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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的男人从门厅那头进来舞会,打头的两位各具风格,同样地耀眼夺目。 两派人似乎是刚刚在门口碰上,陆老板和宫本少佐面上友好又客气,进来后多谈了两句,再各自散开。 陆克寒看到了珺艾,她也看到了他,两人视线短暂交接,然后无声地滑开。 男人在她跟前出现的频率不算多也不算少,但经过少峯的调停,果真将各自当成了陌生人。 珺艾的注意力不由被右边那个吸引过去,这人穿一件短装的黑色皮夹克,斜纹面料的长裤扎进长筒靴里,是锐意自得地帅气,正是之前在灵隐寺论禅道的男人。一个论禅的男人,却是锋芒毕露,在他身上结合起来竟然没有丝毫违和之处。 捏起高脚的红酒杯抿上一口,胸口处微微跳跃,她对着他侧影笑了起来。 一个小时后,两人在吧台前碰上面,宫本接过威士忌,朝一点头:“是你啊。” 珺艾诧异地挑眉,你还认识我? 宫本惬意地跟她碰了一杯:“我这人记性好,而且我们难得有共同的爱好,怎么会不记得。” “什么爱好啊,您是专家,我是门外汉,只会看不会说,傻子一个呢。” 宫本哼哼地笑出来,搁下酒杯,朝她伸出一只手掌:“您太谦虚了,美丽的小姐可否赏脸,一起跳只舞。” 不能否认,身前拥舞的男人是个大方又容易相处的男人。他的眼里时刻有光,愉悦又锐目的光。 两人跳起第二只舞,头顶上的灯光愈发地暗,旁边擦过另外一对舞伴,珺艾扫过去,是所谓的陆老板和市长的三千金。 三千金面颊红润,是一副陶醉心颤的模样,珺艾撇撇嘴,被宫本逮住了:“你知道那两位?” 珺艾只说知道,不算很熟。 宫本的手掌握在她的腰上,带着诚心诚意的表情道:“陆克寒很有些势力和能力,我都不得不讨好他呢。” 珺艾诧异瞪眼,又是一副惋惜同情的模样:“那您在他手上吃了不少亏吧?” 宫本略一点头:“大概,还好。” 珺艾福至心灵,心灵无比激动,突然发现一个绝好的机会。她配合着宫本的暗示,明明暗暗地讲了一些陆克寒的历史,特别是添油加醋地将了徐定坤那段。 “您可要小心,他这种人为了达到目的,阳奉阴违的很。你跟他讲诚心,是会吃亏的。当然啦,我这都是道听途书,你当笑话听听就好啦。” —————— 不管白猫黑猫,能针对陆克寒的就是好猫! 小艾:喵!(吵大声!) 32.以后少接触 她把话当做玩笑了说,宫本也当做玩笑来听,两人似乎很快建立了友谊,宫本离开前掏出一张名片递过来,道回见。 名片左右也就是一张顶普通的质地,没有花里胡哨的头衔,标着中亚商社理事的名头,宫本两字再配上一串数字。 珺艾收好名片,琢磨着这男人跟陆克寒的关系,从他们一起进门来交谈的景象来看,她琢磨出一分“顾忌”的意味。就为着这点顾忌,她便能够跟宫本相处得愉快。 过了几天,店内的老师傅做出一套女装来,暗红的鸡心领、墨兰刍纱的坎肩,布料上的刺绣富丽优雅,着实贵气又耐看。她将衣服装进紫金的黑色包装盒,在上头打上水蓝的绸带,派人将礼物送到中亚商社。 头天那边没有回音,两天过后柜台上的点铃声响起来,珺艾亲自接了,耳里是男人谆谆笑声:“请问温小姐在不在?” 珺艾晓得自己等到了,噗嗤地可可爱爱地笑了一声:“就是我呀,您听不出来?” 宫本说了句抱歉,两句话后撇到礼物上,问她怎么送去一套女装,着实让人不太懂。珺艾称送给他的女朋友,女朋友开心了,他就有有面子不是吗。 你怎么就能肯定我有女朋友呢,宫本谈话中,总能给人诙谐的感觉,似乎就算做错了,也不会冒犯到他。 珺艾拨弄一下手边的香炉,没有女朋友也有女性朋友不是么,以您的魅力我可不接受“没有”哦。 下午三四点的光景,门口进来一个身材颇高的男人,薄呢子长款黑色大衣,白衬衣内贴脖子围着一圈白色丝绸里衬式丝巾,非常时髦。男人摘下鼻梁上的墨镜,在电内参观一圈。珺艾于楼上下来,惊喜地喊了一声宫先生。 宫本没有纠正她错误的称呼,墨镜挂在手指上晃了一圈:“来而不往非礼也,温小姐有时间吗,赏脸喝喝下午茶?” 珺艾上了他的汽车,前头的司机穿一身黑色中山领的衣服,但是那感觉,总有点奇怪,像一条时刻警戒的警犬。 汽车从门口滑开,珺艾朝外看,路边某个行人突然朝巷口里转,纵然他闪得快,头也是低着,珺艾还是认出来了,那是周怀南。 不一会儿,汽车驶向半山腰大佛寺的方向,珺艾看着前头熟悉的景致,刻意忽略了前尘往事在记忆中落下的灰,曾经为了追一辆汽车跑地摔倒在地上的身影,被她轻轻一吹,就不见了。 她朝身边的男人问道:“咱们是来拜佛?” 宫本靠在座位上,他的坐姿十分谢意,手里捏着一根香烟,横送到鼻下嗅了嗅:“别着急,很快就到了。” 汽车贴着大佛寺旁边的小路过去,又爬了一会儿山,驶入一片竹林遍地的古典苏派园林。 外面一圈少无人烟,到了里头,步行爬上百来阶梯,便是一幢白墙黑瓦的连绵房舍,穿越洁净的中堂,后面便是摆着数十张八仙圆桌的小花园,客人谈笑的声音一片片地穿过来,跑堂的端着吃食茶水里里外外的跑。 “这里真雅致。” 帮她拉开竹藤的椅子,椅子上铺着厚厚的坐垫,他请她坐下,跟她说这里是后清一位大师的旧园子,大师早已拖家带口地去了美国,房产自然就外落了。 宫本是一位喜欢交谈的男人,珺艾不太能插上话,她自认为自己相当的没水平,听着欣赏就好。 “是不是有点冷? 他见珺艾不时地搓手,起身进了大堂,不一会儿拖着一叠织物过来,织物摊开,是一张西洋绒手工精益的披肩,就此披到珺艾的肩头。 两人耗了好一会儿,后半段基本沦为静默无聊的场,珺艾那半两花言巧语已经干涸,干脆就干坐着喝茶,吃吃甜滋滋的桂花糕。 宫本偏到左边的扶手上,单手撑着下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墨镜戴上,冥想似的看着远山。 送她回程的路上,宫本的手指搭在窗沿上,敲音乐似的咚咚,咚咚咚,然后一转头,眼角唇角全是轻佻却诚挚的笑:“跟你相处很开心,希望下次还能一起出来。” 后来他们约了几次,起先珺艾的确担心过宫本是不是把她当露水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