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日~间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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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肆无忌惮逞凶许久的硬物终于抽离,千夜咎的手臂和双腿全凭意志,才能保持一直攀着玖兰枢的颈项、缠住他腰部的姿势,此时被他拉下掰开,化石似的僵硬砸落在床上,失去了所有知觉,千夜咎呈大字型摊开,完全不能动弹,只有一双眼睛仍然自由,却自始至终被主人禁锢在玖兰枢身上。 他看着玖兰枢站直身体,完美的肌理随之展现在眼前,肩颈和胸膛上,还留着几枚他刚才印上去、尚未来得及消失的吻痕,此时玖兰枢随手将额前的发往后捋了一把,露出饱满的额头,端丽的眉眼间带着餍足的慵懒,垂眸淡淡瞥了他一眼——只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又撩得千夜咎心如擂鼓,麻木的身体已经无法产生快意,精神上仍马不停蹄地荡漾起来,无止境的高潮折磨得他快要发疯。 直到玖兰枢从衣帽间取了衣服进入浴室,千夜咎才终于松了紧绷的神经,看着天花板眼神放空。 他不敢在玖兰枢身边睡觉,所以才强行保持醒着,没想到玖兰枢跟他较劲似的,也没有先去睡,结果就一直折腾到现在。 他们的身体仍然无比契合,互相将彼此送上数次激昂的高潮,可即便如此,玖兰枢最后还是没有吸取他的血液。 有好几次,他都差点咬了玖兰枢的颈项,漫长的纠缠中,力道经常失控、吻痕几乎见血,不知凭着多么坚定的意志力,才能忍住这些欲望。 但玖兰枢一直都对他无动于衷,无论他如何诱惑挑衅。 这并非千夜咎期待的结果,他却突然眯着眼,灿烂地笑开。 既然可以与他发生关系,却又没有吸取他的血液,分明怒形于色,最后还是没有杀掉他——要让这个逻辑能够说通,就只能解释为玖兰枢是真的,很讨厌很讨厌他。 他的血液对于玖兰枢而言,沾到一点都觉得肮脏,根本不屑饮下;而玖兰枢其人,对于他厌恶的、威胁到他珍爱事物的存在,如果没有选择立刻抹杀,那就是要利用到死——千夜咎仔细思索着,觉得这同他送命的本意,倒也并无多少偏离。 结束自己的生命之前,留在玖兰枢身边,成为棋子被他利用,虽然这条命或许不能完整地献给玖兰枢,会有遗憾与愧疚,但比起什么都不做就简单死去的逃避,也勉强可以接受。 他真心诚意地期待,怀着这样深刻的憎恶、仍选择留下他性命的玖兰枢,将怎样对他物尽其用。 …… 浴室水声渐稀,片刻后完全停止,玖兰枢穿着浴袍走出来,湿淋淋的头发没有擦过,千夜咎看着他滴水的发梢,几乎忍不住过去帮他擦干的冲动,就像以前习惯的那样。 深深呼吸几次,千夜咎挣扎着站起身,骨骼宛如经历过一场重组,发出清脆的咯哒声,浴室空了出来,他准备给自己洗个澡,行走间大股的液体从臀间流出,有的直接落在地上,有的沿着大腿继续往下滑。 使用过度的后方仍是麻木的,直到腿上的皮肤传来痒意,千夜咎才迟钝地拧起眉向后看了一眼,可惜他后面暂时合不拢,干脆懒得去管,不知廉耻从容自若地径直走向玖兰枢的衣帽间,轻车熟路地从中间的抽屉里取出一条内裤,而后进入浴室。 玖兰枢正站在他身后,静静看着这一切。 ——幸好千夜咎早就急着避开,如果看见此时玖兰枢深沉的眸光,他一定会扑过去,再继续和他爽上个七天七夜,那样就真的不能保证,他会对玖兰枢犯下什么无可挽回的错误了。 …… 昨晚的吸血事件虽然成功在夜间部掀起了不小的波澜,但是千夜咎的计划并未能够如愿实现,他的本意是将事情闹大,让所有人知道是他先攻击了优姬,所以玖兰枢杀了他、同时为血族除去大患,可惜玖兰枢一直不肯配合,且他积威深重,不愿意过多解释的事,夜间部的其他血族们也只能绝口不提,像他们一直折腾到现在,也没有被任何人打扰,无疑是托了这一点的福。 后面被灌得既深又满,清理花费了一番功夫,千夜咎再从浴室出来时,玖兰枢已经不在寝室,从黑主灰阎那里借来的衣服变成一地碎片,他只好认命地从里到外都穿上玖兰枢的衣服,咬牙承受这甜蜜的折磨。 迅速将衣物的碎片收拾掉,顺便贤惠地给玖兰枢换好床单,他正准备跳窗逃跑,路过门边时却听见黑主优姬的声音,她在向玖兰枢请求,不要将锥生零调入夜间部—— 昨晚的吸血事件发生之前,千夜咎正在墙角偷听玖兰枢与黑主灰阎的对话,可惜听到一半,就不得不抽身去布置片场准备演戏,这才得知在那之后玖兰枢与黑主灰阎谈论的事情,是要把锥生零编入夜间部。 千夜咎大致能猜到玖兰枢的计划——玖兰李土是将玖兰枢从棺木中唤醒的主人,玖兰枢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给与玖兰李土致命一击——千夜咎知道玖兰枢想将锥生零打造为最强猎人,来助他除去自己无法彻底杀死的玖兰李土,与此同时,设计这位最强猎人,永远效忠于黑主优姬,所以他放任注定会变成吸血鬼的锥生零留在优姬身边,利用优姬善良温柔的性格,使她与锥生零建立血液的羁绊。 对于血族来说,只有吸食爱人的血液,才能真正得到满足,因此锥生零越离不开优姬的血,这个计划就越成功——可是玖兰枢现在居然要将他调入夜间部,是因为发现根本无法忍受心爱的女孩被别人吸血,所以选择替代优姬、用自己的血液使锥生零获得力量,还是因为太喜欢锥生零这颗棋子,所以见不得他吸别人的血? 无论是哪一种,千夜咎都要气死了。 他双目赤红,不能保持微笑,甚至想原地爆炸。 埋藏在骨血里的怪物趁隙、开始蠢蠢欲动,千夜咎急促地深深呼吸几次,勉强压下心中激越的杀意,下一刻再也无法忍耐、粗暴地破窗而逃。 …… 一片漆黑的地下囚室里,千夜咎蜷缩在墙角,如果捋起他的衣袖,就可以看到紧紧禁锢着双腿的手臂,究竟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原本修长干净的手指,再次堕落为残酷无情的姿态,不知何时已经伸长的指甲,深深扣入臂上的肌rou,急促的喘息带着难掩的痛苦,绵延不断地回荡在空寂的室内。 残酷的念想突如其来,千夜咎甚至有些感谢这样的黑暗,能够掩去他所有狰狞的表情——攻击的意图太过强烈,他不得不将獠牙狠狠刺入自己的膝盖,妄图以剧烈的疼痛,来抑制这令人作呕的欲望。 『杀——!杀、杀了玖兰枢——』 蛊惑人心的毒咒再次回荡在耳畔,他陡然瞠大了双目,长发蓬乱地散落下来,也遮不住那一刻透出的血色光芒。他毫不留情地扣紧双手,尖锐的指甲穿透皮rou,血液汩汩流出,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黏腻而湿沥的声音! 住口!滚出去!——他想要这样坚定地回应,咬着膝盖的口中,却只能无力地发出唔唔的低呵。 ——这就是他太过接近玖兰枢的代价。 没有比这更加让他痛苦的事了。 他甚至不能念着深爱之人的名字,来攀爬过这场绝望的战争——因为脑海里只是浮现那个人的姓氏,都会被潜伏在他体内的怪物扭曲为汹涌的杀意。 不知过了多久,漫长的煎熬终于走到了尽头。 千夜咎动了动僵硬的身体,长久的施力使得肌rou惯性抽搐,竟然一时间无法动弹。他缓缓伸展了一下四肢,倚靠着墙壁,茫然望着眼前浓浊翻卷的黑暗,再也无力抵抗、任凭疲惫潮水般将他整个人溺亡。 恍惚中又看到那对温柔微笑的夫妇——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千夜咎在半梦半醒间喃喃地连声道歉,“对不起,我没能照顾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