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自己下棋
跟自己下棋
除去换卫生巾,程星灿把他塞的小费顺道取出来放进衣柜里,那么一大笔钱离身多少都有点不放心,可数额太大压着rufang很难受。 想不到不做小姐了反而收到比当小姐时更多的小费,没时间数具体多少,她一锁柜门就赶往包厢,全程下来估摸也就十分钟。 程星灿走到他近旁站定,鞠躬先打招呼:“我回来了。” 他睨了眼过来,态度很是冷漠:“通报我一声,还要我请你坐下不成?” 冲撞客户程星灿还没胆,自去拿了杯香槟过来,对邱宸笑笑:“可以了,请问哪种玩法?” 邱宸本来要说算了,余光瞥见沈倬阴沉的脸色,心里瞬时打起其他主意,热情地笑回:“来来来很简单的,我来跟你讲……” “不会玩就一边去,少凑上来碍眼。” 对面的沈倬忽然出声打断他说话,看向另一旁陪坐的窦曼:“你来。” 小姐们是非常乐于跟这些公子哥一块玩的,干坐着看了一晚上终于能参与其中,窦曼喜滋滋地应了句好。 邱宸叹了声气,状似惋惜地说:“我还挺喜欢程小姐的……” 说这句话时,偷看了沈倬一眼,后者弹了弹烟灰,冷呵一声好笑地问:“你喜欢她什么?看上她比你老?还是身上的风尘味?” 邱宸不赞同地摇头:“我的意思是欣赏,瞧哥你想哪里去了,而且程小姐人家那是气质,岁月沉淀出来的韵味,哪里是初出茅庐的小meimei能比的。” 他下巴点了下他旁边的窦曼,看向程星灿,语气很无奈:“今晚是沈哥开的台,既然他发话了,那程小姐你还是坐远点吧,省得惹来他心烦,回头我来开一桌请程小姐玩。” 客人心情不好的后果,程星灿清楚得很,对象还是沈倬,她更不可能有好果子吃,恭敬地颔首应好,欲迈步往角落走,他顿时瞧过来:“你跑一下试试。” 脚下一顿,程星灿欲迈出的步伐收回,两腿并拢端直背站好。 “坐过来。” 她面色不变,右手五指却拢起,而后目不斜视跨出两步在原先的位置坐下。 “沈哥,你看你既然嫌人家碍眼,干嘛又非要人家往你跟前凑呢,给自己添堵不成。” 话说到这份上,再听不出其中的调侃沈倬就白混了,眯着眼冷冷看向邱宸,警告意味十足。 整个场子里,敢这么打趣沈倬的也只有邱宸,他讪讪地一吸鼻子,跟旁边另两个男的偷偷交换了下眼神,皆藏不住眼中的兴奋,沈倬脸色愈发难看:“还玩不玩了?” “玩,当然玩。” 邱宸连声答应,另两个男的也跟着连连点头附和,加上窦曼一起,五个人又玩骰子喝酒去了。 没人再管自己,程星灿又变成了空气人,兀自干坐在他一旁,连呼吸声都放缓,只为降低存在感,时间分分秒秒过去,神经和身体却半分不敢放松,打起精神时时严阵以待。 四男一女你来我往的玩得兴起,沈倬似乎也忘了旁边还有个人的存在,于程星灿来说最好不过如此,如果能早点回去更是求之不得。 左手小幅度轻抬,她看了眼腕表,距离今天结束还剩一个小时。 要怎么才能早点走呢。 “怎么,还有约?” 闪现这个想法的同时,耳边响起低沉的男声,程星灿转头看他,后者目不斜视正在喝酒,她垂下眼皮,答了句“没有”。 “程小姐应该是无聊了吧,想吃什么想玩什么自己去呗,沈哥不会生气的,是吧哥?” 场子里敢这么跟沈倬说话的只有邱宸,程星灿低眉敛目不做声,他耸了耸肩对她不屑一顾:“无聊了就玩手机,还要我教你吗。” 紧身的工装没处藏东西,她刚才放钱时把手机一块锁进了柜子里,别说此刻没带,即便带了她也不敢当着客户的面玩,温声回答:“不用了,不无聊。” 闻言,他嗤笑出声,冲包厢里随候的服务员招手,后者听命走过来。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去拿盘五子棋过来。” “好的,您请稍等。” 收到命令的服务生出了包厢,其中一个男的好奇就问:“沈哥你这又是什么新玩法,五子棋?一颗颗塞进去?” 突如其来的黄段子,秒懂的邱宸笑骂了句:“有女士在呢,再说话小心沈哥塞你嘴巴里。” 沈倬挨个瞧他们一眼,不冷不热地说:“你俩都闭嘴吧。” “哦……” 永乐宫的服务宗旨向来是只有客户想不到,没有他们办不到,没过一会儿,服务生就送了盘五子棋进来,白子黑子各装一盒。 “拿给她。” 服务生当然认得自己上司,轻喊了声程姐把东西交给她。 程星灿手捧着棋子抬眸看他,不止是她,玩骰子的另几个男人交头接耳,都猜不透他是何用意。 他蹙着眉,语气不善:“不用就扔掉。” 这就跟古时候皇帝的赏赐一样,她一介小宫女怎么敢扔呢。 来回揣摩他的意思,程星灿谨慎地打开棋盒盖子,动作顿了顿,见他没说什么,方取出棋盘铺在桌上,一个人执两方棋自己跟自己下。 摇骰子的同时,邱宸伸脖子过来瞧了瞧,发表看法:“一个人怎么下?沈哥你好歹找个人一起下吧?” 他掀起眼皮:“那派你上?” 今晚的沈倬绝逼吃了炸药包,邱宸心里面吐槽,笑呵呵应:“开玩笑开玩笑,当然是跟沈哥一块才好玩,该谁了该谁了……” 他们在那头喝酒,程星灿在这头安静地下五子棋,难得有闲暇的时光都用来睡觉,她已经很多年没玩这个,思路反应比以前慢太多。 一盘棋分出胜负已经是二十分钟后,抬起头再看,他们摇骰喝酒的队伍又加了两个小姐进去,气氛越发火热,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 程星灿再看时间,还有小半个小时今天就要结束,她心知走不了了,把棋子捡了分颜色放好,重新又开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