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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覃沁见她沉默,收了收声,“以后你我也是在同一艘船上的人了,我们就随便聊聊呗,你想知道什么?” “你……是为他们工作吗?”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覃沁把双手放在脑后,腿伸直,倚靠在沙发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凌顾宸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我随母姓。平时他的安保工作都是我来负责。廖叔是我们父亲的好友,主业你也知道,知名的专家教授。副业么,估计很快要由你来接替了。” “接替什么?”祝笛澜警觉。 “他就帮我们做做保镖的心理评估,有些大事上给凌顾宸当个顾问,参与决定,偶尔帮我们在局子里捞个人,帮我们问点需要的信息。很简单的小事。” 覃沁冲她眨了下眼,好像在讲他今天晚上吃了什么。 “保镖?” “说是保镖,其实什么事都做。你在电影里看见的那种特工一样的人,差不多就是我家的’保镖’。呐,刚刚帮你按翻那几个人渣的人都是。”覃沁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我们家的事呀,黑黑白白都要沾一点,否则很难维持那么大的集团的运转。明面上不能解决的事呢,我们就暗面上解决,轻松简单。” 根本就是一个杀手集团。 “那这条船,我能不上么?”她小心翼翼地问。 覃沁这个人看着玩世不恭但挺好说话的。 他就努努嘴,无奈地笑,“呐,你看我现在都告诉你了,差不多是我们家最大的秘密了,你说要退出,这可不太好办呀。我哥对付这类人,一般都是……” 说着他用大拇指在脖子上划了一下,然后耸了耸肩,看着她。 祝笛澜的心暗暗地沉下去。 “你别太担心,不会让你做什么很过分的事的,你不想双手沾血,就不用沾。” 覃沁有点话唠,但是人还不错,看出了她的忧虑,想着法子安慰她。 “你们倒是聊得开心。” 祝笛澜不自觉地缩了缩,现在她听到这人的声音有一种莫名的后怕。 “我和她聊,你们出去吧。”廖逍说。 覃沁慢悠悠地站起来向凌顾宸走去,“她还蛮好玩的呀,我蛮喜欢她的,你不觉得吗?” 他继续对着凌顾宸唠唠叨叨,几句飘进了祝笛澜的耳朵里,她皱了皱眉。 廖逍拉过椅子,把手杖靠墙放着,坐在她面前。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你问吧,只要我能回答的,都会告诉你。不过刚刚沁应该已经把基本的都已经告诉你了。” 祝笛澜努力在今晚发生的事里找到线索,却像在一团乱麻中找线头一样徒劳无功。她只能选择凭直觉发问,“为什么要让我接替你的工作?” “因为我生病了,”廖逍摊开手掌,突然显出之前她从没见过的老态,“癌症。生命已经在倒数。我要在走之前找个可以帮到这两兄弟的人。” 祝笛澜怔住,“你凭什么觉得我可以?” “你足够优秀。我调查了你。坚强,果敢,胆大,心狠。是我们需要的人。你的本质里有着黑暗的一面,你一直试着通过学习心理学来压制和治疗它。但我看到了你身上阴暗面的巨大力量。你现在可以肆无忌惮地运用这份力量,并且帮助我们。” 祝笛澜的眼神阴险起来。 是的,我并不是什么好人。她想。 刚刚门外的四个人,她并不是没有想过报复的计划,奈何于自身条件的限制太大,一直找不到完美的可以使自己脱离干系的方法。 只有纵火这一件事,是她谋划了很久、确保万无一失才进行的。而且她孤立无援,不敢造成实际的人身伤害,因而那次纵火只是纯粹的泄恨。 但和在几乎无人的公寓里纵火不同的是,亲手夺去一个人的生命,即使她对那个人憎恶到顶,那震撼力还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如果我说不呢?” “这是个双赢的选择,我给了你一个机会,而且你没资格选择。” “到底要我做什么?”祝笛澜忽然觉得很绝望。 “顾宸会交代你要为他做些什么。我知道你有能力,就足够了。”廖逍说着拿起手杖,站起来。“你不要多想,今晚就好好在这休息,以后的事以后你自然会知道。” 祝笛澜怔怔望着前方,她的眼神一片虚无,她哀伤绝望的神情反而使她五官立体的脸庞显得更加美艳。 廖逍端详了她一阵,不再多说,转身离去。 这一夜祝笛澜完全睡不安稳,她总是莫名地醒来。甚至梦见陶辉那张胖脸,她嫌恶地说了句,“走开,死胖子,你们根本就是死有余辜,别想来吓我。” 然后她醒过来,瞪着黑黑的天花板看一会儿,又睡去。 早上六点,她放弃了这难以持续的睡眠,也看到窗外晨曦微露,于是起床。 她第一次好好环视这个房间。虽然只是个位于二楼的侧卧,布置装饰却毫不简略。房间里还带了一个步入式衣柜和一个独立盥洗室。 她打开衣柜,里面放着几套未开封的家居服,显然是为客人准备的,男式女式的都有,尺码也齐全。 她拿了套深蓝色的吊带裙配宽袖外套,洗了个澡以后换上。即使是为客人准备的,也是极其高档的面料。 她想去厨房里找点吃的,这栋别墅大得让她迷路了好几次,每个拐角之后都是一个长长的走廊,布满了无数的房间。 她只能凭着昨晚的记忆,去一楼绕了许久才找到宽敞得与宴会厅无二致的厨房。没想正好遇上覃沁。 “早。” 覃沁看着像是刚洗完澡出来,他只穿了一条长裤,上半身紧致的肌rou和六块腹肌像是过分的炫耀。 “我清早跑步回来,刚洗了个澡,看着效果不错吧。” 注意到她的打量,覃沁大方地摆了个健美姿势给她看。 祝笛澜噗嗤一声笑了。 见她笑了,覃沁的笑意更浓,“昨晚睡得怎么样?” 她摇了摇头。 “我猜也是。那你喝点什么?咖啡?茶?吃的呢?现在有点早,等下佣人就会来做早餐给我们吃了。不过你要是饿了,我可以试试煎个很可怕的鸡蛋给你。” 祝笛澜被他逗得止不住地笑,“咖啡就可以了。” “卡布奇诺?espresso?拿铁?”她正想回答,他就说,“这些我都不会,我只会倒杯咖啡给你。” “谢谢。” “难得遇到一个这么客气礼貌的,真是不习惯。”覃沁摸摸胸脯,一副很感动的样子,“我经常被顾宸带回来的女人当佣人,还被使唤过去帮忙涂指甲油呢。” 祝笛澜咯咯地笑,咖啡都喝不了。 覃沁看她笑得那么开心更加来劲,使劲儿逗她,说是因为这屋子里没个有趣的人,逗顾宸被他嫌弃,而顾宸的女伴们都爱使唤他,憋屈得很。 “大清早的,就不能安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