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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事起 王府有一半的事儿,落在我身上。我每日有大半时间,在书房里看信件,看奏折。 我先把简单的事给处理,但有争议的,或是不归我管的,给挑出来等王爷醒来了,再给王爷看。 这日我在书房看外地官员,递交上来的书信,突然侍卫跑来说:“王妃,今日有斥候进京,说晋国起兵攻打惠城。” “晋国出兵?” “斥候已经进皇宫,此事假不了,廖先生让王妃您赶快叫醒王爷,送王爷入宫。” 此事是大事,等不得,我连忙去叫醒王爷,给王爷穿上蟒袍,送王爷进宫。 我担心王爷的身体,也担心朝局的动向,忍不住跟着进宫了。只不过我送王爷到前殿,就转道去了淑妃处。 “南方水患还没解决,这晋国就来趁火打劫,这算什么事啊。”淑妃忧心忡忡。 “惠城距离勤王处不远,怕是要勤王带兵过去了。”我说道。 还真是一语成谶,朝堂上先发圣旨,让勤王带兵去阻拦,后头周秦将军凑集兵粮,带上人马奔赴过去。 …… 战乱起,处处艰难,京都的粮价又高了。 我带上世子,为战争募集资金、粮食。 “一家出一点,一人出一点,就能积少成多,为前线的战士们,出一份力。” “难道你想国破家亡吗?国破,你这一家还存在吗?你依附大魏的而存亡,若是国不在了,你这身份还有吗?你这家族,还能享受荣光吗?” 我一家家地走,捐钱捐粮食的不多。 我累得站不起来,世子朱佑来问我:“小娘,你这样做值得吗?” “值得的,出一份力,保我们安全。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大魏就亡矣。” 前后两个月,我凑集到十二万两白银,一千担粮食。我将这些东西全都转交兵部,又兵部分发到各军队去。 皇上知道了,特意召我母子入宫。我得到了皇上的褒奖。 圣旨曰:“贤亲王侧妃苏氏,贤良淑德,深明大义,特晋升为贤亲王妃,抚养贤亲王世子。” 这是意料不到的,原本我是想给王爷弄声望,把王爷的名声在民间弄起来,助他登上太子之位。 没想到给自己弄了个身份。 我名正言顺地成了朱佑的母亲,我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王妃,贤亲王坐上太子位,我便是太子妃。王爷成了皇上,我便是皇后。 还没得我开心多久,前线传来消息,我军节节败退,晋国军队直逼京都。 京都人人自危,许多人家逃离了京都。 熙熙攘攘的街面,再也不见有几人在闲逛,都收拾包袱逃亡去了。 坏消息一个又一个,勤王被俘,敌军不出半月抵达京都。 朝中各大人,商议议和的事。 我去找王爷,“真的要向晋国称臣?” “没有别的法子了,只是最后的法子。”王爷叹息。“不仅要称臣,还要割让城池,岁贡白银三百万两。” “这么多!” “户部一年收到的赋税,都不到三百万两,晋国不是欺人太甚吗?” 王爷嘲讽,“用点钱,延续身上的荣耀,没人不愿意。” 用的还是国库的钱,又不是他们自己腰包里的钱,哪个大臣不愿意? 这事就这样定了,户部尚书做钦差,快马加鞭赶往战场,与晋国人议和。 当两个结盟,魏国向晋国称臣消息传来,王爷当场吐血。 病床之上,他抚摸着朱佑的头说:“佑儿,你定要好读书,勤练武功,定要收复惠、明、金城。” “孩儿谨记父亲教训。” 我成了太子妃 我们都以为王爷即将会死去,没想到王爷在太医的救治下,又活过来了。 我是既然高兴,又失落。 王爷没死,还有别的希望。王爷没死,对我的限制就多了。 勤王回来了,我看到勤王回宫,只不过勤王是戴罪之身,身上没有披甲,很是颓废。看到周秦被封为大将军,围观的百姓很高兴,但周秦一点笑容都没有,也不跟百姓打招呼。 能得和平,百姓高兴。割地赔款,爱国志士难过。 勤王回宫那日,王爷进宫了,不知和皇上说了什么。皇上当即下令,封孱弱的贤亲王为太子。 王爷,不,是太子了。 太子捧着太子印、太子妃册书归府,“王妃苏氏跪下。” 我带着孩子们跪下,“妾身听令。”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苏氏贤良淑德,相夫教子有功,特封为太子妃。” “谢皇上隆恩。” “苏氏你站起来。”太子叫道。 太子将太子令给了我,“孤身有不便,今后孤不能及时处理的事,你能替孤做决定。” 太子与身后的一众幕僚说:“见此令如见孤,太子妃的事就是孤的事,你们定要尽心尽力做好,若如阴奉阳违,定杀不饶。” “臣等遵命。” “殿下,不可,万万不可。”我劝说太子。 太子握着我的手说:“阿雨,今时不同往日。山河飘摇,我们得要守护自己的家。” 太子将太子令压在我的手心,“收复失地,一统中原,我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 我手中的太子令在发热,我整个人都在发热,我不知道太子是这般相信我。 最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太子有这般大的宏愿。 这枚太子令开启了我掌权的生涯。我有了它,不但能自由出入六部,还能与丞相对话。 虽然隔着一道帘子,但我依然能感受到权利的力量。 我看着跪在我身下的人,不由得感叹,时间过得飞快。 这一年发生的事,可真多啊。