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离情别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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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树联盟与青鸾王朝再战时,已投奔西树的谢彦休亲自领兵将同父异母之兄——镇西军将军谢谦斩于马下,且带回其尸首挂在城楼,扬言就算挫骨扬灰,也难报其害父母之仇。 消息传来羽都人人大骇:谢家子弑父,弟弑兄,从此连带着对谢述更是退避三分。国无良才,镇西军将军之位不得已由谢子迁弟子之一的富皎接任。 再过几年北狐王国又犯边境,明彦昭随其父穹北王明正藻率平北军出征,质子雪狐趁乱逃回。 兵马远去那一日,他一直在回头遥望城楼。明正藻知晓他在看什么,盼什么:明彦昭身为他独子而立之年不娶妻不留嗣,他都有些后悔将其寻回了。自己偷偷去山里找过张嘉鱼,想着实在不行把她接进明家,对方却早已改嫁和新任丈夫恩爱无比。明正藻心中有苦难言,久久只是一声长叹。 新的一年平北军大捷,一月初天落大雪,明彦昭身着鳞甲坐在马上笑着随军而归,飒爽英姿引得无数女性心中暗起涟漪。他却觉得胯下马匹离了战场太慢:等庆功宴,苍时再避他不见要也不得不见了。这次与北狐王国一战,他在驻扎营地里发现了一窝银白雪狐,把它们杀了rou同将士们一起吃了,皮毛却统统剥下来制成了一件精美的袄子,还有一副小手套。苍时生日就在一月,这是他为她备的生日贺礼。 可等他与明正藻入宫,却只见满目肃穆悲凉,和落雪一般白花花一片。 原来是前几日正年底时,长公主薨了。 明彦昭听闻消息倒退几步,才大步往灵堂而去。还差两日就五七,他差点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一帮人呜呜地哭,宁仲武谢胜等谢家与苍时生前有情者不语泪先流,驸马谢述则双目无神地看着棺椁。前些日他不食不眠哭得肝肠寸断吐血昏厥,靠张微张璟父子施针又喂药才救回。 明彦昭不管,赤红着眼上去对着谢述就是狠狠一拳:“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 谢述面颊肿起嘴角流血,却依然毫无反应,只是继续看着棺椁里躺着的人。 他感觉不到痛了,只记得那天突然被告知公主倒在府中不行了,他没下朝就冲回了府,晚上和她约了放灯的人就那么躺在那里没有一点动静。 明彦昭目眦尽裂就要再挥拳,明正藻及时拦下分开二人:“你这孽子又发什么疯?你一个武将是要打死他吗?” 明彦昭方才松了手,缓缓走向棺椁后跪下,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苍时!我是阿昭啊!求求你不要这么惩罚我好不好?” 棺中之人如睡着般一身华服紧闭双目,上过妆的容颜依然有些苍白,双手交叠置于胸前,一左一右的翠绿镯子在腕间尤为显眼。 乐莫乐兮新相知,悲莫悲兮生别离。原是永结同心一对镯,此刻别情离恨更伤人。 明彦昭眼泪簌簌地落,颤抖着轻触向苍时面庞轻轻摩挲,他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碰到过她了,指下如记忆中的嫩滑凝脂,却刺骨地冰冷。于是他从胸前拽下曾经她日夜佩戴过,带着他炙热体温的传家玉佩,温柔地为她系在颈间。 苍何下诏念在长公主与自己及太后家人情深,特以皇后之礼陪葬太后皇陵旁。盖棺前他在苍时手中塞入了一枝桐宫花园折下的梅,为二人幼时所植。 谢述再未续弦,明彦昭终身不娶,刃十一不知所踪。 - 苍时扶额,她揉了揉眼睛。有些迷茫地看着自己开府前原来凌风楼的床饰,和小小的一双手。 她明明一阵心悸后呼吸骤停应该已经死去,为何又能醒来? 此时刚20岁的毕云星为她奉上茶:“公主,今天午觉您睡得有些久。” “今天是几年几日了?”苍时接过杯子抿了一口。 毕云星有些讶异,却还是答道:“回公主,是麓空元年一月二日。” 苍时微微皱眉回忆了下,她明明在30岁暴毙,时间居然回到了十七年前。今天是母后刚为她分配暗卫刃十一的日子,明天她就要去二舅谢子文那里学课,然后再过几日被分配伴读。 她快速下了床,稍微理了理小女孩时期可爱的双发髻,就匆匆往太后谢曼的桐宫跑去。穿过桐宫花园之时就看到从前面蹲着一个蓝色孩童的背影,还没来得及避让就重重撞了上去—— “哎哟!”那男童趴在地上脸着地痛得直哼哼,而苍时正压在他背上。 “对不起对不起!”苍时连忙爬起扶男孩起身,却在看到他脸的那一刻微微一愣。 是明彦昭。 他此时应该刚随父亲搬来羽都,明明应该在几日后成为伴读时才碰面,此刻却提前遇到了。 “你是哪个宫的这么没规矩!”明彦昭孩童时期的包子脸皱巴成一团,还糊了点泥巴和草屑:“跑这么快,后面有鬼追你吗?”他一肚子火,正好在地上看到一只虫想捉,却直接被撞了个狗啃泥,身边拿来装虫的笔筒也被拱翻了。 见眼前漂亮的小女孩一脸古怪地看着自己,他继续道:“本公子的爹可是大名鼎鼎的穹北王!平北大都督,听说过没?本公子一声令下,就可以把你赶出宫去。” 苍时不理他,绕过他就要往前跑去。明彦昭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喂!本公子乃穹北王世子,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啊?” 苍时指指自己的脸,又指指他的。明彦昭一摸脸,就看到一手泥:“你你你!”苍时笑了,忽然对着他双腿间就猛踹一脚,明彦昭吓得赶紧松开她双手去挡,回神间她竟已跑出去老远,气得明彦昭直跺脚:“哪里来的女流氓!再遇到本公子剥掉你的皮!” 说完他气哼哼地用袖子揩了揩脸,蹲下身把地上乱爬的虫子捉回笔筒里去。 进了桐宫见到谢曼,苍时就激动地往她怀一边钻一边蹭:“母后!儿臣好想你……” 谢曼摸了摸她的头:“这么大了还是这么爱撒娇,昨日刚见过哀家有什么好想的。” 苍时不答,只紧紧抱着她不说话,闻着她久远又熟悉的香气。好一会,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有空也别光跑哀家这里,多往你舅舅姨妈们家里去,几个表哥表弟也大了。”谢曼拍拍她的手漫不经心道:“嫁回谢家最好,哀家能省好些心。” 苍时点头:“我现在就去。”于是她又出宫,往谢子迁府上赶。 “大舅舅!”苍时喊着扑过去,谢子迁牢牢接住她还转了个圈:“小时,你一直不来玩,我都要以为你已经忘了我这个舅舅了!” “哪有哪有,以后我多多来!”苍时朝他吐吐舌头:“今天舅舅要请我吃晚饭的!” “晚饭那不是小意思,以后小时天天来吃三顿都不要紧,只要别看不上!”谢子迁放下她笑道。 苍时又一把抱住了站在边上的谢述:“述哥哥~”她还是个孩子而谢述时年24,恰巧身高刚过他腿间,这一抱抱得谢述身子都一僵,又瞬间恢复了笑容揉了揉她的脑袋:“小时meimei。” 苍时瞬间心绪万千,毕竟这可曾是自己朝夕相处同床共枕的驸马,陪着自己一同在命运浮沉里可以唯一抱住的救命浮木。不知道自己死后留他孤独一人该如何过,还有……谢述的大腿很敏感。 谢述刚被谢子迁同太师孙女王仪联了姻,这么一直抱着虽然外甥女还小但是长子已成年总归有碍观瞻,谢子迁轻咳一声,苍时才缓缓撒了手。 “爹,哥哥。”还是一脸青涩带着点婴儿肥的谢彦休走到了客厅,他听到声音出来看看。就看到一个身影冲自己抱了上来,他顺势搂住了对方的柔软身体,就闻到一阵欣香。 “彦休哥哥~”苍时甜甜地喊他。谢彦休只觉得脑子一热,脸都红成了熟透的番茄:“嗯……苍时meimei……” 此时谢彦休15,苍时13,谢子迁看着二人,心下有了些打算。 众人就听一声“谢叔,述哥,彦休,你们府上有客啊?”明彦昭捧着装满虫子的笔筒和谢彦休挤眉弄眼:“走走走彦休去郊外钓鱼,我今天刨了好多虫子!” 谢子迁对他颔首示意:“来,明世子,正好见见我的外甥女,长公主苍时。” 苍时还没来得及褪下娇羞的脸从谢彦休怀里稍微抬起,蓦地对上了明彦昭得意的眉眼,如水的眸定定瞧着他。 明彦昭的表情先是一愣,瞬间转为惊讶,然后扭曲。他的声音在喉间拐了好几个弯猛然拔高:“是你?!” “你们认识?”谢子迁诧异,明彦昭可是才来羽都没几天。 “不认识!” “不认识。” 两人异口同声道。明彦昭咬牙切齿,苍时则一脸坦然。 这时候明彦昭才注意到她还在谢彦休怀里,赶紧上前把两人分开:“喂,女流氓你干嘛!别祸害我兄弟。” “明世子,不可对公主无礼。”谢子迁瞪他一眼。 “对呀,”苍时一脸无辜:“明世子见到本公主,还不对本宫行礼?” 明彦昭一脸不情不愿,从牙缝里挤出道:“见,过,公,主。” 苍时朝他偷偷鄙夷地翻了个白眼,明彦昭气得涨红了脸。 谢彦休打断二人:“彦昭,你不是说刨到了好多虫子,要去郊外钓鱼吗?” “哦对,你看,全是桐宫花园里的,没想到天冷还有这么多。”明彦昭献宝似的把笔筒递了过去。 苍时厌恶地退后一步,谢彦休问她:“苍时meimei要一起吗?”她本来想回绝,在看到明彦昭一脸“别去别去”的表情后,她柔声回道:“好呀。” 转头问谢述:“述哥哥一起去吗?”谢述温和地笑了笑:“不了,你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