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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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在修复花瓶,X说:“别弄啦老师,怎么弄都弄不好的。” Y说:“我就要弄。” X:“……” X帮他一起修,X说:“老师,你打算多久回去?” Y说:“很快了……他马上就会来了。我得先把小主人的事弄好吧。” 桌布是白色的蕾丝花边。花瓶里有养玫瑰,有红的有黄的,就是没有白的。又有一块碎片掉下来,X接住放上来,他说:“碎掉的东西就是粘不好的。” Y说:“说来X为什么问的是我回去啊?应该是我们俩一起回去吧?” X说:“确实是啊,我们得一起回去。”他重复道。 我很喜欢我哥哥。 从他早上离开前说“要走了”,背上书包走的那一刻,从他在球场里一个人打篮球而我隔着铁网看他的那一刻,从他对我说“没事的,没事的”,有他在,我好像觉得,确实没事了。 “离水,你叫叶离水,是吧?”高一的上学期,苏幽琴笑着说,“真是个好名字!以后我们做朋友吧。” 好像到哪儿都是如此,总会认识一些人,总有一个人说要做我的好朋友,对我来说,好朋友就是可以依靠的“人”。 苏幽琴帮我拿书,帮我记一些作业,她到我家来过。 这个家里曾经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 “你们到底是谁?” 然后就没声音了。 哥哥不断拍着我的后背,说:“没事的,没事的。” 哥哥要喂我糖,我不肯,我吃的糖够多了。 苏幽琴给我攒钱买了个手表,她说:“我的meimei喜欢跳舞,气质可好了,你快看一下,她叫苏幽梦。”她用手机给我看照片。 我说:“真的诶,很可爱,不愧是幽琴的meimei。” 苏幽琴想了下,说:“寒假学跳舞有点赶,暑假学吧。” 她喜欢跟我拍照,于是她的相册里留下了很多我们俩的合照,当然后来还有常新,我对她的印象没有苏幽琴来的强烈,可能是因为苏幽琴比较喜欢帮我,她老是喜欢勾着我的肩,她的个子要高一些。 她说:“离水,真的吗?” 于是我把手机给她了。 “那我们一定要告诉别人。” 她也没有声音了。 然后有人打开了柜子。 要期中考试了,叶离水紧张复习,叶离水跟苍桦说:“我为什么要紧张复习?”苍桦:“你是高一学生啊,有点干劲!” 秦书鸿请他们吃DQ,一请发现是一杯DQ三人吃,叶离水说:“应该是一人一杯!”秦书鸿笑了,说:“你出钱?”叶离水说:“我当然可以出,我为什么不可以出?” 秦书鸿又笑,他说:“好啦开玩笑的,吃冰淇淋而已!”他又去叫外卖,一人一杯,叶离水乐了,她对苍桦说:“看,姐给你请来的。”苍桦说:“好,好。” 他们五个人就这样复习,有时候很安静,有时候很热闹。 我从来没有跟这么多人一起聊天过。 叶离水说:“以后也可以五个人一起复习吗?” 秦书鸿说:“这个啊……” 李晋歌说:“凑四对四,打球赢过秦书鸿就行。”、 秦书鸿笑笑。 李晋歌说:“五个人,没什么必要。” 叶离水说:“但是我想啊,多热闹。” 李晋歌说:“你是学习还是聊天?” 莫常新说:“晋歌你有点太呛离水啦!” 叶离水说:“五个人很好,因为很像大家庭。” 李晋歌愣了下,秦书鸿也愣了下。 莫常新知道李晋歌算是单亲,她扯了下叶离水的袖子,还没说出口,李晋歌就说:“好是好,你能接受我们吗?” 叶离水说:“为什么不接受啊?” 李晋歌笑了一下,他笑得很复杂,秦书鸿说:“好,陪你,当然陪你啦。” 晚上,叶离水跟苍桦出行。叶离水说:“怎么样,知道那个男的哪个小区了吗?”苍桦说:“是,但是在那之前……” 星星咖啡馆,早就关门,一位少女在黑暗中接电,她说:“M接线。” “大概是十几年前,G市人接受了一份调查。” M说:“真的吗?我是你说任务要执行了,才来这里的,原来有这样的事。” “那份调查是问,如果这个星球上有其他智慧生命,你能接受吗?” M说:“我想大概……” “是份荒唐的调查,大家都是这么想的,有的人说能接受,有的人不能接受,然后死去了三百多个吸血鬼,我想G市还是没有公开这个城市有很多吸血鬼的勇气吧?” “三百多个啊……” “杀过人的没杀过人的,孩子妇女青年,都被杀死了,有的人是从人类变成吸血鬼,所以是第二次死亡,有的是原来就是吸血鬼,死了三百多个,真多啊,但是只是吸血鬼,人类怎么会嫌多呢?人类死一个,两个,就是多,吸血鬼死多少,都不可惜。” “那么你做了什么呢?” “我一个人都没杀,当时在跟我朋友讨论成立吸血鬼组织的事。” “那你的父母呢?” “死了。” “哦,那应该就什么都不剩了吧?” 青年在房间里放上老旧的留声机,他抽了口烟,烟雾缭绕弥漫。他随着意大利歌曲起舞。 他说:“还有一个meime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