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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不如把她送到宪兵队,让他们自己处理吧!”张幼凌在旁边开口,她如同大多 数的奉天人一样,不喜欢日本人,但是又害怕处理不好会惹上麻烦。 小女孩似乎很喜欢遗光,一直仰着头用依恋的眼光看着她。 遗光伸出一只手,她的双眼中瞬间迸发出亮光来,有些小心翼翼的牵起来,又忍不住把脸贴上 去,那柔滑细腻的触感,鼻尖萦绕的清冷香气,让她脸上浮现出满足的笑意。 “雪!” 听到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小女孩飞快的回过头,朝着一群从墙角转出来的少年咧开大大的笑 容。 “兄!” 管家们小心的将两位小姐包围在安全的范围内。 “是男校的学生!” 张幼凌认出人群里有人穿着的校服,在遗光耳边小声的说。 人群里当先的少年个子很高,额前的头发略有些长,被黑呢的平顶帽压着,其中一缕被冷风吹 拂着垂到了眼睛上。走近了,发现他眉眼格外黝黑,象牙白的面容,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秀 美英挺面容有些冷峻,可呼唤着meimei的声音却温柔的不可思议。 “雪!” 孩子扬起头看着遗光,有些不舍,又想要回到哥哥的怀抱。 遗光准备把这个孩子交到管家手上,她不想和这些日本少年打交道。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突然握住了她, “小姐!”管家上前,脸色紧张。 这个日本少年的举止太突然,又太过理所当然,他们都没有反应过来。 长田雅治的脸上很平静,他似乎没有察觉这暗流涌动的氛围,从遗光的手中牵过meimei的手就退 了回去。 如果不是手背遗留的那一丝火热的触感,似乎会让人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感谢!”他直视着她,用日语说道。姿态,却并不让人感受到有一分的恭敬。 “不必!”遗光挺直了背,用中文回复他,然后便拉着女伴,略过了他们往熙攘的大街走去, 全然的无视了那一群身穿男校校服面目不善的日本少年。 “可恶!”皓八盯着少女的背影,用日语恶狠狠的说道! 长田雅治收回目光,表情无波,感觉到下摆被拉扯的力道,低下头,meimei看着他, “かぐや姫!” “辉夜姬吗?” 他齿间咀嚼着这两个字。 今天是四角楼的集市日,少年少女们都从父母手里讨到了少少的零花,被叮嘱要带好弟弟妹 妹,一起约好了来逛街。 他们最喜欢这样的日子,华国人不敢欺负帝国的人民,17.8岁的少年又是最爱逞狠斗凶的年 纪,恐吓,威胁甚至殴打,可以从弱小的华国人手中拿到更多的钱。 用几个零钱将弟弟meimei们打发了,他们自己再去体验以前囊中羞涩不敢尝试的新奇玩意。 “治君,这里的东西很贵啊!”皓八环顾了一下装帧精美的俄罗斯糕点店,年幼的孩子们看着 玻璃橱窗里五颜六色裱花的西洋面包和糖果流着口水。 “而且这里是苏联人开的店!” 皓八忧心忡忡,不能理解雅治带着他们进来的目的,苏政府不同于弱小的华国人,他们不怕大 日本帝国,看着那些强壮的店员们跃跃欲试的凶恶表情,少年们都心中惴惴。 长田雅治没有回答伙伴的问题,他的目光环视着店里的陈设,终于定格在左手边一个小小的玻 璃橱窗。 他往前走近了几步,里面陈放着几个大小各异的娃娃,红色的斗篷,乌黑的头发,一模一样精 致美丽的五官朝他乖巧的笑着。 “好漂亮!”雪凑过来,顺着兄长的视线发出惊呼。 “雪很喜欢吗?” “是的!”她不知道这个叫俄罗斯套娃,只觉得它像日本女儿节的雛,是女孩子向往的美丽人 偶。 “像辉夜姬!”她补充道。 长田雅治笑了起来。 天光昏黄了起来,路上行人匆匆,雪牵着兄长的手回家,眼睛渴望的看着兄长手里包装精美的 包裹。 刚刚,在伙伴们羡慕的表情中,兄长用所有的积蓄将这个套娃买下了。 她偷偷笑了起来,觉得自己很幸福。 经过槐花胡同,里面传来一阵阵暧昧的调笑声音,有一两个形容猥琐的华国男子从胡同口出 来,路过他们都弓着背快步溜了。 有调皮的青年,狠狠的踹了其中几个的屁股,看着他们惊呼一声,又不敢声张的慌忙背影发出 了哈哈的笑声。 暧昧的灯光将树枝的影子拉得很长,前面模糊的光影声音似乎有无尽的魅力,少年们都伸长了 头,似乎那样可以看得更清楚一些。 “想看?”长田雅治平稳的声音。 皓八谄笑,“现在是晚饭时间了,太晚了回去会不高兴的。” 原本跃跃欲试的几个人都有些焉。 毕竟还是少年,父亲的拳头和母亲的唠叨让他们心生厌倦又不敢反抗。 “想看就进去瞧瞧吧!” 长田雅治年纪最小的两个伙伴留下照顾年幼的孩子们,便当先走进了胡同。 同伴们都有些吃惊,眼睁睁看他走进去了,又拿着眼睛去看皓八。 皓八涨红了脸,粗着嗓子道:“都看我干什么,想看就看!” 他累极了一样的粗喘着,看向胡同口的眼神闪烁,既然治君都去了,有他带头,父亲大人也不 敢再说什么了吧。 这地方本来就让少年们好奇又期待,想明白,他不再迟疑,大步走进去,脚步匆匆,急切而激 动。 剩下的几个对视一眼,俱都兴奋的怪叫一声,急急忙忙的追赶上去。 ________________ 今天姨妈来了,痛死我了,早上睡了半天,中午还是要爬起来上班,成年人的悲伤 猪狗 胡同里外,好像两个世界,外面的人脚步匆匆,里面的人行动滞缓。 男人们走一步又回过头,用直勾勾的眼神看着那些倚门的女人们,偶尔有看对眼的,停住了脚 步,凑上去调笑几句,只要是不太过分的,也可以揩揩油,衣着俗艳又单薄的女人们娇笑着捉 住那双作怪的手,一只眼睛探寻的打量着那些带着平顶帽子,穿着制服的学生郎。 看明白那别在左边胸口上小小的胸章是红日白天的图案,松散的表情一收,又勾着哄着男人进 房间。 房间里面光线幽深,再好的目力也看不透那雾障,男学生们不舍的拖着脚步离去,却又支着耳 朵,偶尔从里面传来的一两声急促又放荡的吟哦,让他们的彼此露出个心照不宣的得意笑容。 少年们兴奋的四处张望,这个地方有些让他们蠢蠢欲动,又有些紧张害怕。 如果真的要钻进那些朦胧的房间,父母亲只怕是绕不了他们的,可是今天的经历,也足够他们 在伙伴们面前吹嘘了。 多亏了治君啊!他们心里感激的想着,回忆起家里父兄对这个少年的夸赞: “治君应当是比助大人更加能干,日后一定可以效力天皇,开辟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