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窃香解佩【明彦昭春梦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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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下学时刻,苍时理了理书就要往外走,谢远南却兴冲冲地拉过了她的手:“表姐!今日又一个老早回宫干什么,去鹤水河和大家玩玩嘛!” 本以为她这次也要拒绝,谁知苍时扫了一眼明彦昭空荡荡的座位后想了想道:“好。” 久违的景色间,一条黑色的绸带蒙上了她的眼。 “不可以偷看哦!”谢远南笑着为苍时脑后系紧了结,在她眼前挥舞了几下手确定看不见后,才搂着她的肩左三圈右三圈转起来:“数到十来抓我们吧!” 熟悉的抓瞎子。 苍时嘴角牵起了一丝笑,像回到了上一世,她的头刚转完有些晕晕的: “十!” “九!” “八!” …… “一!”等喊完最后一个数字,她才伸出双手缓步向前摸索着,笨拙的动作引得其余人捂嘴偷笑。 她的方向感一直不是很好,哪怕前世习武后打了些基础,蒙上眼转的这些圈还是让她天旋地转,苍时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裙边跌了下去引起好些人惊呼,但是她又果断按着地上的石头爬了起来。 参照了之前听到的某处惊呼声,她判别摸索着向左前方而去。可当她伸出手去确定对方位置时就听见身后各处甚至头顶都传来了孩童们的嬉笑声:掌下传来粗糙磨砂的质感,原来她面前是一棵树。 这让她有些气馁,毕竟上一世她玩这个游戏就根本抓不到人。可当她想转身离开这个点时却敏锐捕捉到树之后有脚步挪了一下,草被踩到发出的清脆声响。 于是她循声而去捞了一把,果不其然藏着个人。 “抓到你了!”她微微扬起头嘴角都带着笑,手下的人先是僵硬,又放松下来。 苍时手里是触感极好的衣料,于是她继续向上摸索到了软软热热的皮肤,用指尖去摩挲到人的脸,她微微一顿,那人呼出的热气就喷洒在了她的掌心。 她捏了捏对方包子似的脸颊,再轻轻抚过对方的头发,对比身高的位置和发型可以判断是个男孩。 用手指细细描摹他的五官,对方似乎配合得闭上了眼,深邃的眼窝下睫毛轻颤扫过苍时的指尖。 苍时屏住呼吸思索到底是谁,那双手停在他的脸上。 “摸够了没有啊,时间都到了你还猜不出来。”头顶的树上传来雪练懒洋洋的发问。 被抓到的人不说话,抬手轻柔地解开了苍时眼上绸带的绳结。 突然过渡到光亮的苍时有些迷蒙的眯了眯眼,就看到那满含笑意微微上挑的蓝色双眸里映照着小小的自己,他的嘴角弯成柔软的弧度,露出了尖尖的虎牙:“笨蛋苍时”。 苍时突然想起了记忆里浅草春风潇洒马背上的少年,她有些恍惚,捧着他脸颊的双手也迟迟没有放下:“……阿昭。” 这一幕,可让在场所有的孩童都愣住了。 听到这个称呼,明彦昭的耳根开始充血,逐渐蔓延到整张脸都红如晚霞,他低低地回应:“……嗯。” “羽都春色旧来迟,二月垂杨未挂丝。鹤水河畔冰开日,彦昭春心萌动时。”雪练及时地从树上爬了下来打破气氛,改诗一首戏谑地看着二人。 苍时自知喊得太暧昧了,赶紧放下手默默低下头去,明彦昭收起笑容对雪练急道:“臭小子你在乱念什么!” 雪练则笑嘻嘻地拍了拍苍时:“公主你真厉害!这小子脸皮厚得一刀扎下去刀都得断,你能把他搞害羞了。” 明彦昭赶紧上去捂雪练的嘴,并表示要扒他的皮做袄子,谢远南出来解了围让明彦昭继续当瞎子。 雪练质疑苍时刚刚没猜出是谁应该再来摸一轮,明彦昭二话不说给自己绑上了黑绸:“少废话,这轮我来。” “你别给自己作弊就行,”谢远南出言讥讽:“把自己当皇上,专扑姑娘作妃子玩。” “我是那种人吗?”蒙上眼的明彦昭对着谢远南的方向义正辞严:“还有这话晚点我要汇报给我爹,让他禀报圣上后扒你的皮。” 谢远南嗤笑一声,按着明彦昭就开始转圈。 …… “喂!不要给我多加圈数,我数着呢!” 大家都暗搓搓地笑了,苍时看看四周没有合适的藏身地点正在犹豫,雪练冲她笑了一下又利落地爬上了树。 转完圈的明彦昭晕头转向在原地定了定,然后试探着迈着步子向着一个方向慢慢走去。 眼见着他朝自己的方向越来越近,苍时想起他能分辨自己的熏香,只好猫着身子悄悄地往一边挪——却是在身后撞到了什么东西带着她就向后倒去。 她躺在地上倒没事,就是身后还正正好压了个人不知道怎么样了。 还没容她起身,明彦昭就和狗鼻子一样循着味到了她跟前,两只手在空气中一通挥舞却摸不着人,他有些诧异:“嗯?……应该就在这边啊……” 身前站得是蒙着眼一头雾水的明彦昭,身后还不知道压着哪个倒霉蛋,苍时想转过头看一眼,才发觉倒霉蛋的双手轻轻搂在她腰间,应该是由于刚刚两人摔下时护着她。 像发觉到不对劲,那双洁白的手无措地松开了她。偏偏这时明彦昭又继续往前走,被地上人的脚一绊就重重摔了下去,趴在了苍时身上。 “唔!”最底下的人发出一声吃痛的闷哼,苍时也被这个扑力撞得小脸皱成一团。 “什么东西啊”,明彦昭有些气恼地一手撑起身体一手扯下眼上的蒙眼布,就看到身下压着满脸痛苦的苍时。 他有些懵懵的,不知怎么就涌上一阵亲她的冲动。 树上的雪练笑着出言提醒:“你们仨玩叠罗汉呢?明小壮你再不起来,萧公子快要被你压死了。” “别乱喊!我哪里壮了?”明彦昭说着赶紧拉苍时爬起来,还帮她掸掸身上,再一看地上果然还躺了个人——萧文彦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他俩。 “文彦哥哥……”苍时伸手去拉他一只手,明彦昭也赶紧拉他另一只手从地上拽起来,可怜他的黑发和背后锦衣上全是泥。 苍时有些歉意地踮起脚帮他拍拍头上后背,萧文彦低下头,涨红了脸不说话。见状明彦昭阴阳怪气道:“什么文彦哥哥?他是你表叔,我才是你哥,你怎么不喊我彦昭哥哥。” 苍时懒得和他争辩,问萧文彦:“文彦叔叔,你不要紧吧?” 萧文彦只摇摇头,半晌才怯怯地说:“叫我小叔,就可以了……” 明彦昭是真看不惯他那憋缩的样,尽管对方辈分上也比自己高,算不清辈分他就从来不喊,拉着苍时到自己身边把蒙眼的绸布递给萧文彦:“换你抓了,快点。” 苍时甩掉了他的手:“本宫不玩了”,转身就走。 “哎!苍时——”明彦昭跟着去追她。 望着一前一后的二人,萧文彦绿宝石般的眸子闪过一丝黯淡,默默捏紧了双手:“我也不玩了……回府换衣服。” 等苍时上了马车明彦昭还跟着想爬上去,谢远南追过来神色古怪地一把拽住了他:“表姐是回宫,你想跟着去?” 明彦昭嘴犟:“没有啊,我就是怕她生气了。” “她生不生气关你什么事?”谢远南看着他直摇头:“你说的这狗屎计划好像真试出点东西,看来我二哥又要多个情敌。” “胡说什么?还有为什么用‘又’字,什么意思?” 谢远南翻了个白眼不理他了,明彦昭哪还有玩的心思,跟着雪练爬上树后,一直偷瞄皇宫方向。 雪练一副了然的表情:“别看了,世子妃这会都快到宫里了。” “臭小子你别乱讲,她和谢彦休可有着婚约,再说她总一不高兴就摆公主的架子,谁敢娶她啊。” “你之前不是说她为了引起你的注意?还装病再让谢远南约她”,雪练嘲笑他:“我看她纯粹就是不想见到你。” “你懂什么!”明彦昭摸摸自己脸颊,似乎脸上还残留着苍时指尖的温度与香气:“她喊我阿昭呢,你没听到吗?” “哟,阿~昭~”雪练突然娇滴滴地向他凑近,明彦昭恶寒全身一抖:“你有病?”他急忙向旁边躲,结果“哧溜”一下就从树上滑了下去—— “哈哈哈!”雪练在树上看着树下摔得四仰八叉的明彦昭笑得乐开了花。 小朋友们纷纷聚集过来扶他:“明世子!” 回府后明正藻见明彦昭的一身狼狈相又把他抽了一顿:“你平常练武怎么练的,爬个树还能摔。” 夜里明彦昭躺在床上全身疼只好又翻过身趴着,算算来羽都没多久,他都因为苍时挨第二顿打了,可是一想到白天苍时的那声“阿昭”他心里就乐开了花,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喜悦,索性抱着个枕头垫在身下努力睡觉。 结果梦里他在娶亲拜堂,随着“送入洞房”他就眼巴巴看着蒙着红盖头的世子妃被送进了卧房。 到了掀盖头的激动时刻,明彦昭握着玉如意的手都在抖,他实在好奇这下面的新娘是老是少是美是丑。 结果出乎预料,金流苏下那张娇媚无骨入艳三分的脸微微扬起,星眼如波半羞半怯地喊他:“……阿昭。 明彦昭脑子一炸,身体就不听使唤自动走向她,俯身直接把她压在了床上。 她身上好香,明彦昭颤抖着双手去解她腰间的婚服封带却怎么也解不开,索性直接去扯她胸口的衣襟,她就那么乖乖地任他动作。 肆意吮吸搓揉着那对雪白的胸脯,明彦昭觉得自己下身硬得快要爆炸了,他撕了她的亵裤就疯狂往那雪白双腿间的xue里顶:“苍时,苍时……” “阿昭……”梦里苍时吃了痛泪盈盈地看着他,明彦昭觉得自己快疯了,他瞬间只想把苍时cao死,cao烂:“再喊,多喊喊?” “……阿昭。”她的声音甜得像能拉丝。 “苍时……”正当他紧紧搂着怀中美人用力输出时,头上一阵剧痛让他醒了过来。他直接从床上弹起满身杀意:“谁!” 明正藻白色里衣裹不住一身健硕肌rou,正铁青着脸握着药瓶坐在他床头。 “……爹”,明彦昭怂了:“您大晚上来我房里干什么。” “你娘放心不下你让我来给你上点药”,明正藻又是一记暴栗扣在明彦昭的头顶:“结果就看到你边喊着长公主的名字边在日枕头!” 明正藻起身将药瓶狠狠扣在桌面斥道:“你才多大,天天想点这些腌臜事?有空不如把书看看把功练练!还有,公主她和谢家老二已有婚约,你赶紧给我死了这条心!” “不是的……我……”明彦昭看着自己鼓囊囊撑起的裤裆百口莫辩,明正藻冷哼一声出去重重关上了房门。 心烦意乱地揉了揉头发,明彦昭一脚把那枕头踹得从床上飞了出去:梦里他太急了,还没来得及喝合卺酒。 隔日里鼻青脸肿的明彦昭蔫蔫地上课,又时不时凝视苍时发呆,惹得谢子文点了他好几次名,偏偏他还能答上。 好不容易熬到下学明彦昭凑上去想和她说两句话,就看到灞原公世子谢述竟带着伞罕见地来到弘文馆,对谢子文打了招呼,冲他笑笑后拉着苍时的手离开了。 往外一瞧,原来是下雪了。谢述正弯腰为苍时系着披风,苍时举高双手为他撑着伞,而后谢述接过伞又牵紧了她的手:“彦休想你的紧,但此时还得和父亲练马,今日便由我接你去家里吃晚饭,太后那边我已经见过了。” “嗯!”苍时抬头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谢述,神色满是憧憬与温柔。 明彦昭的心里第一次有了说不出来的滋味,又酸又涩,可他不想明白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