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还能再战：你不很会捅我么

    15、天人交战：我睡觉很老实的。

    司雅想到一事，有些不爽：“你告诉他们我杀了那B，你是怎么说的？是不是背着我可劲儿编排，把我名声全毁了？”

    小张先是讪笑了一下，又打了个哈哈：“你有个锤子的名声。你的名声就俩字儿：好色。”

    显然是不想正面回答问题。司雅又忽然觉得即使他真敢说，自己也会觉得污耳朵，顿时又不想知道了，转而问他：“你把那货尸体埋哪了？”

    “埋什么埋……我换了辆车，然后拉着那死人一路开到B市，交给他们的人了。”

    “算你老实。”

    没问的地方稍一脑补，整个事倒也没什么说不通之处，司雅就夸了他这么一句。

    同时，给他贴上了一个“基本可以信任”的标签。

    但仍是好奇他们组织的管理层到底是有多暴虐：“如果办不成事，后果是啥？拿你们祭天？”

    小张吸着面条，声音含糊不清：“诶，不至于。”

    “那会怎样？砍手跺脚？”

    “也不至于。”

    “罚款？！”

    “……诶您别问了，挺不好说的。”

    司雅听他支支吾吾的，好奇心大盛，搬着椅子挪到了小张身边，探头盯着他：“说说嘛！”

    “咳。你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对吧？”

    司雅只好又发了一遍誓。

    小张瞧了她片刻，轻声说道：“我其实不算组织里的人。但组织的头儿、是我爸。当然，户口本上肯定不是。我就帮个忙罢了，根本没什么后果。但是，诶，你说这种事儿，让我爸知道了，该多特么尴尬啊！”

    “……”司雅寻思着，他从小待在那种环境里，肯定觉得杀人没什么大不了。

    “这还是我爸第一次让我帮忙。”小张说完，埋头吃面。

    司雅见他好像有些低落，不由得温柔了些：“你怕让他失望、给他丢人是嘛？”

    “那肯定！这事要让大家知道了，我爸脸往哪儿搁！所以就算你没跑，那B也活不了。他知道的太多了。诶、我日！”

    司雅看他竟然发起脾气来，忍着好笑安慰他：“反正你不是都搞定了么。”

    小张盯着已经吃光的泡面，依旧异常烦躁：“Fuck！”

    又扭头看向司雅，颇有怨气：“这事儿不还有你知道吗！不行，我又想杀人灭口了。”

    司雅心下好笑，哄他：“你一摘口罩，我不就跟你跑了？我哪有资格笑你啊。”

    “也对。”小张开心起来，扬了扬眉毛。

    司雅看他有些得瑟，忍不住又嘲讽他：“你要是光摘墨镜，我绝对不跟你走。因为你眼睛是这样的。看、这样的！”

    拿两根指头扯着自己眼尾往下拽。

    小张努力绷起脸来：“您老是不是活腻了？”

    司雅放下手指，二人一时间没再说话。大眼瞪小眼瞧了一会儿，表情就都有点不对劲了。

    司雅忙拿过遥控器：“看电视吧？”

    “想看就看呗，不用请示我。我去洗澡。”

    司雅打开电视，把椅子搬到床头边坐下，开始胡乱换台。

    待小张走进洗手间，他扔下遥控器，看着身边的床，隐隐有种渴望。

    可是，她有个规矩：非男友的人，没有第二次。

    她以前也没订这个规矩，只是偶然间发现自己一直在这么做，索性就把它当成了规矩，且轻而易举遵循到了现在。

    可此时，她觉得这规矩怎么就那么蠢呢。

    但是，即便是自己对自己说的话，也必须得算数不是？她点了根烟，努力收敛心神。

    点燃第二支时，浴室的门打开了。

    小张走到她面前，除了头发微湿，上下穿戴整齐。拿过她手中的烟，抽了一口：“你去洗澡吧，水还行。”

    “懒得洗。”

    “意思是想让我给你洗？”

    “啊，你这人怎么这么烦呢。”司雅自知定力不好，听他胡说八道更是纠结。

    “跟你开玩笑呢不是？”小张把烟递还给她，钻进被窝靠在床头看电视。

    司雅瞅了眼那半根烟，伸手按灭，丢在烟灰缸里。

    她盯着电视发了会儿呆，只觉得躁动难安：“电视太无聊了！”

    小张立刻凑到了床边：“那干嘛不无聊？”

    “除了打游戏，干啥都无聊！”

    “忍一忍嘛，等到了我家，我把电脑让给你玩。而且我也可以陪你玩。”

    “你家？你家没人么？”

    “没有啊。是我自己的房子。”

    “好吧，那你平时都干啥？天天杀人啥的？”

    “我还得上学呢。”

    小张趴在床沿上支着脑袋，离她肩膀不过半米。司雅浑身不自在、不由得有些恼怒自己。

    小张笑着问她：“你这是又起色心了？”

    “滚吧你！我平日里总是玩一宿的，这会儿又睡不着，就很无聊好吧。”

    小张声音冷了一些：“那我睡了，你就在那儿无聊着吧。”

    说完翻过身去，背朝司雅不动了。

    司雅微微侧头，狠狠瞪了他脑壳一眼，皱眉玩自己的手。

    她喜欢他，她甚至觉得自个儿已经爱上他了。

    司雅开始回想遇到小张的前一夜，她和兄弟们在地摊儿喝酒，喝到晕乎乎后，qq看见刚认识的韩文羽，就打招呼问他要不要唱歌。

    后来，她跟韩文羽往隔壁ktv走，没几步就装醉贴了上去，就那么一路纠缠到了酒店。

    尽管小张没提过这茬儿，但司雅清楚，他当时就在附近瞧着他俩。

    想到这事儿，她不由得自嘲一笑：别TM妄想了。

    上一任男友正跟她黏黏糊糊时，有天忽然问她上过多少人。司雅原本懒得数，见他问了，便一边回想一边掰着指头数。

    然后，她第二天就被甩了。兄弟们说：“你是不是sb啊？！男人如果问这种问题，一定要回答‘一个’，另加一句‘我那时候太傻，不懂事。’”

    “咦，真丧良心。我又没多喜欢那b，随他去吧。”

    那之后，司雅隐约觉得自己这种人就不该找对象，单身了快一年。

    一夜情倒无所谓，还能拿玩世不恭这个成语来文过饰非。可两夜情、n夜情又怎么说呢？

    司雅试图给自己找借口，把欲望合理化，搜肠刮肚找到的词儿却一个比一个难听。

    就此认输。

    她一番天人交战之后，无欲无求地专心看起电视来。

    虽然电影很蠢，但蠢到一定程度后，反而还挺值得探究。

    忽然，小张一个翻身面朝司雅，脾气很大：“别看了！吵着老子睡觉！”

    “对不起。”司雅直接关了电视，已经不想跟他斗嘴了。

    屋内顿时一片黑暗。

    司雅趴下身去，双手支着额头，融入一片虚无之中。

    过了一会儿，小张又弱弱地说：“诶我错了，你继续看吧。”

    “没事儿，我不看了。”司雅淡淡地说。

    “那你赶紧过来睡觉。坐那儿跟个女鬼似的，我瘆得慌。”

    “好吧。”

    很快，司雅和衣躺在床沿上，背对小张。

    “你怎么了啊？怎么忽然这么丧呢？”小张挪了过来。

    司雅随口敷衍：“就挺累的呗。”

    “那我抱着你睡吧？”小张好像是有些小心翼翼。

    “好。”司雅心如止水，就随他去了。

    小张掀开被子、遮住她身子，又用脚把被子踢过去、盖住她腿。

    左手穿过她颈下、搂住她肩，右臂环住她腰。

    司雅嘱咐了句：“你不许乱动，动一下我就睡那头。”

    怕他当开玩笑，语气挺正经。

    小张的脸埋在她头发里，声音闷闷的：“嗯，我睡觉很老实的。”

    司雅嘴角不禁弯了起来。

    小张倒真的挺老实，至少在她睡着之前，几乎没有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