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夫妻对拜
书迷正在阅读:欢情薄、挣断缚所之兽、代号鸢之rou食主义、峡谷混乱关系、【东京卍复仇者】一个简单的杂食主义者、【all叶】被全联盟浇灌的日日夜夜(双性,np)、魔法、非人类和你、天然和天然的双重奏、女配她只想上床(快穿)、难耐
灵道宗上上下下都开始忙着大婚事宜,布置场景。 距今为止,奚玄良已经离开了一个月。 而她和凌息尘的婚期定在了三日后。 不用细想,她知道,魔域的那位魔君应当是死了。 所以他算好了,就等着奚玄良落入他安排好的圈套中,而这场戏里,她则是帮凶。 此时此刻,她正在回去的路上。 方才师父同她说了些话,大概是探她的真心。 凌宵问她是否真的钟情于大师兄,若是真的,假戏真做成全他们倒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她回答是,以眼下大师兄的心不在自己身上为托辞拒绝了。 她有些心不在焉地看着地面上的鹅卵石,耳中依稀传来女子的轻笑声。 “好了,这些都是凡人用来哄小女孩的手段,你在哪学的,再说了……我又不是蛮不讲理,我知道你和她成亲是为了什么。” “狄师弟同我说,女子最是喜欢美好漂亮的物件,便想着去后山采些花……”凌息尘说到这里忽而顿了顿,抬手牵着面前女子的手,道:“我知道这样有些对不住你,也知道你一向通情达理,所以我能做的只有让你高兴些。” 目光投向的地方,一对男女正在互诉衷情。 两人望向对方时的眼中是说不清的暧昧和温情,随后,男子将女子轻轻拥入怀中,两人低声私语。 林清晩看了一会儿,倒不是想看,只是看见的那一瞬有些走神。 她和凌息尘成亲,他们几人都知道是为了什么,所以赵欢颜理解他,他们之间不存在误会,更不会有误解。 可是她对奚玄良却百口莫辩。 有时候真的不得不感叹命运的不公,长时间积攒的情绪正在渐渐占据她的心。 从前她想活着,想完成任务,想认真走完剧情。 可现在她有些不知道为什么了。 她这么痛苦这么拼命,如果仅仅是自己,她可以咬牙承受直到完成任务,可是不是这样的。 她想要活下来,所以她不得不伤害其他人,奚玄良,赵欢颜…… 或许最让人害怕的不应该是凌宵布下的局,而是局中自己最在乎的人给了自己致命一击,哪怕她只是站在敌方阵营,于他而言,那都是一种无形的伤害。 她想不通,为什么,凌息尘和赵欢颜可以在这里互诉衷肠,可以互相慰藉。 而她和奚玄良却要互相折磨,缄口不语? 不,她现在应该担心的是,说出来……还会有人愿意信吗? 不会了…… 是她,亲手把奚玄良一步步推远,是她害了他。 她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帮着系统和这些人一起伤害奚玄良。 是啊,为什么她要就这样答应了呢? 为什么啊? 她究竟为了什么来到这个世界? 为什么她好像一直都在煎熬中挣扎,每一次都反反复复的做选择题,而这些选择题总能伤害到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最在乎的人。 渐渐的,她看不清眼前的画面了,前面好像有两个人影,她被模糊了视线。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水已经盈满了眼眶。 心脏处泛起了熟悉的刺痛,密密麻麻的朝她袭来,她只觉得呼吸困难。 — 大婚当日。 灵道宗内,红锦毯一眼望不到尽头,上面零星缀着娇艳的花瓣。 林清晩彻夜未眠,天还未亮又被同门弟子折腾,她们闹着给她换上嫁衣,戴上头冠金簪。 有人为她对镜描红妆。 铜镜还是那晚碎掉的,后来奚玄良走了好几日不见人影,她便把它们重新拼凑在一起。 此刻,上面碎裂的部分将她的脸都显得有些扭曲。 这是她第二次穿嫁衣,每一次都是为他人而穿。 每一次都让人心生厌烦。 给她上口脂的师姐在一旁笑着提醒:“今日大喜之日,师妹是新娘子还是多笑笑,皱着眉头多晦气。” 嗯,是挺晦气的。 这原本就不是什么好日子。 “师姐生得真好看,想必大师兄见了定然心生欢喜。” “咱们该走了,大师兄他们还等着呢。” …… 宗门里的弟子夹道相迎,是许久不见的热闹。 女子一袭嫁衣如火,红绸嫁衣绣工精美,似要让各路繁花都失了色。 她面覆轻纱,眉眼淡然,冠上的流苏玉坠都随着她的步伐而轻微的晃动。 一步又一步,不长的一段距离,她像是走了很久,终于,她来到了凌息尘身边。 在众人带笑的目光下,她抬眸看见了站在自己对面的人。 男人同样身着红衣,他脸上和她一样并无半分笑意。 她微垂眼眸,目光落在自己手中握着的红绸上,耳边听见有人念。 念什么——一拜天地。 再念——二拜高堂。 一句接一句。 “夫妻对拜。” 好像有人在细数危险降临的倒计时。 何其刺耳。 她一时走神,凌息尘低声轻唤了一句“清晚”,她这才回神。 看了一眼神色凝然的凌宵,再看向凌息尘,她略弯下腰。 她与凌息尘相对行礼。 她只是在想,应该快了吧,邬景该来了。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凌宵对外说,她与凌息尘大婚之日,他会将神器交予她。 这样邬景的目标就是她,这样奚玄良才会和邬景起冲突,他们也许会打起来。 他的目的达到了。 大婚的消息传了出去,沸沸扬扬,他会来。 神器的消息传了出去,邬景会来。 现在魔域的人谁不畏惧昔日魔族战神,他们不敢和邬景一起争神器,也不敢冒然攻上灵道宗。 只有邬景和奚玄良敢。 也果然,就在礼成的那一刻。 有位不速之客堂而皇之的踏入大殿。 她缓缓直起身,头顶流苏并未晃动,如同她的心一般波澜未起,因为她知道,邬景来了。 她的视线还未看过去,倒是先听见了一声极轻又极为淡漠凉薄的笑声,像是压抑着自胸腔震发而出。 熟悉的声音伴随着有人拍着手掌的声音一并传来。 这声音生生让她原地僵住,双脚犹如千斤重。 不敢回头,不敢见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为自己辩驳。 大红的轻纱下,她微抿了一下紧绷的红唇,目光死死盯着连接着她与凌息尘的红绸带。 此时此刻,手里的东西像是烫手一般,让她想即刻扔掉。 “哈哈哈哈……林清晩,多日不见,你真是送了我一份大礼啊……” 男子原本清朗的笑此刻疯狂又阴戾十足。 话音一落,他笑意骤停,眼底只剩下了幽彻骨的寒意,语气也如同要索人命的恶鬼。 他近乎偏执地一字一句道:“你怎么敢?” “谁借你的胆子,他吗?她吗?还是你的好师父?”说着他又忽而顿住,随即笑:“不……应该是整个灵道宗。” 他说这话时像是有种莫名的压迫感,极强的威胁力,无形中敲响了这里所有人的警钟。 他的眼中似乎只能看见她。 而这里的所有人,也只能看见他。 林清晩脸色发白,手掩在袖中微微发颤。 周围的人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全都在警惕地盯着这位不速之客上下打量,不为别的,只因为他入魔了。 就在这时,凌宵忽然沉声开口:“逆徒,你消失数日竟不想已经堕入魔道,你若不行恶倒也罢,为师可酌情处理,但你竟还敢在今日你师兄的大婚之日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