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哪怕是玩死我，也都没有关系（痛窒息射精，轻微SM）

    在密集的鼓声里，在绚丽的琉璃灯火下，在浓香扑鼻的风月楼里。

    黎平霜推开雅间的大门，一眼望见碧眼死不瞑目的尸身。

    她沉默片刻，随即吩咐怜光去上前探查，自己则走出门，站在走廊处。

    “咚、咚、咚！”

    随着风月楼最震耳欲聋的鼓声落幕，许多琉璃灯随声落而熄灭，只留下照耀最中心舞台的那一盏。只见房梁上垂下大批的水纹绸缎，随风而动着，宛若被吹皱的一池春水，悠悠然地回荡在这样一片风月场地里。

    楼下传来围观人群的喝彩声和议论声。

    “好——这次风月楼主可真是下了血本！竟采购了断水绸。”

    “能不费钱吗！毕竟传闻今日那位会来捧场呢——”

    黎平霜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听到这，很快便想起来，碧眼确实曾满脸骄傲地告诉过她，今年的花魁宴要办得与往年不同。

    “届时，还望陛下愿意前往赏光！”碧眼眉飞色舞地对她说道。

    只是故人已故……是她大意了。本以为魔物不敢随意对人族下手，却忘了他们并不会对妖物留情。

    这么几年，她竟都忘记，碧眼原是一只狐狸。

    但是未等黎平霜深思下去，她便忽而抬头，向上望去。

    只见有一人从三楼一跃而下，吓得楼下群人惊呼。但那人却开怀大笑起来，飞身拽过一条水纹绸缎，牵着它在虚空中荡漾起来。

    从黎平霜的视角望去，恰好能看见对方瀑布般披散的、柔顺的金色长发，以及半边的脸颊。在琉璃灯的照耀下，那张脸是笑得如此畅快，忽然之间拥有了不同寻常的异彩。

    她不由得怔在原地。她从未想过，那张脸上还会出现这般的神色。即使只是半边的脸颊，黎平霜也能认出那是杨施琅。

    可他怎会在此？她分明是循着魔物的气息而来。

    但很快，她意识到这便是她要追寻的高阶魔物，极擅长易容！

    这魔物竟然胆敢用他的脸示众！

    黎平霜神色一沉，深知自己纵使百般地恼怒，也无法动手。这下面是她的子民……

    “嘿。”那魔物却像是料及她心中所想，忽而施施然地落到二楼，来到她的面前。

    “妻主喜欢这张脸对吗？”他如此说道。

    “但是他实在无趣，从不会这般笑。所以妻主才会对着我发愣吗？”

    黎平霜望着他，腰侧的填海剑发出剑鸣。

    她说，放肆。

    ……

    来到几个时辰以后，风月楼内。

    “你不是很能变吗？”

    黎平霜站在屋内，手执黑色长鞭，一身鲜红色的劲装，束起高马尾，神色冷漠地说着。

    屋外歌舞升平，灯火连绵成海，人声沸鼎，来来往往的车马哒哒声，好不热闹。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屋内的沉默，和断续的、沉重的喘息声。

    “哦，忘了。我给你点了哑xue。”

    见面前被吊着的人许久不答，只专注地看着她。黎平霜才好似恍然大悟过来，随即她笑道：“就这么哑着吧。你什么时候回答我，我什么时候放你下来。”

    说罢，她不经意地转手腕，抖落得长鞭化作一道幻影，电光掠影般挥向被吊着的人身上。

    “唔——”

    鞭及之处，先是留下一道红痕，其后才慢慢地从中渗出血珠，最终又肿得比周围的肌肤高出一小截。

    白玉般的身躯上，便被覆上许多反复交错的鞭痕。窗户是虚掩着的，令春寒的冷空气可以毫不留情地钻进来，又拂得这幅身躯轻微地发抖。

    但即使是如此，身躯的主人仍在专注地望着黎平霜，如同感知不到任何的疼痛。

    这是一个留着金色长发的娇娥，有双柔情似水的丹凤眼，眸色深红，像极碾碎的紫葡萄流出的汁水，看久了竟会心生出自己将被吸进去的错觉。“她”大概是为见什么重要的人，画着精致的全幅妆容，无论是眉毛的描摹，还是对口脂颜色的选择，都当是下了心思。

    忽闪忽现的烛火映照在“她”的脸上，让“她”看起来就像只化成人形的桃花妖，艳丽无比。但同时，“她”也看着很年轻，面部线条流畅，肌肤白嫩，眼睛里满是入世为深的流光。这冲淡了“她”的艳，却增添了纯真之感。

    只不过若是视线下移，便会发现这哪里是什么美娇娘！

    春日的衣物单薄，经不住鞭子的反复折磨，早已破碎得东一块布料，西一块布料，若有若无地挂在这幅身躯上。胸脯之处是两颗冷得冒尖的乳尖，但与女子的相比，这胸脯的曲线实在是显得太过紧绷，分明是少年郎的模样。

    再去细看他的面容，原就是郁持仙。他已然卸下先前的易容，变回他本来的面貌。

    现下他双手被束在背后，脖颈处则有一根恰到好处勒着他而又不至于令他窒息的麻绳，绳子的另一端则绑在房梁上。

    若是他朝前或朝后行一步，都将被勒得窒息起来，毫无挣扎之力。

    但是面对脖颈的威胁，面对长鞭的抽打，郁持仙始终都是一副无知无觉的模样。他只是看着黎平霜，眼也不眨地一直看着她。

    原来你是这样的呀。郁持仙只是如此想道。

    忽而，他又想起什么，便开口回答道：“我并不喜欢变作其他人。”

    强行突破被封住的xue位，令他的唇角溢出少许血痕。

    “只是这样做，会让我更方便见到你罢了。而我……确实如愿以偿。”

    郁持仙又低头看了下自己身上的伤痕，抬头，兴致勃勃地问道：“不过我对你了解很少，你是喜欢这样的玩法吗？”

    “嗯……父亲说过，夫应以妻为先。若是你喜欢，我也会喜欢的。”

    黎平霜蹙眉，实际上她在挥鞭时，已经朝其中灌入五分力。若是寻常的魔物，只怕此时已然疼得满地打滚，求饶不止。

    “果然是高阶……”她握紧手中的鞭子。

    “费尽心思，跨越边疆，来到由朕所管辖的合欢国内……你有何居心？”黎平霜施加威压，无形之中犹如有双手在压迫郁持仙向下跪去。

    但脖上的绳索又在提着他向上，这样一上一下两个力量的搏斗，使得他被勒得顿时间面部充血，双目失神。

    直到看见郁持仙即将陷入濒死的状态，黎平霜才神情淡漠地收回威压，同时挥出一道灵力，令绳索从中断裂。而失去支撑的郁持仙，直接泄力地跪倒在地上，不受控制地倒在旁边，蜷缩起来。

    黎平霜将鞭子放置在桌上，坐下来，俯视着他狼狈的样子。不紧不慢地说道：“修炼至高阶并不易，朕看你身上并无诅咒文身。知晓你还未曾伤害过人族，也谅你年纪尚轻，若你坦白从严，朕可以放你一马。”

    不过另外那个高阶，文身遍布全身，绝无放他离去的缘由。但这句话黎平霜没有说出来，也没有必要去说。

    可她坐着许久，都未听到地上躺着的魔物出声响。饶是她也不由心下一惊，莫非这次下手重了？思及，她起身靠近，想要一探究竟。

    但是未等她走近，她便感到眼前一花，那本躺着不动的少年魔物，竟在霎时间便贴近她的身前！

    不好！黎平霜即可间抬手格挡他的近身，同时手心中的灵气涌动，如破竹地朝他直面袭去。

    少年魔物却不躲不闪，只全然地迎下这全力一击——青蓝色的灵气灼烧过他本就负伤的肩膀，顷刻间伤口迸裂，血涌不止，淋湿了他的半身。

    郁持仙呼吸一重，却竭力地压下了口腔内浓郁的血腥味。若是当着妻子的面吐血，大概会有些不雅观吧？他想。

    也不知何时，郁持仙自己挣脱了手上的束缚，他又抬手擦拭了一下唇角的血迹，随后有些苦恼地看向黎平霜：“除了鞭子，你还喜欢用灵力轰人吗？好吧——也不是不行。嗯……我会努力的。”

    他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胯部，后又用那双水涟涟的丹凤眼凝视着黎平霜，说道：“不过方才你勒我的那一下，好像确实有点舒服哦？”

    黎平霜顺着他的目光，也朝他的那里望去。只见那处不知何时晕开一片水迹，仔细去闻，在浓郁的铁锈味之中，混杂着一缕幽幽麝香之味。

    郁持仙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笑起来，那双丹凤眼更显得流光溢彩，无比灿烂：“妻主，你想再来一次吗？”

    “啊！”他忽然双手合拢，拍了一下，随即懊恼地嘟囔道：“我还未告诉你，我的名字呢。”

    硕大的木棉花落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响，路过的人踩过它，碾碎它。它的花汁便爆裂出来，缓缓地流入土壤之中。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它腐烂时候的香味，熏得人头晕目眩。

    少年魔物用那双和木棉花色一般的眼睛，虔诚地望着眼前的人间女帝。

    “郁持仙。是‘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的郁，妄想挟持天仙的持仙。”

    “——记住我，妻主。”

    他屈膝跪下，依旧仰头望着黎平霜，露出那脆弱的、已经被勒出一圈红痕的脖颈，犹如主动献上弱点的猎物。

    “只要呼唤我的名字……”

    “我会随时来到你的身旁，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情。”

    郁持仙捧起被黎平霜摁在腰侧的剑鞘，顺着它的底部舔砥到顶端，再顺延着慢慢地舔砥过那双放在剑鞘之上的手。手指间的缝隙、手指的关节、指腹，每一处他都不曾落下。

    他的呼吸颤抖起来，说，哪怕是玩死我，也都没有关系。

    我生来便是为你而来的。妻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