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洗鱼（前篇）

    第3章

    你不认识路，于是等绕到卧室时，已经过了不短的时间。全城堡的古神都知道了他们的王捡了一团别人玩剩下的东西回来，于是纷纷用奇异的眼神看着你。

    这让你有些不满，这条人鱼长得分明很好吃，尝起来肯定也会很好看。这句话好像有点问题，但大意无非是好吃和好看，你满脑子胡乱想着，只想快点把人鱼弄干净，给那些低阶的大章鱼证明一下他的眼光。

    人类的身体并不是很好使，于是当你用腿而不是触手踹开门的时候，门也不是很习惯地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怀里的人鱼被理所当然地惊醒了，却在弄清状况前被你扔进了浴缸。

    这透明的浴缸是你洗澡用的，对于人鱼的体型来说也许更像是难以触底的泳池。变成人类女性的身材对你来说有些稀奇，你之前没有发觉你有这么大，毕竟在外面你也许会为了避免被那些带刺的花花草草划到而缩小体型，但洗澡时不会。

    可人鱼居然只有那么一点，为了填饱肚子，你一餐也许吃了五条十条甚至更多。

    也许缩小成人类后能吃少点……

    你伸出人类的手指比划了一下自己，又想比划一下人鱼，却发现他正狼狈地趴在玻璃缸边缘，大口地喘着气。

    “怎么了，水很凉吗？”你走上前弯下腰，用白嫩的新长出来的手试了试水温，感觉并没有什么不对，水质正好，温度正好，还开了循环洁净器，于是你恍然大悟自己刚刚并没有嘱咐人鱼清洗他身上的脏污。

    真是条笨鱼。

    你边想着边在补充说明后把沐浴液也一起递给他，然后在人鱼难以置信的眼神中将他踢进了池子里。

    虽然他是条笨鱼，但总不至于洗个澡还能淹死自己。你放心地起身准备离开，却看见人鱼在水中无力地挣扎了一会，然后缓缓地沉寂下去。

    沐浴液遇水变成的泡泡围绕在人鱼周围，五彩缤纷的，让你想起图书里小美人鱼的童话，还让你想起化腿的人鱼不能在水里呼吸。

    “扑通——”

    人类的身体太不方便了，你迅速变回原形跳进水里，赶在人鱼触底前将他捞了上来。

    “咳咳咳咳！”人鱼脸色苍白，指尖冰冷，甚至嘴唇都有些青紫，但好在赶在你进一步的措施前自己将灌进肺部的水咳了出来。

    “好在”二字所言不虚，你有点不好意思地卷了卷触手。你是全知全能的主，理论上你懂得世界上所有存在的知识，但它们就像图书馆里生灰的书一样层层堆叠地在你的大脑里摆放着，甚至更加杂乱无序。

    “对不起呀。”

    赶在人鱼睁开被水模糊的眼睛前，你恢复了人类女孩的模样，软声软气地道了个歉。

    “？”

    人鱼像看到什么新奇物种一样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启着想说些什么，却又咬咬牙紧紧闭上。溺水带来的失温让他控制不住地打了几个寒颤，整个人又蜷缩起来，把头紧紧埋进膝盖里。

    你大可以不去理他，只要时间过的够久，他就会像株长久没人搭理的含羞草一样自己打开，但冷得瑟瑟发抖的样子实在太可怜，而且这一切还是你造成的。

    于是你有些愧疚地用毯子将这只难以分开的“蚌壳”裹住，然后把他放进了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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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绯绯：写的时候脑子纠结了盆、浴缸、水池，然后最后手趁我不注意，写了个锅上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