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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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蒙德到璃月的路,阿鱼先前已经走过了一遍,在明蕴镇那边,他甚至还能看见之前留下的一些火堆。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见这些的时候,心里莫名升起了一些很小的后悔。 在后悔一些什么呢? “在想什么?”空走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 “我有点想万叶了。”阿鱼说。 他一个人留在璃月,没有和万叶一起离开,之后就遇到了很奇怪的钟离,他慌忙离开甚至直接来到了蒙德。 他有点想万叶了。 “万叶”这个名字在空听来着实是陌生,但是能够被阿鱼主动提及的,甚至被赋予“想念”意味的名字却被空记了下来。空向来不会去过问阿鱼的过往,即使他遇见的阿鱼是神秘的,甚至是另一种不同的存在。 空努力忽略掉自己心中的那一些涌现出来的情绪,他知道这叫做嫉妒。 他嫉妒“万叶”。 “我们还要走到什么时候啊…好,好累。”派蒙跟在两个人的身后,累得气喘吁吁。 阿鱼向四周张望了一下,推测他们大概还有一段时间应该就可以到荻花洲,他记得那里有一家客栈,名为“望舒”,如果赶得及的话,望舒客栈就是今晚休息的地方。 只不过,在他们刚刚进入荻花洲,一场大雨便倾盆而下,原本还算是晴朗的天空被暗色掩盖。环绕荻花洲的河水上才刚刚泛起了阵阵涟漪,阿鱼将自己的黑色长袍脱下遮掩住空和派蒙,堪堪减少这场来势汹汹的大雨的洗刷。 “前面就是望舒客栈了吧?”空的声音在雨中有些失真,阿鱼微微侧头,却见身边金发少年的长发已经被打湿,就连脸上也溅了不少的水珠。 索性望舒客栈就在目光可以看见的地方,他们就顶着这一方“雨衣”往那里跑去。 望舒客栈的老板刚刚才招待完了一行匆匆赶来的商队,现在看见他们这一副被雨淋湿的样子,连忙递上来毛巾。 “谢谢老板娘,”空接过毛巾,一边询问,“老板娘,这里还有客房吗?” “可不要叫我老板娘,我就是这里的老板,”菲尔戈黛特掩唇笑着对空说,“二楼还有一间客房,不过也只剩下这一间了。” 有住的地方已经算不错的了,哪里还谈得上一间两间的。 阿鱼将湿哒哒的长袍放在臂弯处,菲尔戈黛特在他上楼的时候顺便问了一句:“小兄弟,你这件衣服需要放在这里拎干敞着吗?” 阿鱼思考了一秒钟,然后果断点了点头。他把长袍放在了一楼,准备收拾好了再下来拎干。等到到了二楼的房间,三个人才能看见自己被雨淋得像三只落水狗一样的窘态。派蒙最先笑出了声,原因是空的金色头发现在看起来像极了关不紧的水龙头,滴滴答答地往地上滴着水滴。 “空,我来帮你擦干吧!”阿鱼露出些许狡黠地神色,空倒是觉得没什么,直接就把自己的金色长辫交到黑发少年的手上。 阿鱼将少年的金色长辫解开,披散下来的金色长发有些弯曲,阿鱼用毛巾在空的长发上轻轻地擦过,派蒙在一边看着总觉得有那么一些不对头。 “咚咚——”敲门的声音在下一秒传来,阿鱼突然收回了手,回着外面那人的话,“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客人,老板让我询问一下需不需要热水?” 这样湿哒哒的衣服黏在身上到底还是不舒服的,阿鱼顺手摸了摸空的长发,然后说,“需要的,麻烦您了。” 竟然决定了要洗一个热水澡,那么空还是湿着的头发也只是被阿鱼简单的擦拭了几下。他推开房间的门,在雨声中,他能看见有几分雾气随着雨渐渐地笼盖住整个荻花洲。 望舒客栈顶楼 这里的房间只有一间,据望舒客栈的老板所说,这里只属于一位仙人。 不知为何,这几天魈的业障反而更严重了些,杀戮之念竟然隐隐有了无法压制的情况。荻花洲附近的魔物虽说不少,但是按照魈现如今的业障,就算是所有魔物加在一起似乎都只有被屠杀的份。 而现在,在这淅淅沥沥的雨声之中,顶楼却不只有魈一人,而另一位来客正站在檐下看着远处的雾雨。 “帝君……”魈有一些事情想要问,但是这些问题对他而言,于理不合,于情更不合。 魈甚至能感受到祂的气息近在咫尺,就在望舒客栈里面,而这件事他都可以察觉,帝君应该更是知晓。 连理镇心散的药效目前似乎已经镇压不住他体内的业障,在这般妖气弥漫的雨天,业障变化的程度更快。 “连理镇心散于业障竟然隐隐无用了吗?”钟离沉吟一声。 “帝君,如若此次未曾压下业障,还请帝君在业障爆发前斩杀我。”魈半跪在钟离的身后,这已然像是最后的请求。 钟离半阖上有着岩印的眼眸,对他说:“必然会有解决之法,不必如此悲观。” 阿鱼半倚在门边,他刚刚洗完澡,黑色的发尖上还带着湿气,空在他身后用干毛巾擦了擦他的黑发,最后这人还被搓的发顶上顶着一小撮呆毛,空抬手压了压才压下去。 雨已经小了不少,甚至算的上变成了雾雨,阿鱼却看见有人撑着一把纸伞在雾雨中离开了望舒客栈。 那隐隐约约的背影稍显修长,在这烟雨中还带点传说中的精怪传说之感。 阿鱼看着他,而青年略略回身,他看见了阿鱼,而阿鱼也看见了他。 是钟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