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戳中嘴角的紫红,压出一个不浅的坑。 “嘶——”少年倒抽一口气,腾地从围栏上跳下来,“你干什么。” 怒目而视,拧着眉头瞪她,青一块紫一块的脸并不温和。 蒋楚抬头仰视着他,刚才还不觉得,原来,他比她高这么多。 郑瞿徽没指望她道歉,懒得计较了,捡起摔落在地上的游戏机,继续着被打断的俄罗斯方块。 花园亭间,玩游戏的少年聚精会神,斑斓的光影打在脸上晕出怪异的油画质感。 少年的两步之外站着一个小女孩,她不吵不闹,看看男孩的脸,又低头看着光洁的指尖,心里的困惑认证了大半。 原来,不是画上去的啊。 手机极为短促地震动了两下,麻痹感由掌心传到四肢,闷默的思绪被那把叫做“现实”的剪子一次解决。 主屏幕上一条缩略短信,银行的理财产品推荐,没什么可读性。 时间确实晚了,蒋楚轻轻的叹了口气,撑起酸软的腰脊重新走回了电梯。 /// 沿着机动车道缓步而上,景观灯将人影拉得老长,凌晨的小区四下静谧,只有独孤的步履踩着规律的节点。 郑瞿徽走得很慢,无所事事的不经意,从地库到入户大堂,十分钟的步程被他肆意蹉跎了大半。 忽然地,一抹疾步掠过的身影撞进眼底,还是那身套装,窄裙包裹着玲珑臀线,修长小腿肚在灯光下盈盈闪闪。 男人眯起了眼,一阵无名火从心肝脾肺肾沿路烧上来,火星子从黑眸里往外蹦。 /// 蒋楚没记错,出了小区左转两百米就有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暗色的街边唯独这一处亮光令人欣喜。 玻璃门划开,“叮咚”一声提示音。 “欢迎光临。”埋头整理货架的店员惯性问候 在日用品的货架上找到了充电宝,顺手拿了一款,走到收银台,结账。 手机震动,频次慢而冗QQ馆里贰叁g零贰零gg六玖四叁零长,这次不是短信。 一串陌生号码。 蒋楚的心跳漏了一拍,环顾四周,没觉出异样。 接起来,公式化的口吻:“你好,哪位。” “到家了?”果然是他。 她答:“不然呢。” 连说瞎话都是理所应当的腔调。 收银员接过物品,“滴”一声,机器扫描成功。 “请问有会员卡吗。” 蒋楚摇头。 “一共是120元,微信还是支付宝。” 蒋楚没答,从皮夹里掏出两张一百元,递过去。 “找您80元,小票需要吗。” “谢谢,不需要。”她礼貌作答。 “欢迎下次光临。” 收银员的话像加了风格化的滤镜般缥缈,却还是落进某人的耳中,一字不差。 电话两端的人默契等待,谁都没再多说一句, “还有事吗,”蒋楚看了一眼界面,确认还在通话中,“没话说挂了。” “谁说我没话说。”他这是不让挂的意思?突然的黏糊劲还真是破天荒。 话音落地,又是一阵默然。 进了入户大堂,穿过中庭,走到她所居住的那一栋,开门禁,走进电梯,甚至到了家门口,那人仍是只字未提。 空白的音频里,只有她微喘的呼吸和高跟鞋敲击大理石的嗒嗒声填充寂然。 密码锁外接口连接充电宝,即时通电,数字面板亮了。 开关门的声音响起,落了锁,郑瞿徽才幽幽开口。 他又问了一遍:“到了?” “嗯。”蒋楚轻声道,并不否认。 沉默了许久的人突然开口:“你就没什么话对我说。” 他一定是吃错药了。 蒋楚思索了片刻,将主动权丢给他:“你是想听谢谢还是对不起?” 郑瞿徽没选。 “真不凑巧,我都不想说。” 不论是为了刚才的一路,还是为了先前的算计,她没打算向他表示什么友好或歉意。 “郑瞿徽,装到现在你累不累,我打的什么主意你心知肚明,不愿意早干吗去了。” 蒋楚句句冷言,“更何况,郑家大乱了才合你心意,不是么。” 谁能想到,媒体口中的受害者,郑家最重视的长房长孙,正是促成这桩豪门丑闻的始作俑者。 坐山观虎斗,是他玩得好。 “谁问你这个了。” 男人低笑了一声,字里行间满是不在意。 是啊,那些人的腌臜事多听一句都嫌污了耳,他怎么会在乎呢。 他好奇的,是她。 “所以,你为什么来找我。” 他故意压低了音色,字眼像是灌了铅的小石子落入湖心,涟漪阵阵。 都名利双收了,有些人有些事用完就该抛诸脑后才是,她这一趟自找着实师出无名。 蒋楚一时慌了,是rou眼可见的慌乱。 目光在茶几和沙发间胡乱游移,几欲开口,又堪堪吞下苍白无力的措辞。 连她自己都解释不清,火急火燎地去见一个人,究竟是搭错了哪一根筋。 “蒋楚?”偏偏有人不肯放过。 “……”居然轮到她哑口无言了。 “早点休息,挂了。”他应该在笑,语调轻微的上扬,很是刺耳。 “……” “嘟嘟——”听筒传来亲切的忙音。 - 嗯,字多才是我风格。 赵先生 回浮城后还没清净几天,先前撂挑子的琐事就缠上来了。 窗明几亮,办公桌上放着一个快递袋,进门就能看到的位置。 打开一看,是先前她搪塞的楼书,一式三份的合同,附加一纸公证书,蒋芊的印赫然在目。 老太太拍板的事从来都是说一不二,蒋楚并不意外,意思翻了几页权当看过了。 叩叩两下,敲门声响起,没等回应门外那人便已闪身入内。 “我还在想谁这么大的胆子,敢用我们楚姐的办公室。” 人未走近声先到,大约是律师的通病,总改不了聒噪的毛病。 批阅文件的人连头都懒得抬:“心情不错?看来事情进展得很顺利。” 她前脚刚回董运来就出差了,先前堆着的几个案子也一并敲定了,算得上喜事一桩桩。 “你看看我,老板。” 蒋楚象征性掀了掀眼皮,很快地视线又放回文件上,不加修饰的敷衍。 “眼袋是不是快掉到下巴了。”俩月不见,卖惨见长。 “那怎么着,给你升职加薪好不好。” 文件夹合上,蒋楚托腮思忖,一副认真考虑的模样。 董运来右眼猛地一跳,一时不知是跳灾还是跳财,身体倒是很诚实地往后退了一大步。 “呐,”蒋楚抽出其中一份文件递给他。 是任命书,她早就预备好了,只等着老宅那边下最后通牒,整好今天全赶上了。 将信将疑地接过,董运来看了个开篇,“蒋楚律师事务所岭南总部负责人”几个字尤为醒目。 再看蒋楚的神色,确认这不是闹着玩。 “岭南总部?” “嗯哼,你是岭大毕业的,这回应该能碰见不少老同学。” “先等等,这总部说设就设啊,之前没听你提过。”这也太突然了。 “嗯,”蒋楚很淡定,“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