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富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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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的静谧弥漫在两人之间,被青年嘲讽的笑声打碎。 “呵呵——你不想的,因为啊,你觉得脏,想拿我逗逗乐子?随意……” “以为我会在乎吗?哈哈哈——” 青年笑得越发诡异,在混沌的乌黑中格外清晰,也格外悲凉。 黎一被他笑得心里发颤,那种烦闷的情绪压在她的胸口。 “停停停…别笑了,我想了,我想要…那样做。” 话在嘴边转了弯,黎一还是说不出“cao他”这种词。 “我喜欢你,不觉得你恶心,不死了好不?”黎一好声气地劝他。“我们先找个地儿落脚行吗?最起码把身上弄干了。” 青年带着哑的笑声停了下来,转而疑惑地打量着她,黎一看不清,但那种被审视的感觉格外强烈。 半响,一声绵长的叹息吐出。 “你根本不了解我,你看到我的身体就会后悔的。” 黎一这辈子无语的次数都花在这个青年身上了,可偏偏又不能激他,只好哄着。 “不了解那就了解了解,我叫黎一,你叫什么?” 黎一站起来,随手抓起衣摆捏了捏水,回过头朝青年伸出手。 “我叫……程砚明。” 少女的手算不上白嫩,小小的一只,指尖还滴着水,握上去湿漉漉又软绵绵的,泼墨的海与夜从她身后延展开来,远处莹莹的灯火在她的肩上绽放。 程砚明突然觉得,现在的他没有那么想死了。 “名字多好听啊,更喜欢你了。” 黎一故意捡他爱听的说,又恶趣味地想逗逗他,看他的反应。 “!!” “不要胡说!”程砚明瞪大眼睛。 “我们先找个地酒店,洗个澡,然后等衣服干,再各忙各的?” 黎一不指望这个寻死觅活的程什么能拿得出钱来,都到自杀这种地步,生活估计也是进退维谷了,她盘算着自己兜里剩下的钱应该够开个便宜点的房间,单人间,能洗澡就行,火车也赶不上了,唉,退了票买新的吧。 程砚明捏着刚暖起来些的手,神游放空,有种说不出的舒服,黎一就把手抽走了。他刚才隐约听到黎一说些什么开房间之类的话,大概是想验验货,看看自己值不值得被她喜欢? 程砚明希望这一刻早点到来,他就可以早点结束一切,但他解释不清自己的失落。 喜欢是有前提的,像他这样的婊子是不会有人喜欢的。 像他这样的丧门星应该去死。 “去死!去死!” 他的思维逐渐清晰,记忆里的嘶吼和他的想法渐渐重合,指向不可逾越的深渊。 “住这个了啊?” “小程?小程!我们就住这个休息一下再走。” 从环海走出来,两人湿漉漉地在大街上闲逛,接受着周围人的注目礼,黎一尴尬得想往地下钻。她随便选了家招牌朴素的小旅店,扯了扯程砚明的手臂喊他,他却好像魔怔了似的一动不动,僵直在原地。 程砚明回了神,看着眼前装潢简陋的旅店皱起眉来,面露鄙夷。 “这怎么住?” “破破烂烂的,看着也不安全,你就不怕让人偷拍了你?” “那不是有好的吗?” 程砚明语气莫名的烦躁,反手揪住黎一的上臂,往前面灯牌闪亮、门面气派的高档酒店拽,大步流星地走起来。 黎一使劲挣扎却无济于事,趔趄地跟着他的步伐,她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到,眼前这个人貌似脆弱的人是个体能正常的成年男子,自己凭力气绝无可能和他抗衡。 “疼!你抓疼我了!” 眼看就到门口,黎一挥起一拳砸在他的手臂,程砚明被打得一抖,总算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她。 “对不起……”程砚明看着被自己抓红的手腕,乖乖和黎一道歉。 “你怎么啦?那个旅店住过吗?不太好是不是?”黎一没太计较,只当他是反应过激。 “没有,我没住过,我只是不喜欢那种又小又简陋的旅店。”程砚明别开眼睛。 “那也没办法啦,我没钱了,又没赶上火车,退票只退给我一少部分,我还得留些钱买回家的车票呢。”黎一也颇为无奈。 “……没说用你掏钱。”程砚明嘴快绷成一条线来,不悦地回复。 “你哪里有钱?”黎一只好继续哄人,“我劝你先不要莽撞,这个酒店太贵了,稍微差不多的我也能接受,我压岁钱也还剩点,实在不行……” 黎一话来不及说完,程砚明就从包里掏出手机,滑开什么界面给前台看,前台立刻眉眼带笑地递过了房卡。 “我靠,怎么回事儿啊,你给她看了什么,她就给了房卡,我连身份证都没掏。”这下轮到黎一惊讶了。 “一个酒店联名的会员卡。” “……” 黎一没住过几回酒店,更别说这么高档的,听了都发懵,侧过头问他。“哎不是,我说,你是个有钱人啊?” “我没什么钱,原来算是个富二代。”程砚明脚步很快,轻飘飘的回答被丢在身后。 黎一追着他匆匆忙忙地进了电梯,似乎酒店的环境让程砚明格外紧张,他无意识地走得飞快。 “现在不是了?” “如果没有你的话,现在就是一个死了的孽种。”程砚明直视前方。 电梯门缓缓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