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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早上,她告別了將近一周的飯店生活,辦了退房,將行李搬到畢斯帝的家。他們一起整理房間,吃了第二頓早餐,一起窩在沙發上玩狗,然後一起去上學。 才走進校門,她與畢斯帝就受盡了四面八方投來的注目禮。 「竟然一起上學……該不會已經睡過了吧?」 「這個抹布女……還以為她很純潔呢……」 「之前不是還跟魔法科的小鮮rou有緋聞嗎?變心真快……」 「噓!別太大聲,會被揍的!」 「真噁心……不入流……」 那些汙穢不堪的流言蜚語並沒有說得很小聲,即使是學生之間的交頭接耳,也清清楚楚傳進了亞萊蒂的耳中,突然,她感到畢斯帝的大手按上她的肩膀。 「別理他們,沒有爪子的狗只會亂叫。」男人俯下身,附在她耳邊低語,沙啞的嗓音溫柔而迷人,「有我在,沒人敢動妳一根頭髮,別把瘋狗的亂吠放在心上。」 「我沒有放在心上過。」亞萊蒂回答的神色如常冷淡,「不過,還是謝了。」 畢斯帝抿唇微笑,在她的耳側吻了一下。 他這明目張膽的親暱舉動使旁人全都倒抽一口氣,亞萊蒂撫上耳側,抬頭看向畢斯帝那張示威性濃厚的臉,在她看來,這就像是在宣示地盤主權的狗。 「放學後到三年二班來接我,我要告訴全世界妳就是我的女人,這樣不管明的暗的,誰都不敢動妳。」他咧開嘴笑道,「放學見啦,女人。」 「我不是你的女人。」 「哼,妳我都是那種關係了,嘴硬就趁現在吧。」 說完,畢斯帝大搖大擺地走了,亞萊蒂目送他的背影,不以為然。 「那種關係?那種關係是哪種關係啊?」 「太下流了……」 「喬托知道這件事嗎?」 「這女人真是抹布到極點……」 「聽說了嗎?那些策畫狗事件的人昨天都沒有回家……」 「被用對付陰裘大人的方法解決掉了嗎?」 「好可怕……真是妖女……」 「亞萊蒂學姊……」 在那些逐漸大起來的議論聲中,一個弱弱的可憐嗓音呼喚了她,亞萊蒂回過頭,只見艾思·陶森就站在她的後方,他的頭纏了幾圈繃帶,鼻青臉腫的,雙手也都是傷口和瘀青。 「艾思,怎麼了?」亞萊蒂伸手撫摸他的頭,被亞麻色頭髮蓋住的是一大塊紗布,「被打了?昨天他們沒有放你回家嗎?」 艾思低頭不語,眼眶盈滿了淚水。 「艾思。」 「對、對不起……!」察覺到眼淚馬上就要湧出眼眶,艾思慌忙用袖子擦拭淚水,「我明明、下定決心……不要再哭的……可、可是……」 【煩死啦!換我出來!】 韓德煩躁的嘶吼響起,少年的身體緊接著踉蹌了幾步,但他很快就站定,雙眼炯炯有神。 「韓德。」認出眼前的人已不在是艾思,亞萊蒂輕喚。 「艾思那小子,一想到昨天的事情就哭個沒完,今天就我代替他上課吧。」韓德將書包往肩上一甩,拇指抹了下鼻側,「哼、我都叫妳逃走了,沒想到妳還真蠢到自投羅網。」 「就結果而言,我沒被做什麼事。」想起對方是在說昨天的事,亞萊蒂淡淡回答,「倒是你,在公開場合和我走在一起,再發生和昨天同樣的事情也不奇怪。」 「管他的!老子為什麼要為了顧及別人的眼光就不做自己想做的事?」韓德啐了一口唾沫,眼神兇狠,「這次我會在魔杖被搶走前揍死他們!」 亞萊蒂沒有回話,只是輕輕勾起唇角。 他們兩人一起走上樓梯,一路上向他們投以注目禮的人不少,韓德若不是裝作沒看到就是回以冷瞪,直到來到必須分頭的樓梯口,韓德才停下腳步。 「艾思還在哭,有句話我幫他傳。」他叫住正要走上樓梯的亞萊蒂,說,「下個星期六的嘉年華,妳應該沒什麼事吧?」 「我有事。」亞萊蒂果斷回答,「晚上七點以後沒空。」 「我是說白天啊白天!反正妳又沒朋友,應該很閒吧?」韓德咧開得意忘形的笑,用力一拍自己的胸膛,「給妳個好消息,老子和艾思能陪妳玩一整天!怎麼樣啊?」 「那不就是說你也沒有朋友嗎?」 亞萊蒂回答得迅速,韓德氣紅了臉。 「囉嗦啊!我的朋友就是艾思!艾思的朋友就是我!要還是不要!一個字!」 「也好。」亞萊蒂低頭思索了幾秒,「去年沒有參加,今年就和你一起看嘉年華吧。」 「哈!」 即使是吊兒郎當的韓德,此刻也掩蓋不住眼底興奮的光采。 「那說定啦!早上八點在校門口等妳!」他的動作看起來就像是要跳起來歡呼一樣,興高采烈地指向亞萊蒂的鼻尖,「記得穿美一點來啊!一定啊!」 【我、我們約好了哦!】 艾思緊張的聲音也傳了過來,顯然哭鼻子男孩也已經停止哭泣了。 亞萊蒂目送少年蹦蹦跳跳離去的背影,這才轉身走上樓。 拐了個彎來到教室門前,就看見一個梳著整齊髮髻的套裝女人又在走廊上觀望,亞萊蒂不以為意地與她擦身而過,對方卻突然轉過身來,抓住了她的手。 瞬間,女人像是被電到一樣鬆開了手。 「陰裘……?」她驚愣地看著自己的手,又看向亞萊蒂,她突然回過神來,清了清喉嚨,雙手環抱胸前,擺出一副嚴肅的姿態,「亞萊蒂同學,昨天我的班上有兩位同學沒有回家,妳有什麼頭緒嗎?」 「不清楚。」亞萊蒂側頭睨著女人,認出那是昨天早上來找她搭話的魔法科教師楠小百合,「妳有什麼事情嗎?」 「根據我們的調查,他們被普通科三年二班的畢斯帝·以賽德肢體霸凌的可能性很高。」楠小百合那張畫著濃妝的臉些微扭曲,「而又有消息指出……妳和畢斯帝·以賽德之間有不純潔的交往關係,難道妳覺得妳都沒有責任嗎?」 「我有什麼責任?妳的腦子不好使嗎?」亞萊蒂淡然地反問,「妳要過度臆測我無所謂,先把妳身為教師的本分做好再說如何?」 楠小百合氣得臉紅脖子粗,她掏出魔杖用力一揮,黑色的霧氣立即纏上亞萊蒂的手腳,頓時,鎖鏈被扯斷的聲響彷彿又在耳畔響起,白色的光芒化作花紋遍布她的全身,瞬間,黑霧就像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給彈開一般,散去。 楠小百合愣愣地睜大雙眼。 「這是……陰裘的……?怎麼會……」 她不會認錯,這是她最寵愛的學生陰裘·布斯用以破解她詛咒的心靈守護魔法。根據她打聽到的消息,陰裘·布斯現在應該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魔杖也被摧毀了才對,所以她才會為他報仇雪恨,代替他給這個卑鄙的女人應有的懲罰,然而——陰裘的魔法竟在保護亞萊蒂。 「這、怎麼可能!難道……難道……!」 「——把魔杖放下,小百合老師。」 稚嫩的女音從後方響起,女人猛然回頭,只見都魔院附高學生會長薇塔·維爾連斯手中正拿著手機,將魔杖的尖端對準了她。 「妳是……!」 「竟然對手無寸鐵的學生使用詛咒魔法,真是惡劣至極的榜樣,妳丟盡了都魔院附高的臉。」薇塔的手機畫面上顯示著剛才錄到的影像,臉上卻掛著與她的義正嚴詞截然不同的微笑,「如果妳不放下魔杖,我會以學生最高代表的身分對妳發動攻擊魔法。」 「這……!」女人退後了幾步,惡狠狠地瞪向亞萊蒂,「你們串通的!對不對!」 「我不知道妳想說什麼,沒別的事的話,我就走了。」 亞萊蒂冷漠的態度讓小百合氣得抓狂,她動手要揮魔杖,瞬間,藍光乍現,她手中的魔法石立即碎開。手腳被無形的力量壓制住,女人踉蹌著跌坐在地面,薇塔?維爾連斯慢慢朝她走近,手機的鏡頭還對著她。 「我已經對妳發出警告了,我也是為了保護學生。」薇塔的語氣頗為遺憾,背對著圍觀的學生,她的臉上卻充滿扭曲的狂喜,「真抱歉,我不是故意——要毀掉您的教職生涯的。」 那令人森寒的笑容使女人從背脊一路涼到了後腦。 她想尖叫,卻突然失去了聲音。 雙手雙腳被束縛著,毫無反抗的餘地。 「好了,小百合老師,請站起來跟我走。」薇塔又恢復了平時甜美可人的微笑,「讓我們去校長室說明一下妳剛才的行為吧?相信一定有滿意的答案吧。」 (待續) MeasureMeasure 九十四、停學 「不純潔交往關係?」 上午,話劇練習剛進入中場休息,在堆滿道具、桌椅全被推到後方的教室裡,坐在喬托身旁的潔格蕾咬著口中的礦泉水瓶口,對這個消息蹙眉。 「嗯……還有人說早上看到她和畢斯帝在校門口激吻,大家都在問喬托知不知道……」前來通知的女孩擔憂地皺著眉,低頭看著趴在桌上睡死的金髮少年,「萬一喬托知道他喜歡的女孩子其實早就和別人……嗯……總之,大家都是怕他傷心……」 「嗯……我本來就不喜歡那個女的,沒想到她會誇張到這種地步……」潔格蕾扭緊瓶蓋,拍了下那少女的肩膀,「放心吧,這種事妳們不好開口,我來問喬托。」 「嗯……」女同學的臉色並不是很好,顯然比起委由他人,她更想當面參與八卦現場,但潔格蕾認真的眼神讓她無法拒絕,猶豫半晌也只能點頭說好,「那就拜託妳了。」 幾個嘰嘰喳喳的女孩子走掉了,艾略特從後方湊上前。 「妳真的打算告訴他?」 「怎麼可能?所有關於亞萊蒂·艾凡西斯的消息我都會屏蔽掉。」 「如果傳聞是真的,喬托可能真的會受傷。」 「你挺囉嗦的啊,艾略特。」潔格蕾拍了下大腿,站起身,「這就是我保護喬托的方法,凡是那些不潔之物有意要讓他知道的消息,我全都會擋掉。」 「唉……」艾略特苦惱地抓抓頭髮,「好吧,就按你說的吧。」 「還有一件事,C班的導師據說公然對她使用詛咒魔法,被叫到校長室去了。」潔格蕾說著,摸摸下巴,「這件事也要想辦法擋下去才行……」 「這件事挺大的耶,不只是謠言,可能還有書面譴責,憑我們擋得住嗎?」艾略特嘆了口氣,「怎麼偏偏是在嘉年華前夕,都因為同一個人惹出這麼大的事件?」 「同一個人?」 「是啊,包括我們老師今天開始調查的學生失蹤事件……其實是策劃狗的那群人吧。」說著,艾略特伸了個懶腰,「今年的阿雷爾特嘉年華還真多災多難啊!」 潔格蕾還想評論些什麼,卻突然打住了話,始終趴在桌上的喬托揉著惺忪的睡眼坐起身,迷迷糊糊地向四周張望,艾略特將一瓶水遞到他眼前,潔格蕾不著痕跡地揮了下魔杖。 「你終於醒啦?」 「中場休息結束還有五分鐘,不再睡一下嗎?」 「嗯……不用了……我要等午休再睡……」喬托疲倦地打了個呵欠,接過水咕嘟咕嘟灌下,眨眨眼睛,「昨天不小心又熬夜了。」 「看得出來。」潔格蕾嗤之以鼻,「不知道你在調查什麼,節制一點,你會累壞的。」 「抱歉,讓你們擔心……」喬托苦笑,「可是不查清楚我也睡不好。」 「沒有什麼我們能幫忙的嗎?」 艾略特的疑問讓喬托微笑,他托著頭,平靜地望向他的友人。 「有啊。」他語重心長地說,「讓我們之間沒有祕密。」 艾略特愣了一下,跟潔格蕾互望一眼。 「我們之間有祕密嗎?」他聳聳肩反問,「我們一直是好哥兒們,哪有事情瞞著你?」 「嗯,就當是這樣吧。」喬托放下水瓶,伸了個懶腰,「搞不好是我想多了也不一定,反正我會繼續調查下去,也會盡量注意自己的身體狀況。」 「知道就好。」保持沉默的潔格蕾終於開口,「這樣就好了。」 她沒有再說什麼,也裝作沒看見喬托向她投來的眼神。中場休息時間終於結束,三人又以演員的身分站上舞台,沒事一樣繼續扮演各自的角色。 * 楠小百合擅自對普通科學生使用詛咒魔法的事件終於在教師之間引起軒然大波。 午休時間一到,亞萊蒂就被廣播叫到校長室去。楠小百合坐在沙發上哭哭啼啼的,臉上的妝都花了。薇塔·維爾連斯站在角落,臉上還是勾著神秘的微笑,亞萊蒂來到校長的辦公桌前,那身材福態的中年男人好聲好氣地向她道歉,向她詢問了這幾日發生的事情,亞萊蒂的態度冷漠平淡,薇塔不時幫她補充作答,接著,校長向她提出了停學一周的要求。 「請先讓我澄清,這完全不是妳的錯,艾凡西斯同學。」校長的態度溫和有禮,「在嘉年華之前冒出這麼多事件,為了避免繼續升溫,必須讓大家冷靜,好嗎?」 「無所謂。」亞萊蒂回答得平淡,「落下的課業進度怎麼處理?」 「當然,這方面我們也已經想好對策。」校長打開手邊的資料夾,「在妳停學期間,會有專人去教室錄影,及時上傳到學生服務平台,妳可以在家利用視訊學習。這些錄影設備的借用申請單都已經寫好,只要我蓋章核准就生效了。」 「可以。」 亞萊蒂答應得果斷,校長不禁鬆了口氣,用手帕擦擦額頭的汗。 「既然妳也已經接受,今天的課上完後,到下星期天嘉年華之前就請務必在家好好休息。」校長對她露出友善的微笑,「關於這件事,校方也會打電話和妳的家長好好說明。」 「這就不必了。」亞萊蒂的臉色沉下來,「這不是父親該知道的事。」 「我們一定會盡力說明清楚,不會讓妳……」 「——既然亞萊蒂大人說不用,那就是不用了吧。」打斷校長的話,薇塔·維爾連斯笑瞇瞇地說,「艾凡西斯財團是舉世聞名的軍火商,執行長奧里洛先生聽說是個性格嚴厲粗暴的人呢,如果亞萊蒂大人自己能夠好好說明,學校又何必插手呢?」 「好吧……既然艾凡西斯同學這麼堅持的話……」明白學生會長在暗示什麼,校長不安地清清喉嚨,「既然沒事了,請回教室吧,接下來我和學生會長也要討論失蹤學生的事。」 「……關於那個,我稍微有點頭緒哦!」 薇塔湊近校長的辦公桌前談論,亞萊蒂沒有繼續聽他們說話,旋了腳跟離開了校長室,她隱約聽見了畢斯帝·以賽德的名字,卻沒有放在心上。 * 中午休息時間將結束前,她在走廊上遇見了斯萊·米歐。 他們在無人的走廊上相遇,斯萊是一個人,他的雙手插在口袋裡,肩膀卻很緊繃,亞萊蒂注意到他的臉色很蒼白。她沒有打算和他搭話,筆直地從他身邊掠過,斯萊卻叫住了她。 她回頭,看見斯萊的表情有著強裝的傲慢。 「妳還在這裡鬼混嗎?這所學校已經不是妳能待的了。」他說著尖酸刻薄的話語,嗓音卻有藏不住的顫抖,「還不快點轉學,從我的視線消失。」 亞萊蒂沒有回話,只是單純地注視著他。 「看什麼看?妳這女人真讓人火大。」斯萊不安地推了兩下眼鏡,「像在廁所那樣保護妳……那種事不會有第二次了,從今以後我會跟妳斷絕……」 「——我要停學了。」 打斷了少年刻薄的話,亞萊蒂平淡地陳述。 斯萊的瞳孔在一瞬間放大,他的拳頭握緊又鬆開,鬆開又握緊。 「多久……?」 「一週,到嘉年華為止。」 聞言,斯萊像是鬆了口氣,他卻接著用鼻子發出一聲嘲笑的嗤哼:「很好啊,暫時不用看到妳這婊子的臉,不只是我,想必全校都輕鬆了吧。」 「被人排擠是那麼可怕的事嗎?」 亞萊蒂突然的疑問讓斯萊愣住了。 他抬起頭,望著少女的眼神很無助,張口欲言,卻又什麼也說不出。 「我以為你是冷酷的人,沒想到很纖細。」亞萊蒂平靜地說著,別開頭,「不用勉強自己說那些話,反正我不會放在心上,就當是那個飯糰的回禮吧。」 ——啪! 一巴掌揮在她的臉上,亞萊蒂一愣。 那是個軟弱的巴掌,並不是很疼,甚至絲毫沒有力道可言,她剛回過神,衣領就被狠狠揪住,斯萊·米歐扭開一旁空教室的門把,甩她進去,反鎖了門,粗暴地將她按在牆上。 「妳懂什麼!說得好像妳很懂的樣子!」 激動的低吼迴盪在空蕩蕩的教室中,亞萊蒂愣愣地看著淚水滾落少年的眼眶。 「斯萊……」 「給我閉嘴!不要用妳的聲音叫我的名字!」 他的哭吼聽起來就像是求饒。 斯萊的手逐漸鬆開了,淚水止不住地滾落眼眶,他低垂下頭,祈禱般地趴在亞萊蒂的肩膀,突然之間,她想起了夢中的那個孩子,那個在他人的咒罵中哭泣的靴子男孩。 她伸手,撫摸了斯萊的髮。 溫熱的淚水沾濕了她的肩膀,斯萊的肩膀在她的撫慰下逐漸停止了顫抖,他抬起頭來望著她,這似乎是她第一次好好凝視斯萊的臉,儘管是張無可挑剔的俊美臉龐,黑色的長睫沾著淚珠,迷濛的淚眼襯著泛紅的眼眶,她可以感受到他熾熱的呼吸,陣陣噴吐在她的臉龐。 他傾身吻她。 吻很輕柔,帶著淚水的鹹。 額頭靠在一起時,她有了一種悲傷的情感,就彷彿是斯萊的能量透過體溫傳遞給了她。四片唇瓣分離,藕斷絲連,亞萊蒂情不自禁撫上那沾著淚水的唇角。 突然,他緊緊擁抱她,像要將她揉進身體裡似的用力。 怦怦。 怦怦、怦怦。 心跳聲又急又快地在胸口震盪,不曉得是斯萊的,還是自己的。亞萊蒂愣愣地睜大了眼,她伸手攀上斯萊的背,在昏暗的教室裡,有好一會兒,他們只是安靜地相擁。 最後,午休時間結束的鐘響還是將他們拆散。 直到最後,斯萊還是一句話也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