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觉得挤
昭昭觉得挤
裴泾川,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呢。 席以昭安静地看着他,在心里这样说。 她仰着脸,水一样干净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说出的话软得像她颈上的发丝一样缠人,“裴泾川,你会对我做不好的事吗?” 裴泾川双手支在床边,修长的指陷进浅蓝色的床单里,产生凌乱的痕迹。喉结一滚,他笑了笑,答她的话,“你想我对你做什么呢?” 身后就是墙壁,没有任何给席以昭后退的空间,她调稳呼吸,“我什么都没想。” 大概是没从她的脸上得到想要的反应,裴泾川懒懒地拉长调子啧了一声,没有再做其他的动作。 “校医不在这里吗?” 外面忽然响起一道男声,席以昭心中一跳,在裴泾川面前她太容易忽略周围的其他事物,连有人进了医务室都没察觉。 杂乱无章的脚步声,伴随着另外几道有些熟悉的男声,席以昭很快反应过来这些人是同班的男生,似乎是有人在打篮球时扭到了脚。 医生不在,没有专业人士处理,他们开始自行乱翻起来。 噼里啪啦的噪音此起彼伏,一声清脆的巨响,是玻璃瓶碎裂的声音,一股浓重的酒精味顺着没关紧的门缝飘到了二人所在的房间里。 方才在cao场上经历的那些,如同潮水般再现,席以昭咬着唇内的软rou,站了起来。 裴泾川对她眼睛里泄露的慌张情绪很感兴趣,唇角一扬,“着草?” 海城的方言很难懂,也很难说。 上世纪八十年代,海城率先经济改革,大量外地人涌入,政府开始呼吁普及普通话,在教育方面更是大力推广,现如今很少会在学校里听到这种方言。 席以昭愣神片刻,去路就被他伸过来的腿拦下了,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她只好用气音跟他商量。 她呼出的气很轻,柔柔地贴在男孩侧过来的耳畔,“裴泾川,我不想被他们发现我在这里。” 体内有陌生的燥意升起,裴泾川呼吸一滞,像是被高温的蒸汽灼伤,他蓦地直起身,收回了拦着她的腿。 看着她钻进一旁摆放医疗药品的柜子。 柜子因为长久没有整理,堆满了过期的药品。关着柜门还闻不到,一进来,那股苦涩的味道就直冲脑门。 席以昭的皮肤薄,鼻子刚揉两下就开始疼。从柜门缝隙里透进来的光陡然占据她所有的视线。 逆着光的裴泾川,没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弯腰,关门,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太挤了。 两个人像乐高拼图一样,在狭小低矮的柜子里交叠在一起。 因为高度太低,裴泾川只能坐着,两条长腿委委屈屈地弓起来。而原本就为了缩小体积跪坐着的席以昭,因为他的突然闯入,不知何时就移动到了他的双腿之间。 “你怎么进来了?” 好在柜子里光线差,席以昭不用担心被他发现自己红透的脸。 她说着就要挪开顶在裴泾川大腿根的膝盖,刚一动弹,身子就失去平衡开始晃。 好在裴泾川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的腰。 裴泾川尽力不去想刚才那一瞬间掌心里柔软的触感。黑暗中的意志力薄弱得要命。两个人呼吸交融,他根本克制不了身体里的燥意,“别动了。” 刚刚为了撑住上身,席以昭的手搭在了裴泾川的肩上,她说话时侧着脸,呼吸也落在他的肩上,“这么挤,你不觉得难受吗?” 海中的国际部和普通部有各自的教学区与生活区,当中隔着一架玻璃天桥。 阳光灿烂时,天桥上的视线开阔,两旁楼里的学生都有着青春洋溢的脸庞。 是凌晨六点教室里亮起的白炽灯,是八点半到十点的自由到校时间;是一次次无休无止的模拟测验,是一场场高端豪华的酒会… 那架像空气一样无处不在,时刻提醒着席以昭无法跨越的天桥。现在,裴泾川自己走了过来。 视线不再被任何玻璃阻隔,她和他离得这样近,她闻到了一种清新的气味。 像橘子汽水和薄荷混合在一起的香气。 学校的自媒体平台上总是不乏关于裴泾川的投稿,席以昭从那里得知这种香气是源于某款洗衣精油。 不是什么大牌,价格却高到令人咂舌。 席以昭狠狠心买过十毫升的小样,用喷雾瓶装起来,喷在枕头和被子上,却不知道为什么,都没他身上这么好闻。 狭小闷热的空间,气体难以流通,席以昭闭上眼,闻着那股令她沉迷的味道,“裴泾川,我挤得好难受,怎么办?” —— 昭昭钓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