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监狱

    司雅尝了一口，感觉不太好吃，口感跟吃纸差不多：“我能说不好吃么？”

    刘元笑了：“没事，我也觉得不好吃。”

    礼貌代表着疏离，不客气能迅速拉近距离。

    司雅没去总结这个道理，只是无意识地践行着。

    很快，二人就像故交好友一般了。至少没有陌生感。

    司雅问他：“你来多久了？”

    “两年了。”

    “你18岁就来了？”司雅有些惊异，还记得刘叔说他20岁。

    “没错。”

    司雅看他有些郁闷，问他：“你杀了人，所以躲在这儿么？”

    她还记得，刘元说自己杀过人，但也不确定他是不是吹牛逼。

    刘元忽然又兴高采烈起来，给她讲自己称霸学校的事。

    司雅乐了：“那你还怕一个小朋友？”

    感觉他又在吹牛。

    刘元看出她不信，有些急：“我没骗你啊！”

    他想了下，解释：“成立一个小团体，靠的是金钱、人脉、脑力和魄力！”

    “你们团体就仨人？”司雅看不出他有没有钱，但人脉应该真的有。至于脑力和魄力，放他身上不合适。

    “三十几个呢！单挑牛逼的那种，只能当我小弟。”

    司雅笑了下，不想再反驳。却忍不住调侃：“好吧。那你可以试试收了小朋友。”

    “小朋友柴火棍似的，我看不上。”

    “嗯。”司雅冲他一笑，又问他，“然后呢？怎么进来的？”

    “其实那天跟往常一样，是小弟被人欺负，我们去约了个群架，想要找回场子。结果，对方有俩人藏着砍刀。我一个兄弟……”

    刘元顿了顿：“肠子都流出来了，没一分钟就断气了。当时两边人都吓傻了，竟然都没几个跑的。”

    司雅不禁问他：“都是学生？”

    “嗯。”刘元又慢慢说道，“死的那个男生有个好友，他当时就疯了，抢过来两把砍刀，扔给我一把。”

    “他哭着吼了一声‘报仇’……然后，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想的……忽然就上头了。对方的人开始跑，我们开始追……”刘元说不下去了。

    司雅下意识叹了口气：“然后你就直接来这里了？”

    “嗯。我事后不敢回家，给我父母打了个电话。他们就给我叔打电话，问他能不能把这事儿摆平。然后，我就来这里了。”

    “那你朋友们呢？”

    “听我叔说，都进去了，就是判得有轻有重，从缓刑到10年，都有。”

    “这里比监狱好些。”司雅随口安慰他。也不禁诧异刘叔为什么唯独不让秦生上楼。

    “我不觉得。我那会儿还没成年，会比10年多，但不能是死刑。进去表现好点，还能减刑。但我父母不想我进去，待在我叔这里他们更放心。”

    “对啊。不然你想干嘛？进去监狱待十年，出来之后去搬砖？”

    “不知道。可能是我在这里呆腻了吧。”

    司雅掏出烟来，递给刘元。

    刘元摆手：“戒了。”

    “这里的人没烟抽？！”司雅怀疑他是被迫戒烟。不禁想着，如果这里没有烟，她一天都待不下去。

    “有。只是这种地方通风不太好，抽烟头疼。而且我就没啥烟瘾，就戒了。”

    司雅听他这么说，收起了烟打算忍一会儿：“嗯，基因不错。”

    “什么意思？”刘元不懂。

    司雅随口解释：“就像有酒瘾的人，父母好像也有酒瘾。我有几年差不多天天喝酒，但没有半点酒瘾，我家人也一样。”

    “好像有点道理。我就有酒瘾，我爹也有。”刘元说到这儿，起身去冰箱里拿出一瓶白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