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血仇(二)
事情并不算复杂,说起来也不过几句话能说清。 但是没人愿意说,又或者没人敢说。 场面就这么地安静了下来。 谢玉封皱着眉,看着那张笑的淡然,却笼罩着无比绝望的脸,想要开口,却被对方打断。 “你们都躲到这么远了,也被我无意间听到了。”岳晨笑了笑,只是笑意尚未达到眼底,“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呢。” 这就是命。 一阵风起,将她鬓角的碎发吹得细碎,她抬起手拢了拢:“十年前,欧,欧阳醉也不过十五岁,即使他再神通广大,也不能杀了我的父母……他又怎么算得上是我的仇人。” 胡五娘咬了咬唇,想要上前一步抚摸岳晨的眉心,不料却被她闪开,看着她道:“他确实不可能杀了你父母,你父母是朝廷监斩,但是谋反的罪证,是诬陷,陷害的主谋便是。” 岳晨打断了她,讷讷地说道:“老家主。” 胡五娘看着眼前的女子,似哭似笑地闭上了眼睛,仰着头,仿佛不想让眼泪流下,又仿佛,不想让人看到她落泪的样子。 “对不起。”胡五娘看着她的模样,心如刀绞,言语之中也带着些许鼻音。 当年,她家是有机会救下岳晨一家的,可是,可是……因为她的任性,错过了救人的时机…… 岳晨转下头,重新看向胡五娘,目光凉薄而麻木,仿佛成为那个身处于暗阁的暗卫,“所以把我培养成暗阁中人,让我们姊妹俩自相残杀,这都是老家主的计划?” 胡五娘看向岳晨的目光充满了悲悯和自责,她迟疑了片刻,却终究还是说出口:“恐怕不是……” 原本欧阳春的计划只是让她们死,是欧阳醉亲自去地牢里捞人,才将她们一同捞出。只是这样的话,她如何说出口。 也许对于岳晨来说,死在牢里,比浑浑噩噩,与狼共枕要好上数倍。 虽然她不说,但是岳晨却勾起一抹了然的笑:“他看上了meimei,顺便玩弄我罢了。再后来,meimei背叛了他,便设计让我们自相残杀。” 好狠的心是不。 但是好像欧阳醉本就是这样的人,最喜欢的就是玩弄人心,在名为希望的毒药中,抱恨而亡。 此时,杨胜听到她冷漠如寒鸦般的嗓音,只觉得心尖都在颤抖,当他脑子还没开始动弹时,身子却已经闪到她身边,抓住她的胳膊说道,冲着胡五娘怒吼:“胡五娘,粥儿姑娘的半生已经这么凄惨了,你又何必赔上她的下半生在阴暗悔恨中度过?” 胡五娘的脸色大变,浑身战栗,似乎已经站不稳,可是此时,没有人去扶她,更没有去安慰她,所有人都只注视着岳晨。 “说来倒也巧。”岳晨听到杨胜的话,并没有太多感激之色,只是突然嫣然笑道,眸光的冷意让人觉得不寒而栗,“我来这里的目的,本就为了他。” “这件事是我们铸剑山庄的事,与你无关。”杨胜捏着她的胳膊,气力用到极致,只是看着她,看着她冷漠的眼睛,可是眼前的少女依旧没有太大的反应,漆黑的瞳孔里没有自己。 “怎么会是只有你们铸剑山庄的事情?”岳晨指着谢玉封,淡淡道,“你拐跑了她夫人,我的meimei,他自然要找上你们的。” 岳晨一边想着前因后果,越想越觉得好笑:“本来我的目的就是为了帮你们对付他,现在又有了新的不得不对付他的理由,岂不是美事一桩?” 谢玉封听到欧阳醉的夫人二字,心下却有疑惑,不得不道:“如果说他说的夫人,是指你meimei,那我想你是弄错了,他早就知道你meimei的下落,但是并没有去找她。” 可是岳晨像是没有听到似的,一再重复:“为什么要害我的家人,为什么要害我的家人,为什么,为什么……” 谢玉封看见她的模样,眉头皱的更紧,恨不得抬起手,扇她一耳光,将她扇醒。 可是岳晨将脸侧向他,目光灼灼,轻轻一笑:“那把小剑,能再给我吗?” 谢玉封抿起唇,并不想动。 可是不料岳晨却像鬼魅一般,轻轻一晃,而谢玉封只觉得腰间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再一看,眼前的女人已经将她的小剑拿在手里。 “欧阳醉把这把剑交给我时,曾经说过这是我最后一次任务了。”岳晨抚摸着剑背,喃喃自语道,“所以我这最后一次任务用上它,是再好不过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报仇?(一) 岳晨低头凝着那般见血封喉的短剑,脑海里却回想起男人儒雅淡然的笑容。 他凭白毁了自己的家庭,凭白毁了自己的人生,又为什么,要以一副救世主的面容,让自己虔诚地膜拜他。 为什么。 不管为什么,他总该付出点代价。 人不管做了什么事,都该付出代价,凭什么他就从来不用付出代价! 她的眸色由原本的混沌,变得越发的坚毅,在几个鼻息之间,她似乎下了决定。 岳晨离开了,就像她来时的那样,悄无声息,像静静流淌着的溪水一般,流走了。 “你们,你们都做了什么!”杨胜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看着眼前曾经视如朋友的两个人,失控地咆哮着。 “我觉得。”谢玉封没有理会像疯子一般的杨胜,转过身子,冲着胡五娘说道,“她也许比我想的更加坚强。” 只是摸了摸腰间,空荡荡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地失落了起来,又道:“她的武功也比想象的更高。” 胡五娘没有立即应答谢玉封的话,只是看着岳晨消失的方向,良久才说道:“看她那副模样,我好像又有些后悔了。” 说完,她低下头,掩下了晦暗不明的神色。 杨胜咬牙道:“你现在后悔有什么用,那个什么欧阳,到底是粥儿姑娘什么人。你们为什么要逼她!” 谢玉封冷漠地扫过他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淡淡道:“他是岳晨姑娘的丈夫。” 杨胜不敢相信地,原本就滚圆的眼珠子,恨不得都要凸了起来,嘴里吐着零碎的语句:“她……她……她不是……meimei……夫人……” 谢玉封以几乎悲悯的眼神看着这个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少年,不由得叹了口气道:“我不清楚原因是什么,但是岳晨姑娘确实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只是,岳晨姑娘似乎从来没有相信过。” 打击完已经摇摇欲坠的杨胜,又不免去捅一下胡五娘,她走到胡五娘的面前,狠狠地拍了下她的肩膀,叹息道:“其实想想,有些事情让她面对,让她自己做出选择,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总比有些人一味地逃避,来得强。” 胡五娘的脑子狠狠一震,猛地抬起头,却发现身前的男人早就悠悠地飘至远方,嘴里似乎在喃喃自语,可是场上所有的人却又听得一清二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哦……” 他在暗讽谁一味地逃避? 她又在嘲讽谁当局者迷? 自那夜后,岳晨的笑容消失了。 又或者说,岳晨的脸上多了层面具,虽然面容笑容璀璨,可是眼睛里再也没有那种温暖人体温的温柔。 如果说,曾经的容二,外面是冷的,可是剥开冷漠的外皮,内心却是一颗温柔如冬日热饮,暖人心脾。再后来的,进入了仙音教,她脱去了冷漠的伪装,露出了她原本爱笑温柔的样子,那时的她,就是表里如一。可是现在的她,面上虽然挂着和善的笑容,可是她皮下的灵魂里,似乎只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 再到铸剑山庄庄主谢孝爵出山归来之时,岳晨堪堪作为府上贵客,静静地听从着铸剑山庄的安排。 听说有一件大事,要宣布。 大堂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岳晨正在其中。 大堂里的人不少,当然大多数都是武林名人,有身份、有地位、有权势的名人。 岳晨扫了一眼过去,铸剑山庄的名气和“客人”可真不少。若不是请来壮胆,可真没有必要。Qベqun.1┊121482┊58┊5 当然,除了武林名人之外,还有身着同一色的壮汉在接待宾客,每个人看起来矫健敏捷,将大小事务处理的倒是井井有条。 而像亲传弟子之流,则在人群之中,招待宾客。 铸剑山庄庄主出现时,人声忽然安静了下来,随即又爆发激烈的掌声。 谢孝爵看起来也刚到不惑之年,身材威武高大,方正的脸型,看起来刻板威武,整个五官只有笔挺削鼻和薄唇和他的亲生儿子谢玉封有些相似。而他穿着也极其的华丽,带着高挺镶着宝石的高冠,看起来庄严且豪壮。 他大步走向首主位,而坐下,扫过四下众人的脸,开口道,声如洪钟:“鄙人用了三年的时间炼了一把绝世宝剑,只等有缘人劈山得剑!” 岳晨心下明了,所谓有缘人,自然是花得起大价钱能求得宝剑之人。 不料,下座一人,却高喊道:“若是朝廷要求献上宝剑,不知庄主又要作何处理?” 庄主脸色微变,却又耐得住性子道:“若是朝廷与此宝物有缘,那自会献上,若是无缘,那还是有缘者得!” 便在此时,庄园外人声更是喧哗,不见多时,门下弟子,突然传报:“禀庄主,太原欧阳家家主御衙门统领大理寺少卿云中候欧阳文煦驾到!” 堂上众人皆是脸色大变。 而岳晨的手,紧紧握着藏匿在袖中的刀柄,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凸起,恨不得将刀柄捏碎。 终于要来了吗? 第二百六十章:报仇?(二) 铸剑山庄大门层层打开,岳晨站在人群之中,透过重重人头,看到了自正门外,八人抬着黑缎大轿,前前后后又各有七八人护卫着大轿。 她心下一动,心想,此人的派头倒是越来越大了。 黑缎大轿停在前院中央,抬轿人和护卫都四散开来,将周围的人隔得极远。 一只雪白的手从里面将轿帘掀开,随后,熟悉的俊美书生低头从轿中走出,一身白袍,当男人抬起头面朝着大堂中人时,岳晨只觉得一根弦在脑海中崩裂一般。 眼前的男人面容还是如以往一样,白如皎月,深邃幽深的眼眶下,是一片异常的乌青。一般人是看不出来,但是岳晨做了他十年的枕边人,又怎么会分辨不出? 原本青筋凸起的手,像是失去力气一般,无力地垂下。 她在做什么,同情他?可怜他? 这样的人有什么好同情,更有什么好可怜! 岳晨心中一定,想要上前,不料身边之人拉过她的衣袖,制止了她的行为。 岳晨回头,是谢玉封。 谢玉封在拉扯岳晨的那一瞬,心脏便像是落入了一股寒潭深渊一般,冻彻心扉。 只是他忍住心中的惧意,低声说道:“莫要轻举妄动,你还有得选。” 说完,男人立即松开她的衣袖,朝着那人深深望了一眼。 明明没有盯着自己,但是那股子敌意,又是从何而来? 谢玉封摇了摇头,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选择? 她从来就没有选择。 岳晨看着正朝着大厅中央走去的男人,微微抿着唇,神色警惕。 铸剑山庄庄主见到来着,连忙迎上前去,深鞠一躬,道:“草民拜见大理寺卿欧阳大人,只是今日是草民出关亮剑之日,与朝廷约定的时日,似乎提前了些天,不知——” 欧阳醉抬起折扇,止q.u.n`1121482585住了庄主的拜谢,唇角微勾,轻笑道:“今日我前来,只是为了一件事。” 谢孝爵掩饰不住内心的惊讶,抬头看着眼前眉眼如画的男人,忍不住问道:“所为何事?” “为我夫人而来。”欧阳醉微微一笑,轻柔地声音说着这这几个字。 可是这几个月敲在岳晨心里,像是千斤重鼎一般压在她的身上几乎喘不过气。 “你们铸剑山庄拐走了我的夫人,这笔账我到底该怎么和你们算呢?”欧阳醉的眼底有些掩盖不了的愤怒,在他下了轿开始,眸子深处的火焰就在暗暗燃烧着,就等着有人掀起盖子,感受他滔滔烈火。 他的小奴儿,怎么又憔悴了。 这里莫不是亏待了他的小奴儿! 小奴儿本就该呆在他的身边,外面的环境又怎么能生活的好,能让她快乐呢。 欧阳醉阖上双眸,敛了敛心中的不悦。 再次睁开眼时,眼前的中年男人已经朝着身后望去,似乎在询问是否确有其事。 “夫君。”岳晨高唤道,捏着嗓子,试图让自己的声音更像自己的meimei。 听到爱奴如此互换自己,欧阳醉眼底闪过兴奋的暗芒,他勾起嘴角,说道:“倒是听话,没有将我的夫人藏了起来。” 谢孝爵听到这一声女音,神色不变,只是侧过头,看到岳晨从人群中走出,轻轻颔首,道:“既然大人夫妻团聚,我想之前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欧阳醉眼底闪过戏谑,他淡笑一声,轻嘲道:“有没有误会,得看我夫人的。” 这话语里包含着她最为熟悉的威胁。 岳晨重新紧了紧手里的刀柄,然后横身越过最前排的贵客,慢步走到了欧阳醉的身前。 欧阳醉依旧笑的斯文,抬起手撩起她额前的碎发,轻笑道:“受苦了。” 岳晨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男人,看着他眉眼间抑制不住的笑意,还有那眸子深处的灼得令人发烫的神情,却怎么也无法让她感动。 这些天受的苦,比起那十年,只能说小巫见大巫。 第二百六十一章:刺(一) 男人的目光灼灼,手的力道更是轻柔得深情款款。 可是脑海里,曾经男人或轻嗤或冷嘲或冷笑的神情,像是一幅走马看花,被风一层一层地吹在她的眼前,把眼前男人的深情吹的烟消云散。 她抬起头看着男人的脸,脸上竟浮起天真无邪又带了点顽劣的笑容:“夫君,又怎么可能是误会呢?” 欧阳醉凝着她那双眸子,足足半晌,没有说话。 因为岳晨的面皮虽然在笑,但是眼睛却冷静几乎无情。 他没有忽略她眼底稍纵即逝的恨意与怒气。 她在恨谁,怨谁,又在怒谁? 他一手将眼前的爱奴揽在怀里,让她的脸抵在自己的胸膛处,眉目微抬,扫过场下众人,却看到几个有意思的人脸。 虽然没有看到那抹红色的人影,但是他几乎能肯定,只有她,才能让小奴儿从心底对自己抱有极大的怨气。 小奴儿可真是爱沾花捻草啊,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手里的力气仿佛失了控,想要将她狠狠地融进自己的身体里。他失了控,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吻着她的发顶,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看着那个一脸愤恨的人脸。 武功不行,长相不行,性格不行,这样的人还想抢小奴儿? 痴心妄想。 岳晨抵在男人的胸膛处,昏暗的视线里,只能听到欧阳醉失去控制力般粗重的呼吸还有那狂乱舞动的心跳,鼻息之间,全是他浓郁清冽的气息。 男人的心乱了…… 她的脑子在那一刹那见闪过无数的画面,此时拿起剑,是最好的时刻。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她的头顶炸开:“既然是误会,那这铸剑山庄——” 男人的尾音拖得很长,然后他的唇,顺着她的颅顶,一路黏腻至耳边,低低的嗓音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在她的耳边斯磨:“毁了,你说好不好?,” 岳晨的脸不再对着黑暗的胸膛,相反,所有人的眼睛都能看到她的脸,所有人都能看到她被人像糖人一般含在嘴里疯狂亲舔。 为什么,什么都要毁,看不惯的要毁,厌烦的要毁,他毁了她的人生,还想毁多少个家庭的人生? 疯子,疯子,疯子…… 岳晨的身子已经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巨大的愤怒让她失去了控制。她闭上眼睛,不想让自己的愤怒从自己的眼神中泄露出来。 只是在外人看来,这样不过是久别重逢的激动罢了。 岳晨抵在男人腹前的颤抖手一翻,一把泛着寒光的剑身悄然出现她的指腹之间。 她怒极,气急,恨极,她的心脏跳动的剧烈,她的呼吸急促却又沉重,贝齿死死地咬着下唇,让唇上的疼痛带来最后一丝理智。 趁着现在,刺向他,他们说过,若是朝廷想毁了他们,他们也必定会全力反抗,这一刺,就是信号。 江湖中有江湖中行事的法则,强者生,弱者亡,并不是朝廷那样,根据血统地位无限制的碾压…… 这一刺,欧阳醉想要收复武林的计划,可能就要延后许久了。只是他身上有周天罡气,这一刺,只怕会反噬自己…… 可是身体比脑子行动得更快。popo&1*1-21/4*8-2*58-5 血rou划开的声音在她的耳边炸开,却炸回了她的理智。 她竟然真的得手了…… 不可能,欧阳醉明明有周天罡气,她怎么会那么容易动手? 这是假的吧! 可是岳晨捏着剑柄的手已经感受到粘稠的液体从手背划过的触感。 她想要挣开男人的怀抱,却不想男人抓的更紧,缠绵缱绻的声音在她的耳侧呢喃:“傻奴儿,这一剑刺的可真够深的啊……” 岳晨只觉得自己身体一轻,白衣飘然若流风回雪,欧阳醉竟抱着她腾空飞起。 男人飞的极快,极高,不一会,偌大的铸剑山庄在岳晨的眼里,变成了方方的框,又消失不见了。 “你,你放我下来。”岳晨另外一只手,抵住他的胸膛,挣扎地想要离开,挣扎之中,她的眸,撞向了男人的视线。 又是那样的视线,仿佛要将她深深吸进骨髓里的视线。 岳晨移开眼,低眸却右看见两人紧贴之处,男人的鲜红的血从剑尖处,泊泊地流着。她的眸子里映着的都是鲜血,她沙哑地声音低声道:“我要杀了你。” 明明是威胁人的话,可是从她的嘴里说出,却没有半分威慑力,却带着几分委屈。 男人低低地笑着,精准地找到她的唇,轻轻地啄了下:“看到了。做的不错,普天之下能伤得了我的,只有你。” 说完后,又伸出舌头,舔了舔,被咬的发白的下唇,沙哑地几乎性感的声音说道:“我都说了,不要咬嘴唇,你的唇,只能我咬。” 岳晨侧过头,男人的舌头从她的唇角划过她的脸颊。她低垂着眸,闷闷道:“我不是你的奴隶了。” 男人眼底全是笑意,道:“但是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进了祖庙的,你可赖不掉。” 岳晨浑身又是一颤,不可思议地扭正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因为他的话而有更多情感,可是胸口却还是颤得要跳了出来。 豆大的泪珠在眼眶之间打转,却迟迟没有盈满落下。 男人叹了口气,舔了舔她眼眶里的泪珠,低喃道:“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小奴儿浅浅的呼吸,香甜的气味,还有温热柔软的触感,一切都告诉他,这不是梦。 他闭上眼睛,薄唇凭着本能在她的脸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痕迹,却听到女孩似哭似惊地在他耳边低语:“你,你流了好多血……” 能让小奴儿解解气,血流干了又怎样? 他低笑着,开始解开女人的衣裳…… 此书的正版地址在:,全文免费~ 喜欢此书的小伙伴可以加加群一起讨论一下 醉狗子追妻讨论群:835468260,敲门砖是书中主要角色~一起来玩吧~ 第二百六十二章:刺(二)(H)(已修改) 岳晨之前所有的戾气,在看到他那流着涓涓血液的伤口,似乎都散了。 大脑一片空白,握着剑柄的手想要松开,却不料被男人的手抓得更紧。 “这剑,是我送你的。”欧阳醉握着她的手,两人齐齐地看着她手里的剑。 此时剑身布满了纵横交替的血渍,男人的伤口似乎还未愈合,上面还有新鲜的血液在往外流。 “你,你为什么不动用真气。”岳晨害怕地看着男人笑意吟吟的脸,心尖像是被戳了个洞似的,不由得感到越发的恐惧。 男人像是张开了一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狠狠地笼罩在网里,不管她怎么挣扎,似乎都逃不开他的牵制。 “你不是想杀我吗?”欧阳醉轻声笑,眼睛柔情得似乎要逼出水来,他深深低吟,“只要你想我死,那我就在你面前死,这样可好?” “你……你……你……”看着眼前之人的笑脸,岳晨只觉得自己大脑的弦断了啪嗒一声,断了,只是断了一根不要紧,她只觉得自己脑子里的弦,像是连锁反应一样,一根接着一根,噼里啪啦像是炸开了花。她的声音里带了哭腔,男人的话像是在逼着她走着在钢丝之上。 对了,刚加入暗阁时,她就被逼着一遍又一遍地走着钢丝,一次又一次挑战着她的极限。 她以为自己的神经已经忍得极好,可是这一次,她彻底失了控。 欧阳醉看着眼前的痛苦万分的女人,突然又笑了。 “死在你的手里,我想也好,最起码,我会活在你的心里,让你日日夜夜地梦到我,梦到你我欢好……”男人低低地笑着,nongnong的笑意从他的齿缝中流出,“若是我活在你的心里,日夜与你相伴,那想必也是极好的,不必在忍受现在分离的痛苦。” 终于,岳晨忍不住,哭出声来:“你,你为什么总是要逼我……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欧阳醉看着眼前的女孩像是孩童一般放肆地大哭起来,眼底的柔情几乎化成了水,嘴角翘楚几分笑意,低声在她的唇边,边吻边喃:“受伤的可是我,要死的也是我,你哭什么,嗯?” 男人低哑的声线在她的耳膜中炸开,只听到“噗”的一声,男人握着她的手,将剑从他的身体里拔出,顿时鲜血如泉涌地撒在女人的身上。 “快治啊,为什么不运功疗伤。”女人一边抽泣,一边摇头,“为什么要这样,这点伤你明明能自愈,呜呜呜……” 欧阳醉辗转蹂躏着她的唇,霸道的舌从她哭泣微张的红唇中强势地钻进她的口腔,勾缠着她无助颤抖的香舌。而手将那把沾满鲜血的剑收到自己的衣服里,便开始将她的身上的衣服一点点的剥开。 岳晨的哭喊被男人吻得断断续续,整个大脑都昏昏沉沉,几乎缺氧,睁开眼睛也只能看到男人的猩红的眼眶和墨色的眸子。 当她开始意识到什么时,男人已经握着蓄势待发的昂扬,对准她潺潺颤抖的蜜xue,便猛地刺了进去。 “唔……” 久未经人事的蜜xue哪经得起这样的刺激,顿时便像是长了无数张小嘴似的,刺激地开始一阵阵的痉挛收缩,似乎在拒绝他巨大昂然的巨蟒,却仿佛又在吸引着他继续前行。 “啊……”欧阳醉抱着她的纤腰,忍不住地叹了口气。 这不是梦。 湿热的涌道,和她的绢帕,和她的处子布,和他的手的触感,完全不一样,这是属于小奴儿的身体,这是属于小奴儿的味道。 品尝了味道的男人,腹部的伤口的疼痛仿佛画作进攻的动力,他凭着本能掐着小奴儿的腰肢,奋力的进攻着,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快。 岳晨也有好几个月没有品尝到这种滋味了,如今,在精神濒临崩溃的情况下,敏感的神经越发刺激了身体的快感,岳晨只觉得自己的快要疯了,涌道的媚rou叫嚣着,想要更多的摩擦,更多地撞击。 而男人无比强悍的抽送,让她的快感在体内爆炸,几乎要将她全数湮没了,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在那,只是摇着头,似疯似癫地摇着头,喊着:“主人,快点,唔,慢点,啊,不要,啊,停……” 男人舔舐着她的耳珠,轻声笑着,除了她的笑声,岳晨清楚地听到下体颤抖的xue口摩擦着粗黑的rou柱,传来噗嗤噗 嗤的啧啧水声。 兴许是太久没有经历过性事,也许是一下有一下的刺激,让她很快就到达了顶点,只听得她的一声尖叫,涌道内喷出如潮水般的花液,顺着男人的抽插喷涌而出,喷的男人的子孙袋和大腿,全是淡淡水泽。 高潮过的女人带着无边媚意,看着怀里的小人无意识地喃喃着什么,欧阳醉将她抱在怀里,双手揉着她柔软的乳rou,让她的快感延长得更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