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s Pcheurs de perl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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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珠人。」 阿蒙提着一盏铁皮的煤油灯走过砖砌的长廊。海边潮湿的水汽使灯身早早惹上锈意,烛焰摇曳着,暧昧的光芒却无法彻底穿透蒙尘的玻璃外壳。 很明显,这位少爷并不在意有些年头的旧灯,也不在乎它散发的黯淡光线能否清晰地点亮周遭,他自顾自地前行,脚步也轻快得有些莫名。越往深处,他越能感受到从远洋送来海湾的湿润空气,以及—— “小龙,”阿蒙勾起嘴角,向新朋友、或者新玩具愉悦地打了个招呼,“今天过得怎么样?”他径直挤着对方坐下,也不管陈年积灰是否会沾染名贵的衣袍,他似乎只在乎去好奇地触碰对方褐发上两只象牙色的角。 “阿蒙,”那少年一僵,但还是顺从地微微低头,让比他年长许多的少爷如愿满足蓬勃的好奇心,“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我的名字。”他带着稚气的声音无奈而温和,语气像是面对小孩撒娇的大人。 也许诞于自然的龙族天生就较同样年幼的人类成熟,“我知道,克莱恩。”十三岁的阿蒙面色不改,不紧不慢地上下摩挲釉质的龙角,“反正你总会纵容我的,对吧。” 他听到克莱恩好气又好笑的叹气声。 向外远眺可望见细狭的一线海。近海的荒野生长着耐盐的低矮植株,常年不断的信风与西南风交替控制,将一带的植物吹拂得俯首低眉。而自己的身后,即花园的草木却枝叶繁茂。 亚热带的暖风携了不凋花植物的微甜香气,阿蒙隐隐地嗅到克莱恩身上细沙与海水的味道,不是咸涩而使人干渴的。他若有所思地捏捏小角的枝杈,倒是让他想起海盐与薄荷点缀的甜点。 他专注地回忆那道甜品的滋味。克莱恩已经习惯了阿蒙突如其来的沉默,他无意打搅他的思考,只拎过一旁自己无法收回的膜翼发呆似的端详起来。自从他受伤滞留在阿蒙的塔楼,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毕竟还是个孩子,当只有神话记载的生物跃出纸张,一身血迹地躺在阿蒙面前时,对方也不免晃神。他先看看克莱恩沾血的小脸,又分神望望与角同色的膜翼,最后推推右眼的单片眼镜,“龙。”他笃定了,“你似乎需要帮助?” 克莱恩干涸起皮的唇瓣上被滴几滴清水,阿蒙扶着他勉强喝了两口,再用浸满热水的湿毛巾擦拭克莱恩身上的血迹。愈伤草与金合欢树脂呈半凝固状敷在伤处,白菖蒲的汁液被粉状的rou桂染成棕红,隐约能见欧芹的碎末星星点点。 有苏合香的辛烈味道。阿蒙俯下身小心地掀开对方被血糊粘的衣物,把伤药一股脑地倒在他身上。克莱恩的褐色瞳孔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时不时被伤处的疼痛激得一缩。 最后他端来一盆五花八门的食物——我不知道龙喜欢吃什么。阿蒙这样宣称,自己叼着一块方包,看那只幼龙在里面挑挑拣拣,最后拿起形状相同的甜馅饼。 “还想听上次的吗?”阿蒙终于回神,他心满意足地刮蹭两下白珊瑚一样的龙角。他有时为这条小龙讲述人类的故事,听他叙述时,龙褐色的眼睛也沉浸得十分柔软。而作为交换,克莱恩也要告诉他“龙”的故事。 阿蒙含着笑意地讲述他在王都听的歌剧,他用抒情的语言描述海岛上的渔夫与以采珠为业的少女,他们在暮晚跳起祛邪的舞蹈,向梵天祈愿,让他们赖以生活的海平静无波。克莱恩听得入迷,即使他并不理解人类的宗教,也不理解大海平静与否对人类生活的巨大作用。 他听到耳畔的叙述突兀地停止了,克莱恩用褐色的眼眸看着阿蒙带笑的黑眼睛,无声地催促故事的进行。“龙都是有尾巴的吧。”克莱恩有些迷惑地看着阿蒙抛出下一个问题,“为什么你没有呢?”他看着对方眼中跃跃欲试的光彩,生物的直觉告诉他,露出尾巴似乎会有不可预知的后果。 “因为我没有露出来。”他不想对自己的救命恩人撒谎,于是如实告知。出乎意料,阿蒙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笑着抚了抚单片眼镜,继续讲述这幕歌剧。 他在谈论海岛领袖的好友时刻意多着笔墨,却对他们之间的友情加以省略,他讲白纱覆面的女祭司,男主角们共同倾慕的对象。 “这里有一段非常经典的咏叹调,”阿蒙又一次暂停了讲述,“我还记得一些句子,你想听吗?”单片眼镜折射出清明的月光,总觉得有些不怀好意......克莱恩点点头,他看到阿蒙的笑意扩大了。对方慢慢凑近懵懂的小龙。 “给我捏捏尾巴就唱给你听。” 这...这不太合适吧。他莫名有些不敢直视眼神戏谑的少年,但确实还没听阿蒙唱过歌。为什么他的直觉警戒他不能向阿蒙露出尾巴?没等他好好思考这个问题,阿蒙的手就毫不避嫌地摸上他的尾椎。 “在这里吗?你把它藏起来了?”笔直的手指顺势在上面打起环形的转。克莱恩被摸得一抖,两面象牙色的膜翼都颤巍巍地支起少许,他怀疑自己全身的毛都像猫毛一样炸开了。无奈之下,他只好把自己隐藏已久的尾巴交到阿蒙手上。 月亮的碎片不那么严丝合缝地嵌在柔软的海水上,粼粼波光在海风轻轻的抚摸下无法自抑地颤动,用无规律而细碎的声响搅乱一楼静夜。岬角礁石嶙峋,挽留着退而复来的浪潮,任由自深处而来的、湿润的水赋予它黑曜石般的色泽。下滴的水液被空气中残余的温度舔舐殆尽,在浪尖的曲起与波动中归于沉寂。 “谢谢你,我很满意。”他无视幼龙好像失去了什么东西的眼神,笑着退到比较安全的距离。轻缓的八六拍在他松弛的指尖流出,克莱恩褐色的眼瞳注视着阿蒙起了半拍的手,耐心地等待弱起乐句的出现。 他听着阿蒙有些低哑的声线赞叹迷人的夜晚,神赐的狂喜与甜蜜的梦境,回忆女祭祀在神殿拂开纯白的长纱,主角心中宴饮般的欢乐。一种奇异的冲动让他曲起双膝,偏头凝望着阿蒙专注的黑眼睛,独属于海湾的暖湿潮气让他觉得自己也像某种芳泽香草,摇曳在晚风徐徐中。 他等那双眼睛重新沾染笑意的时候将这种感觉如实告诉对方。“也许‘龙’对自然的感知是天赋性的。”阿蒙将单片眼镜摘下,随意地用衣摆擦拭,“唯独这一点我要反驳你。”他透过明净的镜片看到克莱恩温和而认真的神情。 “因为龙就是自然本身。”克莱恩说。他无意将这件创世的秘密像吟诵赞美的经文一般道出,而是像念一则定理或者公式,将群星运行或者潮汐涌动的规则慢慢地展开了叙说。 奇异的倒错感充满了阿蒙的脑海,对于年纪尚小的他来说,无论如何也不能把面前褐发柔软的玩伴同自然挂钩,除了那对非人的翅膀和角。“是吗......这么说来,我的花园中的每一株草都是你、不,自然的化身?” “那么你是从土里长出来的,还是被什么东西生出来的?”阿蒙揶揄着眼前的人,他对克莱恩的回答有些好奇。他在克莱恩思考的间隙伸手抚摸其中一片翼的薄膜,抓住收拢了的骨架细细把玩。 “...不,”陷入沉思的幼龙没有理会他的小动作,“我大抵是被什么物质组成的。”克莱恩看着不停扯动膜翼的阿蒙,无奈地把它张开些许,“也许你不曾了解,在极北的海域,那里终年冻结,冰川广布,但厚厚的浮冰下却生长着枝杈繁茂的白珊瑚。我的意识在那里诞生,被珊瑚或者冰海簇拥、包裹着,像是被蚌rou环抱的珍珠,变得温润而细腻。” 讲述者与倾听者的位置调换了,生于王都的少年看着克莱恩叙述时带着思考的面容,某种孩童特有的单纯偏执让他莫名地不想放开克莱恩,他想把他带回王都,只和自己一个人接触,而不是等他恢复后放他归于自然。 “你会属于我吗?”他堪称无礼地打断了克莱恩,看着克莱恩有些错愕地歪头,“当然不。” “那你会去哪里呢?”小龙愣了一会儿,才慢慢地道:“可能去周游世间?我很喜欢你所讲述的人类的故事。”他看着面前人露出被雨淋湿的小乌鸦的神情,有些手足无措,“我会来找你的,我发誓。” “发誓是没有用的。”阿蒙装出受伤的神色,“我刚刚给你讲的故事,女祭司也发誓不染人情,但还是和男主角相爱了。”涉世未深的幼龙对擅于欺诈的阿蒙毫无察觉,他再三保证并忍痛拔下两片尾鳞送给得偿所愿的对方。 “龙的记忆力很好的,除了个别龙。”他承诺道,“你如果需要我,就捏住我留下的鳞片在心中默念我的名。” “我知道了。谢谢你。”阿蒙佯装感动,想给他的小龙同样也留下一点印记。于是他凑近克莱恩的脸庞,嘴唇寻到对方的唇,轻轻地吮了一口。“这是亲吻。”他笑道。“在人类社会只有很亲密的人才可以这样做。” 克莱恩被蹭过的脸颊变得温热,他感觉像被摸了尾巴一样变得奇怪起来了,但他还是按照人类的礼仪同样亲吻了阿蒙。 “后来发生了什么呢,那个故事。”他问。看起来克莱恩着实很喜欢这个故事。 “他们相爱被人们发现,作为海岛首领的主角的朋友十分愤怒,以火刑对二人宣判,就是把他们架在木架子上然后放火。”阿蒙刮刮克莱恩酡红的面颊,“就像这样的火。”小龙似懂非懂,更多的还是不满对方高频率地打岔,于是用尾巴轻轻扑他,力道和幼猫别无二致。 捉住那只尾巴,阿蒙恶作剧般夹住不断挣扎的龙尾,从尾尖一直滑到尾根,“最后,现在是睡觉时间了,就算是小龙也要有健康的作息。” “明天晚上,我会告诉你结局。” 他没能等到阿蒙的到来。王都政权倾轧愈演愈烈,阿蒙的父亲被迫结束海湾的假期,带着年岁尚小的儿子匆忙回城。当然,这一切都是克莱恩一无所知的,他等了一会,没能等到那个有着黑眼睛少年的出现,于是自作主张地沿着长廊走去,终于在靠近主楼的窗台看见一片薄水晶镜片。 ...难道阿蒙遭遇了什么不测。他心中一颤,这才发现独属阿蒙的气息已烟消云散,一点都嗅不到了,但也没有死亡的气息。或许他只是走了却没有告诉我。这让克莱恩稍微安下心,但又失落起来。他拿起那片眼镜凑近鼻子,熟悉的气息已经像被水稀释两倍一般淡而无味。 小龙很快就痊愈了。临行前他在沙滩上绕着城堡走了一个圈,他望见属于阿蒙房间的小窗,又望着它逐渐远去,心中隐隐的雀跃期望随着落潮的海水一并渐退了。 克莱恩离开了南部温暖的海域,化身能实现奇迹的流浪魔术师行走世间。他一路北上,除了阿蒙和他讲述的、美好而圆满的故事,也看过因战火或病痛变得残缺的故事,这让他无法用听故事的态度置身事外,因为这一切都活生生地被他亲眼目睹。 他一直都小心谨慎,直到一次意外发生,他被帮助过的信任之人所伤后露出本貌,被当作怪物呈给公爵。 宽额头黑卷发的公爵在他错愕的目光中屏退众人,“小龙。”年轻的掌权者眯着眼睛打量克莱恩被锁链困宥的狼狈模样,尔后饶有兴趣地抬抬单片眼镜,阿蒙走下台阶打开他的锁链,含着笑意用拇指轻轻抹开克莱恩脸颊上的灰渍。 “怎么这么不小心?”克莱恩难得放松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危机解除与多年后的故人重逢让他得以惬意地面对阿蒙的问话。他想了想,把实情毫无保留地告诉了阿蒙,“你又救了我。” 公爵笑起来,他伸手环住身侧相貌未曾改变分毫的小龙,黑眼睛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直视着有些局促的对方:“我教过你要怎么答谢。”小龙低下头掖掖被角,好像有些难为情,他模模糊糊地明白这种事不能以他的阿蒙的关系做,但刚要张嘴就被阿蒙摁着后颈亲吻了。 几年前夏夜的热风在他的口腔被阿蒙搅动的时候游过漫长的时间重新吹荡在身旁,让他的身体像是要长出新的角。克莱恩喘着粗气,他终于被阿蒙放开的时候还有些茫然,“我想...我想知道那个故事的结局。”他不知用什么来打断阿蒙的下一个动作,于百忙之中想起了这个故事。 公爵从容地从他的小龙身上直起身,他偏过头望着无所适从的克莱恩,把他从被子里拖出来抱在怀里。“你还是像个小孩子一样。”他意有所指地摸摸小龙褐色的脑袋。 “龙就是这样。”克莱恩感觉哪里有些奇怪,刚才的亲吻与现在的坐姿都远超他的设想。他若是站起来,可能只较阿蒙的腰略高一点。“可能再过十年我才真正成年。” 成年的公爵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从善如流地转换话题,“还没有那么快到结局,”克莱恩仰头望着阿蒙线条分明的下颌,有些不自然地把被子上拉些许。“女祭司向主角的朋友求情,但主角的朋友剖明深藏已久的心意。爱情的妒火让他的占有欲日益月滋,即使他仍爱着那位女祭司,他决不肯因此放过那对情侣。” 小龙怔了一会,他似懂非懂地点头,在阿蒙开口前又截住对方的话茬,“他既然深爱着女祭司,为何不只对主角一人处刑?” 阿蒙笑起来,他十分自然地环住疑惑的小龙,“因为他知道,即使没有了主角,女祭司也不会属于他。”克莱恩不喜欢这个限制般的姿势,他稍微推拒着阿蒙的手,却被对方拥得更紧了。 他们又天南海北地聊了一会儿,等到临睡前,公爵召来的侍从把克莱恩带往另一个房间。他踩着柔软而华美的地毯,跟随侍从走到离阿蒙的卧室不远的客房。 “阿蒙变了,但好像也没有变。”克莱恩在黑暗中把自己缩进软实的被窝,他被银线绣制的家徽轻微地划过脸庞,在脑中仔细描摹着白日阿蒙的面容。这一切比起旅店潮湿狭小或者农舍常年堆覆麦草的床铺舒适太多,尽管他并不在意,但沉沉薰香的萦绕让他很快就彻底陷入睡梦的包裹。 来自深处的陌生驱动让睡眠的欲望逐渐淡去,克莱恩恍惚间像是被无边无际的海水托出水面,薄荷辛辣而清凉的气味从远处的岸边浮动着漂游,黏在他身上的液体像是要把整只龙都泡发一般温热。 浓雾般的高温在脑中持续蒸腾着,笼罩他的思绪时断时续,小龙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变成这样,也不明白自己为何拎着枕头停在阿蒙的门口。 门没有锁。他从逐渐扩大的罅隙窥得书桌上长明的烛火与阿蒙被不速之客造访时意外的神情。克莱恩有些局促地抓着手上枕头的角。他仰视着阿蒙勾起的笑容,幼时的玩伴牵住他无处安放的手,将他带进内室。 克莱恩看到桌上随意堆砌的文书,随后被掐着腰抱到阿蒙腿上。“你发烧了吗?”公爵的黑眼睛直视着晕晕乎乎的对方,明知故问般的促狭像星子一样在瞳孔中发亮,即使这个时候他的单片眼镜仍没有取下。 他还没来得及更衣。薄纱的黑手套慢条斯理地托起小龙潮红的脸庞,细腻的纱质让随意摩挲的动作都显得格外温柔。繁星的天幕。百里香与欧百里香的草叶起伏着,阿蒙眼中戏谑的光亮同以往如出一辙,让克莱恩莫名地无法直视。 “......角和尾巴都出来了啊。”他失笑着把单片眼镜摘下,低头衔住对方的唇。阿蒙耐心地润湿克莱恩有些干燥的唇瓣,按在小龙腰后的手贴得更紧实些,他像掰开一块果酱流心的饼干一样撬动克莱恩的齿关,与对方软和的舌尖交缠。 闭着眼睛的克莱恩专注于调整自己气息不稳的呼吸,现在和阿蒙做的事到底是对是错根本无暇顾及。好像更热了一点。他想。 他的衣袍被那对薄纱手套下褪,露出光泽温润的肩头与锁骨,阿蒙松开有些缺氧的克莱恩,愉悦地看着那对微微张开的唇瓣。少不更事的小龙失神地喘息着,褐色的眼睛注视着阿蒙解开扣子的动作,他最终全然赤裸地跪坐在公爵腿上。 暖色烛光的视觉效果似乎让温度升高少许,克莱恩有些难为情地主动环住温度稍低的阿蒙,把脸颊埋进缀着领巾的脖颈,同时用腿根轻轻磨蹭着对方穿戴整齐的衣装,像渴求什么一般。 阿蒙眨眨眼睛,露出意料之中般的笑容,薄纱的手套轻车熟路地抚上克莱恩被忽视已久的前端,时轻时重地上下动作着,他听到肩头的小龙闷闷地“呜”了一声,看样子这种质地的手套着实讨他喜欢。他空出一根手指在顶端的小孔打转,溢出的腺液很快就打湿了手套,阿蒙故意用手指挑开克莱恩顶端敏感的尿道口,感受着手指侵入亵玩时小龙声线颤抖的轻哼,又安抚般地taonong两下性器。 另一只手也不得空闲,克莱恩很快就被这种捏弄发情猫猫的手法捏得尾根发软,他无意识地向后挺腰向侵略者主动送上尾巴,“为什么阿蒙这么熟练啊......”弧度弯曲的尾尖都在强烈的快感下陡然绷直,催促似的轻轻拍打着阿蒙的手臂。他在临近释放时微微弓起身子,却被阿蒙坏心地堵住溢出液体的小孔。 “...呜嗯、”处于情欲顶端的克莱恩茫然地发出不满的鼻音,初经人事、已经将快感滋味充分品尝的小龙用发顶的角难耐地轻轻蹭着阿蒙的肩。公爵见状收回了抚弄尾根的手,转而摩挲起釉质般的角,克莱恩抬起褐色的眸子无声地谴责他。他并不明白为何阿蒙要这样作弄自己。 公爵对无助的克莱恩勾起微笑,毫不留情地就着对方发泄的欲望再次曲起指关戳开顶端的小口。难以描述的痛苦让小龙猛地痉挛,他皱起眉头,责备似的瞪了一眼带笑的阿蒙,却没有真正地像易怒的龙一样发火。 阿蒙能很轻易地观察到克莱恩眼底的信任与纵容,尽管对方在难捱的情欲间揪紧了他不复整齐的衣领,光裸的腰也在他赋予的痛苦下挺得笔直,但某种携着神性的包容仍像他们相遇时的那片海一样安静地蛰伏在那双褐色的瞳孔中。 深邃的黑眼睛微阖,无可言喻的欲望漫上心间,让他想偏执地将克莱恩与本属于他的、外界的天地隔绝,或者把那片海用什么东西烧干。 “你会属于我吗。”他索性咬住小龙的侧颈,在对方耳边低喃出潮湿而温热的吐息。克莱恩被信任之人牢牢地压制在快感的狭间,他的本能认为自己当下应顺从阿蒙,用一声半真半假的鼻音,或者干脆用呜咽般的呻吟搪塞过去,好彻底享受释放的快乐。 “...哈、我不会属于任何......嗯啊!”压抑的渴望却被尽数准许发泄,克莱恩被意料之外的快感逼得夹紧腿根,他勉力克制着自己情动的呻吟,疑惑地抬起头看着向来恣心所欲的公爵。 他看到阿蒙的唇角弯起一个浮于表面的弧度。微妙的危机感挤进了克莱恩晕晕乎乎的脑海,然后是阿蒙骨节分明的手——将曲起的一个指节送进有些湿意的甬道,这令无人涉足的xue口反射性地绞紧,企图让陌生的入侵者受到阻挠。 对方用吻让他分散的思绪无处可逃,后方异样的感受很快就无暇顾及。翻来搅去的手指刮刮湿红的浅色rou壁,探寻着快感的开关。处子般的紧窒随着深处淌出的水液逐渐松软,但还没有到可以完全接纳阿蒙的时候。小龙把脑袋埋进阿蒙的肩窝,他也能感受到身体在对方手下青涩地变化。 “...呜!”要命的地方被拱起的指关节抵住,像是尚未成熟的果实裂开了细小的缝隙,克莱恩几乎立刻绷紧身体,酸涩而酥麻的感觉让他的小腹以下都软绵绵地使不上劲,与此同时,手指在那处刮蹭的快感几乎要让他无法承受。他不安地轻微挣扎起来,指腹在阿蒙背后的衣料无规则地来回摩挲。 克莱恩闷闷地发出抗议。他听到耳畔的对方轻笑一声,如他的意愿减轻了玩弄内里的力度。朦胧的快感像棉絮一样填充所有神经,小龙半眯起水汽充盈的褐色眼睛,不再能压抑自己尚显稚嫩的喘息。 克莱恩无意间的挺腰紧贴着衣衫齐整的公爵,他似乎一点都没有顾及自己的感受。阿蒙叹了口气,指尖抵着小龙的前列腺揉动起来,对方毫无顾忌泄出沉浸享乐的声音让他未免有些难以把持,尽管他的自制力一向很好。 他愉悦地感受到对方不自觉索求的动作一僵,然后故技重施地把角抵上肩头来回蹭动起来,发出小动物一样的呜咽声。“撒娇可不行啊。”阿蒙低笑着捏捏小龙汗湿的后颈,“只是这样都受不了吗?” 正当克莱恩打算对此置若罔闻时,阿蒙的手指从腔道内缓缓外撤,指节勾蹭xue壁,溢出的水液把他和对方一并弄得黏糊糊的,触感与指尖不大相似的东西在他软嫩而湿滑的会阴摩擦着。 无名的危机感让小龙挣扎着直起腰紧盯阿蒙的神色,他看到对方向他眨眨眼,勾起一个与往常别无二致的笑容,大腿根处的物什破开入口与层层紧实的xuerou,“等、等一下......呜啊!”克莱恩慌里慌张地抓紧对方的肩,被一步到位的性器cao得后仰。 终于松了口气,变得游刃有余的公爵摸了摸对方紧绷的小腹,嘴角是满不在乎的笑意,“这不是好好地进去了吗。克莱恩?”他斜靠着椅背拍拍小龙潮红的脸庞,没有得到回应就自顾自地向上挺动起来,耳边是陡然失控的崩溃呻吟。 甜腻的呜咽,然后是带着哭腔的小声求饶。克莱恩被轻而易举地cao射,求饶无果后慢慢松开了环抱阿蒙的手,结果被一记深顶cao得只得斜撑在桌上。公爵似乎存心作弄对方一样顺势抬起他颤抖的腿根,把克莱恩抱起来放在随意堆砌的文书中央,未等他调息平稳就揪着尾巴肆意进出起来。 高潮来得如此突然。一开始还能断断续续地劝阻阿蒙,做到后面已然失神的克莱恩颤抖着伏在桌上,象牙色的膜翼不知何时从瘦削的肩胛骨弹出,在他人手里被兴味盎然地玩弄。等他终于能尽兴释放在小龙酸涩的甬道深处,便把被折腾得有气无力的克莱恩翻猫似的翻过来,把住对方疲软的性器就着腺液恶意地上下滑动起来。 “真的,嗯啊、真的不行了...射不出来了、呜呜.......”远超解决情热次数的交合把他浇灌得精疲力竭,更何况这还是初次。淡色的液体淅淅沥沥,诞于自然的生物哽咽着,张开薄薄的膜翼颤抖着环住自己。他很丢脸地在阿蒙手上失禁了。 坦白说,对于把克莱恩弄得浑身脏兮兮的事,阿蒙感到心情甚好。这一切都是被我亲手赋予的。他神清气爽地抱起缩成一团的小龙去浴室清理干净,有没有发生除此以外的事也无从得知。 过了一会,书桌上的灯也熄灭了。 克莱恩满含困意的脑袋挨上鹅毛枕头,温暖的绒被没过胸口,掖在手下,他被对方不由分说地揽住腰。现在本应是调情的好时机,但是他实在太困了,他半支着眼皮看阿蒙笑着说了些什么,眼睛就慢慢地眯上了。 “...你觉得我会放你离开?”阿蒙放下笔,有些好笑地反问小龙。彼时克莱恩已经打包好行李,正准备辞别公爵,这让他有些困惑地眨眨眼睛,“可我并不属于这里啊。” 克莱恩不想不告而别,尽管他对阿蒙的态度隐约预料,是因为那天晚上吗。他略有纠结,但龙从不会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于是克莱恩径直发问,“你想让我属于你吗?” 他们僵持了一会,然后是阿蒙毫不掩饰的笑声。他带着笑意招呼克莱恩靠近些,看着对方有些局促的面容缓缓启唇,却回避了克莱恩的疑问,慢条斯理地叙述起未完的故事:“女祭司在行刑前将信物送给那位海岛领袖,他看到那条项链才明白,以前救过自己一命的女孩居然是那名女祭司。” “最终他为了报未还的恩情,放火烧了整片营地,以求那对眷侣能顺利逃生,自己则独自留下。”克莱恩对这种奇妙的展开摸不着头脑,他看着阿蒙情绪不明的黑眼睛。“......然后呢?”他问。 “幕布落下。”阿蒙伸手轻轻摩挲起他的脸颊。 “故事讲完了,你走吧。” 克莱恩试图张嘴说什么,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召来的侍从请出了公爵的卧室。他如愿离开了公爵的府邸,内心却怅然若失。戛然而止的结局,临别时阿蒙莫测的态度,让他的疑惑如鲠在喉。 “...真的是那样的结局吗。”克莱恩暂息在无名的山脉,山脚下郁郁葱葱的阔叶林已然无踪,冽风扬起龙的膜翼和周围的细砂,再也没有不凋花植物与濒海的湿热香气。他环顾四周,干枯的苔草雌伏于山风劲吹。远处是山峦起伏。 “阿蒙对我怀有的......”釉质的龙角路过一片稍矮的针叶林,被走神的克莱恩卡进积雪的枝叶间。鹿蹄踏雪浅而无声,它翻开雪被寻觅一块稍微完好的草皮。克莱恩被掉落的积雪冻得一激灵,他保持原有的姿势温和地摸摸与他亲近的小鹿。这里没有湖,也没有海。 “我应该留下来吗。”冰层在伟力面前涌动着四散分裂,即使是善游的海豹也不愿在如此风暴中出游。克莱恩躺在构成他的、原初的白珊瑚间,熟悉而舒适的感觉包裹着他,像是重返自然尚未分娩之时,小龙无知无觉地睡着了。深海中无风无浪。 有人在念他的名,他被呼唤他的声音叫醒了。克莱恩意念一动,低头时发现自己已经是人类的成人形态了,鳞片化成黑色的斗篷,他循着声音移动到呼唤他的人身旁。 “小龙,”阿蒙愉悦地打了个招呼,他倚在床头,克莱恩隐约嗅到了疾病的气息。“你长大了。”克莱恩没见过他卧病在床的模样,一时有些意外,他坐到公爵的床边,阿蒙握住他的手。 “你病了多久了?”他也没留意他的手在阿蒙的手里被不停把玩着,面上流露出担忧。“......两个月?”阿蒙漫不经心地回忆着,抬起头微笑着面对嘴唇紧抿的克莱恩。 “比起这个,我其实是要把这个还给你。”他从枕头底下摸出两块白色的鳞片,塞给克莱恩。他说他时日无多,以后也没有用到它们的时候了。“别这么说,”小龙低下头,他推开握着他的鳞片的手,不愿意看阿蒙的脸。“你会好起来的。” “你在难过吗,克莱恩。”公爵敛了笑意,他轻声说。“你还没有真正地属于我呢。龙的一生很漫长,你有足够的时间来将我遗忘。” 克莱恩转过来看他,过了许久便凑近了吻他的唇瓣。他一点点润湿阿蒙唇上干涸的纹路,最后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凑到阿蒙耳边。 “龙不会属于任何人,但我会为你停留。” 他与那个人类贴得极近,话音落下片刻后他感受到阿蒙低笑时胸腔的振动,好像要将他心头的血液热热地活络起来,或者要让他扑扇翅膀似的。克莱恩不太好意思地缩回脑袋,他很少说这样唐突而直白的话,但被阿蒙强硬地揽住了——这简直不像一个病人的力道!他被迫和公爵交换了另一个吻,松开之后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 “我想在痊愈后带你去看看我的宝库,”阿蒙笑起来,顺手摘下眼窝的单片眼镜。 “我相信龙会对此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