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如果有来世//九尾的复仇

    “陨石的来源依然不明，但各地都有相关坠落事件，木叶已经启动一级响应，防空洞随时可以开启。”

    与火之国大名的会议上，纲手正通过投影仪与大名们探讨最近陨石危机的应对策略。

    “国会已经告知下去，一旦有情况，我们会第一时间疏散民众。”首席大名说道。

    “明白，这边随时接应。”

    会议最后，大名又说了另外一件事：“火影，那位大人的小公子已经启程送往木叶，一定要小心照顾。”

    “了解。”纲手郑重点头。

    从会议室出来，静音跟在纲手后面好奇地问：“纲手大人，大名们说的是……”

    纲手将一叠资料拿给她，蹙眉道：“这事要慎重对待，是很重要的人，不能张扬，秘密安排。”

    静音翻开资料一看，很快睁大了眼，满脸惊讶：“丰臣？皇室一族的孩子？”

    “那孩子在这次战争期间突然得了重病不省人事，医生都宣布死亡了，但战争结束后又奇迹般醒了过来。火之国君主把他们送到木叶，一是为了让我给他检查是否有什么疾病隐患，二是……”

    静音好奇道：“是什么？”

    “他要在木叶学习忍者课程。”

    “是希望他成为忍者吗？”静音看着资料上那个孩子的信息。

    “这孩子的父亲的曾祖母是初代母亲的meimei，当时火之国皇室为了强化统治，和木叶有过联姻。”

    “原来还有这样的渊源，这孩子叫做……咦？”静音不由轻声惊呼。

    纲手解释道：“十年前这孩子出生时，三代亲自去祝福过，并且以二代名字为他命名，丰臣扉间。”

    静音笑道：“这么一说，这孩子长得也和二代大人挺像的呢。”

    火之国国都。

    战乱后的都城不比昔日繁荣，但经过人们的努力，已经重建得与战争前无差。

    进入和平时期的五大国前所未有的开放，这座都城中来来往往的人们除了有各国的商人，贵族，也有忙于任务来去如风的忍者。

    经过这场波及世界的战争，即使是非忍者的普通人们，对忍界内的动向也都格外关注，不仅是那些关乎国家的重要事件，还有战后的各种隐患消息，比如令所有人忧心忡忡的战争祸首——宇智波斑。

    至今下落不明的宇智波斑是五大国悬在心头的一把利刃。

    街上到处贴有宇智波斑的通缉令，来往的各路忍者时不时驻足于前，小声交流。

    “还没下落吗？”

    “各国一直在追查，但都没什么进展，也不知道他会出现在哪里。”

    “有什么好担心的，那场战役后他奄奄一息，就算逃脱了追捕，基本也活不了多久，我想他大概已经死在某个地方了吧。”

    “要是能找到他的尸首就好了，赏金实在令人无法拒绝……”

    “可是，前几天还有消息说有人在火之国境内看到过他。”

    “别傻了，真要有人看见他，你觉得那人还能活着说出这消息吗？在宇智波斑的那个时代，他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修罗。”

    讨论得热火朝天的人群里，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退出来，缓缓离去。

    斑对那些议论不以为意，只可有可无地想：短时间内是别想清净了。

    热闹的街道上，一队明显是贵族出行的人马行驶在道路中央，前方两排护卫骑乘着披盔戴甲的高大马匹，后方是一架华贵的金顶撵轿，顶部刻着火之国的皇室徽章，两边也围着森严的武士军队，

    “快闪开！”

    “退避！”

    见是皇室队伍，行人纷纷退让，恭敬地垂下头。

    街上的行人迅速往两边避让开，队伍一路顺利行驶，可这时，前方分开的人群里，却有一个人影并未躲避。

    “让开！！”领队的武士急忙喝道，然奔驰的马匹一时勒不住，眼看就要撞上。

    只见那人不急不缓身形一晃，已然闪到了一旁，车队惊险地与他擦身而过。

    撵轿窗口纱帘飘飞，里面一个身着华贵银色绸缎服饰、面容精致贵气宛如瓷娃娃一般漂亮的银发红眸男孩瞥了一眼车窗外。

    一闪而逝的背景里，男孩清楚地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与车队擦身而过，对方被风掀开一角的兜帽下，是一双漫不经心的黑眸，好似一切都入不了眼底，如俯瞰蝼蚁众生般冷漠，犹如一支利箭深深穿透心脏，惊起不知名的寒凉和恨意。

    男孩水晶般剔透的绯红双眸猛然睁大，再去撩开垂落的车帘时，男人却早已消失在视线里。

    若有所觉般，斑抬起眸看了一眼，只看见远去的车队和飞扬的尘埃。

    转眼便将此事抛在脑后，斑继续望着沿路热闹非凡的街市，以及复古和现代风格结合的建筑群。

    傍晚时分的霓虹灯将整个城市点缀得如一片繁星，繁华而瑰丽。

    斑放缓脚步，倒也觉得新奇。

    这个时代与他那个时代相比变化可谓翻天覆地。那个年代到处都是战乱，出生于忍者部族的人根本不可能像这个时代的人一样忙碌于平凡的生活。

    他一生杀伐，从来没有像这样没有任何目的，只是平静惬然地散步闲逛，在这个对他来说是“未来”的世界。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黑色手套下露出来的一截手臂，皮肤下隐隐浮现出一条条如同血管一样的青色纹路。

    被抽出十尾后，这具身体的生命力已开始枯竭，身体机能也在一天天下降，很快就会崩塌。

    在剩下的时间里，到处看一看如今世界的变化，也算不枉来这一遭。

    漫无目的地逛着，前方忽然有两个小孩打闹嘻笑着跑来，手里分别拿着两个忍者玩偶，斑一看就挑起了眉。

    “看我的剑！”一个孩童拿着初代火影千手柱间的玩偶向同伴攻去，手里还抓着玩具苦无。

    “我有写轮眼，你被我定住啦！”另一个小孩拿着斑的玩偶朝同伴一指，满脸得意，丝毫不知道玩偶本尊就在一旁看着。

    斑望着两个小孩边打闹边跑开，心中一阵哭笑不得。不过他倒是有些好奇，在这些非忍者都城里，是怎么流传当年他与柱间那一战的。

    正欲继续走，斑忽然蹙了下眉，接着纵身跃到墙上，几个闪身便消失了。

    人群中，三个黑影倏然掠起，紧随而去。

    周围的人们看惯了执行任务的忍者，对此见怪不怪。

    夜幕降临，寒露浮升。

    都城外的森林里，斑掠身穿行在树冠间，身后三道黑影紧追不舍，这样的状况他早就习以为常。

    这段时间总有忍者跟踪他，倒不是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主要是因为他现在这种遮掩容貌的打扮很容易让一些赏金忍者误以为是忍者通缉名单上的某个罪犯——虽然的确也是，只不过没人想到会是被满世界通缉的宇智波斑而已，毕竟他现在的身体状态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物。

    也就前几天他与一帮赏金忍者周旋时不注意被看到了脸，那帮人当即逃散，然后沿路都城就有了他现身的传言。

    斑正打算甩掉这三人，可就在这时四肢突然一阵乏力麻木感，他脸色微变，立刻从树冠跃到地上，停了下来。

    身后追来的忍者迅速将他包围。

    这三人打扮奇特，不像是从忍村中出来执行任务的忍者，也不像那些毫无标识物的无身份忍者，他们身上携带着各种看起来十分凶残的武器，更像是叛逃的罪犯。

    不过这也正常，赏金猎人里鱼龙混杂，叛逃忍者为了生存，很多也会去做赏金猎人。

    其中一个脸上缠满绷带的忍者蹲在树干上，手里拿着一张牛皮卷轴，居高临下地斜睨着斑，用沙哑的声音不屑地道：“揭开你的帽子，让我看看你是名单上的哪个家伙。”

    另一个倒吊在在树上的紫袍忍者幽幽笑道：“这人第一时间就察觉了我们的靠近，不简单啊，名次说不定挺高的，赏金肯定也不少。”

    紫袍忍者脸上戴着诡异的无脸男面具，裂开的嘴的位置下，他舔了舔嘴唇，身体忽然迅速变透明，接着消失在空气里。

    斑扫视一圈，兜帽下隐隐散发红光的双眸瞬间一凛，他抬手往空气里一抓，骤然一沉的动作好似抓住了什么，接着他抬起膝盖利落一踢，空气里立刻响起一声痛吟。

    接着就听砰然一声，不远处的一棵树震了震，紫袍忍者重新现形出来，趴在地上身体颤抖着。

    “你会瞳术？”站在另一棵树上脸上涂着厚重油彩看不清原本面貌的忍者讶异地开口。

    “有意思。”绷带忍者神色一变，从树干上跃了下来，“果然是条大鱼。”

    “啊呀，有瞳术的话就没办法了，本来想让你痛快一点死掉……”紫袍忍者用一种诡异的后仰姿势重新站了起来，无脸男的面具衬得他像鬼魅一样，声音尖锐而疯狂，“小子，大爷今天就要取你首级！”

    “小子？”斑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兜帽下露出的薄唇微微一挑。

    虽然他现在的容貌在30岁左右，但在这个时代，要论辈分还真没有比他更大的人。

    “你笑什么？”紫袍忍者恶狠狠盯着斑，将腰上的紫鳞鞭取下，脚下一蹬猛然冲过去，抬起鞭子用力一甩。

    斑侧身一让，就听“啪”一声，鞭子击打在后方一棵树上，留下一道冒着紫色雾气的鞭痕，那紫色雾气迅速蔓延开，像是硫酸一样“呲呲”腐蚀着树干，流淌下粘稠的脓液。

    紫袍忍者又挥手一甩，鞭子再次扫向斑。

    斑本不将这些放在眼里，想速战速决，然而纵身跃开的瞬间，四肢又是一阵强烈的麻木感，他皱紧眉头迅速往后退去，鞭子划破了他的斗篷，留在上面的紫色雾气立刻从破开的地方腐蚀蔓延。

    同一时刻，另外两个忍者也行动了。

    绷带忍者将背在身后的一块奇特圆盘取下，圆盘中间镶着一颗人类头骨，阴森狰狞。

    满脸油彩的忍者朝空中一跃，手中结印：“风遁，千刃牙！”

    空气里顿时狂风大作，气流如同液体一样扭曲变形，凝聚出成千上百的半透明月牙状的风刃，密密麻麻地从空中朝斑飞射而下。

    斑在雨点一样密集的风刃中不停闪身躲避，躲开最后一击风刃时，四肢已麻木得像是灌了铅，很难再行动。

    他无力地蹲下身单膝着地，用最后一丝力气将被腐蚀得差不多的斗篷扯下扔掉，露出里面的黑色底衣，肆意的长发垂落，遮掩了他的面容。

    油彩忍者朝同伴喊：“这家伙不能动了，拿下他！”

    就见绷带忍者将手里的圆盘朝空中一扔：“秘法，恶鬼噬魂！”

    圆盘定格在空中，中间的骷髅头猛然张开嘴，吐出一条半透明黑影，黑影瞬间膨胀化为一张狰狞恐怖的巨脸，张开巨嘴从空中朝斑扑下要将他吞入。

    但就在这时，一声巨大的野兽咆哮从密林中传来，呼啸的吼声中，一颗碗口大小的赤红色玉弹从斑的右后方飞射而出，巨大的冲击波撞断了一大片树木，玉弹猛然撞在那张巨大的黑色鬼脸上，鬼脸扭曲地发出尖锐刺耳的哀嚎，接着迅速退回了骷髅头的嘴里。

    玉弹又直接冲撞上圆盘。

    绷带忍者惊恐地瞪大了眼。

    轰——！！

    光芒一闪，玉弹剧烈爆炸，浓烟弥漫，爆炸的冲击一下子将三个忍者掀飞出去，分别撞在树上或地上，施术的圆盘已经碎成了渣。

    绷带忍者一口血从嘴里喷出，躺在地上失去了反应。

    “怎么回事？”油彩忍者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斑，“他什么时候召唤的通灵兽？！”

    “居然是玉弹，那不是一般的通灵兽！”紫袍忍者看了眼倒在地上的绷带忍者，又转过头，瞳孔颤抖地看向玉弹飞出的地方。

    就在那片黑暗中，一双猩红暴戾的兽瞳缓缓浮现，光是一只眼睛就有灯笼那么大，还能隐隐看见它锋利的牙齿，泛出森冷的寒光。

    它发出了类似野兽进攻前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沙哑咕噜声。

    “这家伙不简单，撤！”油彩忍者立刻和紫袍忍者带着重伤昏迷的同伴撤退了。

    “嘁。”野兽警告的咕噜声消失了，转而响起的是一声轻蔑不屑的冷哼。

    树林里有什么巨大的生物走了出来。

    斑垂头闭着眼睛，仍然没能从身体的脱力感中缓过来，这种状态需要较长时间才能消失。

    随着沉重的踏地声，一只巨大的赤红色兽爪落在地上。

    “哼，你宇智波斑也有今天！”高傲得不可一世的声音。

    斑缓缓抬眸，就见十米外，一头足足有两人高的巨大赤狐，四肢修长健壮，九条尾巴在空气里甩来甩去，威风凛凛又漂亮华丽，一双猩红的兽瞳却危险而怨恨地瞪着他，好似下一秒就要将他撕碎。

    斑勾起嘴角，眼神是一种轻佻而悠远的坦然，声音低沉磁性略带笑意：“别来无恙，九尾。”

    男人的这种目光一下子让九尾想起了曾经跟在这男人身边的那些日子，男人经常用这种极具迷惑性的目光和语气跟它说话，它先是一呆，像是有些无措，随即眼神骤然一变，一点点染上深刻的仇恨，它裂开嘴露出锋利的牙齿，像是残暴的凶兽。

    “宇、智、波、斑，本大爷是来找你报仇的！”它面目狰狞，耳朵朝后竖起，锋利的爪子全部弹出，尾巴不安分地晃动，完全一副野兽杀戮前的攻击状态，“我要你为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代价！！”

    狂暴的查克拉从九尾身上爆发，像一个失控的漩涡，空气一下子变得压抑，混乱的气流以九尾为中心狂躁地吹刮着周围一切，甚至将一些矮小的植物连根拔起。

    斑的黑发在气流里肆意飞扬，他干脆坐到地上，将手臂搭在曲起的右腿膝盖上，这样随意的姿态好似在逗弄小动物。他挑眉，眼底掠过一丝戏谑：“小东西，你跟了我这么多天了，怎么现在敢出来了？”

    敢这么叫九尾“小东西”的，恐怕也只有这个男人了。

    九尾颈毛一炸，没想到自己这几天的尾随居然被他察觉了，心中一慌，随即掩饰般凶狠地道：“你这混蛋狡猾多端，本大爷当然要在你最虚弱的时候才出手！”

    “刚才直接让那几个忍者杀了我不是更好？”

    “那是……那是……那是本大爷不想就这么便宜你！”九尾恼羞成怒，后腿一蹬猛然跃到他面前，抬起前掌用尖利的爪子抵住他脖子。

    九尾正处于盛怒中，浑身外放的狂暴赤红色查克拉犹如剧烈燃烧的火焰一样，仅仅是查克拉的尾风便将斑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划开了一条条细细的伤口，渗出血丝，九尾见了，尾巴甩得越来越快：“我要亲手杀了你才能解恨！！”

    斑看着它胡乱晃动的九条尾巴，不由有些怀念那毛茸茸的触感，便抬起手想摸一摸。

    而他抬手的动作却是惊得九尾浑身毛都炸起来了，瞳孔一缩连忙四腿并用后退开去，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你别过来！！本大爷可是很凶的！”

    斑挑了挑眉，随即垂下头，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笑声。

    九尾听他竟然还笑自己，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混蛋你笑什么笑！！”

    斑将身体放松往后一靠，倚着树干，他显得很疲惫，闭了闭眼好像快要睡过去，用一种很轻的语气道：“不用你动手，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九尾浑身翻涌的查克拉猛然一滞，睁大了眼死死瞪着他：“你骗谁呢，你这混蛋千方百计想办法活过来，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死……”

    斑没说话，只缓缓将左手的手套摘下来，就见那只手掌竟苍白枯槁得如同垂老之人，与皮肤正常的其他位置截然两种反差，手掌的皮肤下还布满了渗人的青色纹路，已经延伸至手臂中央位置，像是一条条蜿蜒的血管，微弱地脉动着，颜色从指尖往上越来越深重。

    尾兽敏锐的感知力让九尾能清楚感觉到，生命力正在从那只手开始，沙漏一般一点点从斑身上消失。

    斑没说谎，他很快就会死去。

    意识到这一点时，没由来的，九尾突然陷入了一种巨大的茫然和恐慌中，但它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它明明就是来报仇的，斑死去，它就能报仇了……

    但它的耳朵却缓缓耷拉下去，周身狂躁的查克拉也像是熄了火，九条尾巴失去活力一般往下垂落，怔怔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它是恨斑的，从他将它打入囚牢的那一刻。

    心底的那份恨，它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化解，所以一心等待着这一天，能够亲手杀掉斑的一天。

    被封印在水户体内，得知斑的死讯时，哪怕水户悲伤痛哭得快要晕厥，它心中却无悲无喜，因为它没亲眼见到，根本不相信斑会死。

    斑那么强大，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死了。

    但现在，它亲眼看着生命力从斑身上消散，竟觉得这个过程无比可怕，不是它怕死，而且它怕斑死。

    “小狐狸，你还要跟着我吗？”斑轻声说着，像是很疲倦一样，缓缓闭上眼。

    看着斑闭上那双冷峻深沉的眼睛，九尾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心脏好像被一点点撕开。

    不，不能让斑就这么死了，他还要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更多代价，不能这么便宜他……

    “宇智波斑！”九尾突然扑身上前一口咬住斑的手臂，泄恨一般直到牙齿刺入皮肤，鲜血溢出。

    “嘶……”斑猛然睁开眼，讶异地看向九尾，“你属狗吗，怎么还咬人呢？”

    九尾松开嘴瞪着他，恶声恶气道：“咬的就是你！本大爷什么都还没讨回来，你想死没那么容易！”

    斑低笑：“你想讨什么，我记得，你说过想要写轮眼？”

    “谁要那玩意儿了！！”九尾火气冲冲地原地转着圈，怎么也发泄不了堵在心口的那团愤愤不明的情绪，一边烦躁火爆地走来走去，一边念念有词，“你欠本大爷太多了，你拿什么赔！本大爷的青春，感情，你赔得起吗！”

    斑看它走来走去，就像一只暴躁的大猫，哪里有点狐狸的样子，忽然抬手抓住从面前甩过的火红尾巴，毛茸茸的感觉格外令人怀念。

    “你干嘛！”九尾却是又炸了毛，猛地往后一退，尾巴全部垂到身后，惊慌地瞪着他。

    斑平静地盯着九尾看了好一会儿，直到九尾被他看得快要心态炸裂时，他这才仰头靠着树，闭上眼，道：“我还没有去过雷之国，据说宇智波早年是从雷之国迁过来的。”

    九尾怔了怔。

    它曾经陪着斑去过忍界很多地方，如果不是后来发生的事，或许它已经陪着他走遍了大江南北，走遍了世间所有角落。

    斑又说：“你还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突然一股强烈的酸涩感涌上眼眶，九尾竟不知自己作为尾兽居然还会流眼泪。

    它只是突然间明白了，它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原来，一直以来它怨恨的愤怒的，不过是这个男人抛弃了它。

    它想要的不过是陪着这个男人，看遍这个世界，它想要永远留在这个男人身边，像以前那样，听他说话，被他抚摸，为他遮风挡雨。

    这种感情，九尾不知该怎么定义，如果非要按人类的标准来说明的话——它恨这个男人，恨他将它的高傲折断，让它臣服。

    因为它爱这个男人，超越了物种。

    仿佛沉默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斑似乎已经疲倦地睡着了。

    九尾坐在地上，尾巴蜷缩在脚边，垂着脑袋，声音很低：“本大爷才不会这么轻易原谅你……”这么说着，却是没骨气地轻轻趴到他身旁，脑袋放在爪子上，盯着他的面容，尾巴轻轻甩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