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与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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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命?对我来说,最苦的已经过去,那是没有他的十年,不知道青铜门后的情况,不知道这个人是否骗我,是否还在世,是否会对我的感情敬而远之。 "走吧。"踩灭烟头,起身沿着他们隔壁通道走去。隔壁的队伍已经开始出现幻觉,我会一路护着闷油瓶,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他身上有我留下的气味,虽然是在JJ上,也是管用的。这个幻觉是由尸鳖体内提取的一种物质,涂在墙面上,会诱发强烈的幻觉,至于如何决定幻觉的内容,那就是汪藏海的不传之秘了。 一墙之隔,那边的声响听得一清二楚。产生幻觉之人呼吸粗重,时不时胡言乱语,闷油瓶一直静默着,应该是没有中招。 我跟瞎子走出机关后,小镇上已经多了许多陌生面孔,这个机关开得巧妙,在一栋民宅的加厚隔墙中,只一个转身,就从这个不小的视觉死角转出到了巷子里,走出巷子,两个人就好像从地底冒出来似的,躲躲闪闪转进了又一个不太隐蔽的入口。 这可是实实在在的死门了,我们行进极快,后面的暗门被人打开后,风一灌进来,麒麟血的味道顺风吹到,我开始狂奔起来。我的速度跟瞎子没法比,因此我只管狂奔,留他一路去触碰机关。 不一会儿,黑影追上了我,两面墙壁格格声大作。我腿不灵便,眼下只能咬牙去跑,这个距离下的速度我在跑步机上偷偷训练了很久,本来是十分有把握的。只是我忽略了这里的阴湿环境,也是这些日子在闷油瓶身上驰骋地太嚣张了,忘了不久前自己还是个伤残人士,一时间腿软了下来,真是一点没辙。 身子一轻,我理所当然地被扛了起来。我其实挺不自在,大概GAY眼里没有兄弟,只有直和弯?总之,他此前种种,让我觉得他似乎对男人更有感觉,这么一想,我觉得自己把屁股贴在他脸侧好像在出轨似的。 不过眼下也是情势所迫逼不得已,只能闭眼感受着胃翻过来颠的感觉。 后面的张家人虽然都是酷哥,却也禁不住开始发出声音,这批人良莠不齐,一些好似张月山之流,一些释放的信息素却极其浓郁,倒不是血液的气味霸道,单纯是一种让同类明白他很健壮的强烈气息。 不过,这里的机关是由我们亲手在前面触发的,即使是我们,跑得慢了都得死,纵使他们再厉害,间隔着十几分钟的距离,也跑不过被万吨石墙压烂的结局。 这边人被压成了rou饼,那边闷油瓶他们的走道就宽了,路一宽,墙壁两侧临时涂抹的致幻剂也就淡了,一行人得以安全走出密道。 他应该可以听到隔壁通道传来的惨叫声,这笔血债,张海客一定会算到我的头上,闷油瓶也只会知道自己被吴家追杀,而我,因为张家本家反对我俩的事,对他们开展了屠杀。 奔到机关尽头,有个复原机关,一拉,这一切才算结束。 我站在一栋小楼上,远远看着那道身影跟着别人渐渐淡出了我的视线。 我和瞎子又开始了辗转地下的日子。他成天乐呵呵,也不知道在笑什么。他与闷油瓶曾经这么过了许多年,与我也这么过了许多年,也许这货就是喜欢跟不合群的人在一起?也许他其实也因为自己的身体而离群索居?也许他跟闷油瓶骨子里没有区别,都执着于自己不老不死的原因,闷油瓶是找寻自己的父母,他则追着张氏家族不肯轻饶。 能够长久在一起的人,不是存有太多的共性,就是彼此深深相爱,他跟闷油瓶既然不是后者,那么很大层面上来说,就是前者了。 这么一想,我豁然开朗,为什么会下意识地相信他,允许这个人走近我,走近闷油瓶,甚至几次旁观我俩干那活儿,原来,我心里其实把他当成闷油瓶的好"闺蜜"了? 闺蜜,想到这词儿,我不由得笑出来,同志圈里接受方在私底下也以"姐妹"相称,自然就是"闺蜜"了,只不过,难道瞎子也是下面那个? 关系越推越乱,只怪这货成天没个正型儿,说他是接受方吧,这家伙还跟我比赛过打飞机,说他是主动方吧,闷油瓶跟他"坦诚相对"那么多次,竟然还是泾渭分明,说他是直的,没事又喜欢看我俩"洞房"。 "怎么,你也觉得很有意思?" 瞎子正在跟我胡咧咧,叫我小心脚下,摔下去就有意思了。我正好诡异地回了他一个微笑。 "嗯,我下去没什么意思,你下去才有意思。"底下是个虫子窝,他要是摔下去,真得"香消玉殒"。 "被你说得我怕起来,"瞎子腰背一梗,堵着不走了,"来,乖徒儿,你走前面去,背为师一程。" "这道儿太窄,既然你在前面,不如我抱你?"老子是弯彻底的,不如就撩他一下看看效果。 我把烟叼嘴上,张开两手,弯下腰就要去抱。 "哎哎哎,这是抱女人的抱法。" "我只会这种。" "罢了罢了,瞎子还是自己走。" "别真摔下去了,还是我抱你,要有个什么,我还把你扔上来。"我被烟熏了眼,眯着眼睛又要弯腰去抱。 "吴邪,"这货可不是闷油瓶,笑得半分不好意思都看不出来,倒是一脸荡漾,"你想哑巴想疯了?我可不是他,咯咯咯,这种抱法,也就你们俩干得出来。" "啧,我跟他倒还真不这么抱,这么抱太累。" 墨镜后面一根眉毛挑得老高,我追了句,"你想试试?"烟叼嘴里,眼睛熏得睁不开,我显得没什么耐心,趁着他脑子里转着各种可能姿势的当口,蹲下去,单手往他胯下一插,屁股上一托,另一只手按住他后腰,人就给我抬了起来,胯下那点儿物件卡在我胳膊上,甚是难受,唯有把腿分开屈起,我趁机胳膊肘往他膝盖窝一滑,另一只手也立刻架住另一边膝盖。一套动作就在他整个人被放开下滑的过程中完成,没点儿熟练度可不行。 他上半身是悬空的,如果自己不发力,就成了头朝下倒栽葱,习武之人的惯性使得他腰部自然发力,单手抓着我肩膀,鼻孔张开呼吸困难,这货终于也不好意思起来了。 "就是这么抱,省力吧?"我说得一本正经,这货虽然洒脱,保不齐这方面还没有闷油瓶经验丰富,给我架着两个膝盖,想下都下不来,上半身还必须自己发力搂着我,一时张口结舌,说不出一个字。 "你这样,这样看不见路。" "这样还有个好处,我要是掉下去了,你一撑我肩膀,脚再蹬在我身上,就能跳上来。" 瞎子比闷油瓶轻得多,这也是他始终打不过闷油瓶的缘故,他其实是走灵巧路线的,肌rou骨骼还是正常人的性能,只是不是活物,不会产生人类会产生的代谢物,也就是胳膊腿儿不会感到酸痛。我抱惯了闷油瓶,架着瞎子毫不费力,曲肘用手掌托到他后腰,把他按在身上,减轻走动间产生的离心力,一步步往前走去。 看瞎子僵得像块石头,我不由得开始回想我第一次这么抱闷油瓶是什么样子,想来想去,似乎每次这么抱他,都是顶他在墙上狂cao。 走出悬空栈道的最窄处,我把瞎子放下,这货之后一路都没跟我说一个字儿,成了闷油瓶二号。 "嘿,休息一下。"他包里背了十碗青椒炒饭,我倒不在乎味道,只是受不了吃完还得把油腻腻的碗带出去,吃压缩饼干就不会有这种问题。 眼一花,我给他一把推在墙上,这货似乎终于走出尴尬,咧嘴把我依样画葫芦地强制抱起来,"累了?咱有来有往,这次换师傅抱你。" "我cao,老子是饿了!" "饿得走不动了,正好嘛,我抬你。" "抬你妹!老子要吃......" 嘴被一把捂住,我心一紧,都忘了这是跳下来的大好机会。我们是赶在张海客一行前面到的这里,要躲过张家人的眼睛,最好还是提前埋伏。 只听上方栈道上有脚步声响起,为了不被发现,瞎子将我紧压在墙上,两条腿楞是被压得贴到了胸口,老子好歹快四十岁,这一压感觉韧带都他妈断了似的。 "底下有种很厉害的虫子,你可以探下去仔细看看,这种虫子与你渊源很深,看了说不定能想起些什么。"上面响起张海客的声音,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他知道我们的计划,故意让闷油瓶四处打量,眼下我跟瞎子放开也不是,僵着也不是,进退维谷。 我脑子还没来得及启动,实干型青年已经一个倒挂金钩把脸探了下来,四目相对,他眼一眯,眉头皱了皱,也不去看什么虫子,立刻径直又翻了上去。 这下瞎子灿烂了,眉峰挑起,嘴咧着,牙呲着,一脸"你完了"的表情。 我们就跟在他们底下的栈道上走,隔开十米左右,瞎子仍旧抱着我,我落脚有轻重,躲不过张家人的耳朵,也只能先这样了。 他们休整我们也停下,张海客似乎拉着闷油瓶落后了一段,就站在我们正上方,"看了吗?想起些什么没有?" "没事,慢慢会想起来的。吃点东西,来。" "怎么,只有吴邪喂的你才吃?以前你受伤,也都是我喂你。" 我现在真是后悔,当初怎么不让张岳江把他两条胳膊都砍了,妈的,就一只手,喂你妈B啊!难道拿嘴巴叼着掰开喂他?闷油瓶也是,跟个残废的家伙客气什么,直接拿过来不就成了?还由得对方撩! "想什么呢?对那虫子有印象?" "给我。" "这是烙饼,从前我们一起下斗都带这个吃。"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几个月前,我们俩被人陷害,我丢了条手臂,你差点没了命。" "不方便的话,我喂你。" 我抬头瞪着上方石道,两腿用力夹紧瞎子,闷油瓶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忽然主动起来。 "怎么了。" "没什么,风大。" "你靠着我休息一下。"这货在报复我,跟着张海客那么久,今天才想着问对方胳膊怎么弄没的,立马就抱着人挡风,可不是回敬我眼下这销魂姿势么? 张海客就更恶心了,嗯哼一下,还真跟个男人抱在了一起。虽然听不出他们有几个人,这俩人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拥抱喂食! 我踢了踢身上的人,示意他松开压着我的力道,既然都被人发现了,还在这拉什么韧带。 我脸色大概是很不好看,瞎子也不跟我贫,轻手轻脚把我放下。 回想一下,刚才他那里已经顶到我屁股了,倒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这货也就是嘴上皮,说不定压根儿是个直的。 这头正给瞎子定性,上面就传来了暧昧的布料摩擦声响,我眯起眼,只听张海客轻笑了一声,道,"吴邪就那么好?" "走吧。" 我松了口气,呆在原地惊出一身汗,闷油瓶的身体我知道,如果是跟我这么蹭在一起,我一定有办法让他来感觉。 肩膀上被无声地拍了两下,而后腿一轻,瞎子背起我不远不近地跟了上去。 我们的目的地与他们不同,他们一行只管探秘寻奇,带闷油瓶见识各种熟悉物事,而我们,则殿后负责收拾张家跟来的尾巴。 这些尾巴很是了得,看来张岳岚身份确实不一般,还没有除掉闷油瓶,俨然已经是族长了,可以指使这些高手一路追杀前任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