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被截胡的劫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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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的空虚和颓丧被那个发现一扫而空。 往后几天,茨木整日整日地蹲守在电脑前,竭尽全力收集网络上的线索。山童一听老大有着落了,也忙不迭跟着动起手来。 能与丧心病狂的暴徒rou搏抗衡的神秘男子,不出所料成了当下网友的希望所寄,他被冠名“暴力帽衫人”,往后接连十几条视频都录下了他的身影。 眼下对茨木而言,最重要的是通过每条视频里的路标、街道、车牌、商店招牌等等线索辨认出他出没的具体位置。然而,每当视频里那个身影现身的时候,茨木的视线根本就粘死在他准而狠的一招一式上,完全没法挪开,更遑论盯着别处。 “这身手,太绝了。”偏偏山童也目不转睛,还不忘在一旁推波助澜。 到最后,茨木只好去联系星熊。 他请星熊帮忙用点技术去追踪“暴力帽衫人”的位置信息——说出这个请求的时候,茨木觉得星熊应该已经猜到了这人的真实身份。 然而蹊跷的是,星熊这回什么也没多问。等收集的数据传回来,茨木同时发现了问题:他追踪的目标在短短几天之内竟辗转现身于好几个府县,根本没有规律可言。 茨木自是不死心的。他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守在屏幕前,反反复复刷新线索,或者盯着做好标记的地图苦思冥想。 在这么扒了足足三四天过后,规律没有想到,新的干扰项出现了。网友发现街头巷尾短短几天就涌现出更多“帽衫人”,一眼看去,身型、体格甚至性别都完全不同。 “怎么这么多,根本命名不过来!”有人评论说。 甚至还有人问:“难道是新的人类进化开始了吗?那什么时候轮到我啊?” 茨木盯着屏幕沉默许久。他在新涌现的这群“帽衫人”身上嗅到了明显的尸气,且不同于僵尸灵夺舍人类时的气息,这是人类已经死去的人类皮囊被阴灵占据才会显露的痕迹——确切来说,跟山童当初是一路的。 而在这些本应死去的人类身躯壳之下,他看见了似曾相识的暗红色魂影。 “最近少出门,尽量别跟人打交道,你和山童都是。”某日星熊突然用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信息提醒茨木,“他们开始找你了,得想个办法让他们找不到,最近也别联系我原来的号。” 他说完这些不久,又朝茨木邮箱里发送了新的线索,是一组黑进私宅监控器找到的照片——摄像头从十余个角度拍下了不同身份的“帽衫人”进出同一座建筑的画面,那是一条僻静的窄路,路的尽头是一座围绕高级别墅而建的宅院。 星熊给茨木写明了地址,并标注“黑帮若头私宅,慎入”——他没有明说宅院的原主是哪个黑帮的,想来这个帮派的高层在近日的火并中已经遭遇不测,所以这些信息统统不重要了。 茨木反复掂量了好一阵,最终打算再冒一次险,跟山童一起悄悄出趟门。 就算不去擅闯那座宅院,他们现下也需要囤点物资。就算囤物资不是为了躲在家里避开麻烦,眼下暴乱还没平息,附近商店的东西都缺货得厉害,总要做足准备。 茨木没有料到,就在他和山童走出家门不到五百米,迎面便堵来了一辆黑色轿车。 那个所谓的超自然研究所,果不其然耳目遍地。 车门打开,茨木在一众黑西装里看见了他厌恶的面孔,那个冲到雇佣兵面前找死却死而复生的人毫无悬念地走在最前面,手里还亮出来一张警官证件: “超自然对策课,近藤鹰司。我们在调查去年12月21日夜里的一起车祸,有证据表明你当时在场,引发了一些‘特殊’状况,请跟我们走一趟。” 茨木听出他的话意,思维只宕机了短短两秒,随即轻笑一声:“所以,一个星期之前的‘案件’反而过了追诉期么?” 近藤一愣,显然没料到茨木会是这种反应。 而茨木趁机单刀直入:“想借调查我怎么从车祸里幸存,拖我回你们那个研究所,然后一通威逼利诱让我替你们卖命,是这个计划么?你真要调查起死回生,还不如想一想:是车祸幸存更‘特殊’呢,还是心脏中弹的人死而复生更‘特殊’?” 近藤身后的人动了动,大概听出他软硬不吃,打算采取强制措施。 山童一见对面的架势,鬼灵的戾气也登时爆发出来。却不料,茨木伸手拦住了他。 “我不满的是你们的方式,可没说拒绝合作。”他故意话锋一转,“最近的状况刚巧我也想干涉一下。不过,我会自己动手,而且会先解决妨碍我的人。” 褐红色的虫影从茨木肩头缓缓爬出。一群黑西装里有几个开过灵视的,瞬间眼露惊惧,本能地撤了两步。 近藤也觉察到什么,就像当日他觉出茨木手头的血降丝是不一般物件。后背陡生一阵恶寒,他意识到眼前这两个人果然不是普通的灵觉者,也并非善茬。 “我们要确保你不会威胁到公共秩序,”他板着脸清了清嗓子,硬着头皮说道,“如果你硬要辩解什么,还是去我们那边谈吧。” “那我要是拒绝,你们就在这街上动粗、强行绑架市民了?”茨木的语气蒙上了讥诮。 近藤一句“别不识好歹”堪堪将要脱口,恰在这时,身后陡然响起一个压迫性的声线: “这个人你们用不来,抢了也白抢!” 近藤扭头霎时脸色大变,他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头令他毕生难忘的血红色长发,在古墓发生的画面“腾”地从他记忆深处喷涌上来。 身旁响起手枪上膛的动静,近藤疾喝了声“蠢货”,将擅自行动的同僚吓退回去——拿枪指着眼前这人,子弹会打在谁身上还未可知。 来人一身干练的皮夹克,身上散发着比任何一个身着西装的警员都更凌厉的气息。 他摒开手下独自走上前,目光随意地将近藤打量一番,皮笑rou不笑地扯扯嘴角:“心脏吃了子弹都没死,还要审问别人?想知道死而复生怎么回事,审一审自己不就好了?” 近藤自然记得,他那天的死而复生是拜谁所赐。 茨木盯着面前的“突发状况”,眼看着僵持的局面溃散开来。可面对眼前给自己解围的人,他压根说不出那句“我可不可以先走”——事实上,他更想问近藤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就在茨木满心焦灼的时候,近藤突然接到了一通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三言两语便抹杀了他最后的硬气。 “……课长,他都不知道是人是尸,真要跟他合作吗?”他难以置信地说出自己的质疑。 而随后的反应,显然是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近藤朝身后招招手,愤然转身,几个黑西装也嘟哝着脏话,最终却都收了枪随他上了车。 直到目送那辆车开走,茨木终于等来了单独的相处,却陡然意识到酒吞并不是来替他解围的——看眼前这气氛,他显然刚刚截胡了这场劫持。 光天化日下,酒吞身后走出两个彪形大汉,一左一右架起茨木,拖着他朝另一辆等候已久的车急行而去,跟在茨木身后的山童自然也没有幸免。 魁梧的壮汉面无表情地朝前看着,茨木的灵视却看见一张暗红的脸扭了90度想他瞅过来,还悄悄眨了下眼睛。 茨木来不及作出反应,背上瞬间扑来一道令人汗毛倒竖的凛然。 鬼王的身影不动声色地出现在茨木侧旁,壮汉见状,急忙停下脚步,心虚地低下了头。 砸着地面的靴子声声冷硬,酒吞不紧不慢地踱过来,两根温热的手指忽然捏住了茨木的下巴。 被他扬起脸盯着看了几秒,茨木听见他喉中响起一声短促却透着不明暧昧的笑。 “带走,别让他耍花样。”酒吞松开茨木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