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灯不归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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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检握着剑柄缓缓往下,划破她胸前单薄的衣襟,露出雪色的肌肤,割断她腰间的绳索,他丢下剑,不慌不忙地开口,“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我吗,今日应你。” 他解开衣带,沈知鸢的视线随着他的手移动,停留在他衣襟之下性感的rou体上,她不由得咽了咽喉。 周行检注意到她神情的变化,微勾唇角,拉起她压倒在床上,不等她反应,狠狠咬住她的唇,袭入口腔,又辗转于唇上,咬破唇瓣,血腥味在口中散开,宣泄着他的不满。 手上的绳索还在,压在身后与嘴唇传来不同的痛感。这样不受控的局面让她莫名有些心慌。 明日她还要去见五皇子,可不能出什么乱子。 沈知鸢在他身下微微喘着气,胸膛起伏,双目含情地看着他,勾唇开口,“周大人,亲吻可不是这样的,你先解开绳子,我慢慢教你啊。” 那双深邃而幽深的眸子锁定着她,冷声道,“你想逃。” 他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 “逃不掉,周围的人都被我放倒了,总共十三名。” 沈知鸢闻言有些惊愕,心道完了,今晚她是跑不掉的了。 周行检扯掉她身上碍事的衣衫,白皙光洁的酮体暴露在他眼前,没有一丝遮挡,吹弹可破的肌肤,手指微微用力便能在身上留下红痕。 他恶劣的在她的乳rou上用力,惹得她娇哼一声,白嫩的肌肤上浮现出红色的印子。 眼里闪烁着几缕病态兴奋的光芒,那是他留给她的印记。 那是他的印记。 那是他的。 他的。 周行检伏在她身上,舔舐起她颈侧的血渍,温柔得令她有些后怕。 “你会喜欢的。” 身中欲望之毒,唯有她是药引。 他架起她的两条腿,抬高她的腰,毫无征兆地低头含住她下身泛红的蒂珠。 沈知鸢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刺激,不自觉地蜷缩起脚尖,下身被他抬得悬空,手仍旧被绳索拴住压在背后,完全使不上力,她只能无力地轻吟。 “等等…周行检…” 周行检深入舌头,模仿性交的抽插,牙齿研磨着蒂珠,上下刺激着,xue壁紧致,挤压着他的舌头,下意识地抗拒着异物的入侵。 可他不知从哪儿学的口活,火热灵活的舌头在xue内动着,寻着她的敏感点,找到后朝着那处深入,时不时又舔含一缩一缩的xue口。 她的身子被他舔得哆哆嗦嗦,几声急促的泣喘后,没一会儿就泄在他嘴里。 沈知鸢眼里擒着泪,眼睁睁地看着他把她流出来的水吞下去。 稀碎的水光坠落在他的眉宇间,眼睫上还挂着水珠,薄唇染了层绯色,像禁果一般惹人心痒,他舔了舔唇,色情又yin靡,躁动又惹眼。 周行检不觉得自己在这方面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尤其是在面对心爱的女人在身下,被自己的嘴舔得情动不已的情况下。他虽然懂一些相关学识,但是学识总是要立于行动的基础之上。 他掏出早就坚挺的性器,硕大而粉嫩,茎身盘踞着粗筋,顶端含带晶莹液体,只是目测,便已经大的让人心生惧意。 沈知鸢难得觉得有些羞,但还是不甘在她最拿手的情事上落入下风。 刚经历高潮,下身还很敏感,她喘着粗气,柔声道,“看周大人这颜色应当是第一次吧,我可以慢慢传授大人这方面的经验,但大人得——” “经验?” 她的话语被冷愤声打断。 周行检俯视着她,眼里迸发出冷意,让她不寒而栗倍感危险。 手指刺入xue口,内壁紧紧地吸附着他的手指,完全不给她适应的机会,在紧致抗拒的xue内抽插起来。 “既然这么有经验,那么只是手指而已,为何咬得这般紧?” 沈知鸢死死咬住下唇,欲哭无泪,谁第一次就放三根手指的! 粗粝的手指在她里面毫无章法地抽插着,发出呲呲的水声,次次抗拒,次次被破开,毫无抵抗之力,弄得她不停发颤。 “别…你…周行…”破破碎碎,被痛感刺激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还只是手指而已。 周行检看着她细小的xue口,连三根手指便这般难进,要想纳下他怕是有些困难。 他俯下身,轻微啃咬起她肩颈的嫩rou,试图让她更舒服一些。 沈知鸢扭着头想要避开他,嗔声道,“别…别留印,明日要去见五皇子…” 他手下的动作一顿,却无意中戳到她xue内的敏感点,流出一大股yin水。 快感上身,他却停下。沈知鸢扭着腰想让他继续,手指却从体内抽出,牵扯出银丝,泥泞不堪,色靡至极。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提起别的人,还是一直纠缠着她的男人。 他可忍不了。 周行检握住又硬又烫的性器抵住她的xue口,沾上她的水弄得湿滑,眼神晦暗,一手握住她的胯骨欲要插入。 沈知鸢霎时慌乱,紧着身子往后缩,声音颤抖,“等等,还没好…你先解开…” 往后缩的动作让他阴暗施虐的想法充斥整个内心。 他不顾她的拒绝,猛地挺身送入一部分,只是这样,便触碰到了那层雏膜。 沈知鸢仰着头弓起腰肢,他太大了,又胀又疼,硬逼着她流出生理性的泪水,她根本说不出话让他轻些,话到了嘴边全然变成了哼哼吟吟。 可她感觉到他在她体内又胀大了一圈,沈知鸢忍不住看向他,不看还好,一看便陷于他那双布满情欲的眼里,浓重的占有欲惊得她更加说不出话来。 周行检忍住那股快要被她夹断的痛感,一手抚上她的脸,一手握住她的腰,眉眼染上阴翳,神色无比认真。 “沈知鸢,记住了,你只能是我的。” 随即挺身,尽根没入。 他低头吻上她的唇,把她的惊呼堵在口中。 粗硬的性器仍在xue内抽插,在紧致缠人的粉嫩间进出,将内部的水满溢挤出xue口,带着丝丝血色,随着白嫩的臀rou流淌而下,交合处一片浑浊。 周行检看着这让人几欲发狂的春色,双眼猩红,紧咬后槽牙,下身用力地摆动着,她的粉xue仿佛是为他而生的极致尤物,水多而内里热软,很快便接受了他的闯入。 “我是谁?”他问。 他的速度随着她慢慢适应而逐渐变快,腿心被撞击得水沫横飞,xue口因粗硕的性器而边缘泛白,一抽一缩,一插一松,她无意识地配合他,快感占据了她整个脑袋。 沈知鸢被他插得神色迷离,目光里全是迷茫的神情,手上的绳索还没解开,手腕的疼痛与xue内的酥爽让她舒服得全身泛着诱人的嫩红,如同一个熟烂的桃。 被他捣烂,榨出汁水,娇艳欲滴,诱人尽数吞下,想要更加用力地榨干,看看她还有多少水。 “周,周行检…啊…” 甜腻而破碎的声音溢出她的口腔,炙热的阳物一次次被吞含进容纳性极强的xue内,紧缩的壁rou被撑开,进出抽插仿佛没有尽头,只想把她xue内每一处嫩rou敏感点都蹂躏个遍,让她牢牢记住他的形状。 周行检咬着她的耳朵,修长的手探上她的脖颈,双眼病态而痴狂,恶狠狠地说道。 “若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其他男人的名讳,我会掐死你。” 极具蛊惑与危险性的话语,伴随着灼热的吐息喷洒在耳边,让体内肆意灼烧的热意直冲头顶,性器发狠似的快速抽插,碾压着内壁,疯狂的快感层层叠积,神志不清。 又是一个深挺,性器顶上她的宫口,雪白的天鹅颈呈现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她难耐出声,眼泪顺着眼角滑下。 “轻…轻些啊…” 随后话语又尽,只剩下细碎的娇吟与耻骨臀瓣的撞击声。 周行检拉着她做至后半夜,沈知鸢不知道他这样一个冷淡正经的人去哪学得那么多花样,仗着她的手被绑住,用尽了各种姿势,简直像个发了情的野兽,脑子里只有情欲,全然不顾她是初次承欢。 - 翌日。 沈知鸢只觉得身子像被车轱辘碾过一般,动一下骨头就响一下,衣服都还是周行检伺候着穿上的。 一身的痕迹,红的青的紫的,全是他留下的,眼底还有些青黑,看起来像是要归西。 周行检缠好腰带,发丝高束,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哪像动了一夜的人。 白衣丝履,玉带缠腰,剑眉凌冽,目似寒星,长身玉立,神情清正端雅,高傲得如同九天悬月,不可亵渎。 他看着倒是个正人君子,到了床榻上便成衣冠禽兽了。 不管是什么,她都很喜欢。 沈知鸢撑着脸看他,越看越心喜,脸上不自觉溢出笑容。 不论是他那张勾人心弦的脸,满是粗茧却能牢牢握住她的双手,亦或是身下—— 她的目光实在太过热切,似是灼灼而炽烈的火,无法忽视。 周行检跨步上前,捧起她的脸,压上双唇,不似昨日那般蛮横,轻咬慢舔,吻得她浑身发软。 她仰起头,状似无意地启唇,吐露饱含馨香的喘息,一边十指抚上他的脸,一边带着暗示意味的摩挲他耳后的敏感处,一边施力将之缓缓按近。 谁也不愿落于下风,周行检突然含住她的小舌吮吸,不甘示弱地翻动舌面,熟稔地扫过上颚,剥夺她口中的呼吸,待人真的喘息不上时,才微微撤开。 他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暗哑,“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他的嘴唇偏红,经此一吻,更是泛着血滴般的殷红,比寻常女子吐了口脂的唇瓣还要红润,还要惑人。一开一合,让她心猿意马,宛若在勾引她又贴上去。 沈知鸢轻扬丹唇,尽显妖娆,“仅是这样,周大人就已经有反应了吗?” 周行检锢住她要作乱的手,盯着她揶揄的双眼,眼色连同声音沉了下来,“昨晚只做了三次你便晕了过去,且下面红肿不堪,今日休沐,若是再有意引诱我,我不保证你是否还能下床。” 什么叫只做了三次? 她昨夜被他绑着做了半夜,反抗无力只能扭着腰挂着泪,瓮声瓮气地求他慢点,结果他还变本加厉,越做越凶,行房事像是在杀人一样,做得她只知哭吟,完全没了平日的潇洒样。 手上现在还有被绳勒的紫黑色,她还未找他算账,他倒好,不仅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还说这话来挑衅她。 大话谁不会说。 沈知鸢翻身将他压在身下,跨坐在他的腰腹之上,目光灼热又带着不加遮掩的情意,手抚上他的眉骨,巧笑倩兮,“昨晚,我甚是满意。” 冰凉的指尖划过眼尾,鼻挺,末了停留在嘴角,指腹反复摩挲着他的唇瓣,慢慢发热,发烫。 她轻摇腰肢,蹭着他坚硬的性器,美目流转着动人的情欲,连声音都染上媚意,“不知周大人是否还有精力能把我做得没有力气去见其他男人。” 去见其他男人? 去见其他男人。 很好。 既然选择惹怒他,便要承受后果。 周行检握着她的腰往下摁,紧紧贴着他的欲望,惹得她身子微颤,酸痛敏感的xue口一阵收缩,还没进入却被这一顶弄出一股水,yin靡的味道四散开来。 他在她身下,沈知鸢却感觉自己被他压住,气息沉沉地覆盖在她身上,令她生出一种插翅难飞的错觉。 下身的触感太过强烈,她本能地往后缩,却被他摁着贴得更紧,不允许她畏缩。 一贯凉薄的眼底浮现出几分笑意,周行检轻微揉捏着她腰间的软rou,笑容有些柔和得渗人,一字一顿。 “别后悔。” 事实证明,真的不能小瞧禁欲了快三十年的男人。 她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腰不是腰,手不是手,腿不是腿,像案板上的鱼,任他摆弄,不分昼夜。 “周行检…真的不能再做了…啊…” 粗硕的性器一次次捅进深处,惹出阵阵娇吟。 沈知鸢被他抱着抵在门关,粗硕的性器一次次捅进深处,她只能无力地攀着他的身子,生怕滑下去。 情绪占据思绪,周行检哪里听得进去她说的什么,只知道:人总该为自己的话负责。 他毫不留情地猛攻,力气与速度不断加大加快,xue口进出的性器呈现出残影,濒临极限的快感几乎麻痹全身。 这个姿势已经持续了半个时辰,她的背都被磨得发疼,他却还不管不顾地做。 沈知鸢突然缩紧下身,包裹着rou茎的嫩rou全力挤压以致滑出,打乱了肆意进出的节奏。 周行检闷哼一声,不满又沙哑,可在此时,听起来却异常动情。 他强制性的抬高她的大腿,紧闭的xue口微张,粗大的阳物轻松地塞入,攻势比先前更快、更汹涌,对准了让她疯狂流泪的敏感点刺戳。 每一次猛烈的抽送,都能让敏感的内壁清晰地感受到rou柱的经脉与跳动,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快要攀上顶峰的爽意与勃发。 “疼…周行检…背疼…” 听见她说疼,周行检从体内退出,双臂施力抱着她去到床上。 触碰到柔软的被褥,背部传来的舒适感让她有些失神,以为已经结束了,可以安心闭眼休息了。 “才刚开始。” 阴沉的低语响起,她刚睁开眼,guntang的性器又再度挤入xue口,破开屏障,直直顶向xue内最深处。 “啊…” 没日没夜,无休无眠。 只有她的哭声,哭到最后嗓子都哑了,他也还没停,只是告诉她。 “有些话,要三思。” 沈知鸢根本没法再回应他,只能用娇软的呻吟去无力的驳斥他,她真正明白,什么叫「后悔」。 - 月升日落,日接一日。曾震慑大豫的凶杀案已然被百姓们忘却,京州城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 湘月楼经此一事,不仅没有日渐衰败,反而蒸蒸日上,一家独大。 哐当一声,大堂之内的角落里发出猛烈的撞击声,夹杂着杯盏跌落地面的破碎声。 “你这小妮子,装什么贞洁烈女敢推开本大爷!” 青宁被一名男子推到在地,瘦小的身躯撞在桌椅一角,传来钻心的疼痛,头晕脑胀,连回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 沈知鸢见状,丢了个眼神给芙蓉,随即快步走向那人,手在他肩上捏了捏转移视线,一边扬笑娇嗔道: “王老爷,这姑娘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惹恼了老爷,老爷莫生气。” 王老爷愤恨坐下,一捶桌椅,拧眉怒斥,“哼,不知好歹!” 见芙蓉眼疾手快地把青宁搀扶下去,沈知鸢一手撑着桌面挡住,对他谄媚一笑,“老爷莫要置气,今日所饮酒水都算我请客,再传月娥来陪您,如何?” 月娥是这楼里的头牌,平日里除了一掷千金的客人,也就世子皇孙能够见着。 她不信这还讨好不了他。 王老爷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番,今日的沈知鸢极美。 略施粉黛的脸尽显妖艳,一身朱砂罗裙衬得她肤如凝脂,腰似细柳,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尤其是那双眼睛,眼尾上挑,缀满光彩的眸里自带媚意,宛若在邀请他共赴巫山。 “不如何,”他的肥手顺势摸上她放于桌面的柔荑,眼里激出yin意之色,嘿嘿一笑,“我要你陪。” 手紧捏着她,还在她的手心勾了勾。 上一位敢这么对她的人,坟头上的草都有三尺高了。 沈知鸢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眼驳了他的面子,强忍住那令人作呕的行为,笑道,“老爷说笑了,奴家怕是会令老爷您不满意,还是换月娥来陪您吧。” 今日还要与周行检见面,可不能让这人耽搁了她的好事。 王老爷不仅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反而顺着手臂往上摸,一片柔滑细嫩,手感比江南的丝织绸缎还要好。 他色眯眯地盯着她傲人的胸脯,露出yin笑,“你这身子是用何物滋补,这般滑嫩,回去让我房中小妾也滑一滑,嫩一嫩。” 今日本不益见血,可偏偏有人要往刀口上撞,拦也拦不住。 沈知鸢刚准备出手教训他,一柄长剑袭来,猛地插入红木桌内,顺声裂开,王老爷惊声从椅子上摔下。 闹出不小的动静,周围人循声看去,惊呼不止,双目定睛,却见是那位来往日渐弥繁的刑部尚书。 一股寒气逼人,身侧气息凌冽,周行检气定神闲地拔出剑收入鞘中,双眸凝上一层寒霜,居高临下地睨着他,薄唇轻启,冷冷吐出几个字,“滚或死,你选。” 男人周身散发出却人三尺令人战栗的冷意,王老爷吓得浑身发抖,这可是「玉面阎罗」,他哪敢多留,连滚带爬地溜出去,生怕被那泛着寒光的剑劈成两半。 沈知鸢轻笑一声,他看向她,眼里的寒意还未散去,双眸犀利如空中鹰隼,英气端正的脸棱角分明,一袭玄衣,玉冠高束,譬如芝兰玉树,她竟觉得他满含少年鲜衣怒马气,心中又添了几分欣喜。 身上的衣物稍显潮湿,显然是急赶过来的。 周行检握着她的手便往楼上走。 “周大人,”她抽回手,朝他一笑,“大人先上楼稍等片刻,奴家随后就来。” 他面色不虞,但也没说什么,听她的话转身上楼。 沈知鸢目送他离开,随后理了理衣襟,走上高台,脸上绽开笑意扬声道。 “各位客官,今日,湘月楼要提前打烊了。” “这是为何,这酒我们可还没喝够呢。” 她脸上显露出明月清风般的笑意,“今日是岁首,诸位理应回家陪同妻子儿女,父母祖辈吃上一顿团圆饭,再一同赏城中的烟火献演,如此佳节,一期一会,诸位可莫要错过。” 往日岁首,她都是饮酒伴月而过,今年不同,她有了心意相贴,想要伴与身侧的人,自是要与有情人一同消磨时光。 楼内的客人闻言也不作流连,纷纷离去,沈知鸢打点好一切,又使了些钱给姑娘们,让她们出去买喜欢的物什、饰品。 等到楼内不余一人,这才上楼去寻他。步履生风,心中只想快些见到他。 沈知鸢推开门,刚踏进屋便被一只结实的手臂捞过去。 还未来得及发出半声,周行检便低头覆上她的唇,吻得急切,牙齿轻磕难免有些痛感,他很快煞住,微微退开后,又再度贴上去。 试探性的含住唇瓣吮吸,再以舌头侵入微张的口腔,有些焦躁地划过齿间,带着宣泄的情绪。 不管亲密多少次,他的吻依旧生疏青涩。可偏是这样,正能激起她内心最深处的欲望。 纤细的藕臂搂上他的脖子,沈知鸢微张开嘴,舌息交缠,像飘落的冬日初雪,在因喘息而无法合拢的唇齿间,化作一片冰凉而异样的感受,急促莽撞在她的安抚下变得温柔缱绻,难舍难分。 “等急了?” 他被她亲得有些失神,还有些喘,讷了一会儿,从喉咙里闷出沙哑的一声,“嗯。” “不是让你在湖溪桥等我吗?” “等了,但你没来。” 他确实是等了,不过须臾便按捺不住想要见她的心绪,但又觉得这种想法说出来太过别扭,便说得含蓄浅显了些。 沈知鸢哪会不明白他的心思,他这句话在她耳朵里就是,「不想等,想快点见到你。」 心里越想越愉悦,整颗心就像泡入蜜罐里,甜得身子渐轻,快要飘入空中。 她仰头蹭了蹭他的唇,展颜,“那我们走吧。” -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漫天烟火,稚童欢奔,携手并肩,同游京州。 沈知鸢的手被他牢牢握住,身上披着他的大氅,暖意包裹着全身,即使纷扬的雪花飘落也不觉得冷。 从方才开始,她脸上就一直带着明媚的笑意,眸中因灯火而闪烁,粉嫩红润的双唇向上翘着,灯笼折射下的暖色光影衬得她柔媚娇俏。 周行检又很想亲她。 但不行,人太多了。 虽然他不避讳,可终归是影响不好。 思忖间,她打趣的话语传来,“你也真是心大,连圣上的邀请都敢拒绝,也不怕他怪罪于你。” 刑部尚书周行检,当今圣上跟前的红人,太后眼中和瑞公主的第一驸马人选。除了金戈铁马多年的张老将军,他是皇帝唯一邀请参与皇宴的外臣。 这旁人望尘莫及的殊荣,在他眼里却轻松寡淡如同日常小事,以身份地位、不知礼数、唯恐冲撞为由一口回绝。 这不是心大是什么。 只听他淡淡说,“不怕。” 闻言,沈知鸢笑了笑,又说,“要是被人知晓你拒绝圣上反而去陪一位青楼女子,岂不笑话你。” 她这话几分玩笑几分认真,他听得出来,也能懂得她笑容之下的悲绪。 周行检将手指插入她的指缝,手心相贴,十指紧扣,语气肃然,“不好笑。你于我,无人可比。” 他拒绝圣上邀请之时别无他想,只觉得这种节日,不在她身边,她会不开心的。 不愿意让她失望,不愿意让她不开心。 他神色极其认真,语气坦诚而坚毅,听不出任何虚情假意。 他一向直言不讳,说出的话不会有半点虚假,许下的承诺也一定会完成。 这是圣上欣赏他的点,也是她心悦于他的理由,之一。 沈知鸢回握,贴他更近,头靠着他的肩膀,眉目舒展,笑得轻快而娇,“我亦爱你。” 一语激起千层浪,周行检耳尖泛红,脸色红润显得有些不自在,不过还好在这般景色之下,她看不见他的窘迫。 夜渐深,街上热闹之意不减,人们皆往集市中心而聚,湖溪桥只余下零零散散几人。 漆黑天幕下,一片白茫茫的雪绒铺在桥上,脚踩上去还能听见沙沙声。 两人立于桥拱。 沈知鸢轻声道,像飘雪一般。 “周行检,若手刃仇人后,你想做什么?” 他们自决定存活于俗世时,一切行迹,所有计划皆为复仇,心早已被仇恨裹挟,如同为自己紧闭的心门再添上一把枷锁。 时至今日,他们心中不止有仇恨,更有对彼此放不下的挂念与越缠越紧的心意。 天地有心,让两颗冻结的心逐渐靠近,碰撞出炽热的火花。 坚冰消融,他们互为彼此的锁钥。 紧紧相依,相互依赖。 无论他想做什么,上至碧落,下达黄泉,她都会陪着他,这是沈知鸢问他之时心中所想所求。 “与你成婚。” 清冷的声音夹杂着簌簌风声灌入她的耳中,短短四字穿透耳膜直直撞向她的心口。 沈知鸢愕然一瞬,她想过他会回答的所有可能,唯独没想到会是这个。 成婚,与他成婚,成为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光是想想,便觉心喜得要晕厥。 周行检将一枚通透洁净的和田玉佩置于她的手心,她记得,这枚玉佩是他的祖父母传给他的,对他是极为珍贵之物。 “沈知鸢。” 她循声抬头,他深如水的眼眸无声地翻涌着灼浪,被天光填尽的眼里缱绻着无限柔情,这完全不是常人所能想到的、会出现在他眸中的情绪。 炽烈,真挚,温柔。 “此玉,只此一枚。此心,只此一颗。如今一并交与你,可要拿好了。” 沈知鸢心头一颤,怦怦如鹿撞,七上八下,心湖被他的话激荡起阵阵浪潮,完全平静不下来。 他是个犹重承诺之人。 她知道他说到便会做到。 她也信他。 “君心我心,永不相负。” 她紧握着玉佩,他裹着她的手,交缠相握。 四目相对之下,眼中只倒映着彼此。 同淋雪,共白首。 携手并肩,生死相随。 天塌地陷,此心不变。 仇怨愤恨不再是他们心中唯一所含之情,他们有了最珍视之人。 他们不怕死,但有了令其活下去的希望。他们又怕死,却甘愿为对方赴死。 本是青灯不归客,却因浊酒恋风尘。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