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离
书迷正在阅读:【阴阳师手游/蛇须】短篇、落马后的败犬的待客之道、【代号鸢】三角关系、加了mod后穿进西幻冒险游戏、禁忌关系(短篇合集)、入凡尘(古言,1V1,玄幻,H)、人间荒唐(高H/NPH)、春风渡(古言1v1)、翠玉扳指、候鸟
我与里边的人互相阴沉对望直至缝隙再次闭合,这批人亲眼见证了墙壁间运作原理,我则从另一个直观角度将图纸与实地联系起来,如果计算得没错,前面有一个机关与那个短出一截的墙面会再次形成间隙,配合费洛蒙,我可以抓住那一个间隙,拉白蛇出来。 重新点上烟,我毫不犹豫赶上了墙体的速度,配合我自己事先做好的记号,不难算出那块墙转过来的时机。我靠在墙上细细分辨气味,这个斗里尽是麒麟血的味道,反倒是白蛇身上较浓的一股属于人的气息显得更特别。 我将手按在机关上,只等那道清淡的气味靠近。这很冒险,张家人也一定在追着这道墙,但只要有希望,我还是要尝试一下,白蛇的任务是引诱这批高手进来,他已经出色完成了任务,我这个小三爷眼下也想为他冒险一把。 瞎子远远跟着,明摆着不赞同,但是他也懂我,不来阻止。这些年,这几个心腹跟随我出生入死,我总也有舍不得的时候。 信息素浓烈了起来,从那面不弥合的墙面泄漏出来,我出了一手的汗,眼前这个机关一开,我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抓对人拉出来并且立刻关闭暗门。瞎子也靠了过来,如果有什么意外,他作为补救,先下手为强。 全神贯注地识别人类气味的我,忽略了劈开空气般猛烈的麒麟血味道,等察觉的时候,后颈一紧,已经被这股气味的主人一把翻身按在对面墙上,手指捏住我喉管。 在这一瞬间,我想到了一个字,命。 人一叩,即为命。 世间的事,总是这样,无能为力,只有服从的份。 瞎子在他背后看我,示意现在还来得及。我的视线第一次无视并越过眼前这个人,盯着那面墙,肯定地对瞎子点了下头。喉头一紧,那只手要捏断我,简直易如反掌,但是我知道他能这么闻着烟味冲过来,应该不会立刻杀我。 "动手。" "你试试。"闷油瓶开口威胁也是难得听到。 "瞎子,快!"气味已经到了,我十分确定那就是白蛇。 "放开他,我不动。"瞎子举手投降,一副怕我被杀了的神色。 我喊瞎子的时候,闷油瓶似乎真的生气了,脖子上的手下了几分狠力,脑子瞬间涨得不行,再几分钟,我就算脖子不断,脑子也得缺氧成白痴。 机会稍纵即逝,不过一句话的时间,生死再判,我垂下手,不知道该说什么。 闷油瓶以为我要按机关杀人,见到我脱力的神情,知道机关已经转走,便放开了我。 这边三人各有所思,事关重大,张海客不会在这当口不配合,一旦失手,里面的人连他也会一起杀了。闷油瓶来得这样快,可见他无组织无纪律的老毛病又犯了。张海客很快也过来了,见我们神色,大概猜到了白蛇的事,眼神闪了闪,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对我冒险也要救白蛇的事感到诧异。 "后退!" 隔壁过道开始向着下方转动了,整个墓下半截埋在地下水里,眼下我被闷油瓶制住,再要开动什么机关已然不行。瞎子和张海客应该都安排好了,到了死门转过中天,我们还没有下一步行动,说明我们这里出了状况,白蛇就主动带领里面的人往陷阱里走去。 "再找找别的出路。" "这里。"说话声响了些,里面的人穿过暗门,靠近了我们这条走道。 "笃笃笃。" "你做什么。" "一路过来,这是唯一一个岔路,要有出口,也只有这里了。" "砰!啪!" 我们这边的过道里的壁砖掉了几块下来,见白蛇用敲的,里边的人被关了半天,早已憋不住力气,干脆一脚踹在铁壁上,古人炼铁技术不行,铁量也不够大,只不太厚的一层,防盗还行,真用在结构性的架构上,终究不够牢固,尤其内层砖结构还被拆了个彻底,那样力拔千钧的一脚踹过来,登时有了要崩塌的迹象。 这就是一队张家神秘人的威力,所幸我从没有敢轻视他们半分。 倒是闷油瓶这边,一看墙快被踹烂,要不是他还捏着我脖子,我想他会去帮忙也踹上一脚。既然交手,张海客也不得不开始摸索机关装成想救人的模样。 "砰!砰!"里面的人看见墙凹了,又听见隔壁砖头落地的声响,自然是继续努力地踹。 "他们一出来就会杀我,与其那样,不如你来,到时还能立个大功。" "你是谁。" "吴邪。" 闷油瓶翻眼瞪我,帅得一塌糊涂,他还是能跑来问我,可见心中不愿相信这之后从别人那里了解到的我,可是我却不做任何辩解,也不打算伸手拉他回到身边。 小伙子酷酷地瞪了我几分钟,终于明白了什么,放开我,也开始四处打量这个地方,甚至把后背对着我,嚣张地不行,完全不怕我这只弱鸡。 随着里头的暴力狂踹,我们这边的整片青石板都有了开裂的迹象。顶上沙子簌簌落下,一个斗倒到这地步,我真想拉着古墓设计者来感受一下,以后要专门为这种人再特别设计设计,如今搞得我们都要一块儿陪葬了。 这一脚一脚的,比炸弹还厉害,炸药在这样的斗里未必找得到安置点,搞得不好,自己都要被冲击波炸飞,可他们这么对着一处像破拆机一样地下脚,还真能搞瘫整个机关的联动机制。 变形的墙面开始与另一层墙壁发生摩擦,闷油瓶一看墙上的破口缓缓转了下去,看了看张海客,见对方摇摇头表示没辙,终于在最后关头也冲着凸起的墙面一脚踹了回去。 里面什么画面我无法想象,闷油瓶这一脚下了全力,青石板完全碎成了石子儿。 "沙沙沙。"整个墓里顿时响起无处不在的流沙声。 那边瞎子嘴巴张得大大的。等闷油瓶恢复记忆,必定要为自己的这一脚后悔不已。 "不好!快出去!" 这个斗的终极机关被这些大脚楞是踹得松动了,最后闷油瓶补的一脚,由二十公分厚的青石板撑住的机关壁被他踏烂,机关由石条堵孔来实现开关,如今放置巨型石条的一面洞壁被他踹没了,石条随重力下落,为了防止炸墓而设的终极机关就那么启动了,里面的承重砖墙已经被拆干净,腐蚀性液体破漏溶开铁质顶壁,成吨的沙子开始淹没斗中心的部分,随后会开始向外蔓延,整个斗都将被毁。 有人拉了拉我的手,示意我赶紧撤,我有些担心闷油瓶,手无数次的想抬起来去拉他走,生生忍住了,朝张海客望去。 那边张海客和他的人装得很焦急,四下摸索,抽空给我打了个手势。我还没下定决心,已经被强行拖走了。 听到背后的动静,他似乎终于想起我来,猛地回头,我狠狠心,立刻从被拽着走变成主动转身离去。 这里除了他,所有人都知道,该撤了。随着大量沙子的流失,斗中心的转动已经变得很快,带起地下水搅拌后,中间已经变成无法着力的泥浆世界,不出几分钟,塌陷将蔓延至外层,外层的人不会死于窒息,而是会被崩落的承重结构压死。 跟瞎子坐在小饭馆儿里的时候,我喉咙吞饭还硌得慌,说来好笑,他最重的一把捏下来,竟然是因为我喊了瞎子一声,也不知道是因为我的不屈从,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总之,今天这一出闹下来,我是精疲力尽。 "你能代谢酒精吗?" 瞎子也是个能喝的,白的黄的,一杯杯当水喝。 "不能。拉出来还是酒,咯咯咯。"这是个彻底不长个儿的人,吃啥拉啥,纯是在浪费粮食。 我叫的啤酒,但是倒了一杯,几乎没怎么动。"你也别这样,哑巴对你是真不一样,看张海客的表情,过瘾,咯咯咯…" 这话听着舒服了几分,我把烟叼嘴里,双手托腮,"他......跟起灵到底什么关系。" "张海客?他可是大少爷,大少爷一般都那样,越不鸟他的臭石头他还越佩服。" 这意思,我不在了,臭石头又开了窍,岂不是要让大少爷握手里了?"那我得想想,最后必须跟他来个同归于尽。" "呵,哈哈,咯咯咯......." 瞎子笑得停不下来,索性放下筷子笑了个痛快。我托着腮冲他眨巴眼,烟熏出几分潮气漫在眼眶里。倒不是我想干嘛,这我一死,能托付闷油瓶的也就剩瞎子了,这货虽然不着调,有心做什么,倒都能做得井井有条,既然是我师傅,这就先给他卖个乖,看看效果。 "我看不用,咳,你死了,哑巴明白了一切,张海客就没戏,可如果张海客也死了,本来哑巴亏欠在你身上的债就分了一半到别人头上去了,不值当。" "那你能保证他杀了我以后,不会空窗寂寞红杏出墙?那可是几十年啊!" "不会,你一死,瞎子就会抓紧让他想起你来的。不然不就没意思了嘛?"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还能拦得住?" "偏偏他不在三界之内,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咯咯咯......" 我放下托腮的手,干掉面前的啤酒,开始吃起来。无论如何,我要攀上这尊佛,别无他法,只能成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