义,难不成还期望杨青月醒来,因为责任或是愧疚,对他另眼相看不成?这对他们两方来说都太侮辱人了。又或者杨青月醒来因此郁结痛苦,无法释怀此事,这同样不是侠士想看到的结果。

    思来想去,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主动离开,只要他这辈子再也不出现在杨青月面前,就不会给对方造成更多麻烦和困扰。

    ……他当时就是这么想的。来自未来侠士的灵魂重温这段回忆,在心里自嘲地想:说白了自己就是胆小,他不想看到杨青月厌恶的目光,不想让对方为难,故而做了最为胆小的选择。但哪怕重来一遍,在那种境地下,自己还是会做出同样的反应。

    ——就像楚州重逢,他第一反应也是跑。这么多年了,自己原来一点长进都没有。

    “你……等等。”

    侠士刚尝试站起来,冷不防被杨青月捏住手臂,马上疼得吸气。对方眉宇紧皱,半睁的眸执着地看着他,“待此间事毕,我在长歌门等你。”

    他只来得及说完这句话,意识便陷入昏暗。而侠士看着杨青月扣住他的手,将他一指指掰开,轻轻地放回对方身侧。

    “救命之恩,以此为报。”侠士随便擦掉脸上的水迹,一瘸一拐地转身,“我们……你我萍水相逢,不足挂齿。”

    侠士以为到这里就应该结束了,按理说,他们两人的交集就到此为止,但黑暗之后,视野复又亮起。

    他面前端放着一张桐木琴,指尖按在根崩断的琴弦旁。

    “今日亦未曾造访?”属于杨青月的声音问道。

    没有任何人回应,琴音既已停歇,杨青月侧耳静听,亭旁的屋顶上也没有往日里轻浅的呼吸声。

    他面前的石桌另侧摆着一坛酒,他不让其他人动,自己也不去动。杨青月日日于此抚琴,那坛酒也一日复一日地放在此处。

    杨青月是在等他吗?侠士猜,但他也就想了一下,很快挥去这个念头。

    他太有自知之明了,深知自己只要不产生期待,就不会感到失落。

    又一个月圆夜。

    “今日……”杨青月低声道,“也未……”

    后来杨青月不再问了,那坛酒还是放在那里,等待一个没有到来的人启封。

    无论是梦境,还是幻境,故事到这里就是尾声了吧。侠士心中叹道。

    侠士已经不是懵懂的少年,行走江湖多年,他见过不少江湖前辈的“境”,可能是心魔幻境,也可能是回溯记忆,结合之前看到的经历,还有这段他并不知道的,从杨青月视角出发的故事,这里应该是杨青月的“境”。

    ……但故事还没有结束。

    侠士又被拉回了年轻的自己身上,视线刚恢复正常,他口中先喘出声带着痛苦意味的呻吟。

    “热……好热……哈啊……”

    他边冒汗,边咬住被子,从内向外的热意无法疏解,他都快把被子抓破了,也没能捱过这种折磨。

    未来的侠士看到这一幕,立刻意识到他身上正在经历什么。他不明白这个境为什么会把他的记忆也暴露出来,这不是杨青月的境吗?

    侠士的身体在床上翻来滚去。杨青月身上的大部分毒素通过体液渡给了他,他对龙阳之事尚且懵懂,清理得也不干净,导致余毒残留在他的身体里。

    这本来是狼牙折辱长歌雅士气节的毒,阴差阳错地到了他体内,让他一运功丹田就疼,而且那个蹂躏到惨不忍睹的地方也又热又痛,痒到不行。

    他哆哆嗦嗦地伸手,摸到自己guntang发硬的性物,冠首戳在他自己的手心,稍微揉一下就是麻痹般的快意。

    可他射不出来……怎么样都射不出来。

    他粗鲁地撸动自己的性物,无色的腺液分泌而出,流得他掌心湿湿滑滑的。他全身上下都泛着潮红,之前留下的青紫痕迹未消,在此时看去有种凄惨的受虐感。

    “为什么……射不出……”

    他眼角也哭红了,全身的燥热越来越厉害,他的声音带上了鼻音,没有外人的情况下,侠士彻底暴露出自己最脆弱的一面。

    “谁能……帮帮我。”他口中颠来倒去地喊了许多人,但他心里想着的是之前才分开的救命恩人。

    ……可是他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如何能唤他呢?

    “呜……嗯……呜啊。”

    快感将他吊得不上不下的,性物明明已经在濒临高潮的界点,却怎么都无法达到那临门一脚。侠士慌乱之中,甚至生出了难道要插后xue才能高潮的猜想?

    往后的侠士收集过这方面的资料,而年轻的侠士想到这,唯一的经验就是自己痛不欲生的初夜。

    “救……哈啊……”他埋在枕头里,流着泪忍受这无比难熬的夜晚。

    整夜过去,他都没能潮泄出来。还好这个症状只会在偶然在夜晚发作,但每次发作,都会像要了他一条命一样的持续整晚,高热烧到他崩溃地痛哭,他无法得到发泄,便持续着这种丑态,直到最后因为力竭而晕过去。

    他从那一夜后就无法再靠前面获得高潮,哪怕后来毒素发作,他试着插自己的后xue,经过多次尝试后,终于也能从后面尝到快感,他的性物也没能射出来。

    直到他重返风雨稻香村,与陈月再度相见。

    身为北天药宗的传人,陈月在替他把脉时认出这种毒素,他才免去再受这种煎熬的苦。

    但毒是解了,他的问题还是没得到解决。

    治疗期间,侠士也旁敲侧击地问过陈月。小月医者仁心,并不把这当做难以启齿的问题,很是认真地替他诊断、查阅医书,随后她告诉侠士:外物的因素她都可尽力一试,心病却还需心药方可医治。

    心病?原来他这是心病么。

    …………

    侠士缓缓睁开眼,他以为这次又是记忆的变换,看过了他和杨青月的那些往事,这个“境”还想让他看到什么?

    轻如羽毛的抚弄在他眼角略过,他看到杨青月抱琴坐在他身边,食指指腹上残留着一道水痕。

    刚才的温度……这里不是幻境,是现实!

    侠士翻身坐起,看了眼四周,他还在屋顶上,头顶的月亮变成了初升的太阳。难道他昨晚睡着以后,杨青月发现他了?

    “抱歉。”杨青月歉疚地说,“我无意把你拉进幻境。昨夜我于庭中抚琴,你与我琴心相鸣,故而误引你入境。”

    “我也没想要冒犯道子。”侠士客气地回他。杨青月又道:“境中种种,都是依据我的记忆衍生。这么多年过去,我始终如管中窥豹、不知真相,昨日因你误入其中,我方知当年事情全貌。”

    “道子这是什么意思?”侠士倏然抬头,他的喉咙跟被堵住一样,说出来的话干涩不已,“难道说,不光是……我那边……我那些事情也……你、全都看到了?”

    杨青月闭上眼,点了点头。

    侠士的眼周突然开始发酸,他竭力忍住喉咙里的哭音。

    自己最不想暴露的秘密,被这世上最不愿让其得知的人发现了,铺天盖地的委屈淹没了他,他抱住怀里的空酒坛,盯着黑黢黢的坛口。

    要是再看着杨青月,他真的会没出息地哭出来。

    “你——”

    “道子,可以了。”杨青月还想说话,侠士当即截断他的话,硬邦邦地回道,“我后来寻访过万花与五毒的名医,早就治好了。”

    “我当年初入江湖,没见过大风大浪,才会因一些小事耿耿于怀。如今见过了风风雨雨,又有太多事等着我去做,哪里还会顾得上想这些。”侠士匆匆地说,“如果不是这次意外,我估计都忘了。”

    自杨青月被他打断起,他就安静地看着侠士,侠士咬了下唇,最后道:“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好。”

    侠士自觉狼狈地落荒而逃,他一转身就用起轻功,就怕杨青月察觉到他更多的情绪。

    杨青月目送他离开,突然扶住头,但他如今陷入梦境的时间越来越短,大多时候都能控制住自己,因而这次他也以为是短暂地遭受病痛折磨就好。

    他额头泌出大量的汗,过了好一会儿,才像是缓了过来,黑色的瞳眸再次看向侠士离开的方位,浅浅叹出一口气。

    自从杨青月能够在梦境中越来越快地全灭敌人,他陷入呆滞的时间也越短,方才他比过去花费的时间更久,是因为在梦境的最后,他看到少年模样的侠士站在亲人和长歌弟子的身后,远远地朝他张望。

    亲人与同门对他的琴曲面露赞色,侠士则离他太远,看不真切表情。

    他想看得更清楚些,可他往前走几步,侠士便跟着退几步,就像是当年偷偷缀在他身后时,侠士保持着的那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如果算上那一晚的梦境,这是他第二次在梦中看到侠士。

    这可能是侠士最后一次出现在他的梦中,也可能往后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