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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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凌力气小,拉不开弓,试了几次也不得要领。 祁映己单膝蹲了下来,圈住他示范了几次,最后笑着揉揉他的头,夸阿凌好聪明,让他再试试。 梁酌不甘示弱的也凑了过来,看阿凌拉开了,立刻惊讶地鼓了鼓掌:“哇,阿凌也太厉害了!想不想去附近城池玩儿?我带你去买零嘴吃。” 阿凌超大声:“要!!!” 祁映己皱眉:“别吃甜的,你牙都黑了,大夫治你牙痛开得药忘了有多苦了?” 阿凌瞬间低落:“……哦。不吃就不吃,还有好多其他零嘴等着我呢。” 梁酌牵上了他的手,在他耳边悄悄道:“咱们偷偷买,祁叔叔不跟着也管不着。” “啊?”阿凌犹豫,“可是……可是祁叔叔会生气……” 祁映己当然听得一清二楚,心底稀奇梁酌一个比自己年岁都大的人怎么还没一个小孩儿懂事,走了两步跟上了他们:“我今日都没什么事,我陪阿凌一起,你留这儿吧。” 阿凌牵上了梁酌的衣角,祈求的目光盯着祁映己,不想梁酌留下。 梁叔叔可有意思了,会玩儿的东西好多,投壶套圈就没有他不会的,超厉害!他不想让梁叔叔留在军营…… 祁映己:“……” 算了算了,今日他最大。 阿凌被祁映己护在怀里,并没有骑太快,初秋的风凉丝丝的,吹上去十分惬意。 梁酌和祁映己并排而行着,对阿凌道:“阿凌今日想要什么都可以哦,我钱袋子装满了。” 阿凌小耳朵支棱起来了:“真哒?!” 他掰着小手,一件一件算起来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我想做身新衣裳,想给澂澂弟弟买个拨浪鼓,想套一只小鸟雀……” 阿凌苦恼起来了:“梁叔叔,阿凌想要的的东西好多,钱不够怎么办呀?” 祁映己被逗笑了:“那就把阿凌押在那儿,我回去拿钱再把你赎回来。” 阿凌瞪大一双眼睛:“不可以不可以!姑姑说,小孩子一个人在外面会被坏人抓走的,阿凌不想被抓。那就……那就把梁叔叔押在那儿好了!” 梁酌:“……”亲侄子。 祁映己哈哈大笑着。 三人晃去了城池,找了家酒楼把马拴在那里,四处乱逛起来。 祁映己经过一个手工编织竹制品的摊位,脚步停了下来。 梁酌抱着阿凌,见状问道:“祁镜,你想要吗?” 祁映己盯了那位婆婆片刻,收回视线,摇了摇头:“……我自己会做。” 阿凌忽然往下坠了坠,梁酌只好把他放在了地上。刚一落地,没多高的小娃娃噔噔噔跑去了阿婆身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她,脆生生地问道:“阿婆,你可不可以教教我呀?” 祁映己忙去拉他,没想到这小孩子还挺犟,不肯走,嘟囔道:“祁叔叔都会做,阿凌也要学!” 梁酌不来帮忙就算了,闻言还蹲了下来,掏了钱银子出来,递给了阿婆,笑着道:“婆婆,您就当哄哄我儿子,教他编个简单的。” 阿婆乐呵呵地收了钱,慈眉善目地教了阿凌编蚂蚱。 梁酌站起身,等在一旁,安静了一会儿后,对祁映己问道:“你刚怎么了?” 祁映己不太想说话,没回他。 梁酌:“想起了位故人?” 祁映己终于把不甚友好的目光放在了他身上。 “你不能总是这么睹物思情啊,祁镜。”梁酌无奈道,“我和儿子都陪在你身边呢,你却总想前夫,我也没这么差劲吧,你这样我会很吃味的。” “……”祁映己无语。 这都什么跟什么玩意儿。 祁映己觉得自己有必要再说明一遍,刚开口:“梁闲,你别——” “叔叔!”阿凌捧着几坨看不出是蚂蚱的蚂蚱冲了过来,小脸激动的红扑扑的,“这是我刚刚学会的!” 梁酌惊讶地抱住他:“怎么做了三个?” “一个送给祁叔叔,一个送给你,还有一个是阿凌!”阿凌特骄傲。 梁酌笑眯眯接了过来自己的,将顶端的绳结挂在了腰间后,两人齐刷刷看向了祁映己。 祁映己先帮阿凌挂好了他的,自己最后也挂了上去:“谢谢阿凌,很好看的。” 买了一大堆有的没的,阿凌疯玩儿一天,回去的路上睡得死死的。 祁映己脱了自己的外袍严严实实地包住了他,省得吹了风生病,梁酌就脱了自己的,美其名曰祁将军要是生病也就不好了,强行让他穿上了。 结果回去后梁酌自己病了几天。 梁楚知道后大肆嘲笑他一番,和卫濡墨抱着自己崽崽进城玩儿去了。 年底,梁酌得回京过年,梁楚孩子太小,不宜舟车劳顿,就没回。 走之前阿凌万分不舍,抱着梁酌的大腿让他早日回来,梁酌点点头,将自己的玉骨折扇取下来给他了:“我可宝贝这个扇子了,就先押在阿凌这里,等我回来你再给我。” 阿凌使劲儿点头:“叔叔早点回来!阿凌会好好保管的!” 宫宴和往年一样乏善可陈,只不过今年宫里又添了位小皇女,还算热闹些。 眼前的歌女舞女妖娆妩媚,大臣们互相道贺着祝福的话,殿内温暖又喧闹,梁酌这么安静地坐在一片嘈杂间,突然想到了关外军营里过年时热热闹闹喝酒吃rou的喜庆,生了些寂寞的心思。 他人在席间坐,心却早就飞向了边关那儿。 宫宴结束,梁澈得了太后的话,留了梁酌在宫里过夜。 翌日给太后请安,太后兴致颇浓地问道:“哀家的外孙怎么样了?” 梁酌笑:“他才几个月大,现在还是吃吃睡睡。梁柔说等他长几岁,就把人带回京里让您瞧瞧。” 太后有些可惜道:“哀家倒是想把人常留在宫内,只是梁柔刚好在关外生子,太不巧了,至少得等孩子会跑后才能回来了。” 太后话音一转:“你呢?过完年还要回去?” “对。”提到边关的某个人,梁酌脸上的笑柔和了不少,“已经答应人家了,可不能食言。” 没让护卫队一路护送,梁酌自己日夜兼程快马加鞭,赶在了十六当天回去。 祁映己正被梁楚和卫濡墨拉着吃长寿面,梁酌风尘仆仆地掀开了营帐的门,裹挟着凛凛寒风,让帐内的人都冻得打了个激灵。 阿凌惊喜地蹦了起来:“梁叔叔!” 梁楚催他:“快进来,别吹着澂澂了。” 卫濡墨闻言,默默把搂着梁楚的手更紧了紧。 梁酌胡茬都冒出来了,鬓角落了几缕碎发,神色间都是连续赶路的疲惫。他放下营帐的门帘,一声不响地坐在了祁映己身边的位置。 祁映己都懵了:“今儿才十六,你……你什么时候启程的?” “过完年啊。”梁酌不在意地应了一声,从怀中掏出来了个小匣子,推给了祁映己。 里面是一根上好料子的玉簪。 梁楚看清后瞬间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抬头看看梁酌,又看看祁映己。事后卫濡墨问她那根簪子有什么不对的,她说是先帝送给太后的定情信物,有一对两根,梁澈和梁酌各有一根。 梁酌温柔地笑了笑:“祁镜,你二十四岁了。” 梁酌就这么京城边关两头跑了起来。 祁映己期间数次明确拒绝过他,让他不要这么费心费力了,好好的王爷不当非要当信使,梁酌不听,说得多了就嗯嗯嗯的敷衍,敷衍完该怎样怎样,祁映己也就没再提过了。 卫澂六岁。 近些年平朝在梁澈的治理下国库充盈,仓廪十足,国力前所未有的强盛。乌牙的实力也蒸蒸日上,两国接壤之地交易往来络绎不绝,一时间倒是相安无事。 九岁的阿凌正练着射箭,刚结束一轮训练,抹了抹额前的汗,就看到卫澂吭哧吭哧拖着把和自己身高极不符合的大刀跑了过来:“阿凌哥哥!” “澂澂?”阿凌放下了手中的箭,“你怎么来啦?” 卫澂眉飞色舞地道:“我刚学会了一套刀法哦!我表演给你看!” “好呀!” 卫澂哗啦啦耍起了大刀,谁知道小小的身板和大刀竟然意外的和谐。 阿凌认真看他表演完,呱唧呱唧鼓起了掌:“澂澂好厉害!” 卫澂嘿嘿傻乐:“是祁叔叔教我的。他还说我爹的刀法不如他,气得爹爹要跟他比划比划呢!” 阿凌也咯咯笑了起来,故作老成地叹了口气:“祁叔叔和卫叔叔真不让人省心,都多大了,还没咱们懂事呢。” 卫澂连连点头:“阿凌哥哥说得都对!阿凌哥哥……”小团子忽然揪住了阿凌的袖口,央求他道,“我想骑马出去玩儿,可是爹爹娘亲和叔叔都不许我出去,你陪我去嘛。” 阿凌有些犹豫:“可是祁叔叔说外面最近很不安全诶,澂澂想去等梁叔叔从京城回来,他会陪着我们的。” “舅舅和娘亲才回京两个月,不知道得有多久才能回来呢。”卫澂撅起了小嘴,后退一步保证道,“那我不出去了!我就在马场转一圈儿!” 原先坚定的阿凌迟疑了一下:“真的只是在马场啊?” 卫澂绷着张小脸,严肃道:“昂!阿凌哥哥,你去年不是也偷偷骑马摔断过腿嘛,这就是我们未来大将军的必经之路!” 阿凌:“……” 阿凌:“好吧。” 两人偷溜去了马场,阿凌挑了匹还算温顺的马,把卫澂托抱了上去,自己也翻身上马,稳稳牵住了缰绳。 卫澂也雄赳赳气昂昂地用小手握了截缰绳,挺直了腰板:“阿凌哥哥。” 阿凌:“咋啦?” 卫澂煞有介事:“我觉得我好帅。” 阿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卫澂绕了几圈还意犹未尽,下马时依依不舍的:“阿凌哥哥,我什么时候能和你一样高就好了。” 阿凌拍了拍他的头:“你再多吃几年饭。” 回了军营,卫濡墨刚好从营帐里出来,顺嘴问了一句:“澂澂,阿凌,去哪儿了?” 祁映己也掀开了帘子:“没出去吧?外面最近马贼泛滥,附近城池丢了好多孩子了。” 卫澂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我和阿凌哥哥就在马场转了一圈。” 卫濡墨揉揉卫澂的头,语气温柔:“乖,去吃饭吧。” 祁映己和卫濡墨跟在两个蹦蹦跳跳的孩子身后,祁映己看了眼他们,说道:“那个马贼帮规模不小,又盘亘在两国接壤之地,跟乌牙方递了信呈吗?” 卫濡墨道:“昨日刚送过去,最快也得等明天才能有回复。” 祁映己伸了个懒腰:“那就好,最快一周就能解决了。” 卫濡墨看了他一眼:“祁镜,澂澂六岁了,今年年底我得和梁柔回京过年,你和程跃说一声,也一起回吧。” 祁映己撇嘴:“我跟着你们一家子回去也太奇怪了。而且……”他扫了眼兴高采烈没有烦恼的阿凌,“阿凌不能回京,他一个人在边关我不放心。” 卫濡墨忽然笑了:“你越来越像个父亲了。” “那可不嘛。”祁映己哼哼,“我都二十九了,上辈子这个年岁我都流浪六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