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女朋友吗
你有女朋友吗
虽然有作案嫌疑,但并没有证据直接指向余漫随,而只是从动机上推测,所以他这次来仅仅只是询问一些情况。 两人站在二楼的楼梯口,等她找钥匙开门的时间,周漾看向对面紧闭着锈迹斑斑的防盗门。 余漫随成为警方的重点关注对象,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住在死者隔壁。 “男主人上班去了,他这段时间都挺晚才回来。” 她推开自家房门,转过来见他盯着隔壁,如是告诉他。 周漾下意识看向说话人的脸,目光短暂地停留生生转过头去。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些许反常,她疑惑地微嘟囔粉唇,以手示意他进屋坐:“请进。” 周漾跟在她后面进屋,沉默地站在玄关处等她脱鞋换鞋。 余漫随换好室内拖鞋,才想起身后还有个大活人没鞋穿。 “抱歉,我没有准备男士拖鞋,您随便走进来吧,没关系的。” 她接过他手中提着的购物袋,嗓音甜美:“谢谢啊。” “没什么。” 他跟随她踏入客厅,后者示意客厅中央不大的沙发,边开空调边说:“您先坐一会儿,我把东西放冰箱里就来。” 说完不等他回应,兀自拎着购物袋进了厨房。 习惯使然,周漾观察起周围环境,两居室的房子,面积不大,家具和装修都挺老了,但胜在打扫得很干净,布置点缀看得出用过心思,老旧的家具装修反而添了些复古的静谧。 和大多数住户安装防盗窗的做法不同,她没有把阳台包住,窗帘拉开,正对面刚好能看到那家酒吧。 察觉到脚步声靠近,他收回视线垂下眼帘。 余漫随端了个果盘出来放在茶几上,而后拿了个编织的坐垫来盘腿坐在他对面,微仰起脸望向坐沙发上的他:“好了,您问吧。” 周漾把心中的杂念甩掉,让自己专注于当前的正事上,询问道:“余小姐刚搬过来?” 她点点头:“我刚回国,搬过来还没一个月。” 警方那边的信息显示她是澳籍华人,老家在清城。 “怎么跟邹林英认识的?” 听到死者的名字,她侧头思考了几秒,方才答:“准确地说不算认识,要不是警察告诉我,我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会跟她有交集,完全是因为她跟他老公三天两头地吵架。。” 她说着说着,无奈地摊手:“还非要大清早地在楼梯口吵。” 吵得她睡不好,忍一次两次还行,可事不过三,一天清晨两人又在楼梯口开战时,她忍无可忍地拉开门建议两口子回家吵。 劝架而已,原本也没什么,但问题就是男主人多看了余漫随几眼,邹林英见此火气更大,也不跟自己老公吵了,火力全集中在新出现的她身上,指着她的鼻子骂狐狸精sao货,余漫随这辈子就没听过这么多难听话,当即给了对方一巴掌。 邹林英被这突然的一巴掌扇懵了,等意识到自己遭受了奇耻大辱决心报复时,有自知之明绝不恋战的余漫随早缩回家中关上大门,任凭对方破口大骂就不出去,最后还是附近的民警过来才处理好的。 梁子就此结下,作为住对门的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之后只要邹林英碰到她就会冷嘲热讽几句,她心情好时懒得跟她计较,心情不好了就从包里翻出包匕首吓一吓对方。 发生这些事情时,邹林英的丈夫郑国霖大多数时候都在场,供词都由他先跟警察交代过。 “你带匕首做什么?” “走夜路不安全,我又一个人住,当然要带个东西防身啊。” 她理所当然地回,把两只细白的胳膊伸到他面前:“苍天可鉴,我虽然打了她一巴掌,但要把一个比我壮的大活人杀死,还把尸体运到垃圾站抛尸,就我这小胳膊小腿的,能力不够啊。” 周漾眯着眼打量她纤细的手腕,沉默着不出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早知道扇她一巴掌会带来这么大的麻烦,我当初一定会控制住自己的。” 越想越憋屈,余漫随收回胳膊手掌撑头气闷地朝向阳台。 周漾开始就觉得哪里不对劲,现在总算发现了原因。 面前这个人似乎自来熟,又或者说压根没把他的询问放在心上。 “你不怕我吗?” “嗯?” 她脑袋转过来,深褐的瞳仁里映着他的模样,面露疑惑。 周漾垂下眼帘,避开与她对视,冷淡地说:“你表现得很从容。” 这种情况,要么就是乐观开朗,要么就是心理素质强大,杀了人还能跟警方谈笑风生。 “这有什么,人又不是我杀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我相信周检察官一定会找出真凶的,对吧,周检察官?” 她说话时,一直含笑看着他,似乎察觉到他在有意回避自己,最后一句话时,上半身前倾,往他这边靠近了点,顿时清新的花果香再次侵袭他的呼吸。 周漾几不可察地身体往后退,换了个话题:“余小姐中国话说得很好。” “还行吧,我小时候在清城生活过几年,对了,周检察官,中国的检察官都像你这么帅吗?” 她忽然提出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周漾渐意识到,面前这个女人有意无意地在撩拨自己,遂掀起眼皮直视她,目光冷冽。 “嘿,终于敢看我了。” 她完全不惧怕他显露出的低气压,笑容依旧灿烂,继续问道:“周检察官,你有女朋友吗?” 周漾无视她的提问,若无其事地看一眼腕表后站起身,沉声说:“今天到此为止,打扰了。” “咦,好吧。” 她跟着站起来,些许失落的口吻,突然想到什么喊住他:“请等一下。” 周漾站在玄关,看她进了厨房,出来后两手各拿一瓶矿泉水,走过来递给他:“喏,辛苦了,带在路上喝吧。” 是他高中时常喝的一个牌子,周漾盯着熟悉的包装几秒,冷淡地说了句“谢谢”,没接她的水转身离开。 屋门阖上的瞬间,心跳节奏跟着恢复如常。 他在期待什么呢。 这个人,当然不可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