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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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男人居高临下地站在她的面前,强迫她抬起头。 鞭子干净利落地落下,每一下都打在早已皮开rou绽的地方。 浑身上下都是火辣辣的疼痛感,可是,叶秋兰不敢躲闪。 越躲,下一次鞭子便会越重。 更何况,她一个人也就罢了,如果沈念深迁怒到沈慕之的身上—— 她无法承担这个后果。 “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见他了……” 叶秋兰匍匐在地上,拼命地摇着头。 一双水眸里全是恐慌。 她真的不是故意要去见沈慕之的,她真的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 可是这些辩解,他是不会信的。 鞭子狠狠落下,每一鞭都是撕心裂肺的锐痛。 终于,她气力不济,一头栽倒昏死过去。 沈念深的眼中毫无半点波澜。 佣人手中的长鞭没有再落下去,他转身就走,眼中从未洒下半点怜悯。 “找许允过来,别让她死。” “是。”佣人恭恭敬敬地回答。 …… 叶秋兰醒过来的时候,面前只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在收拾医药箱。 “已经给你上过药了,你放心,沈总他特地吩咐过,用的药都是最好的,不会留下任何伤疤。” “许允,你……你知不知道慕之怎么样了?” 许允转过头来,沉沉盯着她看了两秒,才回答:“你说呢?” 被沈念深亲眼撞见她和沈慕之见面,他大发雷霆,将她拖回别墅里打得皮开rou绽,又怎么可能会放过沈慕之? 他本来就双腿断了,她简直不敢想象沈念深会用什么样的手段对待他。 叶秋兰痛苦地闭了闭眼睛,纤细的手指一把拽住了许允的白大褂。 卧室门缝中,一道纤细的身影晃过,拖鞋踩在地毯上,并未发出过多的声响。 季明蕊原本是要去书房找沈念深,却被卧室里一字一顿的哽咽声给吸引,停下了脚步。 在听清里面说话的声音后,她面色一沉,在手机上划了两下,收音的位置凑近了门板。 “我……想求你,帮我去看看他,好吗?”叶秋兰说。 “叶秋兰,如果你不想死,也不想让他死的话,最好别再跟他有任何的牵扯了。” 她咬着唇,没有说话。 这个道理,她何尝不懂。 从那天晚上,和喝醉酒的沈念深第一次发生关系以后开始,她就应该认命。 她也早已经放弃了那些所谓的执念。 “许医生,我不会再见他了,可是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他的情况?我求你……” 许允本来应该要拒绝的。 他只是沈家的私人医生,不管见到多少次面前这个女人遍体鳞伤的模样,都应该如同局外人一样视若无睹。 可是,女人的眼泪有时候就是男人的天敌。 许允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你想让我跟他说什么?” 叶秋兰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酝酿措辞,开口的时候声音里染着痛意。 “你告诉他,我和他早已没有了可能,你让他忘了我……我也已经忘了他。” “你是真的这么想的?” 她咬着唇,干裂苍白的下唇早已被咬出一道深沟。 许允的眉头皱得更深。 “你是真的想开了,还是只是想让他死心?” “想开么?我不知道怎么去想开,”叶秋兰的眼中满是自嘲,嗓音艰涩。 “我是认命。” 门缝中的那道身影迅速闪到走廊偏僻的拐角里,等到许允走了以后,镶了水钻的粉色指甲滑过手机屏幕,按下了确认保存键。 房间里,叶秋兰抬起脸,眼中是苦涩的惨笑。 “我不爱他了,早就不爱了——许允,这句话,你一定要帮我带到。” “好。你要是真想让我帮你去这么说,我一定原封不动地告诉他。”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一醒过来就要找那个废人,怎么,你就那么牵挂他?” 一听见沈念深的声音,叶秋兰就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而许允什么话都没有说,收拾好了医药箱,就立刻退后两步,走了出去。 沈念深将叶秋兰打得半死,这样的事情并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他这个私人医生在沈家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把叶秋兰从昏死状态给拉回来。 只是每一次,她的伤刚好没多久,就又会再度惹怒沈念深,再一次遍体鳞伤。 “你把慕之怎么样了?” 叶秋兰抬头看向沈念深。 他看见了她身上涂抹过药后依旧红肿的淤伤,眼中一黯。 他抬起手,似乎是想要抚摸一下那些伤痕,她却突然说:“只要你不伤害慕之,我一切都答应你。” 眼底的那些黯沉的光,在听到这句话后,重新恢复了冷峻狠戾。 他捏起她的下巴,冷冷道:“叶秋兰,你只是我的玩具。做玩具,就要有玩具的自觉,不该奢想你不配得到的东西。” 叶秋兰浑身一个激灵。 她知道,沈念深的气没有这么快消。 一切的一切,只不过是因为她偷偷去见了沈念深的亲弟弟——沈慕之,她的初恋。 可是这一次,真的不是她故意的。 “放过他,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沈念深喜欢这样掌控她的感觉,尽管这样的掌控,会让她生不如死。 可是她从来都没有选择的机会。 上一次,沈念深就打断了沈慕之的腿,这一次,他又对他做了什么? 叶秋兰不由得后怕。 她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就是顺从面前的这个男人。 她犹豫了一下,主动抬起手,搭上了他的小臂。 沈念深手臂一沉,顺势就把女人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做什么都可以?叶秋兰,你最好不要后悔。” 她咬紧着下唇,一言不发。 他欺身压下,咬住了她的双唇。 后背的伤口因疼痛而让她颤抖,她不敢乱动,更不敢挣扎半分。 他的吻愈发肆虐而下,毫不怜悯地攫取。 叶秋兰紧咬着牙关,逼迫自己不要发出任何呼痛的声音。 “连装一下都不会吗?” 沈念深察觉到了她的僵硬和抗拒,没有再用强继续下去。 她悄悄松了一口气。 她神态的变化,被他尽收眼底。 这让沈念深油然升腾起更大的怒火。 他重新一把将叶秋兰按倒在床上,一把扯下她身上的衣衫。 叶秋兰惊呼一声,周身早已暴露无遗。 她不敢再反抗。 过往的种种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而她只能竭力地攥紧着拳,强迫自己不要在这个时候落下泪来。 窗外的树影在风里摇曳,她偏着头,眼底只剩下一片死寂。 “无趣。” 沈念深冷冷扔下两个字,走出了房间。 一直到离开那个房间之后,他才停下脚步,摊开了自己的掌心。 手心,竟然是她伤口透过纱布渗出来的鲜血。 想必她的后背,早已一片血rou模糊。 而刚刚,她却连一声哼都没有发出。 他走进书房,看见书桌上铺陈着的硕大的图纸——温泉度假村开发规划方案,愈发觉得烦躁。 明明刚刚惩戒过那个不安分的女人,她已经变得如此虚弱,短时间内都不可能再下得了床。 可是他却什么也没感觉到,甚至于比之前知道她偷会沈慕之的时候更加恼怒。 沈念深才坐下没多久,一阵敲门声传来。 沈念深才坐下没多久,一阵敲门声传来。 —— 他不耐烦道:“进来,” “少爷,这些东西……怎么处理?” 佣人端着托盘远远地站在门口,神情恭敬拘谨,眼眸低垂,不敢直视沈念深。 托盘上是皮鞭,上面还沾着血迹,此刻已经干涸,凝结成了难看的褐色。 沈念深脸色沉了下来, “第一次处理吗?这种事也来问我?” 佣人吓得浑身一抖,磕磕绊绊道:“先前的都是洗净消毒备用,这个,这个皮鞭上的倒刺,磨损,磨损得厉害,橡胶也……也有些裂了…….怕您下次用起来,用起来不顺手,所以,所以我给少爷寻了一套新的东西,用起来可能会更加过瘾,少爷您您不如正好换了…….” “是吗?那我还真是错怪你了。” 沈念深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却在佣人小心翼翼抬头试图打量他脸色的时候,猛地沉了下来, “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对这些事指手画脚了?你算什么东西?给我滚出去!” 佣人脸色煞白,腿一软,转身的时候差点撞在墙上。 沈念深气不打一处来, 叶秋兰这个女人再不知死活那也是他一人的玩物,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这帮人,一天不教训,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了! “笃笃笃”又是一阵敲门声, “我说了让你滚,再做些没用的事情就彻底收拾东西给我滚蛋。” 沈念深不耐烦地吼了一声,而门柄却依旧转了转,进来的也不是佣人,一张带着妆容精致的脸探了进来,眼神娇媚,半开玩笑的语气开口道, “沈总,怎么发这么大火?跟谁置气呢?” “怎么是你,”沈念深只扫了一眼,“你来干什么。” 季明蕊背着手,步伐轻快地走到书案前, “听说设计部把新的设计图交上来了,我来问问你满不满意,不满意的话,我重新给你推荐几个设计师。” “这次的图还可以,之前推荐的几个人不错,谢谢了。” 沈念深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工作上的事情,他从不含糊,季明蕊是他青梅竹马的发小,虽说跟大部分富家千金一样没什么能力,但是在建筑设计规划这方面认识的人的确不少,这次也是给他帮了不小的忙。 “好歹是四个亿的项目呢,严谨一点也正常,你不用怕麻烦我的,沈念深哥。” “嗯,需要的时候,我会找你。” 见季明蕊依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沈念深抬起头,看着她问道, “你还有事?” “有件事,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季明蕊露出为难的神色,一双手反复地摸着手机, “你知道我也不是八卦的人,但是有时候就正好碰上了,我也是顺手,你别误会我啊……” “你想说什么?”沈念深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最烦吊人胃口的事情,眼下正烦心,没闲功夫陪着季明蕊玩什么你猜我猜的游戏。 见他不耐烦,季明蕊露出几分悻然,赶忙划开手机递到他面前, “是这个,我刚来的时候听到的,那个……门没关,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粉色的指甲从眼前一晃,钻光闪了闪,便按下了播放键。 手机里响起一道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你帮我跟他说,忘了我吧……” 在听到叶秋兰声音的瞬间,沈念深的脸色已经冷了下来,而在听到最后那四个字的时候,他的目光已经阴沉到了极点。 “我是认命” 四个字反反复复地在他的脑子里回荡。 认命…… 季明蕊见他脸色铁青,眼神中闪过一丝快意,添油加醋道, “沈念深哥,女人看女人和男人看女人角度是不一样的,你把叶秋兰当个宝,其实可能并不知道她私下是什么样,我也是替你感到不值……” 她话还没说话,便听到‘呲’的一道声音, 循声望去,沈念深的双手压在设计图纸上,双手手背青筋暴起,逐渐攥起边角,导致整个设计图贴着桌面从中间部分开始往两边撕裂。 她面色一僵,“念深哥……” “滚……” 冰冷的一个字从他嘴里吐出,让季明蕊如置冰窖,浑身一抖差点拿不稳手机。 她从未见过如此阴沉的沈念深。 季明蕊离开后,设计图纸在沈念深的手中撕成碎片,纷纷扬扬从半空中落下,夹杂着他的愤怒,雪花一样的纸片落满了书案。 他攥紧了手指,念及刚刚佣人送来的东西,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 转眼过去了一个礼拜,除了不能出门之外,叶秋兰在小别墅过得还算舒心,最起码这段时间沈念深都没有再来强迫她做什么事情,伤口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七七八八。 那天之后,许然一直没来过,她不知道她的话带到沈慕之那儿了没有,所以每天下午都在花园里翘首以盼,希望能早点看到许然的身影。 “我就在这里走走,不会出去的,你不用看着我了。” 叶秋兰回头看了一眼女佣, 女佣面无表情的盯着她,像是哑巴一样,一个字的回应都没有,杵在原地动也不动。 叶秋兰皱了皱眉,不再说什么,自行朝着小花园走去。 别墅里的佣人都这样,从不跟她说话,只服从沈念深的命令。 正直春末,园子里面的花开得正盛,姹紫嫣红,争奇斗艳,尤其是通往亭子小路两边的红蔷薇,开得越发娇艳。 叶秋兰喜欢花,各种各样的花,所以这片小花园几乎是她对这个地方唯一美好的印象。 女佣一直站在花园入口处,目光紧盯着叶秋兰,无暇顾及其他,是以没发现沈念深已经走到了她身侧。 等回过神想要打招呼的时候,沈念深面容冷峻地抬起手,手指动了动示意她离开。 沈念深的目光落在叶秋兰身上,她今日穿着一件嫩黄色的连衣裙,边角缀着一圈白色的雏菊样式,站在红蔷薇花丛中,微微俯身,正低头拨弄着蔷薇花的花蕊,不知是看到了什么,忽然露出一抹难得的笑意。 沈念深的喉结微微滚动,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她身后,幽深的目光落在她背后优美的蝴蝶骨上。 他心火大盛。 叶秋兰正全神贯注地望着红蔷薇花蕊中的蚂蚁,一只被花蕊搞得晕头转向的蚂蚁,绕着同一株花蕊来来回回地转了不知道多少圈都没能转出来。 微风从身侧拂过,送来浓郁的花香,闻着让人十分舒适,她笑了笑,伸手将花蕊拨弄开,想要帮它一把。 手指刚触碰到花瓣的瞬间,身后忽然抵上一个炽热的胸膛。 熟悉的清冽气息萦绕,她身子一僵,大感不妙。 沈念深回来了。 果然,下一秒—— 叶秋兰惊慌失措地尖叫了一声,抖得跟筛糠一样,仿佛只要风一吹就能倒下一般。 “不要在这儿…….” 她哭着求饶,努力地压低声音,努力地抑制住哭声。 “好,不在这儿,”耳边传来沈念深的声音,带着几分玩味,“我满足你。” 话音刚落她便被扯进了亭子, “不要……” 叶秋兰预感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惊慌地尖叫了一声。 “不要?呵!” 沈念深的声音越发的冷冽,似乎这些事情对他而言只是折磨的方式,并不能让他本身有什么反应。 “叶秋兰,你真该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这副样子。” 亭子西南角的树林里,一身米色家居装扮的男人坐在轮椅上,面色苍白地望着远处亭子里发生的一切。 “二少爷,还去么?” 身后的佣人迟疑着问道。 他却充耳不闻,似乎受到了极大地刺激一般,怔怔地望着亭子的方向,眼圈泛红。 佣人皱了皱眉,直接将他推了出去。 隔着一丛长势喜人的红蔷薇,佣人推着轮椅走近也无人发现。 沈念深听到一阵滑轮摩擦的声音之后,嘴角边勾起一抹讥诮。 沈念深听到一阵滑轮摩擦的声音之后,嘴角边勾起一抹讥诮。 —— 沈念深丢开了她,冷声道,“你,去拿条毛巾过来。” 她怔了怔, 花园里有人吗? 沈念深挡住了她的目光,他忽然走下台阶,随着他走开的动作,叶秋兰清晰的看到了轮椅的一角,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面炸开,一片空白。 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她忙不迭地站起身,试图将裙子整理好。 站在亭子里,像是一个小丑一样任人观赏,刚刚她的模样,全都落在了沈慕之的眼中,全都落在了这个曾夸赞她像是雪山神女一样冰清玉洁的男人眼中。 叶秋兰觉得凉意渐渐浸透了四肢,她试图说点什么,可是张张嘴,却发现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慕之,看得舒服吗?” 沈念深的声音穿透了花园, 佣人已经递来了毛巾,他擦了擦手,丢回托盘,然后微微俯身,微微眯起的双眼中封锁着两道寒光,盯着轮椅上的沈慕之, “不知道这样的画面,能不能让你也有点反应呢?我的好弟弟。” 沈慕之面色虚弱,一双手紧紧地握着轮椅边缘,目光径直越过了沈念深,定定地落在了叶秋兰的脸上,嗓音干涩沙哑得像是暮年的老者, “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个?” 叶秋兰面色惨白, 什么叫是她叫他来? 沈慕之偏过头,似乎不打算听她的回应了,沉声道, “我累了,送我回去。” 身后的佣人迟疑着看了沈念深一眼,在得到他点头同意后,这才推着轮椅调转方向,重新朝着小树林原路返回。 沈念深转过身,修长的腿重新迈上台阶, “你不是想见他吗?我把他带到了你面前,可是他就这么走了,真可笑啊。”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叶秋兰望着他,眼神却不是询问,而是求证, 这是谁的地方,谁又有本事让沈慕之来这儿? 一目了然。 “没错,”沈念深承认得很痛快,停顿了几秒之后,微微俯身,凑近了叶秋兰的耳朵,压低声音道, “是我让他来的,不过可能更复杂一点,因为我让人告诉他,是你想见他,跟他做个最后的了断。” 叶秋兰的声音都在颤抖,不敢置信地望着沈念深,“不可能,” “你是觉得他不可能相信我派去的人,还是觉得我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啊?” 沈念深冷笑了一声,目光阴沉, “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招,就该想到后果,让我的人替你去传话,还以为自己很聪明吗?叶、以、澜。” 是许然…… 是沈念深让许然带的话…… 叶秋兰怔怔地盯着沈念深看了几秒,心一横,转身便要朝着沈慕之走的方向追去,却被沈念深拉得一个踉跄,跌坐在了石凳上,身下一片冰凉。 她急忙将衣服拉好,羞愤地望着沈念深, 他嗤笑了一声, “急什么?我说过今天不管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会满足你。” 不等叶秋兰说话,他便又拽着她的胳膊,径直拽着她穿过蔷薇花丛,走到小树林的入口,冷声叫住了沈慕之。 “慕之……” 叶秋兰急着想要解释,可话音未落,便被沈念深冷冽的声音打断, “一个月后,我跟叶秋兰结婚,” 叶秋兰浑身一僵,苍白的脸上露出愕然的神色, 一个月后?结婚? 她从未想过沈念深会说出这种话。 在她愣神的功夫,沈念深已经将后半句话说了出来, “所以作为我的弟弟,你会出席的吧?慕之。” 树林中树叶索索作响,等待的时光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 “我会的。” 低哑的声音响起,终结了一切等待,也切断了这世界上最后一缕照着她的阳光。 沈慕之背对着他们坐在轮椅上,自始至终都没回头。 可如果他回头,他会看到叶秋兰的泪流满面,却还捂着嘴不肯发出声音的痛苦模样。 她知道许然的话一定是都带到了,只是被沈念深利用添油加醋而已, 刚刚听到婚礼两个字的时候,她已经从这场精心设计的陷阱中醒悟过来,找回了一丝理智, 解释什么呢? 这样也好,让他对自己彻底地死了心也好。 直到沈慕之的身影消失在树林里,叶秋兰还站在原地泪流不止, 那副梨花带雨泪水涟涟的模样让沈念深看得心烦,语气中满是警告的意味, “还不走?” 叶秋兰似乎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咬着自己的手不肯让自己发出声音,一双水眸死死地盯着沈慕之离开的方向,渐渐变得空洞,绝望…… 一丝鲜血从她的嘴角滑落,她却毫不在意。 沈念深眼神一滞,瞬间拽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指从嘴里抢救下来,暴躁地吼道, “疯了吗?他断了一条腿,你就要断了自己的手是吗?这么痴情不悔,是不是我要了他的命你也跟着去死?” 叶秋兰依旧望着沈慕之消失的方向,眼中已经没有半点情绪。 “我认命了”四个字重新在沈念深的脑海中回荡,他脸色阴沉下来,粗暴地拽着她,像是拽着一根拖把一样不顾她的踉跄与仓皇,不由分说地将她从树林里拖离, “不知死活。” 四个字刚说出口,手背上袭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他闷哼了一声拧紧了眉头,猛地侧身低下目光, 叶秋兰正死死地咬着他的手背,咬合力极大,鲜血已经顺着指尖低落在脚下枯叶上, 一滴、两滴…… 他冷峻的眉峰吃痛地颤动着,却没发出半点声音,只是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几分复杂。 倒是叶秋兰,咬着他的力道渐渐松了,喉咙里发出悲切的呜咽,guntang的眼泪‘吧嗒吧嗒’地落在他的手背上,与鲜红的血融为一体,滚落下大颗大颗的血珠。 “够了吗?” 在手背麻木得感受不到痛意的时候,沈念深居高临下地盯着叶秋兰,语气冰冷, “够了,就回去。” 他痛恨叶秋兰为了沈慕之这么痛不欲生的样子,可是此刻心中却有一丝快感正在泛滥,因为叶秋兰这么一副绝望到疯狂的模样代表着她已经对沈慕之死了心,或者说她认命了。 牙齿的咬合力消失,手背上的肌rou渐渐松缓,他松开了手,冷静地望着她等着她抉择。 事实上她没有选择,只有跟他走和被他强行带走两种选择。 叶秋兰扶着身边的树干缓缓站直了身子,双眼紧盯着沈念深,因为气息不稳而导致说的话断断续续,没有半分气势, “你……你要是因为我…….要了他的命,我绝不可能再活着。” 沈念深的眸光凝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盯着叶秋兰看了几秒, “想死?” “……” “叶秋兰,你活着是我的人,死了以后我也会把你的骨灰封进坛子里日日夜夜留在我身边,生和死,你都休想再见到沈慕之。” 话音刚落,他微微俯身,粗暴地扣住了她的腰将她扛在肩头,仿佛是扛着一只破布袋一样,大步流星地朝着别墅里走去。 话音刚落,他微微俯身,粗暴地扣住了她的腰将她扛在肩头,仿佛是扛着一只破布袋一样,大步流星地朝着别墅里走去。 —— 后脑勺砸在床上,眼冒金星, “刺啦”一声,衣衫在他的手中撕的粉碎,冷冽的目光一寸寸凌迟掠过。 “刚刚你尽兴了吗?叶秋兰……” 叶秋兰浑身颤抖,想到刚刚在亭子里的一幕便脸色惨白,她捂着胸口连连往后缩去,却被他扣住了脚踝,定在了床上。 “我问你话,叶、以、澜。” 警告的意味越发的明显, 叶秋兰忍着羞耻感,点头如同捣蒜,磕磕绊绊道, “尽兴了,放过我吧,求你了求你了沈念深……” 放? 她越是求他,他就越是兴奋。 男人的双眸中闪过寒光,一字一顿道, “可我,还没有尽兴。” 皮带扣发出清脆的声音,随着他的西装裤一起滑落。 叶秋兰惊恐的挣扎起来,可惜一切都是徒劳, “啊…….” 他粗暴闯入的那一瞬间,高亢的尖叫声充斥了整个房间。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床单上鲜血淋漓,叶秋兰瘫倒在床边,像是一只破碎的玩偶一般,瀑布一般的青丝遮掩不住身上的青紫。 她像是没了气息一般,呼吸都很微弱。 沈念深换了一身新的衣服,看了她一眼,眸中的常年不散的阴冷寒意此刻消减了几分,在门口站了几秒,还是开门走了出去。 “进去处理干净。” 佣人忙不迭地点头,余光瞥见沈念深手背上的伤口,愣了愣,“少爷,您的手……” 沈念深皱了皱眉, “不碍事,去吧。” 佣人不敢多言,在沈念深离开后,叫了几个人进屋打扫。 床单上的斑驳血迹,他们已经见怪不怪,叶秋兰的狼狈赤裸模样他们也都是司空见惯,几个人熟练地将她抬起来放到浴缸里面泡着,剩下的人清理房间。 女佣扯着床单皱了皱眉,压低声音问旁边的人道, “这次流了这么多血,要不要把许医生叫来看看啊?要是她死了我们不好交代吧!” 另一名佣人刚从浴室出来,闻言插嘴道, “身上没撕裂也没别的伤口,血不是她的。” “不是她的,那是?” 三人面面相觑,露出诧异的神色。 深夜,沈念深归来, 佣人告知叶秋兰在床上躺了一整天,一直昏昏沉沉地睡着。 他进了屋,床头开着一盏微黄的灯,照着床上小小的身影,她闭着眼,随着他开门的声音,睫毛微微颤抖,没有醒来。 沈念深看了他一眼后边径直进了浴室。 衬衫从后背脱下的时候,撕下一片血痂,刚愈合的伤口,又撕开了几道血口,渗出血来,他皱了皱眉,将满是血污的白衬衫丢进垃圾桶,脱光了衣服后拿了洗手台上防水的药膏随意的涂抹了一遍,然后扎入花洒下面冲刷。 今日的叶秋兰有些不同,以往逆来顺受惯了,今天倒是像被逼急了,指甲在他后背上乱挠一通,划一下就是一道血痕。 换了睡衣后摸到床上,身边的人毫无反应,他的手摸到她身上,只摸到了一片guntang。 …… 叶秋兰这一觉昏睡了很久,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反复做着各种各样的梦,有暗恋沈慕之那么多年的快乐悲喜,有沈慕之接受她心意时候的欢心雀跃, 可是很快,画面一闪,又是沈慕之生日宴上那一夜的挣扎,尖叫,身体被冲开的那一瞬,在她身上疯狂抽插的那个男人,目光阴冷,像是个青面獠牙的怪物一样,揉捏着她的身体,啃噬着她的唇瓣,像是要把她吞噬一般。 “啊…….” 惊醒的时候一身冷汗,她睁开眼,周围是别墅主卧的陈设,所有的摆设都是古板严肃的样子,就像这个房子的主人一样。 佣人敲门进来,脸上堆着笑意, “太太醒啦,想吃点什么吗?” 叶秋兰愣了愣,愕然的望着佣人,甚至一只手在被子里捏了捏自己的大腿,确认自己不是坠入了另一场梦。 这恐怕是来这儿以来,这个长得跟女巫一样的鹰钩鼻的女佣头一次跟自己说话,还堆着笑。 还有,她叫自己太太…… “你叫我……什么?” 她露出茫然的神色,带着几分无措。 “太太啊。”佣人一副理所当然的神色, “您这几天发高烧,好不容易才退烧,少爷在您身边守了好几天呢。” 叶秋兰的眉头皱了起来,将信将疑的望着佣人, “是吗?他守着我,好几天?他不用工作吗?” 怎么可能,沈念深会在她身边守着?还好几个晚上? 佣人面色微微一僵, “白天……白天还是要工作的,但是少爷对你的心我们都看出来了” 叶秋兰的眼中泛起一抹自嘲,掀开被子,赤着脚下了床。 “太太,穿上鞋子,地上凉。” 佣人忙不迭的拎着一双鞋送到她脚边。 穿鞋的这会儿已经有另一名佣人进来,走到窗口,拉开了窗帘, 叶秋兰有些不适应阳光,抬起手臂挡了挡自己的眼睛,哑着嗓子问了一句, “我睡了多久?” “三天。” 穿鞋的佣人看了拉窗帘的那位一眼,“小玲,窗帘里面那层纱先拉上,怎么做事的?” 那个叫‘小玲’的赶忙冲着叶秋兰低头,“对不起,太太。” 一口一个太太,让叶秋兰的眉头皱了起来。 她不可避免的想到昏睡前在小树林里,沈念深对沈慕之说的那番话,关于结婚的那番话。 沈念深这样高高在上自命不凡的人怎么会真的跟她结婚,他向来轻蔑她,在他的眼中,自己的大概还不如养的宠物,高兴时拍两下,不高兴的时候踹两脚。 你会跟自己养的宠物结婚吗? 她忽然有些了然, 让一帮佣人含糊的喊着自己‘太太’,而自己继续没名没分的被豢养在这里,大约就是他所说的结婚了吧。 至于婚礼,不过是他用来气沈慕之的话而已,有那么一瞬间当真的自己才是可笑。 “你叫什么啊?”叶秋兰回过神,望着蹲在自己脚边的佣人。 她赶忙道, “我叫周凤红。” 沈念深从不会记这些佣人的名字,他向来需要什么只用动动嘴皮子喊个‘喂’吩咐下去就够了,所以叶秋兰这么问的时候,她愣了愣。 “那我叫你红姐吧。” 叶秋兰扯了扯嘴角,“你刚刚说吃饭,我饿了,有什么吃的吗?” ‘红姐’四十出头,皮肤有些黄,总是一副严肃呆板的神情,叶秋兰看了几个月了,都没适应过来,如今她换了一副笑脸,倒是顺眼了不少。 红姐似乎有些受宠若惊,连连点头,掰着手指头数道, “厨房做了菌菇汤,排骨汤,鸡汤,鲫鱼汤,糖醋小排,家常小排,葱香鱿鱼,鱿鱼干锅,清炒莴笋……” “那个,我随便吃点就行了。” 叶秋兰听着她报菜名听得头大。 沈念深吃饭向来是铺张浪费,一桌子菜,最后能入得了他口的没几样,就那几样也只是吃一小口而已,但是每天还必须要做这么多菜,因为吃哪几样完全是看他的心情。 “太太,需要再来点排骨汤吗?” 红姐扫了一眼被吃干抹净的一碗排骨汤,迟疑着询问叶秋兰。 叶秋兰摇摇头, “不用了,我吃饱了。” 她望向餐厅外面,落地窗外是别墅的小花园,原本是她对这里最美好的印象,可是这样的印象,却在三天前被沈念深一手毁灭。 视线一触及那从红蔷薇,便不可避免的想到那天发生的事情。 心脏骤然收缩,痛的她皱紧了眉头。 “太太,下午古月先生会过来给您量尺码定做婚纱,中午您还是休息一会儿,免得下午太累了。” 红姐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叶秋兰神情一滞, “婚纱?” “听说古月先生是国际知名的婚纱设计师呢,少爷对您真是上心。” 红姐说了什么,叶秋兰几乎没听清,她只明白了一件事,沈念深说要跟她结婚,要跟她举办婚礼,好像不是说着玩玩而已。 一楼偌大的衣帽间里,布局错落有致的摆着十来个首饰柜,手表、项链、手链、耳环、发箍一应俱全堪比商场。 设计成圆弧形的白色墙壁上嵌着衣架,悬挂着一圈昂贵精致的衣服,各大奢侈品牌历年新款以及经典款,能说得上名字的,这儿都有,大多数是沈念深的西装衬衫,而叶秋兰的衣服也占了三分之一。 在给女人买东西这方面,沈念深向来是大手笔。 “重新量一下臀围。” 五官清秀俊朗的男人坐在沙发上,发出低沉的声音,修长干净的手指还在速写本上‘刷刷’的描绘着什么,时不时抬头看叶秋兰一眼。 叶秋兰身侧站着的两个女助理闻言点头,重新拿着软尺在她臀上量了一圈,准确的报了一个数字出来,与刚刚报出来并无二致。 “沈太太有什么偏爱的款式吗?可以说出来给我一个参考。” 古月抬起头,斯文的金边眼镜下,略显懒散的眸光打量着她, 叶秋兰微微一愣, “我都行。” “可以,” 古月的这句可以,似乎跟她的回答没什么联系。 “啪”的一道清响,古月合上了速写本,优雅的站起身,望着叶秋兰道, “今天就到这儿,三天后我会带着成品过来给你试穿,” 叶秋兰点点头,礼貌的道了谢。 “对了,这两天请保持身材,我希望我带着婚纱来的时候,你的身材不会有哪怕一毫米的误差。”古月推了推眼镜,依旧是一副懒散的态度,仿佛是在开玩笑。 他是国际知名的婚纱设计大师,每年只设计一件婚纱,都是在展会上供人欣赏,最初听到他名字的时候,叶秋兰只是觉得耳熟,随手查了查资料才知道他就是那个从十五岁开始设计了一件婚纱一夜成名,之后连续十年都荣获世界婚纱白玫瑰奖最佳设计师的史蒂芬古。 叶秋兰从未想过自己的婚纱会是这么一个传奇人物给自己设计婚纱,正如她从未想过沈念深真的要给她一场婚礼一样。 之后的三天,古月都是每天下午两点准时过来给她重新测量一边身材尺码,依旧是在速写本上涂涂画画,漫不经心的问她一些关于婚纱的想法,不管叶秋兰说什么,他都只有两个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