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傻子桑其：小兔崽子有品位。

    19、傻子桑其：小兔崽子有品位。

    司雅莫名起了倾诉欲，给许琴生讲了起来。

    “我16岁和他在一起的，他叫桑其……其实他是我第四个男朋友，但我没爱过前三个。主要我那时候还小、傻乎乎的嘛都不懂。

    “话说我从小就对自己的性别认知挺模糊，甚至连性取向都有点问题。我上高中第一个喜欢的人，其实是我们校花。超级美，世所罕见的那种！你估计都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女生！

    “我跟她单独接触的时候都紧张，心跳加速的那种。我对男的、就从没紧张过。她对我笑的时候……啊，我感觉我心都化了。”

    司雅回想起那个女生的笑容，有些入迷。

    许琴生多少有些嫌弃：“你还有过女朋友了？”

    司雅不爽：“人喜欢男的，也不给我机会啊！我那时候一看到很帅的男明星、就特么好羡慕。凭啥我不是男的！不然我绝b帅到爆！结果，校花找了个平平无奇的男朋友！啊，好气啊我！

    秦生扬起眉毛，嘲讽她：“就你？一米六几的大帅哥是吧？”

    “你给我滚。”司雅笑着骂他，不服道，“我要是176以上，我就做手术变性了。有好多妹子喜欢我好吧？！不过都是些软妹子，不来电。但我们校花气质也很酷，如果她也喜欢我，我肯定已经弯了。”

    许秦生显然不懂她的世界，只丢给她一个词儿：“脑残。”

    司雅回到正题：“我在q市读的高中。一开始，只和我们班还有隔壁班妹子们混得挺熟。就总是一大票人走一起。她们都说我那时候超欠打，极其自恋、话多嘴还贱，不过她们很爱和我玩。一般呢，都是我瞎扯，然后被群嘲。那感觉超好。”

    她想起以前没心没肺的时光，脸上浮现出向往之色。

    秦生附和：“嗯，你兄弟嘲讽你的时候，我就瞧你挺乐呵的。”

    司雅冲他笑了下，接着说：“反正，那么走着走着，有天我就被桑其盯上了。下面这件事我毫无印象，是他很久很久之后才告诉我的。他说，那天他在学校里走着，看我们一群人迎面而来，就鬼使神差故意撞了我一下。”

    司雅嘴角情不自禁勾了起来：“桑其说，我当时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丢给他一句脏话走了，他……就一见钟情了……就好难以理解。”

    许琴生笑了：“那小兔崽子倒还挺有品位的。”

    司雅白了他一眼：“话说，我以前一直以为他是编一故事逗我开心。直到刚才，我才突然意识到这事儿可能是真的。因为后来我就被他套路了。”

    她皱起眉来，感觉自己多少有点蠢。续道：“最开始，一个不太熟的妹子找我，说有个男生想认识我。我这么友善，显然就答应了。

    “那男生……外号叫瓶盖，说话特好玩儿！所以每回在学校碰见，我就站那儿和他聊几句。有天晚自习放学，我下楼又碰到他，他指着一个人对我说‘那是我好哥们儿，叫桑其，你们可以认识一下。’

    “当时呢，桑其站在背光处，我只能看见一个黑影。他斜靠在墙上，摆出一副自以为很帅的样子。见我俩看他，就朝我挥了下手，非常做作。我心里飘过两个字：装逼。＂

    司雅说到这儿，忍不住一乐：“没错，我对他的第一印象就俩字，装逼。那段时间，我常和一个叫阿月的妹子腻在一起。我俩课间在学校里转，总会遇到瓶盖和桑其。

    “每次都是我和瓶盖在那儿聊，阿月和桑其就站两边看着。我对桑其的第一印象不是装逼嘛，但第二印象就全反了，我那时候觉得他肤色红红的、还挺有乡土气息，说话说不出几个字来、就会傻笑。我都不爱搭理他。

    “有一次阿月非常不耐烦，一直拽我走：‘大哥咱走吧？咱别唠了吧？都快打铃了！’我只好跟她走了。然后，阿月对我来了句，‘那货爱上你了。’

    “我就说别扯淡了、瓶盖有女朋友。阿月说，‘谁说他了？我说的是他后面那货。’我就更不信了，我说咋可能、我都不认识他。阿月就说‘呵，你不信的话下回自己看吧，那货大老远一见着你，直接从头顶红到手指。’”

    司雅学阿月说话时，语气都是冷笑。许琴生忍不住问：“那妹子对你这态度？”

    “额，反正她当时说话就这个腔调。她取向挺正常的，就是对我有点占有欲。所以后来那几年里，她从没给过桑其一个好脸色……但我也不理解她为啥像个先知一样、提前就开始吃醋了。”

    司雅忽然发觉这事儿挺有趣，眼睛弯了起来。又说：“但阿月的话我没往心里去，只觉得桑其天生就是那种肤色。

    “其实我俩在一起之后，瓶盖给我吐槽过，‘桑其那时候一下课就趴窗户上看。一瞅见你，就喊我跟他下楼装偶遇，厕所都特么不让我去！回回他自己还不敢跟你说话，就天天让我搁那儿跟你尬聊。还好你俩在一起了，不然我真是要被他烦死了。’

    司雅笑了笑：“可能是因为我以前从来不寻思这些事儿，今天连起来一想，才发现是我被套路了。亏我一直以为、是我追的他。”

    秦生眉头抬起挺高，快要变成八字眉，十分诧异：“你追的他？……日久生情？”

    “日久生情什么鬼？不存在。”司雅跳过那些不大重要的情节，“我和他稍微熟些之后，有次在学校碰见了聊天，被我们班一个男生看见了。我一回去，他就问我‘你认识桑其？’

    “我说“你也认识？”结果，他告诉我他初中和桑其一个学校，说基本全校都知道桑其，因为他是校草……我特么差点儿被笑死，根本不信。”司雅说到一半，就开始乐。

    “他就喊班里一个妹子作证。妹子初中和桑其一个班，她还很奇怪，说桑其从不和女生说话。我说‘老子是个爷们儿好吧？’反正呢，我也不懂他俩那天是有多无聊、非要说服我，给我讲桑其的迷妹们怎么怎么疯狂、桑其被吓得跳窗户跑什么什么的。

    “我说‘你们q市的人审美好高级、我属实欣赏不来。’我还问他俩，‘难道你们不觉得桑其高原红、还不善言辞看着很呆？’然后他俩就很茫然、根本不懂我在说啥。但就因为这事儿、我当天就和桑其在一起了。”

    秦生再次嫌弃：“一听人是校草，你就扑过去表白了？”

    司雅得意：“那必须啊！情敌那么多，一想就很好玩有没有？！反正我那天又遇到桑其时，就端详了他一下，尽量无视他的肤色和气质、只看脸，感觉还真有可能是校草。

    “于是我就问他、要不要当我男朋友。其实我就随口一说，但是……他超激动地答应了。整个人更红更呆了，搞得我当时都特么有点后悔。”

    许秦生跟着她笑了声：“那孩子还挺纯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