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17.艹)
宴(17.艹)
17. 一只春花斜斜的探出了白墙青瓦的院墙。 几个小时前打开过一次的门,如今又再一次打开了。一辆大G慢悠悠的开了出来,在星罗密布的摄像头下面压着青灰色的地砖远去了。 父亲母亲已经午休,大哥已经坐在书房品茗。男人坐在驾驶室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的车流抿着嘴。从政时日渐久,大哥已经渐具威势,看人说话都渐渐让人有了压力。他已经有了伯父当年的风范——这次的调动和发力,不出意外,其实已经可以隐约看见十年后的光景。 大哥,自然是他的亲大哥。不过可能也许是自小在伯父身边养大的缘故,大哥随着年龄见涨,倒是越来越不像父亲了。无论是气势还是性格,反而都越来越像伯父—— 亲兄弟间不是一起长大,也未必有多么亲密。喻恒又想了想,握紧了方向盘,他觉得自己,对大哥,反而是尊重更多。 这样也很好。 伯父的事业,总要有人继承。 刚刚李波又给他打电话,约他去玩,又说有好东西看。 那时他正在书房和大哥品茗,品的还是老四昨晚拿过来的新茶叶。谁让老四走那么急?大哥坐在椅子上,听他接了几句电话,就挥了挥手就要赶他走,只说晚上记得饭局。李波却听到了大哥的声音,非要和大哥聊几句。大哥接过了电话,和李波寒暄了几句,又把电话还给他,把他赶出去了。 这回李波又找他做什么? 上次他拿来的虎鞭还在老四那里。老四又是个什么意思?别偷吃了。大哥又—— “砰!” 一声轻响。 身体一顿,男人往前一扑,安全带一下子紧绷,勒住了他的胸膛。 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刚刚没看见红灯,现在踩刹车也不及,前面的车被小小的撞击了下,往前挪了挪。不知道是那车质量不好还是咋地,后尾和上面小狮子的标志已经凹了进去。 草。 嘴巴里骂了一句,喻恒解开安全带,黑着脸下了车。 那边的车门打开了。是个女人——女人下车,戴了个眼镜,相貌平平。看了他一眼,女人又走到车后看了看,似乎看见了那个军XXX的牌照,眼睛一亮,摸出了手机。 “保险不走。” 这事没啥好说的,喻恒往前一站,挡住了她手机的方向,低声说,“私了。” 他忙着呢。 女人拿着手机,还在东歪西歪的想拍照。 “别拍了。” 后面的车自觉不妙,已经开始努力的变道,引起了小小的拥堵,路过的司机都瞄这边。喻恒又挪了下挡住了她,随口报了个价,“这个也不严重,两千。” “两千怎么修得了?”女人拿着手机又抬头看他。男人站的那么高,穿的倒是一般,身材倒是好。脸倒是帅——她又看了一眼。牛高马大的,皮肤那么黑。又瞄了一眼那鼓鼓的胳膊肌rou和男人公事公办的表情,女人收起了手机,开始讨价还价,“五千。都坏了那么多——你的驾照给我拍下。” “三千。”驾照没有,喻恒站着一动不动。 “五千。要不你就走保险。” 今天注定是个破财日。 后面已经哔哔哔了,喻恒回头拉开了车门,打开了副驾驶的储物箱,掏出了一扎红红的钱,随手甩了一半给这个拿着手机拍拍拍的女人。 啧。 “哥——” 路上的小插曲耽误了一点点时间,喻恒无情的拒绝了女人要求留个号码的要求,为此又多掏了两千。黑色的大G停到院里的时候,已经有人在院里等。瞄了一眼这个笑容可掬的男助理,喻恒没有搭理他,直接迈步跨入了小楼。 二楼。 大厅。 “啥事?” 屋里已经有了几个人,都是认识的。不带未经认可的陌生人来,是混圈的默契——女人除外。那边的窗户前已经站了个女人,背对着门,身材,啧啧——目光不受控制的上下瞄了瞄,喻恒咋咋嘴,屁股也大,跟谁似的,还行。 也不知道谁带来的。 心如止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喻恒翘着二郎腿开始说话,态度不算好,也算不上不好,“这急淘淘的。” “哥这不是好久没见了嘛,” 方方靠在椅子上不说话。说话的依然是坡子,他的面前摆了一个黑色的小罐子,如今又只是往后看,又笑,“阳哥今天也在S城——” “阳哥这是调去Z市了?”是方方的声音。 “在。有事。他来不了。”喻恒随意的敷衍了一声,又拿起坡子面前的黑罐子看,“这是啥?” “好东西。” 坡子又凑过来。 那边的女人似乎是已经转身走过来,喻恒坐在沙发上,只盯着手里的罐子。 “哥。”坡子在旁边笑,又拍他,又抬高声音喊人,“唉你过来啊,傻拄着干什么!真是够傻的,过来见哥!” 微微皱眉,喻恒抬起了头。 草。 那张脸。 暗筋一跳,脑里一炸,喻恒挪了挪,眯起了眼睛。 “哥。”女人已经在喊。 微卷的发。圆圆的眼睛。小巧的鼻子,嘴——嘴大了些。 喻恒眯着眼睛。 胸小了些。腰粗,不细。像—— 一点点像。 又不像。 刻意打扮过了。 草。 “哥。” 看着男人眯着眼看,坡子只在旁边笑,“这个小彤,是我上次去看拍广告看见的呢,还是个大学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