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流鼻血
第4章 流鼻血
原本自己心思澄净,但被纪鄞这么直勾勾看一眼,丛欢突然紧张起来。 她下意识把拎着药袋的手往身后藏,小声解释:“林西酩说你生病了,我以为你和我一样,淋雨发烧了呢。” 越来越低的尾音,却因为她本就软绵甜腻的声线显得娇憨嗔怪。 纪鄞嘴角微不可闻地勾了下,往后退了两步,示意她进来。 一刹那,丛欢心中两种想法开始打架。进?还是不进? 就在她作思想斗争时,双腿先做了主,跟着纪鄞到客厅,还反手带上了门。等她再找回清醒的理智,她已经坐在了他家沙发上。 纪鄞一直裸着上半身,他走动起来,丛欢才看到,他不止胳膊上有伤,后背也有大片擦伤,远远比胳膊上的严重。 “你的背……” 她想问是怎么弄的,又突然觉得冒昧。 纪鄞没有抬头,翻着茶几上自己的药箱,冷淡开口:“昨天摔车了。” 摔车? 丛欢理所当然地这样理解:“你出车祸了?” 原本觉得自己笑点很低 ,但纪鄞此时有种想笑的欲望,他舌尖顶腮,脸上表情略显无奈,看着满眼认真的女生,难得解释:“摩托车,倒了。” 不是车祸,是在赛车场比赛的时候遇到黑手,摔出了赛道。 丛欢不知道纪鄞是专业的,只以为他和大街上那群炸街的少年一样,下意识苦口婆心:“摩托车上道很危险,rou包着车,摔一下断胳膊短腿都有可能。” 话说完,她突觉气氛凝滞,才反应过来自己交浅言深。 “对不起,我不是……” “感冒药用不上,帮我消毒一下伤口。” 纪鄞直接打断丛欢的解释。 丛欢尴尬到脸色涨红,再没提起这茬。看了眼他背上的擦伤,她没有拒绝帮忙。 她不帮,他自己真的够不到后面。 拿着沾湿的棉球,丛欢小心翼翼地擦过他猩红可怖的挫伤表皮,她动作始终很轻,怕弄疼他。 但轻柔起来,效率自然下降。 纪鄞耐性不足,开始催促:“用点儿力。” “……” 这是给伤口消毒,又不是市场卖力气,丛欢敢怒不敢言,手上一下没有把控,直直按了下去。 “嘶……” 纪鄞当场倒吸一口冷气,浓眉敛起。 丛欢吓坏了,以为他要说她什么。但他没有,他始终保持着躬身的动作,方便她涂药。 涂完后背,丛欢把用过的棉签丢进垃圾桶,以为自己任务完成。 可没想到,纪鄞直起身,微微侧着方向,手指点着锁骨下面位置的擦伤。 “这也涂。” 丛欢看过去他指的位置,发现这并不是他自己擦药的盲区。但后背都帮他涂药了,她也不差这一块的举手之劳。 她又沾湿了一块棉球。 纪鄞侧坐在沙发边缘,丛欢正对着他右肩膀位置,给锁骨消毒时,她视线正好可以扫过他身体正面。 原本已经快对他健硕结实的肌rou免疫,但此时位置变了变,她目光突然凝于一点,只因那处太突兀,一把就抓住了她的眼球。 纪鄞穿的短裤颜色很浅,款式也不算宽松,此时分腿坐在沙发上,丛欢可以明显看到一根东西有些歪斜,被薄薄的布料贴合,近乎完整地呈现出来。 丛欢感觉自己的脸刷一下红透,眼皮都开始泛热气。 手不受控制地有些抖,她越不想注意那尴尬部位,眼睛越不受管控,竟然觉得那东西愈发惹眼。 鼻腔一热,丛欢觉得有什么东西落在自己人中。 比她先反应过来的是纪鄞,他感觉自己肩上滴落了什么液体,抬手一探,指腹反过来,颜色水红。 他侧起头,就见丛欢小脸熟透,莹润耳垂红得要滴血,人中上还有鼻血流过的血渍。 小丫头好像没见过什么世面,都到了这种时候,眼神还没收回。 纪鄞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瞬间明白她为何这样。 但他没有遮挡,狭长幽深的黑眸直直看着她,嘴角掀起淡淡笑意。 丛欢终于回过神来,抬手擦拭鼻子,慌忙解释:“你别误会,天气干燥,我平时就爱流鼻血……” 纪鄞没说话,但他玩味的眼神胜似千言万语。丛欢明白,他一定发现了自己变态一般的目光。 她不是有意变态的,要怪那个擦药的视角,她微微低头,就正好对上他下身部位。或许还可以怪他短裤布料太软,贴合得太紧,才会被她一眼看到。 丛欢觉得自己要疯了,整张脸热起来,眼前有些雾蒙蒙的。 见纪鄞不相信的表情,她还想再解释,但嘴巴笨拙,拿不出有说服性的论据。于是乎,她只能像个做错事的小孩,闷头不语,等他发言发落。 纪鄞突然站起身,一米八八的身高太有压制性,让本就有些理亏的丛欢往后退,心里愈发紧张:“我……” “买内裤了吗?” 他冷不丁地问道。 丛欢的解释被打断,但这对她来说不是坏事,咽了口唾沫,她点点头:“买了,在袋子里。” 她恨不得纪鄞赶紧转移话题,不要再追究她的流鼻血事件。 果然,纪鄞的注意力转到茶几上的纸袋,翻开休闲装,只拿出那条黑色的平角内裤。他展开看了看,转头问丛欢:“我穿合适吗?” 丛欢愣在原地,目光又随着他手中的内裤而去。 她开始打磕巴:“额……你指的是颜色?还是尺寸?” “尺、寸?” 纪鄞慢慢品味这两个字,殊不知,挑眉的眼神衍生出一种挑逗的口吻。 丛欢瞬间回过味来,还没散热的脸越来越红:“我……我说的是内裤尺码,不是……” “不是什么?” 纪鄞脸上没有表情,但五官太过俊美,近距离说一个疑问句都显得气势步步紧逼。 丛欢瞬间噤声,觉得自己今天不是来表歉意的,她是误入虎xue,岌岌可危。 她不说话,纪鄞抬手抚住她下半张脸,粗粝指腹摩挲着她人中上明显的血渍,男性气息压低,沉沉出声:“隔着裤子看不清尺寸,不如看实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