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嗥叫
6.嗥叫
“嘤!”翘耳吓得再加速,舌头都跟不上速度地甩在脸边。 银牙觉得追差不多了,发力扑倒她,被压住的翘耳嘤嘤叫地翻身推他,银牙从脖子咬到她脸,把她整个吻都含进嘴里。翘耳安静了,袒露白绒绒的肚皮朝他蹭蹭,他就势把脸往柔软的雪肚上钻,有一种捕猎的亢奋洗刷他全身,还掺杂着未知莫名的兴奋感。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但他清楚都得因为她,好喜欢,好爱……爱?!是吧。 银牙放松四肢压上她,我爱你,翘耳。 面对面被压腿无处可放,翘耳翻个身趴他身下,回头用鼻子挨他,享受他安全感和好感满满的气味。 “嗷呜~”银牙仰天自在长嗥,把今年的隐忍苦难嗥出,就当是庆祝他们都还活着,喜悦,自由就如此简单被放大。这里猎物稀少,更别说猎手了,来这儿这么久就没发现丁点外族的踪迹,可以说现在这里是无主之地,他们可以标记宣示这块领土了。在不清楚他们数量的情况下外族一般不会贸然进犯,而且这个季节实在没必要,至于会不会大费周章,铤而走险地追来,银牙不管了,来就来吧,低头和她交颈,问:“会嚎叫吗翘耳?” 谁不会?哼,翘耳当即给他嗥一个:“嗷呜~” 声正腔圆,音色比他高点,除了声音小点外相当标准,银牙赞赏地用牙刮刮她后脖子,休息好的翘耳又和他打闹在一起。 也不怪他这么问,毕竟他还没听她正经嗥叫过… 翘耳出生起就命途多舛,那时猎物数量逐年减少,所有狼族都冒险扩张领地,曾经在他们家南部边缘活动的斑脸一家不断进犯,他只是抢走领土最多的,四面八方大小外族都在见缝插针地进犯,银牙一家根本应接不暇。当时春季是成员们独立狩猎时间,他有很多兄弟姐妹外出之后再也见不到了,他不知道是远行成家还是遭遇毒手,更希望他们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过得幸福,说实话“幸福”这个词他觉得牵强。 春天一切都刚复苏,所有狼都尽力补充冬天所消耗的脂肪,不时带点食物回巢给哺乳期的母亲,她是最辛苦的,不能外出觅食,几乎和宝宝们寸步不离,生活质量就取决于他们会不会带给她食物。她还有点神经质,一个月内不允许任何成员接近幼崽,父王也不行,藏得这么严实让他心痒痒的,每次回来都要在洞口处趴一会儿,直勾勾地盯着长长的地道,望眼欲穿。他能闻到里面稚嫩纯洁的味道,是他的弟弟meimei们,他当哥哥了,这一次你们都要健健康康的,我有好多东西要教给你们,带你们看看这个广阔的世界…… 刚想到这里,洞内出现一颗脑袋,就像应他的想法,探头探脑地,银牙惊喜地往前爬一段想看得更清楚。俩周大的翘耳眼睛还有蓝膜的,银牙不确定她能不能看见自己,但伸着鼻吻朝他方向摇晃的样子萌化他的心,好小,毛发好细好蓬,一定特别软。 由于前年死了一窝宝宝,今年他们家能帮忙的成员锐减,加上最大一批兄姐出走成家,父王衰老,种种因素下,预示着颠沛流离即将开始。 银牙兔起凫举,乘风飞扬,蹬飞一块块草皮,前方一只肥硕的雄兔惊慌逃窜,这个季节兔子更毛和草地颜色差不多,但一举一动逃不过他的视力。这只雄兔连续被追,根本无法喘息,距离越来越近——利爪扑倒了他,紧接着是锋利的牙齿。 “叽,叽,吱…”雄兔在他口中的挣扎越来越无力,终是嗝屁了。银牙没有急着进食,这个地方很不对劲,新鲜的,外族的气味,他瞬间警惕起来,后退,显然这里被入侵了,就在不久前,如此直白,大面积的在他们家地盘上喷洒气味,可以说对方是先当有底气的了,他一狼独行无疑是犯险,先回去。 一个月大的四只小灰狼可以出洞了,在跟着母亲练习嚎叫,声音小而破,乱而嘈杂,但大狼们不知道,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练习。看见银牙回来了,停下嚎叫嘤嘤嗷嗷地过来缠着他,对他鼻吻又舔又咬,银牙反呕出一半的食物,小狼崽们高兴地争夺起来。抢完食物又去找mama,只有翘耳歪头看他,癫癫踉踉地走来咬他屁股,回咬她后脖子拽到面前好好扒拉她。翘耳爬起来咬他下巴,又略略略地舔,好吧,再给一点,银牙又吐出一些食物。嗅到气味的其他三只小狼又吭哧吭哧地追过来,翘耳叼起rou块就跑。 银牙好笑地看着他们,回头银爪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在等狼王回来,银牙过来搭话,说他的发现,银爪听后抿嘴没回应什么。 父王迎着风归来,稍微凌乱的长毛很威风,他和银爪上前,弟弟meimei们也尖叫地跟上。 “东北边独眼一家从我们这猎走了麋鹿,还有西北边已经被占领了,可以说整北方沦陷了。”银爪语气虽没什么感情,但依然能察觉到他的不满。狼王就在他说话时他看一眼,没有理会,越过银爪,带着身下吵吵闹闹的宝贝们来到妻子身边,吐出食物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