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乾青宗X春名来未X九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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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都的假日,每个位于商业区的小店都熙熙攘攘人满为患。一家不起眼的咖啡馆内,春名来未乖巧地坐在座位上咬着苏打饮料的吸管,无聊地摇晃着脚腕。 叮铃铃的门铃声在此时不那么明显,来人径直走向春名所在的卡座,随意地坐进她正对面的座位。 鞣革的沙发发出嘎吱嘎吱的细小声音,春名抬眼看过去。正翻着服务生递来的菜单,身形瘦削纤细的少年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抱歉。”九井一说完,又问她,“怎么不点蛋糕,怕我放你鸽子没人买单吗?” 春名吐吐舌头:“才不是,只是最近对芝士蛋糕没有兴趣罢了。” “那等下端上来,可别跟我抢。”九井细长的手指在菜单上滑动,一连点了好几样造型精致的甜品。服务生担忧地问会不会点太多,九井让她放心,他们俩的胃口很好。 服务生收走了菜单,留下九井和春名干坐着对视。九井咳嗽一声,询问起春名的近况。 “怎么样?功课没什么问题吧?”九井的左手放在台面上,不安定似的动来动去。 春名摇头,撑着一边下颌打量坐在对面的九井一。 因为是私人约会,九井今天没穿他那身奇怪又宽大的白色队服,换上了清爽的纯色T恤和修身牛仔裤,看上去正是他这个年纪男孩该有的样子。 要春名说,他的发型还是有点夸张,不过因为装束就简,倒也不会显得他用力过度,反而在简约中加上了一点可可特有的独特感。 春名打断九井一教训自己要好好复习准备来年升学考试的长篇大论:“可可不想知道青宗的情况吗?” 九井诶了一声,结结巴巴地问青宗有出什么事吗。 “没有,一切正常得很!只是我不想听可可唠叨了而已。”春名毫无遮掩地说出自己的意图。 “你这家伙……”九井愣住,但无奈的他也没能继续说出什么让春名不爽的话。 不一会儿,服务生端着九井一点好的甜品,一碟碟摆上了桌面。 他们俩的约会就是这样无趣,吃点好吃的东西,去可可住处亲热一会儿,然后醒了之后继续吃点好吃的东西就解散。 以前是三个人的时候好歹热闹一些,但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九井一能想到的约会形式就只有给春名来未拼命地花钱。 从咖啡馆出来,九井在路边拦下一辆的士,送两人去他现在的住处。 路上他们都安分地坐在车子后排,只是不咸不淡地聊着最新的杂志内容,连手都没有碰在一起,无论看上去听上去都不太像是情侣。 可一下了车,走进楼道,春名来未就变得有些黏乎乎。 “可可。”她抱着九井的胳膊拉长声音叫他的昵称,整个人的重量倚在九井的身上,压得他歪到一边,艰难地开着门锁。 九井揽着春名的腰把她抱进门,活像是对宠物的热情应付不来的主人。 “等等啦、先去洗一下。”九井推拒着粘上来索吻的春名,脸颊害羞地飘上了绯红。 他的眼神飘忽,不管怎么说都习惯不了春名来未这难以招架的热情,但春名刻意发出的假哭声更让他受不了,只好违背卫生准则,捧起她的脸亲了亲。 “够了吧?”九井咳了咳掩饰自己的尴尬。 春名大声抱怨着不够,干脆揽着他的脖子,挂在他的身上。 交换的口水还带着一点食物的甜腻,九井庆幸自己回来之前用清水漱过口,不然恐怕她们的吻会甜到发苦。 可可拿春名没办法,只好一边吻她,一边帮她解开裙子背后的拉链——那应该是青宗帮她拉上的,想到这个九井一就觉得有点怪,但在接吻的时候走神可是不礼貌的行为。 春名的手抽出九井T恤压在裤腰里的部分,抚摸他在布料之下,瘦劲的腰肢。 九井想帮春名脱掉衣服先,结果春名像小狗似的张着嘴巴,伸出一点舌头撒娇要他再亲亲。九井倾身贴近她,四瓣唇分分合合,没防备的九井一时不察,就让春名的舌头攻进了口腔。 “呸呸呸——”春名的嫌恶也来得猝不及防,九井的动作顿在那里,紧张地问春名怎么了。 春名表情愁苦,几次做出要呕吐的样子,然后推开了担心的九井。 “没什么,只是芝士蛋糕的味道太讨厌了,好扫兴。”春名说着,兀自拉下九井已经给她脱到腋下的裙子,遮住露出的内衣和底裤。 她不开心地转过身要九井帮她拉裙子拉梁,九井满脑子的疑惑,但还是照做。 整理好形象,春名来未连口水都没喝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抱歉可可,实在是太讨厌那个味道了,下次吧!”坐在计程车后座的春名光是提及又是一副忍耐呕吐欲的表情,她匆匆地朝下来送人的九井招手道别,一合上窗户,转过头,又是不舒服的样子。 来未到底怎么了,她以前不是最喜欢芝士蛋糕的吗?被抛下的九井一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的士在摩托车修理店停下,刹车时车轮发出轻轻的吱的一声。 正忙碌于工作的乾青宗没有抬头,听着熟悉的脚步声靠近自己,恰到好处地站起身,摘掉手上的手套。 “青宗、我好想你啊——”春名来未抱住乾青宗的腰,即使穿着宽松的连体工装,他的腰还是纤细得可以,腰部的布被手臂勒出褶皱。 “明明才几个小时没见吧。”青宗无奈地把粘着油污的手套丢到一边,但因为手上还是有机油的味道,他并没有直接去碰春名,而是抬高两只手肘,尽量远离她晃来晃去的脑袋。 “好了,来未你不要凑这么近,会弄脏的。”等春名来未抱了有一会儿,乾青宗劝道。 可惜热情的春名显然不够听话,她又绕到乾青宗正面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嘀嘀咕咕地抱怨青宗好冷淡。 乾青宗嗅到她身上属于九井一的香水味,有一点恍惚,他低下头,放柔声音问:“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可可还好吗?” 春名仰头看看他,又低下头:“不太舒服就回来了。他啊,好得不得了,一气吃了好几碟蛋糕,真佩服他的好胃口。” 乾青宗紧张地追问她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这下也忘了不能给春名来未的新裙子染上脏污的自觉,两只手扶上春名的肩膀。 春名挣开他,倒退了一步,右手拉扯着下眼睑对他吐舌头做鬼脸:“青宗真像mama!”又咯咯笑了两声挥挥手,解释说没什么大问题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 乾青宗松了口气,柔软的金色短发耷拉下来,遮住颧骨。 春名笑话完乾青宗的神经过敏,又蹦蹦跳跳的上楼去了。 只不过看着她放在肚子上的手,乾青宗忍不住疑惑,来未以前有这种护着肚子的习惯的吗? 没有继续念高中的乾青宗和九井一说闲也闲,说忙也忙,要凑出一个双方都有空的时间见一面,居然也不是容易的事。 只是相比较于日程的难以调节和闹得那样不堪后还要坐下聊天的尴尬,还是有更重要的事催促着他们坐到了一起。 “……” “……” 昔日的好友相对无言,沉默以对,乾青宗撑着下巴假装看玻璃橱窗外的街道,九井一双手在桌子下局促地握紧,翘首以盼服务生把菜单拿来。 分明只是因为理念不合所以不能继续一起走下去,可让这两个人体会尽了情侣分手一般的尴尬。 “……你还好吗?”点完饮料,还是九井先行开口。 乾青宗在菜单上随意挑了一杯,不咸不淡地回道:“还可以,老样子,可可你呢?” “我也一样。”说完,九井一就有些后悔没带上春名来未来调节气氛。 自从分道扬镳,他选择继续在不良乃至黑道的路上走下去,青宗转去学习他喜爱的摩托车维修后,单独见面两人还是头一回。 在同伴,或者说同事眼里,九井一大概是一个早熟到能让钱生钱、冷静理智的家伙,但只要面对自己的两个幼驯染,他还是会手足无措到和同龄人一样幼稚。 乾青宗眨了眨眼睛,青色的瞳孔剔透美丽,他看着躲避自己视线的可可,叹了口气,主动说出了两人都想寻求见面的原因: “……可可你有没有哪次忘了戴套?或者套子破了没发现之类的。” 九井一诶了一声,紧张地反驳:“我才不会做那种粗心大意的事,我还想问青宗你记不记得她上次月经是什么时候,有没有察觉她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说完,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 这种猜测一个人有不算奇怪,但两个人都会有就显得有些微妙。 他们和春名来未是从小的幼驯染,进入青春期后会变成混乱的关系也不完全是无迹可寻。三个人厮混在一起的时候,还能互相提醒一定要做好万全的措施,安全套消耗完了总有人会补上。 但分开以后,这种默契变成了一种不信任,担心对方又和以前一样不知轻重,没有计划。连分手时交代对方的东西也必须加上这么让人害臊的一条。 “青宗你不能任着她胡来,丢之前一定要检查是不是完好。” “……可可你也是,不要因为忙就忘了准备该准备的东西。” 两人都对自己的执行标准充满信心,但又不敢试探对方这段时间和春名的独处会不会过于放纵。 稀里糊涂地,本只是讨论下春名来未反常表现到底是不是妊娠反应的简短会谈,几乎被他们搞成了抚养权争夺现场。 乾青宗承诺不管到底是谁的,他都会承担起责任,不会让来未一个人辛苦,至于可可的“工作”太忙,他没办法放心地把来未和小孩交到他手上,而且三个人的关系还是太过出格,如果抚养小孩还是传统的形式更能让小孩融入社会。 九井一则坚持,想让春名读完大学的话,乾青宗那家合开的摩托车店收入实在不稳定,还是他赚钱,青宗带小孩,春名就负责读书就好。 两个人一聊起来止不住话题,说着说着变成了互相指责对方的不足之处,因为已经“分手”,这点指责尚带着克制,甚至更像幽怨而不是愤怒。 最后,谁也说服不了谁,他们同时叹了口气,打电话把应该已经放学的春名来未叫来做最后决断。 “来未你,究竟更想和谁一起生活?”九井一上来就抛出了这个问题。 穿着校服的春名茫然不已,把求助视线投向乾青宗,而对方的眼睛则注视着她看不出有无隆起的腹部。 “……不用有负担,不管你选谁,我们都不会有异议的。”乾青宗其实也认可可可说的话,他赚得不如可可多,可能给不了来未很好的物质条件是事实。 春名来未捂着脑袋诶诶诶地叫出声,无助地来回地看两名硬装大人的少年那认真的脸:“你们在说什么啊?怎么又像是要分家的样子。” 九井有些害羞,拳头挡在唇前提醒她恶心想吐和抚着肚子难道不是在明示他们什么。 春名来未眨眨眼,对两位这过强的联想能力感到无语,同时又因为他们居然会联想到妊娠这事臊得满脸通红。 一时间,在座三人都处于一种尴尬地红着脸,说不出话的状态。 “没、没有啦,你们两个不要整天乱想。”春名来未烦躁地指责着过度敏感的两人。 但两人显然对做事最大大咧咧不过脑子的春名无法信任,纠结一番后提出要不要去药店买支验孕棒测测看。 “来未你连自己的生理期都记不住,我没法相信你。”对九井一说不出来的话,只要是面对春名来未,乾青宗就能直白又坦荡地说出。 春名来未气得不轻:“我还没有无知无觉到那个程度!”九井一凑过来劝和,场面一时十分混乱,连店员都频频把视线投过来。 无意之下,春名一拳打上乾青宗的脸,虽然她力气不至于大到一拳打晕人,但乾青宗的鼻子红了一会儿后居然淌出一道血来。 乾青宗感到温热的触感,拿手碰了碰人中,竟然仿若无事发生地感叹了句“流血了”就抽出纸巾、擦干血渍,还要继续和其他二人说话。 九井一紧张得不行,春名来未更是睁大了眼睛,水汽氤氲满眼眶,然后哼哼唧唧地道歉求饶。 “这么愧疚的话,就测一下试试吧。”乾青宗看着又抱着自己抽噎起来的春名有些无奈,但脑子倒是转得很快。 春名来未自知理亏,只好答应。这种跑腿的事,本来是乾青宗做得最多,但是现在乾青宗正被春名抱得死死的,他只好用眼神拜托担忧地看着他们的九井一。 “先说好,我绝对不可能怀孕,你们不用这么紧张。”进厕所前,春名来未别扭地告知二人。 站在女厕门口的两人都认真地点头,只是光是守在那的架势,就叫路过的人吓一跳。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在他们等待的时候就被无限拉长似的。 春名用纸巾包着验孕棒走出来,嫌恶地拿结果给二人看。 看到结果的他们总算松了口气。 倒不是年纪太轻不想承担责任,只是明年春天就是春名来未的升学考,作为三人中唯一还在读书的,其他两个人都诚挚地希望她能顺顺利利地考上大学,代他们过好普通人的人生。 乾青宗干脆地向春名道歉,九井也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 洗得冤屈的春名来未喜滋滋地笑了两声,摇着手指告诉两人,就算是他们故意扎破套子,她也不会怀孕的。 “为什么?”可可震撼不已。 春名未来掏出包里的银色药板,包装上写着商品名:“因为痛经,医生之前建议我吃这个试试看,所以你们不用担心。” 九井一和乾青宗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你怎么这都不知道”的意思,然后默契地,尴尬地咳嗽一声撇开了视线。 春名拦住两位少年的胳膊,看看这边红着耳朵的这个,又看看那边不敢直视自己的那个。眨了眨小狗似的圆圆的眼睛,笑得露出虎牙,可爱又不失狡黠: “你们还要继续讨论我要和谁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