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大婚(三)
端庄点,我叫人伺候你梳妆。”欧阳醉吻了吻她的额,然后翩翩然出门替她叫来侍女。 是花三和花十一。 “昨夜姑娘你可真是娇喘连连。”花十一在侧屋听到男女yin喘声,气得一晚上没睡着觉,手上也没个分寸,梳洗之时力度颇大。 “该叫夫人了。”花三睥了一眼愤懑的女人,看到花三憋住气,才缓缓地说道,“夫人辛苦了。” 名义上不再是少女的岳晨梳着夫人髻,上面戴了满头珠翠,道有几分当下时髦贵妇人的模样。 花三给她的头上戴了条抹额,盖住了她原本的奴印,道:“虽然不知主人是否愿意让人看见你的奴印,但他没说,我还是帮你盖一盖吧。” 当花三和花十一搀扶着几乎不能走路的岳晨离开屋子时,站在庭院里挺立修长的男人才缓缓地回过头。 看着梳着妇人髻穿着和自己一身打扮的女人从自己的屋子里走出来时,欧阳醉这才真的意识到。 她是自己的夫人了。 将来还要和自己睡一个陵寝的女人。 欧阳醉伸出手,眼睛里带着浅浅的笑意,只是余光扫过身边两人,却带着不寒而栗的凌厉。 花三和花十一识趣地飞跃跳开,岳晨一时失了支撑,正要跌落,男人紫衣飘袂,缓缓接过瘫软的女人,笑道:“夫人莫慌,为夫带着你走。” 其实之前一直有写,欧阳醉不太爱靠近人来着。 算是小小的伏笔吧? 明天男主就要大意失荆州了,心疼QAQ哈哈哈哈 建了个讨论群:835468260,醉狗子的追妻讨论群 暗号是本书里的重要角色名,欢迎来玩~ 第一百七十七章:奉茶(二) 此时一群老嬷嬷也匆匆赶来,站在欧阳最前面停下,福了福身子,道:“少爷,少夫人。” 欧阳醉搂着岳晨的腰肢,点了点头。 岳晨回头只见她们匆匆进了屋子,随后将沾着血点的白布捧了出来,走到欧阳醉的面前,笑道:“礼成。” 屋子的门大敞,屋子里那yin靡的气息幽幽飘来,但是所有人都面不改色,只有岳晨又羞又愧地捏着手指,而欧阳醉不动神色地抓住了她的手,摩挲着她的指腹。 “恭喜少爷,恭喜少夫人,礼成。”捧着白布的嬷嬷喜笑开颜,恨不得把这白布昭告天下。 欧阳醉扶着岳晨走到老人的庭院。 “老家主真的不在意我吗。”岳晨每走一步路,都感觉很难受,只能倚靠在男人的身边,怯懦地问道。 "你关心他作甚。"欧阳醉呵笑一声,“你只用关心我。” 反正那人也不会活多久了,欧阳醉阴恻恻地想着。 堪堪踏进老家主的庭院,就能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岳晨担心道:“老家主这是得了什么病,药味竟然这么重。” 脏病。 不过这人血都是脏的,衬得这病也没那么脏了,呵。 不过欧阳醉没有说出来,只是面上皱着眉略显苦痛地说道:“身上都是脓肿,大夫看了很多次也瞧不出什么毛病,现在纯属拿着药吊着。” 岳晨心一痛,拢在欧阳醉怀里,声音带着些许安慰:“爹爹吉人自有天相,夫君不用太难过了。” 欧阳醉手上用力,将岳晨的腰搂得更紧了。 推开门,一缕光亮透过门缝撒了进去,岳晨发现屋子里阴沉的可怕,屋子里除了浓郁的药味,还有淡淡的恶臭味,不免皱着眉。 欧阳醉看着她满腹问号,倒是贴心地回了她:“爹爹沉疴已久,他又是个性子傲的人,所以不太喜欢开着门开着灯。” “明白的。”岳晨点点头。 嬷嬷带着丫头鱼贯而入,每个人手里端着茶盘。而里屋里,几个仆子进了里屋,将烛火燃起,又焚上艾草,试图熏除屋子里原有的霉味。两个丫头抱着两个厚厚的蒲团,放在床榻前。 欧阳醉拉着岳晨走到床榻蒲团前。 岳晨凝着床榻上已经快瘦的脱了性的老者,心里觉得有几分惧意。虽然老者已经没有当年那摄人心魄的威慑力,但当年还是给她留下了很深的恐惧。 “爹爹,儿子带着新妇来给您奉茶了。”欧阳醉噙着笑意说道,语调抬高,带着内力,将老者震醒。 老者睁开眼睛,一双眸子带着恨意死死的钉着欧阳醉,扯开嘴说道:“新妇?昨日成亲竟未叫上你老子,奉什么茶!” 欧阳醉笑着没有回应他,只是吩咐仆子将茶杯端给岳晨,然后低声说道:“不用管他,奉茶吧,不过也就是走个过场。” 岳晨接过茶,跪了下来递给老者,说道:“爹爹喝茶。” 老者似有不甘,但是却无可奈何地接过茶杯,仆子见状,连忙替他将茶盖打开,帮助他饮下这杯茶。 “你就是新妇苏氏?”老者蹙着眉,看着眼前娇弱的新妇,语气似有不耐。 欧阳醉笑道:“夫人,你先退下,为夫有些话想对爹爹讲。” 岳晨原本就纠结要怎么回答老者的话,听到欧阳醉这般,自然百般愿意,欧阳醉将她搀扶起来,吩咐人送她只外屋。 待她离开后,原本带着柔情的笑意立即变成阴骘生寒的假笑,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老者,血脉上的父亲,说道:“爹爹眼睛不好,怎么记忆里也不好了,儿子的新妇明明是岳氏。” “什么?”老人躺在床上,双眼充满了怨怼和狠毒,他不可思议道,“你,你竟然娶了那个贱奴?” 第一百七十八章:奉茶(三) 欧阳醉笑道:“怎么能叫贱奴呢,分明是您的儿媳妇。” 老者睚眦怒目,打架的牙齿恨不得要将眼前的人活活咬死。 “说起来,”欧阳醉顿了顿,又笑了一声,慢条斯理道,“当年你记恨岳仲魁揭发你辱虐官奴,收集证据,让他和蜀王谋反关联起来,让他家身败名裂,此事我已经查到了,不过放心,在你死前我是不会恢复他的名誉的。” 看到老者被气得一口浓痰卡在喉咙里呼吸不上来时,欧阳醉假模假样地坐在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背,笑道:“不过也得感谢你,若不是你,我怎么能获得这么有意思的玩具。所以你可不能死。等晨儿怀孕生了孩子,我再给你一个风风光光的大葬!” “不,不可能……那两个贱奴怎么可能怀的了孩子!”老者挣扎着摇着头,眼睛满是疯狂,“当初你明明说只是想看姐妹相残的戏剧,我才让你收了那两个贱奴,你怎么能娶,你怎么能让那样肮脏的血液污染了欧阳的血脉!” “晨儿已经治好了。”欧阳醉顺了顺他的背,笑道,“不然我怎么会选择这个时候娶他,留你这么多年。不过姐妹相残的故事会发生的,等岳夜死了,我会派人给你宣布这个死讯,想来也能给你死前一个宽慰吧。” “你,你这个疯子,我怎么生出你这个玩意……”老者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着。 “毕竟是你的血脉,脏。”欧阳醉听到父亲这样的话,也不生气,反而笑的更加温柔起来,“爹爹当年欺男霸女,你手下玩死的奴隶不知道有多少了,记得屋子里不还有一个头骨酒杯吗,你喝起来也不觉得恶心,你这种没有人性的疯子生出我这么个玩意也不奇怪。” 欧阳醉说了一长段话,也不觉得累,又笑了笑:“不过我已经将欧阳家积累那么多肮脏的玩意都捐给天家了,想来也能洗清你的罪孽——不过你的罪孽怎么也洗不净吧。” “你,你,你……”老者两只眼珠子都快出来,看着自己的儿子像是见到仇人一样,“欧阳家要彻底败在你的手上了……那个贱人,那个贱人就生出这么个玩意……” 听到老者说自己的母亲为贱人,欧阳醉也没有生气,不过他反而笑道:“濮阳杨家的嫡女被你这么害死,若不是我替你摆平,这可是多么大的丑闻,你啊,总是给我添麻烦。” “如果不是我,皇帝早就要收拾你了,唉,像你这样愚蠢的人,欧阳家败在你的手里倒也不例外。”看着自大的父亲,欧阳醉叹了口气。 “好好享受这最后的时光吧。” 说完他的拂了拂衣袖,没有理会发出嘶吼声的老人,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欧阳醉出来的时候,阳光很大,岳晨一身紫衣沐浴在阳光下,像是九重天宫里下凡的仙女似的。 就算是仙女又如何,她还不是自己的小奴儿。 生生世世都要被自己草。 “夫君。”岳晨原本低着头,看到屋里的人出来,抬起头弱弱地说一声,缓缓地迎了上去。 “爹爹身体……”看着欧阳醉一脸阴郁的表情,以为是他担心老家主的父亲,一脸担心地问。 欧阳醉低头看着担心的女人,心底嗤了一声。 在泥泞里挣扎这么多年,还这么天真。 “无事,我们回去吧。”搂着纤腰感受肌肤下面血液流动的触感,他笑了笑,带着她回去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奉茶(四) 回到欧阳府,婢女们还在收拾他们的寝居,欧阳醉笑着对岳晨说:“看你,撒了那么多yin液,婢女们都快忙不过来了。” 岳晨尴尬地扯了扯嘴,没有回应。 看着岳晨没有沉浸其中的样子,欧阳醉有些失望,站在庭院里,手覆上女人的乳上说道:“你总是这般矜持,你已经是欧阳家的家主夫人了,总是该懂点情趣的。” 日夜调教,怎么她总是这般,还保留着儒家糟粕的东西。 欧阳难过地想着。 “妾身明白。”岳晨怯怯地回道。 欧阳醉猛地噙着她的唇,亲了许久,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不顾身边的人说道,“等你将苏夜去掉,我这一生的爱都送给你。” 欧阳醉很得意,当前最大的障碍都快祛除了,等爱妻杀了自己至亲之人,她所能倚靠的只有自己了。 还不是任由自己随便揉搓。 说起来,下次去哪cao她呢。 正当满室的奴婢清理好他们一夜荒唐,欧阳醉正打算继续yin乱时,奴仆递来请帖,王瑜前来拜访。 欧阳醉揉着岳晨的胸脯,听到这样的消息,也不免拧起眉来。 打扰自己cao老婆,这可是大事。 但是岳晨露出浅浅的笑说道:“夫君今日刚逢喜事,自然是很多人前来祝贺的。” 欧阳醉看着岳晨露出的笑容,呵笑一声道:“那你可得……” 他俯身在岳晨的耳边说道:“穿着粉色纱衣,等我。” 今晚,必要cao的你起不来床。 岳晨点点头,两手推着欧阳醉,一张小脸红彤彤地说道:“夫君且行吧。” 欧阳醉哈哈笑道,在岳晨的脸上留下深深的唇印,说道:“夫人可真是秒人啊。” 说完拉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胯下探去,果然,一柱擎天。 欧阳醉懒散地坐在正厅,凤眸所及之处,王瑜竟难得地正襟危坐。 “昨日让我在陛下面前献舞都没见你如此拘谨,今日是为何。”欧阳醉扬眸,凝了凝王瑜,语气慵懒地说道。 王瑜此刻紧张地狠。 岳夜已经被胡五娘所擒,谁曾想,胡五娘竟认识易容高手,易容成紫衣沙,他纠结着要不要告诉欧阳醉,可是—— 胡五娘说着愿意和他一起饮酒作乐!只要他不随便揭发。 死道友不死贫道,像欧阳这样的人,就算是遇到御衙门,也能处理的好吧。 “额,昨日饮了酒嘛。”王瑜笑着给自己倒了杯茶,吐了口浊气,说道,“听说你画的画,陛下很是满意,还想着放入藏宝阁呢。” 欧阳醉眉头上扬,笑道:“那是自然,后人看到小奴儿,也只会想到是我的妻子。我们可是要享受千百年香火供奉的。” 说不定现在她的肚子里就怀着自己的子孙。 想到这里,欧阳越发兴奋起来,吸着晨儿的奶cao她是不是和以往不太一样。 “你既然这么喜欢那个小官奴,干脆善待她的meimei得了,何必赶尽杀绝。”王瑜尴尬地笑道。 “有了那个傻子,晨儿的心里永远给她留了个地,只有让她亲手杀了那个贱婢,她才没有任何后路,一心一意地只想着我——”欧阳醉笑着喝下一杯茶,看着王瑜一脸不认可的模样,又笑道,“你的心里没有喜欢的人,自然是不能理解的。” 喜欢就一定要把妹子的羁绊尽数斩断吗? 王瑜对自己问道。 但是面上却不露,举起茶杯,郑重地说道:“不过你之前那般虐待,竟然还愿意娶那个小奴隶,这一点我可是策马难追!” 欧阳醉举起茶杯才唇边抿了抿,笑道:“如果她早些杀掉那个没有什么用的meimei,也不至于受那些苦——不过她总是这么天真,受些苦也是应当的。” 说完,欧阳醉垂下眸,眸子凝着光滑如镜面的茶水,弯了弯嘴角道:“早知我装装苦,也不至于现在才娶得她。” 王瑜拍了拍手,道:“你原本就掌握天下所有官奴档案,一个两个的奴隶,被你看上,这可是她的福气来着。只是被你看上,就得无父无母,无姐无妹,确实凄惨了点……” “血脉至亲原本就是过眼云烟,那么多父母,只为自己吃口把饭,卖儿鬻女,我只是斩断她不该有的牵绊罢了,她只要一心想着我,未来的日子自然是一片光明,不出意外,明年我就给她求个诰命,这世间除了我,再也没有人能踩踏她了。” “难不成你给陛下做事是为了她?”王瑜的眼睛都直了,“你这牺牲也太大了吧!” “她老老实实地呆在我的羽翼下,这一切都值得,也不枉我废除她所有的翅膀。”欧阳醉的眼睛里满是星光。 王瑜看着如此兴奋的欧阳醉,心里想着,自己不说应该也没事吧,看着那个小奴儿也唯唯诺诺的,自己的劝诫也说了,接下来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嘿嘿嘿,好好灌一灌五娘,说不定就能春风一度呢。 他可是发了誓,只要五娘被他睡,他可是愿意对五娘负责! 嘿嘿嘿,他如此想着,面上也喜笑开颜,看着美婢给自己倒满茶水,端起茶杯敬道:“那祝文煦兄心想事成,早生贵子!” 狗子现在春风得意,啥话都敢说哈哈哈哈哈哈 嗷嗷嗷,想着狗子马上要失去妻子,现在这么写着,就觉得贼爽哈哈哈哈 虽然这书节奏慢,但我是真觉得之前挖的坑都在一点点的填—— 怎么能说我没啥起承转合呢QAQ 嗨!喜欢此书的可以加群 醉狗子的追妻讨论群:835468260 暗号是本书里的重要角色名 第一百七十九章:刺杀(一) 那几日,如梦如幻。 她成了高贵的门阀夫人。 享受了超出普通人的待遇,所有人见到她都低头哈腰,她穿上了绫罗,吃上了珍馐,不用面具示人,不用担心任务没有完成,也不用担心明日会不会犯下杀戮。 可是梦终究是梦。 当欧阳醉命令她除掉岳夜时,她就知道,自己的这场梦已经结束了。 她没有说任何违抗的话语,几乎是主人一下令,她就立马转换了自己的身份。 她脱下价值连城华丽万分的襦裙,换上了紧身劲衣,拆开了满头珠翠,只用一根细长的绳将头发紧紧束住。 一切顺其自然。 主人说了什么,她没有听的太清楚,只知道,她不得不杀人。 主人赐了一把短剑。 见血封喉。 “这是你最后一次任务了。” “属下必定完成任务。” 岳晨站起身,冲着俊美欣长的男人深鞠一躬,扭头就走。 欧阳醉看着女子略显孤寂的身影,突然眯着眼,心脏仿佛被抓了一下。 只要完成这一个任务,她就彻底成为门阀夫人了。她不知道,岳夜如今还是个奴籍,死了也不过三十两银锭子的事。 为什么她却视死如归的模样。 但是她不会求死的。 所以他凝着女人的背心良久,终究是没有叫住女人。 岳晨一路向东南方向,迈过山岭来到一个小镇。 风餐露宿了五天。 可是这样的日子,虽然自己似乎很久没有经历过了,她却完全没有觉得不适。 她知道,暗阁中还有人在一旁盯着她。就像当年她盯着别的杀手一样。 如果失手,也许她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岳晨笑了,死前做了那样的梦,倒也是一番不同以往的体验,死而无憾。 她穿着黑衣,骑着马肆意地游走在官道,从不掩饰自己的奴印,别人异样的眼光她也不甚在意,只是为了找到她的目标。 一击必中。 五天,她骑着马,进了小镇。 几乎是刚进到小镇,就看到了暗阁留下的记号。顺着记号走了下去,来到一处小院。 院落很萧索,看起来有许多年没有人修剪打理,地上积了厚厚的树叶和灰尘。一串脚印落在地上,岳晨顺着脚印走着。 倏然,听到头顶稀稀疏疏的声响,岳晨仰起头,只见郁郁苍苍的老树上坐着一个白衣飘袂的女人。 阳光很烈,树荫却很密,将刺眼的光割成一片片细碎的光斑打在她的脸上。 “咦?”女人从树上跳下,上下打量着岳晨,道,“在下雪舞,不知姑娘是……” 雪五,雪字科? 岳晨看着眼前的女人,没有见过。上一个雪五死后,她就没见过新的雪五。 看着她年纪很小,也许是刚刚训练出来的孩子。 因为雪五的眼眸里也没有沉浸暗阁多年的孤寂,而是活在阳光下肆意洒脱的模样。 “咦……”雪舞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块方帕,对了对上面的脸,惊讶道,“这天下竟还有一模一样之人。” 岳晨低眉垂眸扫了一眼方帕上的画,脸色一变,抓住那张方帕,狠声道:“她在哪。” 雪舞一时躲闪不及,见到方帕被抢也不生气,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两只眼睛弯了弯,笑道:“就在这个小镇里咯。” 岳晨没有动,雪舞继续说道:“不过,你这般过去,什么都做不了。” “首先,你额上的奴印,就进不了客栈。”雪舞抬起手,伸出手指,点了点岳晨的额,没有用力。 岳晨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少女肆无忌惮的模样,开口说道:“你的规矩呢。” 雪舞眨了眨眼,反问道:“规矩是压抑人性的,只要事情办得好,规矩什么的自然是抛开来的。” 雪舞笑着看着岳晨一张明明站在阳光下却还是沉如墨的脸,说道:“其实你额上的字写得还挺好。” 岳晨的脸皱了一下。 “不逗你了,一点也没意思。驿馆三号房,你会遇到你想遇到的。”雪舞拍了拍她肩上的灰尘,“风尘仆仆的,可真是辛苦。话以带到,不送。” 说完雪舞扭过身子,一条长长的辫子扫过岳晨的面前,随后纵身一跃回到树上,竟躺在树干上,声音悠长:“她只有在酉时才会回驿馆。” 回答她的,只有岳晨沉默孤寂的身影。 雪舞哼着没有调的小曲,哼了一半,一阵风过,一个男人倏然出现在她的身侧,说道:“没想到欧阳醉竟然真让她们姊妹相残。” 雪舞看到男人,双腿交叠换了下顺序,声音娇嫩道:“五娘准备好了没。哎呀,看不了好戏真无趣。 花七说的果然没错,岳晨那个小丫头可真单纯啊……看着就想好好逗弄一番。” 第一百八十章:刺杀(二) “怎么,你还想收归囊中?”男人道。 “听说那个丫头惯是个会伺候人的。留下来给我扫扫地挺好的。”雪舞掏出飞刀,在手里把玩了好久,突然嗖的一下,将飞刀甩出,一道血花从暗处飞溅而出,她撇了撇嘴,道,“不就是个官奴嘛,暗阁怎么派了这么多人。” “恐怕不仅是贱奴吧。”男人顿了顿,“听说欧阳醉大婚整个京城的人都凑了热闹。” “你是说他把那个官奴给娶了?”雪舞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你们男人真是难猜。” 男人说道:“反正也与我们无关,只是帮五娘一个忙罢了,等事情解决了,我带你去天山,听说百年难遇的雪莲要开花了。” 岳晨蹲在暗处,倚靠在墙角,像一个石樽一般,静静地等着夜晚的到来。 “jiejie,你不饿吗?”突然,鼻息之间传来童女的气息。 岳晨猛地睁眼,只见一个看起来不过六七岁的小女孩拿着个馒头,举在她的嘴边,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jiejie,你是没有找到家吗?”小女孩看到岳晨睁开眼,又抖了抖手,想要将馒头塞到岳晨嘴里。 岳晨凝着眼前的丫头,穿着甚是普通,看起来也并不像富家千金。 小丫头看着岳晨没有接下馒头,扭过头求助似的望了望身后人。 岳晨顺着小女孩的视线看向那人,只见也是个穷酸书生,年纪不大,只是左右各留一缕一指长的胡须,眉眼含蓄温和。 “姑娘,看你蹲在这里,风尘仆仆,看起来也没吃饭的样子,只是男女授受不亲,所以才让小女给你。”书生说话的声音柔柔的,招了招手,小姑娘将馒头塞到岳晨手里,才蹦蹦跳跳地回了书生怀里。 “我看你也不太像衣食无忧的样子,也就不必为他人cao心了。”岳晨只是扫了一眼,就看到他的袍子打了三四处补丁。 “衣食够用就行,多行善事,方得始终。”男人柔声道。 行善之人,若真有始终,那为何爹爹会身首异处? 岳晨突然只觉得胸口出闷出一口巨鼎,压在她的身上,让她连呼吸也重了几分。 “世道艰难,还是独善其身为好。”岳晨低低地奉劝道。 比如那个小孩,暗阁收的最多的就是这般没有心机大发善心的小孩。 “世道艰辛,德不孤,必有邻。”男人说完朝着岳晨点点头,然后带着小孩离开了这里。 岳晨拿着有点发硬的馒头,竟不自觉地咬上一口。 馒头真的很硬,微微发甜的馒头掺杂着女人发咸的泪水,就是她吃进去能感觉到的味道了。 但是她吃着就比在欧阳府里吃过的所有珍馐更能刺透她的内心…… 德不孤,必有邻吗? 吃下馒头,她抹了抹泪水,发觉自己眼睛冒出的水将整张脸都淹湿了,她咧开嘴笑了笑,又在怀里摸了摸那把刀。 这个世界有光明,也有黑暗,虽然自己身陷囹圄,但总有沐浴在光明的人,让这污浊的世界就有一丝芬芳。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岳晨自知时机成熟,飞身跃到驿站楼顶, 一勾弯月撑不起照亮这小镇,驿站大门口的两个大灯笼更是遮住屋顶的光线,岳晨几乎彻底掩盖在黑夜之中。 她捏着刀把,周遭只听得自己的心跳声。 突然,远处传来哒哒的马蹄声,岳晨远望,是一辆两马并蹄的黑骑大车。 车轮滚滚,行驶在驿站门口处停下。 岳晨屏住呼吸,凝神一看。 车里下来一人,白衣胜雪,看不清面貌,另一人高大华丽,闪闪的金冠在灯光的照射下发出金光。 岳晨紧了紧手里的刀,心道,要动手了。 第一百八十一:刺杀(三) 此时,欧阳醉坐在宽敞的马车里,手里执着书卷,车轮滚滚,彻夜朝着京师晃晃悠悠地前行着。 北方有妖言惑众者散步谣言,企图煽动蝼蚁们造反。而他不过奉命前行,抓到罪魁者。 “唉。”欧阳醉看着暗阁截获的邪教人士的通信笔记,只觉得无趣之至。 不过一天,那人就被他给玩死了。 看着那个人的脑袋被他捏成碎片,脑浆四溢,他也只觉得十分无趣。 放下书卷,他捏了捏眉心,从怀里心口处掏出两块白布,两个上面落下点点血迹,像是皑皑白雪上 开出了朵朵红梅,只是一个已经放置很久,布头有些发黄,上面的血迹呈现褐色,而另一个还显得比较新,他痴痴地凝着那点点血迹,放在鼻尖,仿佛还能闻到久经时光而不散的幽香。 眼前,原本空荡的马车里,浮现赤裸的女孩怯涩地用小手扒来还是粉嫩白皙的花丘,露出未经人事的花径,声音颤抖羞涩得都滴出水来:“少爷,请,请品尝奴婢。” 眼前的女孩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她像往常一样掰开自己的小嫩xue,让他好好品尝里面的味道。 呵,他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小时候的场景。 那个时候他也只是个还未及冠的少年,而岳晨身子都还没发育,胸口只是长了两个小豆豆罢了,白日教她练武,晚上将她衣服尽数脱光摸着还没长毛的花xue抱在怀里才能入睡。 唉。 当年只想着肆意玩弄,看着她跟自己一样痛苦地挣扎在人世间才觉得有些趣味,却没想这趣味哪有她的名字在自己旁边列入族谱来的舒爽? 只要一想到百年后,岳晨和自己处在一个棺椁里他的心就疯狂地跳动。 到时候他抱着岳晨,一同下葬,灌了水银,尸体僵硬,任谁也无法将他们分开了。 她是他的。 他闭着眼睛,脑海里闪现着小时候懵懂的她,情窦初开隐藏着自己心思的她,手将岳晨那块沾着处 子血的布包在已经肿胀不已的巨兽上。 沾上已经干涸的处子血时,他感觉到自己roubang的跳动。 快了,快了。 欧阳醉闭着眼,手臂快速飞动,嘴里小声念叨着。 快了。 岳晨站在屋顶,目光打在白衣胜雪的姑娘身上,看着她消失在屋檐之中。 她闭上眼睛,感受身下,行人走动时发出的震动。 很好。 女人的脚步明显进了其中一间房,而男人沉重缓慢的脚步进的是隔壁一间房。 她踮起脚,走到女人进去的房上。一把短剑拿在手里,青筋已一根根暴起,而汗珠已开始一粒粒苍 白翘挺的鼻梁上冒出来,顺着脸颊滑落在衣领里。 她深深地吐了口气,站在瓦楞边缘,蹲下去。 三。 二。 一。 动吧。 她身形超前一倒,剑间冲着窗户纸,借着惯性整个人冲进屋子里,白衣女人正坐在窗前。 天助她也。 她的脚尖顺势点了一下窗沿,转身借着势要冲着女孩的眉心就进发。 冰冷的剑泛着寒光,剑尖对准着女孩,岳晨的手咬着唇,逼着自己不要颤抖。 这一切,只在瞬眸一间。 见血封喉的剑只离女孩汗毛之距。 但是她不能动了。 哐,岳晨的手里的剑被一道灰影击飞,划过岳夜的鬓边,落在几缕碎发。 “jiejie。”岳夜甚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也没看清面前的人是谁,张开双臂,将她狠狠地抱在怀里,娇嫩的哭声萦绕在屋子里,泪水浸湿了岳晨的发,“我知道了,我什么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