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轮下：英家大院/奏千，背叛与正义

    涉与英智交换了一个细腻而又冗长的吻。大部分时间，英智都无力回应，瘫软的舌尖就连抬一抬都艰难万分，连唾液都炽热得仿佛快要燃尽，只能偶尔随涉的抚摸发出几声呻吟。

    长久以来，涉为讨英智关心摸索了各种各样的技巧，但这些在病痛面前终究败下阵来。明知失败已成定局，但涉的内心却出乎意料的平静。她温柔地将英智湿透的刘海拨到耳后，英智虚弱地抬起手，涉就立马懂了她的意思，托起她的腰，让她靠进自己的怀里。

    “……涉，我爱你……”

    “当年在电视上看到你的第一眼，你耀眼的光辉就已经印在了我的视网膜上……那一刻我发誓不管做什么都要得到你，幸好我成功了，不然我想不到我的人生会有多么黯淡无光。”

    “你的美丽让我相形见绌，你的一举一动让我嫉妒得发疯，我那么爱你，你却让我那样痛苦。明明那么痛苦，我却又想为此而喝彩。涉，我的涉，我多么想永远把你独占。我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英智吐出的气息炽热而又飘渺，像是下一秒就要散去一样。她轻轻倾斜脖子，唇点在了涉的唇上，然后轻轻推开了她。

    “涉，你帮我把纺叫过来。……他们那边不顺利，你去帮帮敬人。”

    涉按住胸口行礼，事到如今，她已经说不出更多的话。

    “一切都如你所愿，英智。”

    “那个……”

    纺踌躇地走到躺在地面的英智身边，小心地跪坐下来。英拉住纺的手，温柔地看向纺。纺只觉得英智看她的眼神从没那么认真过。

    “h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擅长……”纺捏了捏手指，低下头，“毕竟，以前也没有和英智君做过。……虽然在英智君身边待了将近一年。但是什么都没有带给英智君，对不起啊。”

    “不，你带给我的是我人生中最为深刻的悔恨。你那时候是那样的爱着我，我却将你的心意踩在脚下践踏，我一直感到抱歉。”英智用自己所剩无几的力气，缓缓握紧纺的手，“谢谢你，谢谢即使这样，你依然没有离我而去，而是继续耕耘这片名为偶像的土地。我一直觉得，即使我们中途背道而驰，我们所期待的终点也是同一个。”

    英智深深喘气，似乎因说了那么长一段话而心力交瘁。她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好半天才接上下一句话。

    “你可以吻我吗，纺？”

    纺低下头，她们的唇笨拙地连接在一起。纺意识到，那竟是她们之间的第一个吻。

    “你这家伙在搞什么啊！有什么话不能等游戏结束再说！”

    眼看英智的身边已经换到第三个人，敬人的心烦乱得早已接近发狂。她早就已经意识到了不对了，可却一直不愿意面对现实。越是大声斥责，内心的恐惧便越是暴露无疑。从小到大，她亲眼目睹英智在鬼门关上走了多少趟，可没有一次像这次那么绝望，那么无力。

    她与英智认识十二年，对方的存在已如呼吸一般充满在自己的肺腔与血液里。要英智离开她，那等同于抽干她的血，掐住她的脖子。敬人无力地将英智扶起来，继续亲吻她，不到最后一刻，她绝不考虑放弃。

    可是英智的眼神却是那样平静，那样柔和。所说刚才与纺告别时还有一点不安，那看到敬人的那刻，她的天空已经是半点云霭都无了。

    这是是她的信仰，是她永远的灵魂归宿。五年那年，她们在线香与木鱼声中一眼万年，从那一刻起，敬人便将比梦境更甘美的现实不断倾注给她。哪怕她的梦想已经支离破碎，哪怕她从最顶点摔落到地面，哪怕她的身体有再多的悔恨，只要有敬人在，她的灵魂也一定能顺利前往她喜欢的那个天堂。

    “敬人。”

    她微笑着，用尽最后的力气，一字一句问道。

    “那个时候的约定，你还记得吗？”

    她的身体骤然变得沉重。敬人想抓住，却没能做到，任凭她的手滑落出去，垂在地上。

    “英智……英智！”

    直到悲痛的呼喊响彻整个大厅，忙碌的众人才纷纷停下了动作。他们意识到又一条鲜活的生命在这里消逝了。作为es大楼的出资者，starmaker　proction的老板，梦之咲革命的发起人，她这短暂而仓促的一生留下了太多印记。只是，不知有多少人看到这一幕，心中闪过的不是悲伤，而是庆幸。

    “喂，我们没必要继续做了吧？最后一名已经提前产生了啊。”

    燐音拎起丹希的头发，把他的嘴拽离一彩的rutou。丹希虽然依旧是傻乎乎的表情，却也从周围的sao动判断出了现在的情况。

    “所以现在就只差‘第一名’出现，我们就安全了吧？”

    “是啊，一彩现在两次，你也是两次，那接下来只差——”

    燐音爬起身，向一个方向走去。他的眼中早已有了目标，便是一直乖巧地跪在巽与HiMERU旁边的真宵。

    “真宵酱?你怎么不找男人zuoai呀，这不是把你家的风早同学给冷落了嘛！”

    “啊，是、是我太没用了，没办法侍奉好巽先生……”真宵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屁股滑落在地上。她局促不安地看着燐音，揣测着燐音的用意。

    “那不如和咱玩玩呀，正好咱meimei正和丹希打得火热——？”

    燐音拉住真宵的手，骤然将真宵压在地面上。真宵尖叫出声，寒意却猛然腾升起来，可她却连躲都不敢躲，只能颤抖着看着燐音的手抓住了自己rufang，肆意揉捏起来，将白嫩柔软的乳rou随意捏成不同的形状。

    “燐音君在干什么啊！不是说我们可以不用再做了吗？”丹希着急起来。虽然知道真宵与许多人保持了相当久的身体关系，但看到她被燐音这么粗暴地对待，心里还是非常不是滋味。

    “哥哥……到底……”一彩睁大眼睛，“我好像听到刚刚真宵前辈说，已经两次了……”

    “不、请不要这样……”

    巽心里一寒，他低声哀求道，却被身后的HiMERU猛然箍住了脖子，巽的脑袋顿时因缺氧而发昏起来。HiMERU修长的手指也伸入了他的嘴中，搅动他的舌头，直到巽干呕起来。

    “安静看着，这就是靠近你的人的末路。”

    “嗯、嗯啊……哈啊、哈啊……”

    明明内心感到深深的惶恐，但这具习惯了粗鲁对待的身体仍是很快感到了快乐。真宵躺在地上，乖顺地配合燐音的侵犯。燐音一口气将三根手指塞入她的下体，每次抽插都带出大量飞液。她的眼中也很快渗出眼泪，一滴一滴滑落在地上。

    “燐音君！知道你很想保护我们，但是没必要这么对待真宵酱吧？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哥哥！住手吧！这种伤害别人换来的胜利是不正确的！”一彩也终于按捺不住，冲了出去，想要撞开燐音。然而燐音目光凌厉地扫来，她便立刻动弹不得了，那是只有家乡作为君主时发号施令才拥有的严厉眼神。

    “跪下，一彩！不要再靠近一步！”

    燐音猛地抓起真宵的rufang，让她直起身子，靠进自己怀里。下体的抽插骤然猛烈到令真宵大声尖叫的地步。

    “反正咱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你成为‘夏娃’的！别人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差别呢！活着也不过是多一天折磨罢了！”

    “有谁敢上来的话，就连你也一起侵犯啊！”

    周围人出奇的安静，他们默契地移开了视线，尽管内心感到不忍，但他们却没人上前制止。从被抓来的这几天里，他们承受的死亡多到了令人麻木的地步，至亲至爱都无法保全，又哪里来的心去怜悯那些只是几面之缘的人。唯有巽苦苦挣扎，却被HiMERU牢牢箍住手脚，连嘴都被塞着手指说不出一句话，只能默默流泪。

    “不要去，千秋……”

    奏汰绝望地抓住千秋的手。他感到从心底生出的凉意，仿佛已经知道他今天注定要松开这双手，却还是执拗地捏紧了她每一根手指。

    “对千秋没有『好处』的，没有任何意义，只是贡献给『观众』一场好戏，什么也改变不了……”

    “但即便如此，我还是要告诉大家，就算在这种地方，正义依然存在。”

    千秋的身体不断颤抖，但她依旧握紧了拳，她下定决心甩开了奏汰的手，迈出了步伐。

    “住手！不要再强迫不愿意的孩子了！”尽管怕得站都站不直，但千秋仍然面朝燐音，大声喊出口，“如果你希望由一个人来成为这一轮的第一名，那么就由我来吧！”

    “守、守泽小姐……”

    “也好，反正对咱来说牺牲品一个就够了。”

    燐音放开了真宵，抽出手指，将一手的咸腥抹在了她的脸上。失去支撑的真宵很快如一块抹布一样摔落在地面，她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千秋。

    “怎、怎么会……为了这样卑贱劣等的我……”

    被燐音那么大块头的男人一步步逼近，哪怕千秋放出了话，也难免被吓得倒退一步。她咬着牙，强让自己不逃走，而就在此时，奏汰挡在了她的面前。

    “……千秋真是一直都是这样，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样。我那么的喜欢你吧。既然这就是千秋所认为的『正义』，那让我陪千秋一起上路吧……”

    奏汰抱住千秋，用力收紧手臂，如同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千秋一震，明明做好独自赴死的准备，眼眶还是瞬间模糊了。

    “奏汰……！你不需要陪着我，牺牲者只要有一个人就够了啊！”

    “鱼儿离开水，没办法活下去。我离开千秋，也没办法『一个人』活着。”奏汰静静地凝视着千秋，千秋的眼泪瞬间憋不住了，她与奏汰从未挑明关系，如果不是来了这个地方，他们也没想过拥有身体关系，却没想到她一辈子听到最热烈的情话，最纯粹的心动都在这里。奏汰按住千秋的脑袋，吻了上去，两个人在这最后的离别之吻哭成一片。

    骤然，奏汰的身子软了下去，歪歪扭扭地瘫在千秋怀里。千秋的脑袋顿时空白了，等他的身子滑落下去后，她才看到斑喘着气的身影。

    “放心，只是敲了下脖子，很快就会醒。”斑蹲下身，一把将奏汰横抱起，她看向千秋，抬起嘴角，眼睛却并没有在笑。

    “抱歉，我不能让你带那孩子走。”

    “……嗯，我也是觉得那样最好。”千秋勉强笑了一下，不明白心里的痛楚从何而来，“好像还有不到一个小时了，那么就赶紧结束吧！”

    她最终还是走向燐音。

    “你会被怨恨的吧。”

    琥珀看着躺在斑的膝盖上昏睡不醒的奏汰，装作漠不关心地移开了视线。斑苦笑着捋平奏汰的刘海，摇了摇头。

    “那不是就和以前一样吗？”

    她缓缓吐了口气，望向远处对峙着的Crazy:B与Alkaloid的成员。那几个人明明平时感情深厚，如今关系却彻底僵住了。无话不谈的兄妹如今扭过头不肯看彼此，丹希抓住HiMERU的领子似乎在大声质问着什么，真宵则靠在巽的怀里嚎啕大哭，六个人吵闹得不行。

    “真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决裂……”斑心情复杂。

    “燐音はん那个呆子，又把自己摆在恶人的位置了，也完全不顾周围人的心情。”琥珀没好气地骂道，“我要去说他几句。”

    她站起身，刚迈开步子，却被斑拉住了手。

    “琥珀，你之前在ss的时候有说过，如果Crazy:B和Double　Face的利益发生冲突的时候，会现在他们那边对吧？”

    斑笑着，语气里满是刻意的漫不经心，可她的眼底却隐隐透出期待的白光。琥珀喉咙发涩，可她依旧决定坦诚地说出内心的答案。

    “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他们。”

    斑的动作一顿，她大笑出声，缓缓松开了手。

    “哈哈，那样就好。”

    正当两个人的手指滑开时，琥珀的手却有力地抓了上来。

    “但是我会和你一起死。”

    涉靠在墙边，静静地听着敬人一遍遍诵念佛经。没有木鱼和佛珠，她也依旧虔诚。从前的遗憾与后悔已没有追究的必要，此时的她只想为英智祈福，让她的亡魂能安心地轮回转世。

    后半夜，大多数偶像都疲惫地睡去了，敬人才念完了最后一遍经，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她看见涉并没有睡着，只是仰面看着天花板忽暗忽明的灯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日日树。”敬人张嘴后，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干哑得可怕，“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涉转过头，等待敬人的后文。

    “我果然还是放不下英智一个人。”敬人叹了口气，抚了抚心口，“轮回的路那么长，她自己一个人怎么走得完。与其在这种地方苟且偷生，不如让我陪陪她。所以……麻烦你送我上路。”

    昏暗中，涉的紫眸也随着灯光忽明忽暗，很快，她点了点头。

    “好啊。”

    墙上的两道影子浮动，融合在一起。微小的呻吟与挣扎声很快就消失了。涉缓缓松开双手，青紫的血管里已不再有血液流动。

    “只是今后的日子，要更加寂寞了。”涉揽着敬人的腰，缓缓将她放在地面。她按住胸口，弯下身子，向世界行礼。

    “晚安，我的宿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