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篇(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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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映己A了自己那份钱,兜里就剩二十了。 卫濡墨问:“还欠多少?” 祁映己老实回道:“我爸前不久刚打过去五十万,你自己算。” 卫濡墨见不得他兄弟这么惨,问他最近要不要去自己家吃饭,祁映己两眼放光就要同意,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我爸妈还给我留了一百呢,等我花完再去找你,省得他们说我。” 卫濡墨知道他也不会跟自己客气,看他进了居民楼,才上了来接自己的车。 高三换了校区,离祁映己家的房子有些远,这要搁以前他就在学校附近租房子了,现在家里没钱,他又不想天天在路上浪费那么多时间,干脆选了住校。 梁幼颀十分不舍:“儿子,要不要妈天天给你送饭去?” 祁映己怀疑:“妈,你知道我学校在哪儿吗?” 祁一蕤:“有我跟着呢,你妈不会找错地方的。” 祁映己:“……别。别来。求你们了。” 梁幼颀想起了什么:“你外公这周出院,你要不要一起来接他?要坐两天火车。” 祁映己其实不太喜欢外公一家。 他外公是最有代表性的那类封建大家长,刻板、固执己见、严苛……还挺重男轻女。和外婆离婚后本来就不好的脾气日益更差起来,他听mama说他舅舅家做了高官,再一对比自己家,简直惨不忍睹,本来外公就不喜欢他mama,这下更不喜欢了。 不过他外公的价值观是囿于时代所限,就算不喜欢也没什么好讨厌的,祁映己点点头,说他到时候跟老师请个假好了。 祁映己没想到能在他外公的病房里再次见到梁楚一家。 他上次来见外公还是小时候不记事,之后因为他mama跟娘家关系也不亲密的原因,竟然没再和这边的亲戚来往过,一直没见过那传说中的舅舅一家。 许是祁映己眼里的震惊太过明显,梁酌看出来了老爷子不高兴了,笑着打了圆场:“爷爷,您可得好好保重身体啊,我跟我哥升学宴都没摆呢,就等着您去呢。” 老爷子最看中的梁澈也“嗯”了一声,上前接手了他的轮椅。 梁幼颀和多年未见的哥哥也说上了话,一大家子勉强算是和和美美。 其实梁幼颀和祁一蕤算是门当户对——祁映己的爷爷是军方元老级人物。 他爸和卫濡墨的爸爸自小在部队家属院长大,后来祁一蕤退伍后没按家里的安排走,出来自己创业,竟也趁着风口平地起高楼,一时间风光无限。 家里破产清算完资金还了大头的债,只剩下那八千万得慢慢还。本来爷爷奶奶他们说要帮一把的,但祁一蕤同志依旧十分有骨气,拿出了面对梁幼颀时同样的态度:不用!你们留着花!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早晚能还完! 抱着“苦儿子不能苦老子”的想法,祁一蕤天天忙得跟吹响器的一样,脚不沾地就是赚钱,账户的绝大部分都划给了银行,只剩了存着留给祁映己上大学不能动的十万块钱。 老爷子出院照例要外出请一大堆大人物吃饭,逢人微笑的祁映己脸都酸了,除了刚开始失态的震惊,后面的他做到了远超过这个年纪的圆滑,八面玲珑,长袖善舞。 祁映己在洗手间洗了把脸,拍了拍笑得脸酸的肌rou,心想着这还不如在学校学习呢,净受罪。 正擦着手,梁酌进来了。 梁酌看到祁映己还带着水珠的脸视线顿了一下,不经意地问:“应酬很累吧?” “哪有。外公身体健康,我身为后辈很开心的。”祁映己笑笑。 梁酌这回是真心实意被他逗笑了:“跟我就不用端着了。我也感觉这宴会很累。”他洗完手,抬眼扫了下听到自己这番话后愣怔住的祁映己,勾唇笑笑,“我能叫你小名吗?” 祁镜的名字只有爸妈、爷爷家那边和卫濡墨他们家会叫,从没有其他人再这么叫过他。 祁映己总觉得有点怪,但面前这个人还是他舅舅家的儿子,从血缘关系来讲是他的哥哥,叫个小名也不过分,就同意了:“可以啊。” “那我叫你小名,你是不是要叫我哥哥?”梁酌扔掉了手中的纸巾,倚靠在墙边看他,笑道,“祁镜——” 梁酌叫他名字的时候发音清楚,但尾音被刻意拉长了一下,听着总有种抑扬顿挫的悠长感。他嗓子还不赖,配上这个音色和这幅暧昧探究的神情,祁映己总觉得他念人名字的时候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祁映己深受他爸的影响,能屈能伸惯了,当即叫道:“好的哥哥!我上完厕所了,哥哥你慢慢来。” 梁家俩儿子大学开学前才办了升学宴。 日期定下后祁映己刚好是个大休周末,有空,一家子不得不再次赴约。 梁幼颀扼腕叹息:“儿子,你休息的不是时候啊!” 祁一蕤好笑地刷着碗:“老婆,你要不想去不去也行。” 祁映己刚想举手说我不去了,就听他爸接着说道:“我也不想去了,累人又费劲儿,光让儿子去得了。” 祁映己是真没想到他爸妈能坑孩子到这种地步,说不去真就不去,让自己装好二百的红包骑着共享电车去了摆席的酒店。 祁映己过完年才十七的年纪,正是虚荣心和攀比心最旺盛的时候,刚破产头一年他还因为生活环境差别太大心里不舒服,物欲得不到满足。结果一看他妈,高干子女从小优秀到大,现在照样在二十平的屋子里自在生活,护肤品从“寸克寸金”的烧钱奢侈品变成了二十多的宝宝霜;又一看他爸,从小野到大,虽然心性和脑回路都不是常人能跟得上的,但好得是红二代,条件差不到哪儿去;再看看自己,一个大男人计较这些外物,不禁羞愧起自己的矫情来。 这两年的蹉跎生活倒是把他的这些心思给磨没了,心性十分平和。 平和的祁映己在酒店附近存车点停好了共享电车,进去后递上了自己价值二百块的利是封,在一众个个都是厚厚一沓的红包里格格不入。 出发前祁一蕤叮嘱过了,不要不好意思,二百块钱吃顿饭已经很奢侈了。 祁映己冷笑一声说我知道,你闭嘴,不去丢人的人没资格说话。 祁一蕤立马不出声了。 梁澈和梁酌都成年了,来的人来头大都不小,关系错综复杂,敬酒是必不可少的。 祁映己身为他们老祁家唯一代表,自觉又戴上笙磬同音的面具,见谁都笑盈盈的,说得话拿捏的分寸恰到好处,一时间给不少大佬都留下了很惊艳的初印象。 整个晚上也就在卫濡墨面前才有几句真心话。 光顾着敬酒了,祁映己没吃多少东西,有些晕,心里盘算着等会儿结束后把没动过筷子的菜打包走会不会让自己刚才的举动前功尽弃。 结束后,祁映己懂事地跟着梁家人送客,其实人都是晕乎乎的,眼都快睁不开了。卫濡墨问要不要等他,被他摆摆手拒绝了,等会儿他自己回家。 包房内人一空,祁映己只觉得自己站不住了,一个没注意,被脚下滚落的饮料瓶绊了一下,快和大地亲密接触的时候,旁边的梁酌拉了他一把。 梁酌俯身看了看他垂着的头:“祁镜,你脸好红,喝醉了吗?” 祁映己人都挂在了他身上,垂着脑袋:“有一点点。” 梁澈刚扶着同样有些醉的谢飞絮出去了,梁酌对不远处发消息的梁楚喊了一声:“等会儿你帮我跟爸妈还有爷爷说一声,我给他送出去,先走了。” 梁楚应了一声。 到了酒店大门,梁酌拍了拍祁映己的脸颊:“你怎么来的?有人接你没?” 祁映己睁开迷蒙的双眼,四处环视一圈,指了指那辆孤单自傲的小蓝车:“我骑那个来的。” 梁酌顺着他的手指看了过去:“……” 这要再多两个轮就他这状态都能判醉驾了。 祁映己一直往下掉,他再怎么说也是个一米八的高中生,梁酌扶不住,只好把他半搂在怀里,架了起来,这才让他站得稳稳当当。 梁酌有些无奈:“我给你打车,你家地址是哪儿?” “别打了。”祁映己重新闭上了眼,靠在梁酌身上,用手拍拍他的背,“从这儿回家要三十多,我骑车就六块钱。”说着说着他突然抱怨起来,“这酒店也太偏了,公交还没直达的,下车后得走几里地,害我得骑车来,不然能更省钱。” “不用你掏钱,”梁酌觉得他抱怨的小表情有些可爱,好笑道,“给客人安全送回家是主人家应该做的。” 磨半天才问出来具体地址把人塞进出租车里,刚开到破旧居民楼楼下,天上突然下起了大雨。 八月份的天气本就不稳定,在车里等了几分钟,见雨势也没变小的趋势,梁酌拍醒躺在自己大腿上睡觉的祁映己:“得跑回去了,雨太大了,你回去后记得赶紧洗澡。” 祁映己睡不安稳地翻了个身,面朝外变成了面朝内。 梁酌:“……” 他啧了一声,捏了下祁映己的鼻子,不让他呼吸,被睡梦中狠狠皱眉的祁映己一巴掌打开了犯贱的爪子。 梁酌付了钱,认命地架起祁映己,一出车门俩人就被浇得透透的,浑身湿的跟水鬼一样上了楼,经过一家家一户户,到了祁映己家的房门前。 吱呀一声打开防盗门,梁酌原本被居民楼的破旧震惊到的心情更震惊了。 ……这空间也太小了。 祁映己浑身湿漉漉的,人也清醒不少,起码能认出来这是自己家了,转身对梁酌道了谢,去厕所拿了个干净毛巾出来。 梁酌接过毛巾,擦了擦还在滴水的头发:“叔叔阿姨不在家吗?” 一想到说要去钓鱼的爸妈祁映己就来气:“他们有事,今天不回来了。” 梁酌忽然笑了起来:“这句话好像在和对象私会一样。” 祁映己正扒着自己的干净衣服,闻言,被梁酌这突然调笑的话给搞得无所适从了一下,只好用了百试百灵的转移话题这一招:“你去冲个澡,省得感冒。” 梁酌展开他找出来的衣服裤子,又拆开干净的一次性内裤看看,意味深长地说道:“小了。” 男生,尤其是正在发育的青春期男生,提到身高这种话题永远不会认输,祁映己也不免俗。 “你凑合凑合。湿了的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洗洗。”祁映己说完,又着重强调了一下,“我才一米八一,还能长呢!” 梁酌看了眼比自己低的祁映己,顺着他的话点点头,笑道:“还能长,再窜个几厘米不成问题。” 两人都淋了雨,浴室一次只够一个人用,梁酌怕自己洗久了祁映己洗得不够及时会生病,飞速冲好澡,眉眼湿润的出来了。 祁映己已经烧好了热水,给梁酌指了指拿出来的感冒灵,让他自个儿冲一包。 他刚就把湿掉的衣服脱下来了,上面随便套了件校服褂子,下面就穿条内裤,没再穿裤子,见梁酌出来了,自己光着笔直匀称的两条长腿趿拉着拖鞋去了浴室。 梁酌喝过药,身体都暖了不少,低垂着眉眼在手机上点着什么。 【我今晚不回去了】 梁澈:【知道了,你注意安全。】 祁映己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头发还湿着的梁酌,皱皱眉,自然而然拿过了就放在感冒灵旁边的吹风机,把他按在了座子上:“你怎么不吹头发啊?几分钟的事,小心受了风头痛。” 刚用热水洗过澡,祁映己浑身都热乎乎的,指尖也湿润温暖,还带着沐浴露的清香,白皙又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梁酌的黑发间时而若隐若现。 明明是最常见的舒肤佳香皂的味道,梁酌却像是闻到了贵得要死各种原料调和的香水味,不然怎么解释他一闻到祁映己身上的味道就有些醉。 祁映己一通乱吹搞定了梁酌的头发,对着自己也是一通乱吹,不到十分钟搞定了两个人的头。 时间确实晚了,外面还在狂风大雨,左右爸妈不在家,祁映己让梁酌留下来睡一晚,跟自己挤在了那张小小的单人床上。 祁映己的嘴唇很软。 他喝水多,又有睡觉前涂唇膏的习惯,嘴唇跟梁酌想象中一样水嫩嫩的,还有着唇膏的果香。 梁酌怎么亲都亲不够似的,无师自通撬开了他的唇齿,勾着他的舌头舔舐吮吸,吞咽下他口内的津液,唇瓣间也被沾上了清凉的香味。 祁映己被亲得有些缺氧,脑袋发懵,手指无意识抓住了梁酌的黑发,看向他的眼睛中含了些情动的水雾:“梁酌,我硬了……” 梁酌的膝盖抵在了他两腿中间,闻言,脑中理智的弦“噌”一下断了,吻也从嘴唇滑落在了他的脖颈上、喉结上、锁骨上,嘬出来一个个小小的吻痕,梁酌偏头亲了一下自己搞出来的痕迹,又轻轻啃咬着他的喉结。 “你快点,硬的难受……”祁映己不舒服地挺了挺腰,双手不自觉攀上了他的脖子。 室内温度升高,两具赤裸温热的躯体相互纠缠,梁酌的yinjing抵在抹了护手霜匆匆扩张过的后xue口,缓缓挺腰向前插入。 只是挤进了个硕大的guitou,祁映己就疼得浑身颤抖,眼泪都流了出来:“嘶——!怎么这么大……疼,疼死我了!进不去了,进不去了……” 卡在不上不下的位置,梁酌也难受的紧,听到祁映己的话又心疼又好笑,动作温柔地舔去他的眼泪,一下下啄吻着他的唇,分散他的注意力:“跟你说了有些‘小了’。” 进入一半的时候,梁酌试着往外抽动了下胯部,刺激的祁映己直接没忍住挠了他一下,在他背上留下了道红肿的挖痕。 两人做了很久很久,最初的疼痛和麻木过去,祁映己越发能感觉出腹部烧灼的欲望,后xue不断抽插的快感也在逐步积累。 梁酌越来越快,动作也没了刚开始的温柔缓慢,两人结合之处的毛发都被这不断插入的动作打出的白沫沾湿,碾过前列腺位置的敏感点时,祁映己瞬间绷直脚背,勾起脚趾,两条匀称光滑的双腿紧紧夹住了梁酌的腰,脸也埋在了他的颈窝处,同他一起射了出来。 祁映己脸上都是泪水,身下是混合着血丝的yin水和jingye,黏糊糊、湿哒哒,抬起腰时顺着尾椎骨和脊椎的弧度便流了下去,整个人被弄得可怜巴巴又脏兮兮。 “哥哥……” 祁映己泪眼朦胧地朝梁酌张开双臂,那是一个乞求拥抱的姿势。 梁酌低喘一声,再睁眼时,内裤上已经被遗精弄湿了。 梁酌昨晚入睡前以为早起晨勃是最尴尬的,没想到竟然还有比那种更尴尬的情况发生了。 他睡在里面的位置,出去必然会惊醒祁映己,犹豫了一瞬,梁酌还是毅然决然迈开双腿,尽量减轻声音从祁映己身上跨了过去。 转头看了眼睡得还熟的人,梁酌悄悄松了口气,换上了昨天洗过已经晒干的内裤,把身上这条塞进垃圾桶里小心处理了。 就算是大休,祁映己的生物闹钟还是让他五点半准时醒了,打着哈欠起了床,发现旁边没人,哑着嗓子喊了一句:“梁酌。” 正因为做了春梦心虚不已的梁酌听到春梦对象喊自己,赶紧过去:“醒了?饿不饿?” “饿。”祁映己穿上拖鞋,梦游似的飘去了厕所,“等我洗刷完带你下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