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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逸薄唇紧抿,已经不想说话了。昨日已经见识过这丫头的伶牙俐齿。 等大师净面后,牧潇潇坐在桌子边,直勾勾地看他用早饭。 以前做刀鞘的时候她便总是这般光明正大的盯着他,但那会儿五识弱化,就算一直被盯着,尚可容忍,可此时,那变回人形后的小狐狸实在肆无忌惮,落白子逸脸上嘴唇上的视线如有实质,灼热得很。 白子逸几大口喝完粥,将碗砰一声放回桌上,教育道:“别人用饭时,不要一直盯着对方看,这是礼数。” 牧潇潇啊了一声,“我只知道食不言寝不语,原来还不能盯着呀?我知道了,谨遵大师教诲。” 然而,说完这话的她还是一直盯着白子逸。 白子逸被盯得浑身不自在,身子有些紧绷,“还盯着我作甚?” 牧潇潇理所当然地道:“大师非外人,乃自己人,自己人不用讲究这些礼数。我跟大师讲究这些礼数,岂不是显得生分了?我不想跟大师生分!” 白子逸抿嘴,淡淡道:“我不喜欢别人盯着我。” 牧潇潇:“我不是别人,我是大师的人,哦不,是大师的小妖精。” “你……算了,随你。”白子逸叹了一声,表情一言难尽。“大师真好!” 这句“大师真好”平时也不知听到多少遍了,可白子逸昨晚上刚刚听完某只小妖精的内心剖白,此时再听到这句话,心境不一样,感觉到的东西也不一样了。 以前他听出的只是单纯的崇拜之情,可现在,他竟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一丝……温柔缱绻的依恋。 白子逸微微一惊,心中又默念了一遍静心咒。 牧潇潇笑盈盈地拄着下巴看他,一边看他一边想问题。 她好像明白白子逸为什么是这个反应了,这是……打算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想维持原来的平衡? 哈哈,自欺欺人的大boss好可爱。 客房位于闹市一端,此时天已亮,外面的声音慢慢变得多了起来,有些嘈杂,还有许多小吃摊飘来各种饭香味儿,但这丝毫不影响屋中的两人。 “大师,我终于恢复人形了,以后我可以用人形跟着大师吗?”牧潇潇问。 白子逸默了默,随即而来的回答相当无情,“还是附在画中吧,这样我携带也方便。” 牧潇潇听了这话,亮晶晶的眼一下就黯淡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儿,她低低哦了一声,“是不该给大师添麻烦的,只是一时之间有些贪恋这外面的风景罢了,跟着大师许久,虽然附身于刀鞘,许多事情都做不了,但双眼却看到了很多,等我回到画中,便又是 一片漆黑了。不过没关系的,我早就习惯了黑暗,只要还能跟大师说话就好。” 刚刚打开五识就听到这话的小白:…… 麻蛋,戏精。 白子逸的心尖忽地颤了一下,见他不说话,牧潇潇嘴角咧了咧,继续道:“附身在刀鞘上的这段时间,我真的十分欢喜,日日可以见到阳光,夜夜可以沐浴月光,看山看水,还看到了人间百态。这是数百年来我最开心的一段时光了。” “大师,以后我不能当你的眼睛了,不过……听我描述那些风景,大师好像也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兴许大师以前早就看过,所以并不觉得稀奇。” 小狐狸的情绪很低落,她一高兴,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在跳跃,她一低落,周围的空气却仿佛凝住了。 白子逸的手微微蜷了蜷,他突然发现,他并不喜欢情绪低落的小狐狸。 “大师,我、我回去了,等大师闲下来的时候记得打开画卷让我透透气,不然我一定在心里扎你小人。” 牧潇潇语气极快地说完这句,有些不舍地深深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象,然后转身欲要飞入画中。 却在这时,身后那人突然开口道了句:“以后不要惹事。” “……大师,我以后就要回到画里了,还如何给你惹事?” 话刚说完小狐狸便一愣,瞬间瞪大了眼,兴奋地道:“大师的意思莫非是……我以后可以用人形跟着大师?” 白子逸抿了抿嘴,淡淡吐出一句:“蠢笨。” “大师!谢谢你大师!” 此时,白子逸恰好起身,欢喜的小狐狸猛地朝他扑了过去,狠狠地抱住了他。 白子逸浑身一僵,昨晚闻了整整一晚的女儿香在这一瞬间浓郁了数倍,盈满了他的口鼻,心跳也在顷刻间咚咚咚地重重跳了起来。 在白子逸反应过来欲将人推开的时候,牧潇潇已经先一步推开了,高兴地屋子里蹦了起来,“大师最好了,大师最好了!” 白子逸刚刚抬起的手又不着痕迹地收了回去,听到那一声声欢呼,他的嘴角不受控制地、缓缓地荡开一抹笑。 见她蹦了许久也不停下,白子逸有些无奈地道:“好了,别闹了。” “大师大师,我们现在就出去玩耍吗?” “……嗯。” 牧潇潇欢喜不已,可突然想到什么,有些纠结地道:“大师,我没有穿鞋,别人会不会盯着我的光脚丫子看。” 白子逸微微蹙眉,“为何没鞋?” 牧潇潇轻笑,“大师还说我蠢笨,明明你也笨,妖本就是赤足,衣物还可以用皮毛幻化。” 白子逸愣了愣,随即淡笑,“那你丈量一下,我去买一双。” “大师稍等。”牧潇潇坐到床上,抬起自己的脚丫子用两指量了量。 “大师,我量好了,我食指拇指张开的距离再加上,唔两指,哦不,三指。” “大师,你过来。”小狐狸唤他,声音里的欢欣雀跃不加遮掩。 白子逸踱步至她面前,才站定,一只纤细的手便朝他垂在身侧的大掌探了过来。 在触碰上的一瞬间,他的手动了一下,却并未躲开,“做什么?” 牧潇潇笑道:“告诉大师尺寸啊。”她将那只微微蜷起的大掌摊开,一手握着他五指上端,另一手张开了拇指和食指,一指尖轻轻落在男人的手掌根儿,一指尖落在他的中指指节上,嘴上念叨着,“这么长,然后再加三指的宽度,啊,大师你的手真大,又大又长,比我的脚都长,我的脚才到你的第一个中指指节。” 那被那指尖触碰的地方似乎有些瘙痒,连带着心里也痒了一下,白子逸垂头,一对暗淡的眸子准确无误地盯住了她的手指。 “是你的脚太小。”白子逸忽地沉声道了一句,出口的声音竟有些喑哑。 牧潇潇的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