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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轻微的细响,竟然也能叫她捕捉到。 她转过头,从一脸心疼的小凤手里又将孩子接了过去。 星之佑被惊了一下,睁开了眼睛,看清楚是她,唇角勉强牵起个笑,可太累了,终于还是睡着了。 “小少爷,多可爱啊!” 耳畔,响起小凤的叹息。 遗光轻轻吸了吸鼻子,目光一寸寸凝视着婴孩的面容。 “我应该爱他。” 她想着,这是我的孩子。 管将的这份文件,直到晚间用饭的时候才处理好。 遗光被搀扶着坐到了饭桌,她几乎在床上躺了整整两个月,脚一落地,竟然有些站立不稳。 刚拿起汤匙,身边坐下了一个人,她扭头看清楚了,手中的动作一顿。 终于还是稳住了。 黄豆蹄花汤,为了提气,偏偏又放了黄芪和当归。她咬下去,还嚼到了一阵甜丝丝的味道。 是党参。 眉心蹙了蹙。 这表情叫管将捕捉到了, “不喜欢吃吗?” 遗光放下了汤匙,目光落到贴墙放着的摇床。 星之佑躺在那里。 她目光落下,良久 “有点甜,可是想吐。” 嗓音软的,像撒娇。 管将只觉得心被捏了一下,他直起身,自己盛了点蹄花汤。 没滋没味,却又有 一丝丝甜。 “好像还可以。” 他转过头,是很认真的样子。 日本人饮食清淡。 “这是荤的汤呀,却是甜的。”遗光睨了他一眼,又落到汤碗里,双唇微抿,有些赌气的意味。 管将却笑了起来,爽朗的声音在室内回旋,连星之佑也被这笑声从梦中惊醒过来。 他没有哭,好奇的睁开眼睛看了会儿天花板。 远处传来点轻柔的交谈声,他认出来了,是爹妈的声音,眼睛朦朦胧胧的,又安心的睡了过去。 管将的眼睛亮晶晶的,唇角还含着愉悦的笑意望着遗光。 那眼神实在是温柔,照着人面皮身上酥酥麻麻的。 遗光垂下了头,灯光下照在她新雪般丰润的肌肤,卷长的睫毛上,落在男人眼里,也极尽温柔。 夜深了, 床头微微陷落。 一双有力的臂弯将背侧的女人搂了过来。 皙白的手指勾着他的掌心,微弱的力道,却是抗拒的姿态。 “怎么了?” 男人轻柔的声音贴着她的耳落下来。 女人肩膀一僵,又突然落下泪来。 安静漆黑的室内,她小声啜泣的声音细细碎碎的,却拧的人心一阵阵如针扎般密密麻麻的痛痒。 管将用了点力道扳过遗光的身体。 皎洁的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透进来,照得她雪白的面容如棠花般凄艳哀婉。 “怎么了?” 他又问了她一遍。 女人却抿紧了嘴巴,将脸埋进了枕巾里,细瘦的肩膀微微伏动,像雨打的莲叶,无助。 他的怀里空了。 管将雄晖抬起头,望着黝黑的天花板,面色不明。 傲骨 叶竹明下署,刚与管将聊了些军务,便见到竹林有一抹蓝色身影朝着他频频示意。 他告别了管将后,面色平静的拐入一片小径。 那穿蓝色和服的女人果然快步跟了上来。 “竹明大人。” 他转过身,发现这人竟然是藤原身边的丫鬟。 “哦,千贺,找我什么事吗?” 叶竹明到的时候,藤原正在屋内来回踱步。 见他到了,忍不住小跑几步迎了上去。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这样子太过急切难看,在叶竹明戏谑的眼神中,她缓缓停住了,高昂起头,示意他走过来。 “蓿子小姐如此急切的将在下叫过来,可是有什么指示?” 他径自在茶座上坐了下来,倒了杯茶,一入口,满意的点了点头。 藤原蓿瞧着他不紧不慢的派头,面上闪过一丝不豫。 但还是坐在了他的对面。 “管将君写了封信给千信大人,说要给周遗光名份。” 叶竹明又喝了一口,放下茶盏“毕竟是长男的生母,应该。” “可是他信件里面,却一点都没有提到我,我千里迢迢跑到华国……。” “是觉得自己快被退婚了对吗?” 藤原蓿如同被这话给刺了一下,她双手扭紧,喉咙里像是塞了团棉花。 “你不必担忧。” 叶竹明迎着藤原如同被点亮的眼睛,缓缓说道: “这封信的内容,是谁告诉你的?” 藤原蓿僵硬了一下。 见她不说,叶竹明也未变脸色,反而笑眯眯的猜测起来。 “你是悠子夫人看重的。那么必然是夫人亲自告诉你了。可是信既然是晖君写给千信大人的,悠子夫人怎么会知道呢?” 被他的话语引导着,藤原蓿的面色从迷茫渐渐开阔起来。 她唇角泛起笑意,知道自己还是占据了管将大人这最重要的一环。 叶竹明继续给她信心 “晖君是一个很有责任感的人,家族以及父母,永远在他心中占据最重要的位置。况且,你的父母应当也绝对不会放过晖君这样优秀的女婿吧。” 她唇边的笑意慢慢凝固,叶竹明的话有些刺耳,仿佛高高在上的贵族藤原也需要低声下气的讨好管将一族似的。 “别以为你给我出主意,就厉害了。” 她又补充一句 “难道你还觉得,我是非管将雄晖不可吗?” 这样的挑衅,叶竹明也只是轻缓一笑,厚烧的建盏凑到唇边,一口茶韵穿过心肺,他满足的叹了口气,将建盏移到日光之下,指尖慢转着观察那光线折射变幻的美妙釉彩。 “蓿子小姐第一次见到管将是在十八岁吧,我还记得那是管将归国以后。是昭和五年。一晃,现在都已经过去了七年啊。” 随着叶竹明嘴里的话,藤原蓿眼中的光彩渐渐迷离,顺着那时间的长河,她的记忆也回到了那一年的夏天。 光阴流转,一晃,竟然已经过去了七年啊! 她身边的姐妹好友,同龄玩伴,早都已经结婚生子。 只有她,像是一个赌徒一般,越陷越深。 那短暂的甜蜜,烟花一般,仔细想来,多数的日子里,不过是一年年的等待,无尽头的,仿佛永远也走不出去的迷沼。 可又能怎么样呢? 已经付出了七年的光阴啊,一个女人,又有几个七年? 她不可能,也绝对不会接受,她宝贵的等待,她倾注了一切的付出,换回的是这样的结果。 藤原蓿一口喝尽了盏中的茶。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