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辖制住阿南的上半身。 一个警察揪起阿南,正要继续再教育,他挥出的手臂被人握住,其实力气不太大,起码对于男人来说不算什么。但是这柔软的触感明显来自一个女人,他转过头去,瞪她:“警察办事...” 他要叫她滚开,回答他的是侧脸上响亮的耳光。 珺艾挡到阿南身前:“你最好别动他。” 局面尴尬起来,因他想起这女人是谁,他朝后看去,少峯正捡了地上的警冒,拍着上面的灰尘,一步步的走过来。 少峯撇开下属,正视着珺艾,有条不紊地将帽子戴上,再不跟她说话,朝后面的人使了个眼神,语气凉薄:“这人袭警,把人带回局子。” 一群人连拖带拽地揪着周怀南远去,傍晚的夕阳已经消失了,路灯滋滋地,突兀地亮了起来。 珺艾追了过去,少峯扭头:“还跟着?” 她把嘴一张,什么都来不及说,其实也不知道说什么。少峯指向一个下属道:“把她也带回去。” 警署的绿吉普消失后,拐角处停了老半天的汽车驶了出来,车窗一降,是陆克寒点缀微笑的侧脸。 ———————— 大家不妨再猜猜陆克寒笑什么,为什么笑。 宝贝们rap很有才华呢!看得老娘喜滋滋。 43.肋骨 她被关进一间灰水泥墙面的房间里,身前摆着一张很长的黑色木桌,桌上的搪瓷水杯里装着热水,水汽顺着头顶上的光焰攀岩往上。 直等水凉了,冷了,进来一个衬衫勒紧背带裤的男人,好笑的是,正是被她了一耳光的那个。 振海生琢磨着她还挺辣的,不知道好不好搞定,实际上还算顺利,她还清醒,也算理智,不像通常进来的人反应过激。 温珺艾的口供,既没有不利于少峯的,更没有针对周怀南袭警的。仿佛这次打架,根本就没有缘由。 一问再问,引导性地引诱性的询问方式,都不起作用,然后她就不说了。两手握住杯子,水也不喝,一双善睐的眼睛往下垂着,琥珀色的眼珠,黑色的睫毛在灯光下变成了金色。 例行询问后,振海生站起来,拿纸板敲桌子:“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珺艾很饿,但是没有胃口进食:“我什么时候能走?” 振海生摇头:“不清楚,等着吧。” 等到半夜十二点,她被转移到另外一间单独的看押班房,贴墙造着一张石头床,上面搁着一叠棉絮铺盖。到这时候也没什么好讲究,把床铺了,面对着墙壁侧躺下来。她太清醒了,以至于入睡比平时要艰难上无数倍,这么难,还是慢慢地进入了半梦的状态。仿佛有人坐到她的身边,石块似的被子拉到肩膀上,这么一来,她睁开了眼睛。 班房里的光线非常暗,暗得人恍惚疲惫,少峯背对着她抽烟,一手搭在大腿上,后脊椎骨微微向前倾去。 珺艾翻过身来,喊了他一句,少峯拿烟的那只手撑到石床边,火星一闪一闪地燃烧。 尽管这时候为周怀南讲话不合适,但是她不得不讲。人被打,就算打折了,只要医得好,那就算好。最怕的就是被安置一些其他的罪名,送去吃几年牢饭。牢饭不好吃,这年头死在里面也不稀奇,出来后人就废了。 “你准备...怎么办?” 少峯将烟头丢到地上,拿脚尖左右狠狠地碾压,他看着地上洗不干净的乌血,道:“你希望我怎么做。” 珺艾爬了起来,从后面搂住他,脑袋搁到他的肩膀上,浓烈的烟草味扑鼻而来,他抽了很多烟,多到浑身被烟草味覆盖。 “你想出气,怎么出都行,就是...别让他坐牢,行么?” 少峯轻笑一声,侧过脸来,鼻尖快要挨上鼻尖:“你为他多说一句话,我就要多打断他一根骨头,明白吗。” 他不是说假话,珺艾次日被放出来,又等了半个月,周怀南已经被转到医院去,肋骨断了三根,左手和右腿骨折,更别谈其他看着可怖的各种皮rou伤。有人特意稍了口信,然她去医院看,看到这么一张瘦巴巴的遍体鳞伤的人皮,昏迷地躺在走廊的滑轮床上。护士医生姗姗来迟,医生也是吓了一跳,叫人赶紧送去急救室。 看着那么吓人了,医生竟说没什么大事,就是需要养,问有没有后遗症,还是一句好好养着就是。 珺艾守了两天,期间周怀南醒过一次,浑身插着管子,口鼻上盖着氧气罩。 悦目的脸庞瘦得下凹,显得眼睛格外大,鼻梁格外挺。别人看会觉得吓人会认为丑,她摸摸他的头,头发都被剃光了,留下一片刺人的青茬:“碰到我,你真是倒霉。” 周怀南还不能说话,无力的手指动了动,最后只能用摇头来表示。 “还不倒霉?半条命都没了,不光是这,接下来几个月干不了重活,你连吃饭的本钱都没了。随便算一算,都亏得慌。” “为了男女这么丁点儿档子事,你说,是不是特别不划算?” 珺艾絮絮叨叨地说着,摘了他的氧气罩,拿棉签沾了水去润他的唇:“我跟你讲,如果这事儿从头再来一遍,你就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我是扫把星附体转世呢。也别谈以前了,就说以后吧,那也一样,看到我就赶紧跑,知道吗。你骂我,唾弃我,都行,自己好自己舒服才是实惠。至于住院费,你别cao心了,我欠你的,没有别的能还,只能解决这么点小问题。” 她离开的时候,迎面碰上一群匆忙的男人女人,他们在护士的领路下冲向病房,一时哭声震天,大概就是周怀南的哥嫂,还有两个meimei和其他亲眷。 五月末的一天,趁着月牙和吴妈出门采办,珺艾拎着行李箱从楼上下来。 先运大的那只,实在是又大又重,不小心半路从楼梯上咕咚咕咚地滑了下去。她提着一口气跑下去,差点崴了脚,皮箱咧开了嘴,呕出红红绿绿的衣物,连绵一团,珺艾把东西塞回去,觉得好笑的同时脸颊上滴下两颗泪珠。她像不觉得似的,随手揩了一把,然后咚咚地跑上楼,提上了小的那只黑皮箱。 再从楼上下来,少峯从下面往上去。 已是潮热的初夏之际,男人穿得还算清凉,丝布的黑长衫,领口严密地扣着两颗盘扣,体态修长潇洒,手上抓着帽子,朝她略点一下头道:“走了?” 珺艾望著他柔柔地坦然地笑了一下:“走了。” 两人擦肩而过,往上的步伐仍旧稳妥,往下的听着轻便,是一段活泼的咚咚、咚咚的音乐。 住在一起前经历了诸多,同一个屋檐下快两年,要分开了,却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一句走了,这事就完了。 —————— 肋骨,嗯。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