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凡心已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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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服侍长公主睡下后,纪唐往自己房中回,经过空莲门外时,意外见他竟坐在廊下。空莲虽已破了戒,但也许是多年来的习惯,他即使在长公主府中住了这几个月,也还是坚持着每日晨起诵经,夜里也是盘坐冥思后便睡下了。可今夜这时辰竟还醒着... 纪唐轻叹一声,走过去笑道:“空莲师父,怎还未歇息?” 空莲似是被他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合什:“纪公子...” “夜已深了,师父平日这个时辰不是早已睡下了么?”纪唐也不客气,在他身旁坐下了。 “是,小僧...”空莲支支吾吾地,却又说不出什么,垂下头去。 “是为了...长公主罢?”纪唐也不与他委婉,直接了当地说出了原因。 空莲不语,头却垂得更低了。 纪唐叹了口气,说道:“夜里寒凉,我看师父身骨也不甚结实,廊下风大,还是到我房中罢,我去准备些热茶糕点。” 也许确是需要有人与他说说话,空莲轻轻点头应允了。 纪唐到厨房端了糕点,又泡了热茶,回到房中,只见空莲仍然那般怔怔出神。他斟了杯茶,推到他面前:“师父,喝茶。” 随后,他自己也斟上一杯,轻啜一口,才叹道:“其实...我知你心中难受,但这...” 空莲突然打断了他的话:“纪公子在府中,有多少年头了?” 纪唐愣了愣:“我?我本是公主的陪读,公主还在宫中时,我便陪侍左右了,算起来...也不止十年了。”他看了眼空莲脸上的神情,又笑笑:“陪侍在床,倒不过二三年而已。” 空莲低着头,盯着杯中茶水,手指无意地扶着杯沿,慢慢地转着:“那...卫公子,与云公子...” “他二人是公主开府后才来的,未满两年罢。” 空莲不吭声了,纪唐看他半晌,也捉摸不透他此时的想法。 纪唐作为长公主陪读,又是几个侍臣中年纪最长的,久而久之,就顺理成章地对其他侍臣负了管束之责。对于空莲,他知道祁元妆对他是一时热情罢了,但既然他已在府中住下,他自然也该对他关心照顾。今日之事,想来对他冲击不小,瞧他这失魂落魄的样子,纪唐多少也有些心中不忍,才想开解开解他。 纪唐思忖片刻,开口道:“师父可还记得么?公主召你在书房等候那日,是我陪公主一同前去的。” 空莲点了点头。 纪唐又说:“你既已留在府中,我原以为,你是知晓了公主的本性,知她人后的日子便是这般,你是想好了才留下的。” 空莲张了张口,却又说不出什么。他本来确是如纪唐所说,虽然初次是被祁元妆勾引,可他也确实逐渐沉沦欲海;他也知祁元妆府中还养着别的侍臣,自己也只是其中一个,但...许是他受了她的蛊罢,即使知道自己的身份,却仍是想留在她身边。 他以为,祁元妆对所有侍臣都一视同仁,如此,即便他不是特别的,那也无人是特别的。可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原来她心中... 他知道她口中叫的三哥是谁,骁王爷的名声全京城无人不知,只是他从未想过祁元妆会对自己的三哥抱有那般的想法。 见空莲一直沉默不语,纪唐只好又开口劝慰他:“公主本性便是如此,说句大不逆的,她本性就是yin浪贪玩,否则怎会屡次拒绝皇帝陛下为她招婿?至于对三王爷...她自然也知道不可能...” “你们...”空莲再度打断他的话,“你们...全都知晓此事么?” 纪唐欲言又止了几次,最终点点头。 见空莲脸色又惨淡几分,纪唐不由有些担忧。他又啜了几口茶,努力地思索着该如何将话说完。 “空莲师父,其实...你究竟是因何留在府中?” “小僧...”空莲一时也语塞了,啜嚅着说不出话来。 纪唐见他这般模样,小心问道:“师父,你莫不是...对公主...?” 空莲原本苍白的脸色上泛起一丝羞窘,纪唐深深地长叹一声:“你...哎...没想到,你和云松竟也一样...” 空莲抬起头来:“云...云公子他也...?” 纪唐却摇了摇头:“那是往事了,初时他不懂事,虽明知自己进了长公主府,是为侍臣,却还是对长公主动了心...只不过,他后来自己想清楚了,断了这个念头罢了。” 他看看低头不语的空莲,思虑再三,还是补上一句:“就如长公主与三王爷不可能一般,他自然也与长公主不可能,小师父,你也...” 他话说到这便停了,空莲哀戚一笑:“小僧明白了,多谢纪公子点醒小僧...” 他虽是这么说,但纪唐瞅他神态实在令人担忧,恐是自己话说得重了,又安慰他道:“其实师父也不必忧愁,长公主虽是贪玩,但也并非无情之人,纵是最后寻得附马,也必会厚待我等,即便不让我等留在府中养老,丰厚的遣散银钱,定也少不了...师父还是调整心绪罢,莫要再为了这水月镜花伤神了。” 纪唐说完这话之后,空莲久久不动,许久之后,他站起来,双手合什,朝着纪唐深深一躬:“劳纪公子深夜为小僧开解,小僧心中已然明了,便不打扰公子歇息了。” 纪唐也站起身来回礼:“师父不必言谢,你我虽相谈甚少,但好歹也一同在这府中侍候,我自然也希望师父过得好些。” 空莲轻轻点了点头,便离开了纪唐房中。纪唐看他背影,仍透着失落,心中多少感到不忍,但无论如何,趁早点醒他,以免他深陷其中难以自拔,也算相助罢。 如此过了两日,祁元妆突然哭哭啼啼跑来找他:“纪哥哥...!”一见到他,她就扑进他怀里抽泣不停。 “何事?公主莫哭,慢慢讲与臣听。”纪唐吓了一跳,自从她长大后,他几乎未曾见她哭过了。 祁元妆抹着泪,抽答答地对他说:“空...空莲师父说,他...他要回灵、灵古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