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少虞颤抖着手指伸出去,轻轻的拨弄着那红润的嘴唇,触感柔软的不像话,就像一块棉花,从手指传达的感觉那么的不真实,脑海里不断的让他想到那一晚的感受,就像开关一样,只要打开,就能全部深深的烙在心上了。 他总是在独自一人的时候,想起一些片段,想起自己掰着公子的脸颊,和公子亲吻,那嘴唇似乎都要被自己掰的变形,还是自己强迫的,他隐约记得公子被自己欺负哭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躲藏着,嘴里一直在哭喊着求饶,可自己居然丧失理智的无视公子的感受,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 少虞想的面红耳赤,那晚的感受让他刚吃到甜头的身体,瞬间开始燥热起来,他看着眼前这个病怏怏的人,甩甩脑袋赶走那些污秽的事,给顾青裴擦拭完,把被子重新盖好,等他做完这一切,开始盼盘腿坐在地上,歪着头看着顾青裴。 看着看着,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些事,脸上顿时又烧了起来,这让他不得不转移视线。 晚上。少虞在楼下吃了饭。回来趴在床边继续等待着,房间安静的让顾青裴以为没有人在,才悠悠转醒。 顾青裴侧头就看见少虞趴在床沿的脸,心里百般滋味。 在他昏迷的时候,少虞给他渡药时说的对不起,他都听见了,可他不敢睁眼,不敢有所行动,更不敢回应。 顾青裴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少虞,听着那微妙的声音,让他心里多了一些负罪感,导致他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少虞。 只是迷迷糊糊睡着,感觉到身边没有了声音,挣扎着神志才慢慢睁开眼睛。 他伸出手想摸摸少虞的头,却因为胳膊没有力气,无法抬起来,在拉扯衣摆的时候,吵醒了少虞。 少虞看见顾青裴醒了,赶紧伸出手握住那还在空中半悬着的手掌。 “公子,你醒了,要喝水吗?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不对,我给你把饭端来你先吃点东西吧”少虞眼角泛着泪花笑着说道。 “少虞,我没事,不用担心” “公子,对不起,我不应该离开的,不然你也不会发烧那么久” “不怪你” 两人就这样相对无言的看着对方,直到门被推开。 “公子。你醒了”阿春端着一个盆走了进来。 “公子要喝点粥吗?还是喝点鸡汤?今天少虞去打了好几只很肥的野鸡回来,已经炖上了,这会应该可以吃了”阿春看着顾青裴带点生气的脸,心头的石头终于放下了,脸上也舒展了许多。 “我去端”少虞听完,就赶紧离开了,也不管顾青裴到底都要喝什么。 “哎,你别跑啊,公子还没说喝什么呢”阿春说完。笑着清洗着盆里的毛巾,准备给顾青裴擦拭身子。 “公子啊,虽说少虞年纪小,这事也不能怪他,你昏迷的这些日子,都是他寸步不离的守着,药也是他亲力亲为,我想着,是不是……” “阿春,他只是年纪尚小,还未成经历这些事而已。”顾青裴闭着眼睛说着。 阿春张了张嘴,还没说什么,门被推开了,少虞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公子,一份鸡汤,一份汤药,还有几颗梅子,我全给你拿来了”少虞放下托盘,把碗全部摆放在桌子上。 “你拿梅子干什么?“ “这样公子就不会觉得苦了啊”少虞说完,扶起顾青裴,还把被子往上提了提。 “少虞,你帮我去伙房烧点水,出了一身汗,想洗澡”顾青裴轻声说道。 “好” 等少虞出了门,顾青裴掀开被子,让阿春拉着他两条腿,扶着他的身子,晃晃悠悠的坐进木桶里。 “公子,怎么不让少虞帮忙” “他还不知道,”阿春看着顾青裴满头大汗问到。 “不知道?他前段时间还问我你的伤从何而来” “嗯,他看到了胳膊上的伤” “公子要瞒着吗?” “先这样吧,你把药拿来,我先喝药” 阿春伺候着顾青裴喝完药,吃了梅子,就开始去门口接少虞提上来的水桶。 满满当当的两桶水。 “你怎么不一桶一桶的提,这样多累啊” “两桶刚好可以泡澡,这样就不用等了”少虞气喘吁吁的提着两桶水走进房间,看见顾青裴已经坐进木桶里,他短暂的迟疑了会,又恢复了正常。 赶紧把水顺着桶沿倒了进去。 接着就出了门,阿春在一旁看着少虞那不想走的模样,忍不住想要开口了。 “阿春,你帮我点个香薰吧”顾青裴靠在木桶沿上说道。 阿春看着少虞出了门,终究没有挽留。 公子的心思不能猜。 少虞从楼上下来,就一直在帮其他人的忙,帮着收拾桌子,帮着端菜,忙碌起来,似乎就感受不到顾青裴的疏离。 少虞照常帮着厨房准备第二天需要用的柴火,在抬头伸懒腰时,顾青裴的房间灯还在亮着,显得孤独又冷清。 少虞坐在厨房门口,看着那窗户里的灯光,直到它熄灭,都没有动一下,而窗户后的人,看着坐在月光下的影子,叹着气自己爬回床上睡觉去了。 早上少虞刚准备打水给顾青裴房间端去,就看着阿春,急急忙忙从楼上下来,手里拿着顾青裴给他的方子出了门,到下午的时候才回来,还没歇息就开始煎药。 他看着的春爷爷忙碌的样子,还以为是顾青裴的病加重了。 “春爷爷,公子的病没有好吗?” “已经好了” “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怎么不请大夫?” “这是老毛病了,治疗他手腕的”阿春回头看了看少虞,说道。 “公子一直在尝试各种各样的药来治疗自己的手腕,这也是其中的一副药。” 阿春说完话,把药倒入碗里,上了楼,而少虞继续忙碌着自己未完成的事。 顾青裴坐在轮椅上,看着他最近要准备的药材,很多药性都被他记得清清楚楚,不管搭配什么药,他都能清楚的知道药理,可是唯独救不了他的伤。 不管是理论知识还是实践证明,他喝了很多药了,依然没有任何效果。 他看着自己手腕上的伤疤,刚刚写好的药材单子,墨汁还没干透,就被他揉皱了,因为手上力度不够,还能看见上面的字迹。 他瞥了一眼桌子上放着的药,低头看了看自己,嘲笑着端起碗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